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難以解釋十萬美金這件事,因爲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會傻到給陳木十萬美金,而且還是讓人頗費周章的帶到大陸去。
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而林龍又實在是找不到陳木。
而秦萱就是林龍心裡的那個“混蛋”,連聯繫方式都忘了留一個的女娃子。
“稀客稀客,這怎麼,還鄉團回來了?還左擁右抱啊,不錯,不會吧,連弱不禁風的男的你也有興趣,小木子,我不得不說你,你越來越有出息了!”站在門口的陳木的室友林可看見陳木四人,故意大聲地說道。
陳木的確令人印象深刻,這麼高個子的黃種人實在太少了,所以林可大老遠就看見他了,跑了出來。
“去,滾一邊去,嚇跑了客人我找你算賬!”老闆林龍聽見林可的怪叫聲,連忙出來看看情況,順便給了沒有正形的林可一腳。
林可笑嘻嘻地給陳木使了個眼色,跑到後面去了。
陳木三人走到了“大中華”餐館門口,後面是氣喘吁吁的追來的李勤勤。
“有你們這種人嗎?我去停個車就不能等我麼?”李勤勤大口喘着氣,怒氣衝衝地說道。
而那三個人看向她的眼神裡明顯寫着:“有必要等你麼?”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丟了呢!”林龍怒道。
“我看你是怕跑了個勞工吧。”陳木笑着說,“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特地給你把生意拉過來了,看見那個戴眼鏡的沒有?是國內來的大老闆,可以狠狠地宰!”
陳木似乎心情不錯,難得地開玩笑說,顯然只有他這種木頭纔在輸了比賽後還笑得出來。
“小兔崽子,還有空拿我尋開心,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林龍作勢欲打,佯怒道,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住,事實上他是很喜歡這個孝順而又肯幹活的子侄的,不然也不會把他留下來。
當然,私自剝削陳木這種事,不談也罷。
“各位請進,你們真的是小木的朋友?”林龍換了個笑嘻嘻的表情,問道,眼珠子轉溜溜地不停飄向劉軼,看得劉軼腳麻麻的。
“是啊,所以你們這邊好菜好酒儘管上!”秦萱一個大步蹦了進去,她可沒去過幾次這種檔次的中餐館,所以非常好奇,四處打量,不知道哪裡學來的,居然說“好酒好菜”這種話。
老闆林龍顧不得和陳木多說,興沖沖地下去了,口裡似乎不停唸叨着“肥羊”兩個字。
劉軼直覺脊背發涼,越來越覺得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陳木隨便點了幾個菜,他自然知道這裡什麼做的最好,還和老闆低聲嘟噥了幾聲,聽聲音似乎在說“貴……”。
當然,這是從劉軼的角度去看這件事,而劉軼越來越覺得事情麻煩了,當然他不好意思要求換一家飯店,但是又不甘心在這裡白白受宰,在桌子下面手搓的都麻了。
秦萱和陳木都覺得暗暗好笑,也不點破,好讓這個小氣的傢伙多難受一會。
其實他倆倒是誤會劉軼了,他只是害怕自己身上帶的錢不夠而已,剛剛聽某人嚇唬他這裡吃頓飯可不是他能付的起的。
“你哪裡來的十萬美元給你爸爸?”林龍悄悄拉陳木到一個角落,問道。
“十萬美元?什麼十萬美元?”陳木迷惑不解。
“我也很奇怪,你居然能拿出來十萬美元,我幹了這麼久,都拿不出來,你爸爸最近收到了十萬美元,說是你讓人帶給他的,說是你打球得來的,他已經去治病了,大約需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真的假的?”陳木驚喜地問道,看着林龍,顯然不會希望他的嘴裡蹦出另一個答案。
“是的,你爸爸和媽媽已經去杭州了,他們已經在醫院了,他們讓我轉告你,醫生告訴他們,只要有了錢,你爸爸的病情就完全不是問題,你爸爸媽媽讓你好好工作,你老闆對你很慷慨,可不要辜負了人家的期望!”林龍顯然知道陳木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麼。
巨大的驚喜淹沒了陳木的胸腔。
別提那些嚴肅的錢怎麼來的、爲什麼給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目的的話,對於陳木來說,如果可以治好他父親陳鬆廣的病,只要不是昧着良心上天害理,什麼都可以,哪怕是讓他去賣身,他也願意。
這就是一個質樸的青年的簡單的情懷,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比父親的病情更重要,很簡單。陳木此刻只希望肋生雙翅,飛回到中國去,去看看他重病的爸爸和親愛的媽媽。
插着翅膀的不一定是雷震子,反而可能是天使。
“你究竟傍上了哪個老闆,這麼有錢?”林龍半開玩笑地說。
返回到現實的陳木呆了一呆,說:“我也不知道啊,我現在只是試訓而已,連最簡單的工作合同都沒有籤,所有錢只有上次的訓練補貼和這次的出場費而已。”
“你小子真是走了好運了,究竟是誰幫了你忙呢?十萬美元在這裡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林龍豔羨地說道。
“小數目!”黑暗中的人拿着支票簿,說,“想不到一個社區聯賽的贊助費用這麼低,那個倔老頭爲了這點錢就屈服了,實在是令人驚訝,以後有機會可以多參與,那麼多人看的比賽,可不是一個小市場,如果這個小子成名了,以後再弄幾個中國人來,相信我,你絕對想象不到籃球在那個東方國家的影響力,如此低的投入,絕對是值得的,況且上次那次那個小莊家可是輸了我一大筆,他誘多賺的錢差不多都要被我贏了,實在是有趣。”
“這也太奇怪了,究竟是誰會出這十萬美元呢?”秦萱嘴裡含着筷子,皺着眉頭說。
“十萬美元很多麼?”李勤勤迷惑不解地問。
“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滾開”,這是其他三個人看着她的表情。
“我想這件事情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吧?”陳木已經稍微平靜一點了,狐疑地看着那三個人,問道。
“別看我,我可沒說。”李勤勤連忙舉起手,拼命搖晃着。
“我保證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你也不要懷疑劉軼,他這個事情一點都不知道。”秦萱說道。
“這邊餐館肯定不會傳出去這件事,也沒有任何渠道傳出去,那只有一個人有可能了。”陳木堅決地說,“而且他也有能力去做。”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高的賣關子的天賦?別廢話了,快說。”秦萱不耐煩地說道。
“微笑刺客,他連幫我居留許可都可以弄好,這件事有可能是他做的。”陳木說道。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爲什麼要這樣呢?你只不過是一個試訓球員而已,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力氣吧?”劉軼插嘴道。
“那個變態顯然不太正常,不能用常理去考慮他。”秦萱說,不過估計只有劉軼和秦萱知道微笑刺客的“變態”是什麼意思。
“也許人家覺得小木子有前途,可以先投資一部分,以後不怕不收不回來投資。”李勤勤說,“別看我,我爸爸每天都在考慮這種事,所以我多少知道一點。”
“那這個人也心思也太深了,有點可怕。”秦萱說道。
“不管他怎麼想的,反正我很感激,不管他要求什麼,我都會答應的。”陳木認真地說,“我覺得也不要把人想那麼壞了,具體的事情知道是誰了再說。”
“也對,如果說那人包藏了什麼禍心的話,那也太危言聳聽了,你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交換的東西,至少是現在沒有。”秦萱篤定地說。
飯飽之後,沒有加上酒足之後是因爲沒人喝酒。
事實上只有李勤勤和劉軼兩個人是認真的吃東西的,李勤勤更是吃的滿嘴流油,劉軼還沉浸在似乎被宰的噩夢裡。
秦萱和陳木卻是各有心事,陳木是還處在難以平復的興奮中,秦萱則在費盡腦汁的想究竟是誰爲了什麼幫陳木忙,她可不想他的球員遭受到什麼欺騙。
雖然這個“經紀人”的身份是她自己硬湊上來的,但是她實在沒怎麼少用心過。
ps:今天第二章,明天會在下午到傍晚左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