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中驟然暴發出對生命和渴望,而這時候,樹林中同時竄出五道身影。
“快,他們需要體力恢復藥劑,別省了!”
弗多雖然平時還是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對於生命的氣息感應最敏銳的他,立即做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這時候,來的只要是人類,就肯定是盟友,這些苦戰三天三夜的戰士們,沒有絲毫猶豫的接過體力恢復藥劑,一口灌下。
吼!
這時候,幾隻不受影響的變異幻獸,再次出現,但是五人目光中殺氣閃動,一種殺戮無數,恍如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氣勢,從五人眼中流露。
衆人駭然!
這些看上去都只是年輕人,何來的這麼恐怖的殺氣!
五人各自手中光芒閃動,在幾隻變異幻獸身邊掠過,將它們分成零碎的一堆屍體。
而夏蘇因爲心情無由來的激動,笛音越發的高亢,但是換來的,是諸多原本相互廝殺的變異幻獸,突然眼中的貪婪之色,一點、一點的消失,一些清明、一切掙扎,身上的變異的黑皮膚漸漸消退,它們突然停下,在原地瘋狂的打滾、嚎叫起來,痛苦無比!
怎麼回事?
五人和一些傭兵愣住了,轉而看向夏蘇,卻發現他沉醉於自己吹奏出來的笛音中,渾然沒有察覺,他嘴脣邊的白色骨笛,一陣又一陣,恍如實質的白色光圈,像是水中波紋,漣漪圈圈盪開。
那些黑色的變異幻獸一被波及,頓時開始漸漸的變成普通的幻獸,越是強大的,自身原本的理智,恢復得越強越快,它們其中有幾頭,很快就回復了理智,其中一二隻,還感激的看向了夏蘇。
“吼!”
哪知它們不經意的扭頭看了山背腳下的深坑一眼,眼中的恐怖之色迅速蔓延,它們一邊瘋狂的吼叫起來,拼命的向着前方奔跑,掠過愣愣的衆人。
它們要逃!
它們不敢停留!
遠離這座連雲峰的背面,遠離那個坑遠離噩夢中的那盞鬼火!
撲通!
與此同時,野魯族人包括扎圖卡巴,都是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心中情緒複雜至極,他們沒有說什麼,隨着扎圖卡巴的動作,齊齊撲通跪下,面朝夏蘇,恭敬的行着大禮。
“獸神光耀,吾族之榮!”
不知道拜了多少次,在衆人的驚駭中,只見整條山路的幻獸都基本清醒過來,但旋即它們就和山腳下,正從深淵大坑中不斷爬出的變異幻獸起了衝突,瘋狂血腥的屠殺突然進行,那些回覆了理智的幻獸,只知瘋狂的哀鳴,拼命的朝着四周逃散。
更多的,向着夏蘇們的來路瘋狂奔跑。
撲通!
夏蘇身子一軟,突然毫無知覺,像根木頭的倒在地,扎圖卡巴離他最近,連忙抱起了他。
“快走!”
就在這時,一個傭兵提醒了大家,一行幾十人,頓時反應過來,拼命的開始奔跑起來。
跑!
和身邊掠奔如風的幻獸開始競賽,只到身後的山腳處,大坑中傳來憤怒的一聲邪異悽鳴!
嗚!
衆人腦海中覺得突然像是被一柄重錘打中,都是暈眩了一下,幾個倒黴的傭兵,直接踉蹌倒地,被地上狂奔的幻獸踩成肉泥!
逃命!
回過神來後,衆人更加瘋狂的奔跑,哪怕是隻逃出了十里地外,那隻恐怖的怪物一聲鳴,居然還讓大家受了到波及!
這幾乎不是他們這種級別所能對抗的,恐怕加幻使大師來,勝負都要成爲極懸的事情。
不知道跑了多久,總是衆人在半天的時間,黃昏臨近時,回到了他們曾在路上見到過的一處山脈,居然跑了兩天的路程!
“快停下,累死了!”
傑瑞突然喊停。
大家聞言既止,弗多也是喘了口氣,對着野魯族人道:“我們是夏蘇的同伴,現在還是先到上面休息吧,那些變異幻獸估計還不會這麼快的追上來。”
只見衆人立在茫茫草地之上,不遠處,是一片轟立在高高岩石層上的古老遺蹟,像是一個龐大宮殿,但曾經的無比豪華,如今只剩下斷垣殘壁,在灰色天空下,它顯得蒼涼無窮。
“斷神之崖!”
其中一個見識頗多的老傭兵,他臉上遍佈歲月滄桑,此刻正低聲驚呼。
衆人正緩緩走向古老而龐大的殘存宮殿,他們原本只知道這遺蹟宮殿,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一切遊記中都有記載,但是卻都語之不詳,這老傭兵好像知道一些古老的秘密,這不由得大家都起了興趣,而暫時昏迷的夏蘇,被檢查過,只是疲憊過度。
老傭兵剛剛死裡逃生,也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他們,都需要一些事情和話題,來轉移他們的意識,減輕他們心中的壓力,於是他開始興致勃勃的講起自己這些來的,從一些野人和老者,還有古老的羊皮卷中收集的零碎信息,整理起來。
“傳說在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上遍佈神祗,其中這座宮殿,正是當初,幾位強大無比的天神們,齊力在人間建造的行宮,平時他們都在這兒玩樂,直到後來的某一天,諸神中爆發了大戰,他們將大地、天空、海洋都打得四崩五裂。
後來,幻域大陸和其他大陸,還有黃金海,神秘洋都是這樣慢慢的在漫長的歲月中演化這斷神之崖,就是當初戰鬥最激烈的一處遺蹟,但聽說有神力保護,它才能勉強保留至今。”
老傭兵緩緩的講這個遙遠的故事說出,中間單調變化激昂深沉,柔情火熱,極好的把握人們的心緒變化,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呤遊詩人,但事實上,這位老傭兵,年輕時確實當過吟遊詩人。
這時候,衆人聽得津津有味,也到了這座古老而蒼涼的宮殿裡,將碎石砂礫清理一些,大家都紮起了帳篷。
夜幕漸臨,篝火燃起,大家圍坐。
老傭兵仍在繼續的講着一些被歲月長河,無情的默默掩埋的古老故事。
大家剛從驚魂未定,都很願意湊在一起,包括傑斯五人,都被那神秘恐怖的深淵大坑震撼,也對這些古老的故事,欲發感興趣。
這時候,扎圖卡巴看了不遠處仍在昏迷中夏蘇,突然朝老傭兵開口。
“我相信神祗的存在,我們就信奉着獸神,剛剛神使還展現了獸神的祝福我們的力量!”
神使?
莫非是在說夏蘇?
衆人一聽,都來了興趣,催促扎圖卡蚌不久前夏蘇的異狀。
“那白光,就是骨笛中含着的獸神神力,這是從很古老的傳承儀式中,被成功的祝福的兩隻骨笛,但這近千來,我們野魯族都沒有人能再次重新獲得獸神的眷顧。”說到這裡,扎圖卡巴的目光閃過一絲黯然,繼續道:“從十年前,我們野魯族被這些變異幻獸開始追殺時,我們都以爲是獸神拋棄了我們,但如今神使重展榮光,我們堅信肯定是獸神的指引!”
大家聽了,只覺得好笑,但看這長得極魁梧的野漢,和一衆野魯族人的目光,都是純真而堅毅,閃爍着一種堅定的信念。
他們又感覺自己相比之下,突然生出一絲自嘲,人家至少說着有信仰,他們卻好像一直以來,都像只野獸一樣活着,除了偶爾實力的進漲,有什麼事情,是他們真正能拋卻生命追求的嗎?
“能值得生命付出的,那麼就是我們的追求了。”
有些虛弱的聲音,突然從衆人頭頂響起。
夏蘇臉色有些蒼白,聽到他們的對話,他也記起了,是那枚骨笛突然大量的吸引了他的精神力,才導致他暈迷過去,而且如今即使他將白色骨笛收入幻器空間,他仍然能感覺和到它的聯繫。
同樣的它還聯繫的另一根線,隱沒有黑暗的虛空中。
“神使!”
扎圖卡巴等野魯族人見到夏蘇來到,連忙都要虔誠的半跪在地,行了一個野魯族特有的禮儀,手吻眼、鼻、嘴脣、心,示意着他們的如鷹的銳利目光、如獵狐的嗅覺、如猛虎的咆哮、如狼羣一樣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