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準備一巴掌直接拍死這詭異的玩意,不過想了想又猶豫了,按照喇嘛之前說的話,這詭異玩意就是那種髒東西,屬於邪祟,她需要金龍之血解開封印,放出另一個髒東西,若是直接一巴掌拍死了她,那另一個髒東西豈不是依然活的好好的?變相的等於躲過一劫?以後若是出了意外,那個髒東西被放了出來,豈不是害人不淺?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些邪祟禍害神州……
殺一個邪祟有壽元功德獎勵,殺兩個會有更多的壽元……
很樸實的真實想法……
蘇恆想了想,暫時沒有動手,反而看着那花轎,道:“你不是想解開封印嗎,我陪你去。”
蘇恆這話一出口,不管是老喇嘛,還是花轎內的那個邪祟,都是一愣,剛剛還緊張的氣氛也直接沉寂下來。
老喇嘛狐疑的看了眼蘇恆,搞不懂這個年輕人的套路,莫非這個年輕人是選擇站在邪祟那一邊?看來他不瞭解這邪祟的性格啊,就算你主動示好也沒用,等下那玩意還是會弄死你,髒東西始終是髒東西,若是投靠我就不一樣了,大家同屬人族,雖然會搶你寶貝,但是起碼會保你一命。
“施主,不要衝動,想清楚啊……”老喇嘛感嘆了一句,不過蘇恆直接無視了他。
花轎內又恢復了那嬌弱的聲音,嬌笑道:“哎呀,小哥倒是有趣的很啊,不過人家可不喜歡陌生人隨便和我開玩笑哦。”
聲音帶着一絲威脅之意,她也吃不準蘇恆的真實想法,現在蘇恆這個位置,除非他主動,否則她也不敢動手搶奪,因爲那個老喇嘛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所以只能等蘇恆主動站向那一邊。
蘇恆笑了笑,沒有理會花轎內那個可攻可受的邪祟威脅,走了過去,只是心裡冷冷一哼,等下有你好受的,讓你知道什麼叫虎入羊羣……
看到蘇恆朝着自己走來,花轎內那嬌弱的聲音更加柔媚了:“看來小哥沒有騙人家啊,好開心啊,等下人家一定會好好服侍你的。”
遠處的老喇嘛看到蘇恆的選擇,默默一嘆,搖了搖頭,想不明白,大家同屬人族,爲何蘇恆會選擇主動向一個邪祟那邊靠。
花轎的主人朝着下面小鬼揮揮手,一羣小鬼立刻敲鑼打鼓,轉過身,蹦蹦跳跳的離去,很是喜慶,蘇恆默默跟在旁邊,面無表情。
花轎的捲簾被拉開,一個看上去千嬌百媚的女子坐在那裡,很有興致的打量着蘇恆,這個年輕的小哥長得到是俊俏,性格也很沉穩,不過可惜了,等下還是要弄死他,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折磨這些人類,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掙扎着死去。
蘇恆扭頭看了眼,雙眼能穿透一切虛擬妄想,直接看到了本質,這哪裡是什麼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就是一個骷髏啊,特別是身上有各別幾塊骨頭都發黑了……
遠處的老喇嘛也跟了上來,他依然想不通,同時也不甘心,想看看能下有沒有機會出手,或者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看到這邪祟的本質,最後主動靠向自己這邊。
路途不長,小鬼們擡着轎子,穿過一片片陰森森的森林,寂靜黑乎乎的森林內傳來小鬼們喜慶的打鼓聲,明明是喜慶的聲響,可是卻聽的人毛骨悚然。
後面,一羣喇嘛緊緊跟隨,他們轉動着經輪,一道道金色佛光在上面纏繞,隨着經輪而轉動,一句句密宗佛言從他們嘴裡傳出,好像要將這詭異森林的陰森之氣給淨化掉。
“小哥,到了哦。”轎子停在了一座石門前,那可攻可受的邪祟輕輕一揮手,石門便緩緩打開,小鬼們繼續擡着轎子前進,後面的喇嘛們也緊跟而上。
邪祟回頭看了眼喇嘛們,並無阻攔,只是殘忍的笑了笑,等下封印解開之後,這些人,都要死,而且她還會親手一個個折磨死,現在就讓他們跟着吧。
洞穴不算太大,小鬼們擡着轎子停在了一個深坑前,那深坑旁邊貼滿了各種金黃色符紙,有浩然正氣鎮壓,正封印着一具石棺。
石棺在深坑內靜靜平放着,旁邊還有鬼火繚繞,幾道鐵索纏繞着,看上去有些年份了,鬼火不敢接近這鎖鏈,又逃不出深坑的範圍,只能在裡面瞎打轉。
“小哥,這金龍是你飼養的,要不你親手宰了它們吧,然後用這龍血澆灌封印,肯定會很有趣呢。”嬌媚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一副看熱鬧的語氣,她就喜歡這樣,喜歡看着別人親手摧毀他自己的一切。
老喇嘛在一旁看着那石棺,又看了看蘇恆,眉頭緊鄒。
蘇恆沒有回這邪祟的話,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笑道:“解開封印而已,還需要什麼龍血啊。”
邪祟聽後楞了一下,以爲蘇恆反悔了,正要露出獠牙告訴他現在就算反悔已經晚了,進了老孃的地盤,你只能任由擺佈了。
結果,她看到蘇恆輕描淡寫的伸出手,輕輕一陣晃動,然後那什麼鎖鏈,什麼符紙,什麼妖邪剋星啥的通通都沒了……
她還來不及反應,那石棺沒了封印,開始顫動起來,一股恐怖暴躁的氣息跟着升起,整個洞**也開始跟着顫抖,許多碎小的石子開始落下。
老喇嘛看到這臉色大變,立刻轉身離去,結果發現身體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定住了,他又再次看了眼那個石棺,臉色發苦,這鬼東西有點厲害啊,遠在自己之上,現在放出來了,以後整個神州都別想安寧了。
“夫君!”看到石棺的動靜,那個邪祟驚喜的叫出聲,她現在完全被喜悅衝暈了頭腦,沒有考慮到蘇恆爲什麼能輕鬆破開封印,畢竟時間太久了,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夫君的動靜,以前她整天都看着那些該死的符紙,毫無辦法。
那石棺聽到這聲呼喊,似乎也很激動,整個石棺抖動的更厲害了,然後慢慢漂浮起來,下面露出了幾個白衣小鬼的身影,穿着喪服,擡着石棺,跟着慢慢飄起。
這些白衣小鬼同樣敲鑼打鼓,不過和花轎的喜慶不同,他們奏的是哀樂。
看着石棺從遠處飄來,離自己越來越接近,她更激動了,連續喊了幾聲夫君,伸出手,似乎想觸摸那石棺。
蘇恆淡淡瞄了眼那飛來的石棺,石棺內蘊含着一股血煞怨氣,這是沾染了無數無辜的鮮血,才生成的怨恨之氣。
“你經歷過絕望嗎?”蘇恆最終扭頭看了眼正伸着手的邪祟,後者正一臉期盼的看着那飄來的石棺。
聽到蘇恆的話,她疑惑的扭過頭,剛剛過於興奮,差點忘記這個小子了,正要開口說話時,卻看到蘇恆衝着她微微一笑,然後慢慢擡起巴掌,一掌拍出。
然後……她的夫君,直接炸了……
“夫君!”看到那炸開的石棺,突然消逝的氣息,沒有了那熟悉的生機,她一臉絕望,難以置信。
她等了這麼多年,想盡許多辦法,抓過無數活人,用他們的血來澆灌封印,最終都沒有任何效果,即使這樣,她都未曾放棄過,這一次,她終於看到了希望,夫君也終於有了動靜,就在她欣喜若狂時,更大的絕望又來了……
她的夫君,沒了……
她瞬間露出獠牙,顯現出本形,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發泄心中的怨憤,就看到一巴掌落下……
可攻可受的邪祟,猝……
沒有了石棺的約束,已經可以自由行動的老喇嘛看到蘇恆的幾個動作後瑟瑟發抖,這一刻,他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抽筋了,人也有精神了,就是心裡慌得一批……
這虛無界融合之後,世界爲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可怕,爲什麼會冒出這麼厲害的猛人……
老喇嘛腦海裡清晰的回放着蘇恆剛剛一巴掌一個拍死那些邪祟的畫面,然後繼續瑟瑟發抖……
“我問,你答。”
沉寂在等下應該選擇一個什麼樣的死法時的老喇嘛聽到了一個聲音……
“您說。”老喇嘛選擇了繼續佝腰,他覺得這樣看上去會顯得虔誠一點,顯得乖巧一點,搞不好這位一發善心,給自己一個優雅的死法,一大把年紀了,下面一羣小喇嘛看着,死也要死得體面點,就算生前做不了體面人,死後也可以啊……
蘇恆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問的,就是好奇這老喇嘛之前來自哪個世界,他們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像老喇嘛或者那可攻可受的邪祟一樣的作死小能手。
最後在順便問問老喇嘛和那邪祟有沒有什麼相愛相殺的故事,結果這隨口一問,還真問出事情來了……
老喇嘛看着那深坑,看着那消失的一乾二淨的邪祟,他輕輕一嘆,雙眼有些迷茫,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不過他清醒的很快,衝着蘇恆笑了笑,道:“施主,且聽我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