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這些話不可在旁人面前說起,更不可聽旁人說起。”在他面前說倒是無妨,無論是這其中那一樣,讓東廠得知,都不是什麼好事。
沈靜儀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便是。”
“肚子可好些了?”他邊替她按揉問道。
這麼一說,沈靜儀才覺得腹間已經不脹了,“你是給我按揉穴道?”
她曾經雜論上看過,似乎就是這樣的。
“嗯,往後吃不下就別吃了,今兒個,是我的錯。”
“你還好意思說,我明明是用過了早膳來着,你非讓我留下……”
不留下,沈治和沈坤也不必給她弄了那麼多,她還不能拒絕。
陳煜微微尷尬,的確是他的錯,是以看到她難受,應付了沈治和沈坤後,他便急急尋來了。
“對了,你今兒個過來是找大伯有事兒的麼?”
“無事就不能過來了?”他睨了她一眼,“前幾日得了件紫貂,覺着合適你,便給你送過來了。”
沈靜儀睜大眼睛,他專程來送給我這個的?她摸着一旁的紫貂斗篷,心中暖暖的。
陳煜笑了笑,待到沈靜儀好的差不多了他這才鬆開手。
坐在炕上,陳煜接過了綠拂遞來的茶水,問道:“你與謝宸關係可還親近?”
沈靜儀擡眸,“還好,其實,他這人還不錯的,之前沒去金陵時,他便教我如何做事兒,一些我沒想到的,也是他提醒的我。”
“哦?也就是說,很親近了?”
“算是吧!”
她對謝宸的印象不差,更何況也幫過她,雖然有些事和她意見有些相佐。
陳煜點點頭,對於他們關係親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可另一方面也在疑惑,“謝宸對沈家可有什麼不滿之處?或是,沈家有什麼人得罪過他?”
沈靜儀搖搖頭,“沈家的人之前和他並無甚接觸,哪裡會有人得罪了他去。至於不滿……我娘算不算?”
若真是有不滿,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個了。
想想這個,倒是的確有可能,陳煜沉吟了會兒。他知道沈靜儀母親的死與顧氏有關,若是如此推斷,謝宸不滿沈家應該就是這個了。
這個謝宸,倒是護短的很。
只是靜儀也身爲沈家的人,就是再護短,他也不能讓他做出什麼有損沈家的事來。
否則,沈靜儀也定有影響。
“怎麼了,爲何突然談起謝宸來,可是他做了什麼?”直覺中,若是無事的話,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問起的。
看見沈靜儀一臉擔憂,陳煜撇過臉去,“沒什麼,只是問問罷了。”
“問問?”沈靜儀不信。
陳煜點頭,“謝宸此人手段頗爲凌厲,往後你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告訴我就好,莫要再讓他來。”
讓他來,指不定會讓沈靜儀與顧氏的關係越來越僵,侯府不得安寧。現在他們不會怪她,難保往後不會把責任推給她。
這於她毫無益處!
沈靜儀聽他這麼說,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也未在意,反正在金陵時,這兩人就已經不合了。
“好,我知道了。”雖是這麼說,可她卻打定主意往後有什麼事兒一定自個兒解決,不給他們添麻煩。
大夫人說的對,她還需多練練手段,若是一點兒事都處理不好,往後豈不是更艱難?
又閒聊了幾句,陳煜這才離去,走時沈靜儀想送送他,可卻被他攔了下來。
目送他身影消失,沈靜儀這才收回目光,這個冬天,似乎不怎麼冷,沒有她記憶中的冰冷徹骨。
……
這幾日,老夫人的身子逐漸好轉,雖不可以下牀走動,可臉色卻跟以往一般無二。
沈靜儀和衆姐妹依舊在嘉善堂侍候着,不一會兒,沈楠他們也過來了,老夫人精神顯得特別好,硬是拉着他們說了一個下午的話。
晚間,衆人在嘉善堂用過飯,這才相繼離去,沈楠同沈靜儀走一道,輕聲同她說着,“那件事我派人查過了,似乎太后那頭看得特別緊,暫時沒有任何痕跡。但是她身邊的內侍監倒是每月十五都會出宮一次,每次都是隔個兩三日纔回來。”
沈靜儀聽着,點點頭,“那,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沒查出來,雖然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可我的人尚未打探出來,這廝藏得太深了。”沈楠說道。
“沒查出來麼,”沈靜儀微微低聲道:“那,可知這個內侍是個什麼身份,不若,從他身上下手也好。”
“你是說……”
“人不可能毫無弱點的,二哥,你說是不是?”她擡眸,看向他。
沈楠點點頭,彎起脣道:“你說的對!”
除夕,陛下賜晏,沈治進宮去了,一同進宮的還有顧氏和沈卓,當然,他們二人是被太后傳去的。
侯府內依舊熱鬧一片,沈坤帶着極少出來見人的秋姨娘逛了逛,又同躺在榻上,裹着厚厚的毯子的老夫人說了會兒話。
到底是年紀大了,沒只過了一會兒便覺着累,回屋裡歇着去了。
院子裡滿是大紅的燈籠,襯得人也喜氣洋洋的,沈靜儀罕見地穿了一身紅色,招了不少人喜歡。
燈火下,她豔麗容顏得讓人不敢逼視,在院子裡與沈睿追逐間,墨發飄揚。
沈楠站在廊間笑着看他們,大夫人此時走了過來,順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見沈靜儀紅撲撲的小臉異常歡喜。
她微微一笑,道:“初三你跟我上一趟馬家,將事情給定下來吧!”
沈楠嘴角的微笑略僵了僵,片刻後,道:“母親做主便是。”
大夫人滿意地點頭,“你放心,我這些日子都替你瞧過了,馬家小姐性子溫和,知書達禮,便是將來嫁進來,也必定能與咱們儀姐兒好好相處。”
沈楠沒說話,只是目光溫和地盯着不遠處打着雪仗的兩人,不一會兒,沈敏如沈琮也加了進來。
四房的大哥兒被乳孃抱在懷裡,看着她們咯咯直笑。
不久後,天空突然蹦出了一道色彩,衆人仰頭望去,一瞧竟是煙花。
半夜,收了滿滿一堆禮的沈靜儀回到悠然居,翌日,侯府比平日裡清閒了些。
直到初三那天,衆人才忙碌起來,大夫人帶着沈楠早早地便出門,彼時,沈靜儀正在自己的書房裡作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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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