廿五 熟悉無比的刻文符號和雙子星裡的住客
如果這隻黑乎乎的兇獸對馬加沒有敵意的話，其實他倒是很想抓一隻丟在自己的家裡當成空氣過濾器來用——如果他能在近期找到一間房價低貸款利息又合理的二手房的話。
看着眼前逐漸凝聚成團的黑霧，馬加不知道自己能夠屏住呼吸堅持多久，事到如今，除了拼死一戰外，自己連個逃跑的地方都沒有。就算是這個房間的某扇牆上還有通往其他房間的自動門……這個黑大塊頭總不會眼看着自己跑掉而不阻攔或者乾脆追擊吧？
不過，這一次馬加倒是錯誤估計了煉牙兇獸的耐心，因爲正在他思考着這些問題，一邊任由自己的身體被黑霧籠罩住時，咆哮完畢的煉牙突然以一個極其標準的肩部衝撞，朝着馬加的身體轟擊過來。
“哇嘞！已經說過很多次突然攻擊是違反規則這樣的話了啊！”被突如其來地這麼一撞，好處是馬加不用再憋氣了，因爲身前的黑霧都被撞擊帶起的狂暴氣流徹底絞散，而壞處則是……馬加不得不用緊繃着的小腹肌肉硬吃了這一記肩撞，然後整個身體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彈飛到身後不遠處的金屬牆壁上。
“噗……”這不是馬加身體漏氣的聲音，而是他憋得足足的一口氣在突如其來的壓力下混合着口水噴出來時的擬聲詞——當然，這噴涌而出的口水也直接讓正好處於馬加身前的煉牙被噴了一頭一臉。
“嗷——！”把馬加的這一種行爲理解成挑釁，煉牙憤怒的嘶吼聲再次響起，剛剛被撞散的一團黑霧已經瞬間凝聚成箭型，飛速刺向了馬加貼在金屬牆壁上的身軀正中，與此同時，憤怒的煉牙也再次悄無聲息地以極高的速度朝着馬加的落點再次衝撞而去，這一次，它使用的不再是肩膀，而是鋒利的前爪。
一瞬間，煉牙已經先於飛速前進的黑霧箭矢到達了馬加的身下，雙肩猛地後擴，渾身的鎧甲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雙臂向後張開到了極致，似乎是蓄滿力量的彈簧一般，只等着馬加的身體落到攻擊範圍內，狂暴的利爪就會猛地向前彈射，將他完全沒有防禦能力的肉身徹底撕毀。
“該……該死！就算是偷襲，也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之中所演變出的，號稱冒險者噩夢的戰鬥技巧麼？”馬加底氣已泄，眼前一花的同時後背已經承受了巨大的撞擊力，龐大的衝力甚至讓他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停滯了那麼一會兒，可是，就在這不到半秒的時間裡，回過神來的馬加已經注意到了和自己平行，距離自己的胸膛不足二十公分的黑色箭矢，以及身下大張雙臂，用一雙黑得駭人無比的眼珠死死鎖定自己的煉牙。
這一下，居然形成了必殺之局！
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同時周圍也沒有可以供馬加影遁的影子——馬加甚至無法找到可以製造影子的光源，房間本身似乎就是一個巨大的發光體，身處其中的馬加渺小的身軀甚至連影子都無法形成，就連那龐大的煉牙，如今腳下也只是有一圈淡淡的黑影而已。
“這一次，就算有豬角光環都不行了麼……”在身體下落的同時，煉牙雙爪也已經開始了緩緩回彈的過程，由最開始的緩慢，速度一點點遞增，到最後，只能看到數道暗黑色的爪影呈交叉狀朝着自己的身軀切割過來。
剛剛那隻黑霧箭，早已經打在了馬加的頭頂，那堵金屬牆上面——但是，這毫無意義，真要是說起來，馬加寧願吃上那一記黑霧箭，總比身體被直接用爪子剖開成片的強……另外，煉牙吃人肉麼？
就在利爪帶起的尖銳破空聲刺得馬加耳朵發疼時，馬加突然感覺，自己的頭上，好像稍微暗了一些。
“這……好吧，就算我不承認自己開了光環都不行了，設定的實在是太巧合了啦！”看着頭頂破碎的黑霧箭再次凝成黑霧團，同時在馬加的身上投映出的一小塊淡淡的黑影也恰好被煉牙踩在腳下，馬加興奮地揮舞了一下錘子，稍微在空中扭動了自己的身體以改變一點點朝向，同時，手背上盜賊刻文已經再次亮起了白光。
影遁！
“呲啦！”
幾乎就在馬加的腳後跟剛剛踏入影子所在的異空間同時，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一冷，之後，鑽心的疼痛順着神經反射線猛地刺入了大腦，幾乎將他直接從影遁之後的異空間裡直接痛出去。
“可惡的……煉牙……大陸上最強大的魔獸麼？”呲牙咧嘴地扯下一塊衣襟捂在大腿上被煉牙的爪子拉開一道大口子，如今已經開始稍微發黑的部位，馬加仍然不敢大意，因爲，從這一擊他已經知道，這隻煉牙可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小角色，如果能夠發現自己的話，這傢伙，絕對有將自己和空間一起撕裂掉的能力！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就是看不到我……”嘴裡無意義地嘀咕着亂七八糟的東西，順着煉牙龐大身軀下的那一道影子繞到了煉牙的身後。看起來，這個大傢伙並沒有再尋找馬加的意思……或者說，自從馬加影遁之後，這隻煉牙居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是在戰鬥，疑惑地擡起爪子看了看上面的血跡後，又轉頭看了看周圍，隨後決定了什麼似地轉過身，朝着牆壁的另一面走去。
“果然……這艘……什麼飛行船肯定不止是隻有操縱室和這件用來打架的房間吧？”小心翼翼地讓自己的身體不至於露出煉牙的影子之外，馬加亦步亦趨地跟隨着煉牙穿過了另一道自動門，這一次，他進入的是一件裝飾華美，設施完備，類似客房的房間。
“吼……”煉牙的聲音有些小心，似乎是在懼怕什麼，這讓馬加不由得再次疑惑了一下：試問，這麼強大的生物，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呢？
“入侵者？”就在馬加一邊打量着四周，一邊疑惑地思考着問題的同時，擺在房間裡側的一張拉着簾子的單人牀上，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就算是入侵者，爲什麼會使用黑霧的力量？”
“吼——！”煉牙似乎有些着急，吼叫聲之中不自然地帶着一絲壓迫感和憤怒，掀起的風浪不但將馬加的身體稍微推後了幾步，同時也讓那張牀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了那個能夠和煉牙交談，並且讓煉牙感到懼怕的神秘存在的身體。
……恩，好吧，其實一般情況下，這種層層隱藏，最後還非得用一層簾子把自己包起來的人物，一般都應該是女性，並且大部分都會被豬角收入後宮纔對——事實上馬加剛剛一瞬間的想法也是這樣子，不過，當他看到裡面那個人雖然白皙無比，卻明顯棱角分明的一張臉時，當即打消了這種無意義的幻想。
所以說，這個豬角還真是不合常理的典範啊，在這種地方遇到的唯一一個人居然還是個男人。
說起來，這個男人的皮膚並不是普通的白……說是白皙，倒不如用慘白形容更加恰當，一頭和馬加的髮色差不多的金色長髮在剛剛一瞬間確實曾讓馬加產生那麼一絲絲的遐想，不過配合着英朗無比的面容，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倒是更好地襯托出了這個男子的柔弱氣質。
沒錯，不管怎麼看，這個男子都不像是有什麼戰鬥力的樣子……如果非要比較的話，這傢伙看起來倒像是馬加在魯納城裡見到過的那種病怏怏的，感染了黑霧症的人。
“我似乎說過，不管怎麼樣，都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男子的身體看起來雖然虛弱，不過，說話的口氣倒是很狂妄——至少馬加就不敢用這種口氣和那隻剛剛差點要了自己命的煉牙說話……當然，他說的話也要煉牙能聽懂才行，這裡馬加倒是沒心思去考慮爲什麼自己能聽懂男子對煉牙說的話，卻聽不懂煉牙的嘶吼聲，他的一雙眼球完全被那個男子在說話時吃力地擡起的右手手背所吸引。
蒼白的手背上，赫然是一道他熟悉無比的刻文。
說真的，馬加已經將這件事情忘記得差不多了，那還是當初在劍鬥士公會學習盜賊刻文技的時候，自己曾經無意之間在半空中用手背刻文的光芒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五角星，結果被老傢伙和流亡當成是某種特殊的神之刻文來看待，他倒是曾經有想過詢問一下其他人，不過好像這件事因爲其他的事情接踵而來而被暫時拋到腦後。
可是，如今那個看起來熟悉無比的五角星圖案，赫然就在那個虛弱的年輕人手背上。
就在金髮男子舉起手背上的刻文同時，馬加也發現，身前的煉牙似乎很懼怕這個刻文，原本還在散發着的威勢在一瞬間消失殆盡，而與此同時，從煉牙的身上，一層濃郁的黑霧猛地飄散出來，朝着那道五角星刻文上印去。
一瞬間，大團的黑霧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消失在了金髮男子的手背上，而他的面色也愈加蒼白，身體稍微搖晃了一下，似乎連背後的枕頭也支撐不住虛弱的身體一般。
“……煉牙，居然帶了客人來麼？”金髮男子的語氣沒有改變，不過眼神卻在一瞬間直直地盯向了馬加所在的位置。
“該……該死……居然被發現了！”馬加這才注意到，在黑霧被吸收掉了一層後，原本高大的煉牙身軀居然縮小了一圈，堅實厚重的鎧甲似乎也有些縮水，變得暗淡無比，在房間散發出的光亮映照下，原本的陰影已經不足以供馬加隱藏身體了，這恐怕就是那個金髮男子發現馬加的原因。
“難怪……我會感覺屋子裡有另外的黑霧存在。”男子輕輕地一揮手，原本還想要回身攻擊的煉牙居然乖巧地讓到一邊，而馬加的身形也徹底暴露了出來。
忿忿地看了一眼男子和煉牙的位置，馬加知道，就算自己把速度提到極限，也無法在煉牙那隱約的護衛下傷到這個男子——當然，這個男子能不能禁得住自己和煉牙打鬥時的氣流波盪和威勢就不好說了，不過，馬加暫時還沒有動手的意圖。
“奇怪的傢伙……是盜賊麼？”男子掃了一眼捂着傷腿的馬加，同時也看清楚了他手背上的刻文並且在第一時間說破了馬加的職業，無形之中又加深了一層他自己的神秘感——要知道，就連當初的總管家和弗拉基米爾都是在戰鬥過後才憑藉着馬加的刻文技分析出馬加職業的。
“那麼……我是否應該感到慶幸呢？能夠在煉牙手下留下一條小命，並且見到了……能夠操控煉牙的人類？”從剛剛開始馬加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傷腿不那麼疼痛了，原本侵蝕着傷口和周圍組織的黑霧居然在剛剛一併被那個神秘的五角星刻文吸收走，不過要是這樣子馬加就必須得領對方情的話，馬加還是寧願再痛一會兒，因爲他的傷本來就是那傢伙的煉牙手下造成的。
“這樣說來，我同樣應該感到慶幸，如今還行走在大陸之上的盜賊……可真的是寥寥無幾啊，況且，能夠單憑那麼一點影子隱藏着，如果不是你腿上的傷口感染着黑霧的氣息……”金髮男子欲言又止地打量了一下馬加的傷腿，“放心，你也應該知道，就算沒有受傷，面對這傢伙你也是毫無勝算。我並沒有敵意，這次的事情，只是個意外而已。”
“只是意外……而已麼？”看着金髮男子臉上不似作僞的真誠表情，馬加倒是很想破口大罵“你全家都是個意外”這樣的話啦，畢竟腿上的傷雖然沒有了黑霧侵蝕，光是被割了那麼大個口子就已經讓他疼得牙根癢癢了。問題是如今形勢大過人，對方可是有着煉牙這樣的兇獸作爲幫手，而自己的幫手……
“天知道這幾個女孩子爲什麼沒有跟下來啦！”一想到自己有着強大後援還要落得如今孤軍奮戰的場面，馬加已經暗暗開始盤算着回去之後要執行的家法了……皮鞭？蠟燭？好吧，這些其實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的……那麼繩子繃帶什麼的也不錯……
“那麼，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尤利西斯，尤利西斯.凡爾賽緹斯。”金髮男子見馬加仍然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一抹艱難的微笑，“由於身體的原因，不能站起來和你握手……不過，請問你的傷勢有大礙麼？”
“最好是下一次能夠在被你家的寵物攔腰斬成兩段後還能聽見這句話啦……”馬加對於這句馬後炮式的客套話當然是嗤之以鼻，但是對於對方的善意，也不大好意思徹底用冷屁股貼回去，只能象徵性地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事實上……煉牙只是因爲察覺到有人進入了這艘‘雙子星’而前去查探，在命令之中，也沒有要求他殺死敵人的指示……或許，煉牙本來只是想要將你擊昏後丟出去吧？”尤利西斯用責備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站在一側衝着馬加低聲嘶吼着的煉牙，在後者畏縮了一下不再出聲後，再次面帶笑容地詢問，“那麼……請問這一次來到星月之塔的目的，是……”
果然，開始進入正題了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是很不想來這個鬼地方……不過，混蛋……咳咳，是父親命令我來這裡尋找一樣東西，並且說明那是留給我的禮物。”說到這，馬加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對方的臉色，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後繼續清清嗓子，“而且，根據我找到的線索，那件東西，應該就是這個……等等，你是說這艘船叫雙子星？”
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一直是笑吟吟的，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馬加甚至懷疑這傢伙是偷看了老爸留給自己的消息——恐怕除了那個混蛋老爸，根本不會有哪個白癡會那麼大搖大擺地將留言和使用說明書就那麼擺在顯示屏上吧？天知道這個地方會不會真像他說的那麼安全……呸！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了這地方根本就不像老爸所說的，只有自己才能進來啦！除非眼前的這個金髮男子不是人類……
“哇！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啊？”猛然想到這一點，剛剛湊前幾步的馬加又猛地退後了兩大步，並且看樣子已經準備好一旦發生什麼意外當即逃跑……至少被煉牙殺死總比被鬼附身強吧？
“父親的禮物……那麼，你就是利奇曼家這一代的成員……是叫艾因，沒錯吧？”
這句話對馬加來說，可比剛剛煉牙那一爪子來的要狠得多了。
要知道，無論是從剛纔到現在，還是混蛋老爸的留言之中，都沒有絲毫訊息透露出馬加的名字，可是，面前這個人……不但知道自己家族的名字，還知道自己這輩子的名字？
看見馬加驚疑的眼色，金髮男子尤利西斯似乎想要笑一下，卻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用一塊手帕勉強捂住，隨後在呼吸平靜下來之後將這塊帶着殷紅血跡的手帕丟到了一邊。
……馬加覺得自己還是得離這個傢伙遠一點，天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非典或者豬流感。
“不要誤會，事實上，是因爲我也曾經對傳說之中的彌賽亞十三騎士有所研究，並且知道，能夠來到這個星月之塔的，也只有之前號稱大陸最強冒險者的大冒險家利爾.利奇曼才能夠做到了。”稍微停頓了一下，看着一頭霧水的馬加，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尤利西斯再次解釋道，“因爲，這艘雙子星號的主人，就是當初冒險界的黃金搭檔，黃金之鷹和黃金之鷲。”
“等……等一下，這跟我那個混蛋老爸……咳咳，是跟我父親有什麼關係啦？大冒險傢什麼的……一個會被上掉下來的錘子砸破頭的傢伙怎麼可能有着這樣子的稱號啊？”當然，後半句是馬加自己在心裡默唸的。
“……這樣子啊，將雙子星留給你，卻不告訴你事情的內容……那我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了呢。”儘管馬加是一臉求知慾十足的樣子，尤利西斯偏偏就是吊着馬加的胃口不說，揮揮手示意煉牙到他的身邊來，“既然主人已經到來，我這個鳩佔鵲巢的住客就應該離開這座塔了……反正，想要得到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喂喂……等一下……開什麼玩笑啊？身爲豬角的我都還沒掌握這種瞬間轉移大法，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病秧子用着當成交通工具啊？”眼巴巴地看着在一團籠罩着黑色霧氣的刻文能量包圍下眨眼之間消失掉的尤利西斯和煉牙兇獸，馬加再怎麼跳腳也只能默認自己吃了啞巴虧這一事實。
“莫名其妙……總之，還是先去把這艘……雙子星，弄出去顯擺一下才好，天知道貝拉那個虎姑婆在看到這艘船後會不會哭着喊着求我拉她兜風……果然有車纔好把妹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啊！”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飛空艇，馬加瞬間就將剛剛的鬱悶和腿上的傷勢丟到了腦後，一瘸一拐地朝着剛剛那間駕駛室跑去。他要儘快地弄明白那張該死的說明書上還有什麼前面挖出來供自己往下跳的坑。
於是，在空曠寂靜的駕駛室裡，某個傢伙的嘀咕聲不時響起：
“自動操控只能走直線的話還要自動操控幹什麼啊混蛋！”
“什麼？設定好固定路線後就完全不能更改？這樣子的話難道每次都要先把飛船弄到固定的地方纔可以啓動麼？”
“偏偏在第一萬三千五百頁纔有說明這兩個按鈕一起按是消防警報麼？沒有人會把油門和離合器一起設置成安全氣囊的熱鍵吧？”
“哇……自動棉條拔除器什麼的……駕駛員是男性啊！男性啊混蛋！”
在過了一會兒後，可憐的馬加終於被誤啓動的彈射座椅和大屏幕打開後的本壘怪物箱直接打出了駕駛艙。
“嗚咕……就算是……指紋……也要中指纔可以麼……”
（今天的6000字裡有大約1500－2000應該是昨天的打鬥，放在今天一起丟出來了。分量絕對充足，昨天才發現原來黑聖盃居然給了咱這本撲書一個章推……咳咳，其實他的書咱倒是一直收藏着，不過……丟人的是完全沒有關注過作者的名字。。直到昨天晚上纔在羣裡知道這件事。在這裡要好好謝謝這個……讀者？作者？還是理念相同的朋友？要知道，他那句後宮不等於種馬也是我目前一直在堅持着的……那麼，廢話就說到這裡，對黑聖盃的支持再次表示感謝，並且謝謝轉戰到這本書的朋友們能收藏表示支持，那麼……讓咱這隻鮑魚看着舒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