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位卑微的人類,自從領受過了巴迪里亞狼人的旨意之後,任何違揹我意願的所謂‘旨意’我都只當是一個狗屁!我想現在你們不必擔心你們偉大的王的的旨意能不能得到遵從了,還是擔心一下你們的生命安全吧!能不能從這裡活着回去,那還得看你們兩位的本事!”
親身領受過了黑土荒原的種族對人類的欺壓與歧視之後,蕭秋對此極度的反感,這個黃衣女子漠然背後的高傲已經激起了蕭秋心底劇烈的殺機。
從地面飛掠而來的兩道人影很快就到了三人的身邊,兩個女子一看清這來的兩人,立即失聲道:“尤特比布斯?維克托?”
尤特比布斯眉頭輕輕一皺,問道:“黃葉,紅淚,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蕭秋目光一閃,插口道:“尤特比布斯,你認識她們?”看來這兩個女子,穿黃衣的應該是黃葉,而那個穿紅衣的,顯然就是紅淚了。
尤特比布斯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是,她們都來自黑土荒原的布達雅山巔的黑龍之城,是黑龍族長阿德洛斯閣下的部屬。”
他一直最擔心的,就是眼前這個混蛋主人和龍族發生直接衝突,那個時候,受着奴隸契約的約束,他卻不得不爲這個可惡的傢伙和同族相鬥,而現在,這個時刻卻似乎已到了。
黑龍之城?蕭秋的眉頭不由暗暗一皺。原先他以爲這兩個女子是來自精靈族,他們口中的“王”也是指大精靈王。但是這兩人女子既然是來自黑龍之城,顯然,她們口中的王,只怕就是指那位叛出了龍城。自稱龍帝的黑龍族長阿德洛斯了。一想到這裡,蕭秋的心裡再度一動,失聲道:“阿德洛斯?他和阿德斯是什麼關係?”
黃葉和紅淚的目光同時轉向了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慍怒,顯然是對眼前這個人類居然膽敢直呼阿德洛斯的名字感到有點不快。
尤特比布斯卻是雙眉一跳,詫異地看了一眼蕭秋,似是對他知道阿德斯這個名字感到有點奇怪,說道:“阿德洛斯閣下是黑龍族的族長。阿德斯是阿德洛斯閣下的弟弟。你怎麼會這樣問?”
“原來是兩兄弟。”蕭秋默默地點頭,接着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有所不和?”
這一次,連黃葉和紅淚都臉露詫異之色。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尤特比布斯。由於阿德洛斯叛出龍城,黑龍族長兄弟失和,這在龍族之中盡人皆知,但是卻沒有人敢外傳。兩人一聽,自然以爲是尤特比布斯告訴蕭秋的。
“不必怪他。這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已猜的。”
蕭秋淡淡地道。這個確實是出於他自已的猜測,阿德斯死了,但是在委託他送回遺體的時候卻是選擇了讓他送喜萊山之顛的龍城。自然是兄弟失和的結果了。
一旁的維克托卻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兩個女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這兩個女子的修爲在現在他的眼中看來是深不可測。他已是聖之力第三重天的修爲,眼前這兩個女子他既然看不穿修爲。那必然是已經邁入了中級聖域的存在,一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暗自忌憚。
如果是在他聖之力倒退之前,這兩個女子修爲雖高,他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畢竟他在顛峰狀態的時候,聖之力已達第六重天的頂峰。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級別之差與階別之差幾乎是不可逆轉的。憑藉着魔法、武技或是其他的魔法物品,一個聖階一重天的強者或者可以越階挑戰一個聖階二重天的強者,但是一個聖階三重天的強者可以挑戰一個聖階四重天的強者,那取勝的機率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因爲四重天的強者相對於三重天的強者,已經高出一個級別,而不僅僅僅一個階別。
尤特比布斯看了看蕭秋,又看了看錶情平靜的黃葉和紅淚,再次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們會離開黑龍之城,來到德克多?”
蕭秋哼了一聲,冷冷地道:“你的這兩位朋友是來傳達阿德洛斯閣下的旨意,說德克多隻能繼續接受茵特勒部族和猱狁部族的統治。而我,必需跟隨他們回去,接受黑龍族的身份甄別,等到弄清楚我的身份之後才放我回來,因爲他們懷疑我是傳說中死亡世界的代理人。”
維克托的臉色微微一變,尤特比布斯的臉色更是難看無比。維克托出於忌憚這兩個女子的實力,而尤特比布斯最怕的,就是爲了蕭秋而和同族互起爭鬥。變色之餘,兩人卻又不約而同的同時望了一眼蕭秋,無論是魔法修爲還是遊歷經驗,兩人都遠非世俗的魔法師可比,死亡世界的代理人這個可怕的稱號他們自然是知道的。這時候別說黃葉和紅淚懷疑,就算是他們都有點狐疑。畢竟在兩人的心裡,蕭秋這個主人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又通曉召喚死亡大軍,看起來確實有點象那麼回事。
蕭秋哼了一聲,冷冷道:“不用看我,如果我是死亡世界的代理人,你們這兩個傢伙也擺脫不了暗黑使者的身份。我沒有好下場,你們也別想好過。”
尤特比布斯和維克托一聽,臉色更加陰沉了。這個混蛋主人說的不錯,而且按照他一貫的爲人,如果他註定要倒黴,顯然首先倒黴的,必定就是他們兩人。一想到這裡,尤特比布斯只是心中一片陰鬱而已,而維克托,眼中卻已是兇光隱現。他原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魔頭,儘管是忌憚黃葉和紅淚的實力,但既然對他有所威脅,這一點忌憚便被他丟到爪哇國去了。
尤特比布斯臉色鐵青地道:“領主大人,如果我這兩位朋友願意放棄對您的冒犯。就此離去,大家彼此之間的誤會是不是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對於蕭秋,尤特比布斯一向來都是不假辭色的,“白癡”、“弱智”這種“讚美”他也是向來不吝於給蕭秋的。但是現在。他居然老老實實地稱呼蕭秋蕭秋爲“領主大人”,而且破天荒地用了一個“您”字。心中的鬱悶那是可想而知了,求懇之意也是表露無遺。
蕭秋橫了他一眼,嘿然冷笑,說道:“如果你以後對我也是這種態度,看在你的份上。放過她們,也不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放過我們?”
黃葉和紅淚彼此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露出一絲帶着無奈的笑意。黃葉搖頭道:“領主大人,您的狂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您難道不知道聖域強者級別之間的力量是無法逾起的麼,就憑你們三個低級的聖域強者。您認爲可以打敗兩位中級的聖域存在麼?”
一旁的尤特比布斯鐵青的臉色幾乎已經要泛着紫光了,兩隻怒氣衝衝的眼球也幾乎斜到了一個不可能的程度。這時候他心裡的怒火簡直無法形容,自已已經放下身段來向他請求,如果他的語氣謙卑一點,再加上自已從中說合。要讓兩位黑龍城的使都離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明知龍族個性極其高傲骨,這個完全弄不清楚狀況的混蛋還要顯示他那不知所謂的狂妄。這一刻,如果可能的話,他恨不得親自動手將這個混蛋撕成碎片。
“尤特比布斯。你給我滾到一邊去,我一見你就生氣。這件事不用你摻和!”蕭秋冷哼了一聲,身影輕輕一掠。倒飛出千米之外。倏然立定,冷冷地注視着黃葉和紅淚。數千米之外,翼魂的身影消失,然後出現在他頭頂。
對戰兩位中級聖域,僅憑聖之力的修爲,蕭秋的心裡也是全然沒有把握,但是卻也不是純出於意氣與狂妄。有着踏浪天魔步的倚仗,蕭秋自忖就算不敵,以踏浪天魔步脫離攻擊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再說他還有着沉玉大砍刀以及湮滅拳兩大殺器,十萬斤的大砍刀全然一擊,就算是中級聖域的龍族,只怕也抵擋不了多少次。至於湮滅拳,對於這一招保命的箱底絕招的威力,他完全沒有懷疑。哪怕面對的是兩位中級的龍族聖域。
尤特比布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一聲不吭的跟着掠開,遠遠的在一旁觀望着。蕭秋說出這句話,相當於間接地對他下了不許介入的命令,這一場戰鬥,就算是眼睜睜地看着蕭秋戰死,他也大可以袖手旁觀而不必擔心奴僕契約的反噬。這一刻,這頭高傲的巨龍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儘管蕭秋話說的很不客氣,但是當中對他的維護他卻是心知肚明。
維克托卻是目光閃爍,臉上有着一絲幸災樂禍,眼神之中卻偶爾閃過一絲陰狠,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黃葉和紅淚對望了一眼,兩人驟然飛掠而起,猶如一黃一紅的兩道彩虹,倏忽之間,便即越過了千米之地。
“啞——”
一聲尖銳之極的唳叫聲陡然響起,翼魂的長喙閃電般啄出,一絲微弱而不可見的熾白流光在虛空之中一閃而沒,但是緊接着,翼魂的形體便即再度潰散。
蕭秋不由大吃了一驚,儘管他嘴上的說輕鬆,但是從心裡他從來沒有輕視這兩個古怪的龍族女子,畢竟他也知道,聖域強者不同級別之間的差距幾乎有着天塹一樣的鴻溝,只是沒有想到,這兩個龍族女子的攻擊速度是如此之快。
更讓他吃驚的,是這兩個女子對於翼魂的靈魂攻擊竟似乎是全無所覺。要知道,翼魂的攻擊可以直達識海,而且它的靈魂之力已被蕭秋凝鍊得同樣他識海之中的靈魂火焰一般,那種可怖的攻擊力,就算是當初的阿德斯,如果是直面相抗,只怕一擊之下就得形銷魂滅。要完全無視翼魂的攻擊,除非她們的靈魂之力遠超阿德斯無數倍,但是顯然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隻白皙嬌嫩的小手便即幾乎按上了蕭秋的胸膛。在這兩雙白嫩的小手的掌緣邊界處,空間竟然都微微的下陷,顯示了這兩隻嬌嫩的小手那種可怖之極的攻擊力量。
尤特比布斯的眉頭狂跳起來。他以物理攻擊力而著稱,就算是半龍之城聲名遐爾的蠻力王比起他來都要稍遜一喬遷,他的身體之強悍,在龍族之中,除了一些高階的存在,同階之中絕無僅有,但是他估計着被這麼兩隻小手按實了胸膛,只怕也會胸口下陷,縱然不死,也難免身負重傷。
一旁的維克托眼中卻是現出狂喜之色,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已再度無拘無束的未來。這兩隻手的速度太快了,眼前的蕭秋在他的眼中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沒有人可以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躲開如此快的攻擊。這一刻的維克托心底產生了一絲遺憾,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可惡的傢伙不是死在自已的手中。
“刷——”
一聲潮水沖刷的聲音忽然突兀無比的響起。兩隻小手也在這時按上了蕭秋的身體,魔力涌力,悄無聲息的,蕭秋的身體頓時四散而去。
“咦?”
黃葉和紅淚同時驚訝地咦了一聲,兩人旋即轉過頭來,齊齊的望向了後方。
只見數千米之外,蕭秋眼中冥火跳動,正面無表情地注視着他們。在他的腳下,一道在半空之中的繞成了巨大弧形的浪痕正在緩緩的消散。
尤特比布斯和維克托同時驚呆了,兩人張大着嘴巴,看了看蕭秋,又看了看原先他站立的地方。一片片微弱之極的光影正在消散,被黃葉和紅淚擊成碎片的,竟然只是他的留在原地的殘影!
轟然如海嘯狂涌般的魔法壓力驟然而來,當中蘊含着一股濃重得如同巨山一般的龐然威壓,細碎的殘影碎片頓時爲之一空,就連呆立着的尤特比布斯和維克托都禁不住身體微微的一晃!
這是黃葉和紅淚所凝聚而起的威壓,她們兩人攻擊的速度太快了,直到這時,她們在攻擊之前所凝聚的魔法威壓才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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