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疑惑的給自己姥姥打電話,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很怪異的問題。
老人家年紀大了,耳背,說話聲音也特別大。喬安漠本來想放外放,又怕吵着葉錦休息,就拿了個耳機讓他插上。兩人一邊一個,怪異的坐在牀邊。
他握着葉錦的手,手裡還詭異的動作,要是換一身衣服,那就是個十足的神棍。
按照保鏢姥姥的話做着動作,安撫嚇到的葉錦。他很有耐心,即使那邊的老人家說話翻來覆去的,還帶着口音,根本聽不明白說的什麼。
但是他聽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終於弄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幸好那位老太太一樣很耐心,也或許是喜歡找人聊天,一邊講解一邊問着問題。
只是這麼一會的功夫,老人家已經把他的年齡工作之類的都問清楚了。而喬安漠也終於弄明白究竟應該怎麼做。
而有些古老的辦法雖然聽着很怪異,但是做起來確實很管用。一直掙扎着做噩夢的葉錦,很快就平靜下來,也不再說夢話。
喬安漠鬆了一口氣,在她頭上摸了摸,好像在摸一個孩子。
保鏢興奮的說:“管用了,真的管用了,少爺,你看。”
他的聲音太大,被喬安漠瞪了一眼,接着就捂住嘴,然後收起手機站起來。
喬安漠說:“這個月給你發三倍工資,多出來的是孝敬老人家的。”
“謝謝少爺。”
保鏢的姥姥還在電話那邊問:“剛纔那是你的老闆嗎?聽着很年輕啊,好好幹知道嗎?你老闆有對象了嗎?”
保鏢應付着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又被嫌吵的喬安漠從屋裡攆出去。
葉錦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覺得有人握着自己的手腕,後來又輕輕摸她的頭,讓她焦躁害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醒來的時候,就見自己又在醫院裡,潔白的牆壁和天花板,有點晃眼。
手好像被人拉住了,輕輕動了一下,拉着她的手也跟着動了。轉頭看去,就見喬安漠正坐在牀邊,已經睡着了,可手卻緊緊拉着她的手不肯鬆開。
她動了一下,喬安漠接着就醒了。
他一睜眼,眼睛就立刻恢復了清明,根本不像是剛睡醒的人。
“小錦,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他緊張的問着,又按鈴叫了醫生和護士過來。
葉錦板着臉,往周圍看了看,眼神有些失望。
喬安漠看她神情不對,輕聲說:“小錦,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山上。”
“本來就是你的錯。”葉錦瞪了他一眼,又往四周看去,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喬安漠看她的表現很奇怪,問道:“你在看什麼?”
葉錦搖頭:“沒什麼,是我睡迷糊了。”她的眼神很失望,本來想跟喬安漠大鬧一場的心思也沒了。
喬安漠卻覺得她的反應很怪異,更加擔憂,追問道:“小錦,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站起來,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又上下打量。
葉錦卻打開他的手,還碰巧打打他的石膏。喬安漠疼的吸了口冷氣,也沒生氣,還是擔憂的看着她,不停的追問。
“小錦,你到底怎麼了?”
葉錦的神情有些茫然,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說:“我,我好像看到我媽媽了。”
“你媽媽?怎麼可能?”徐彎彎早在很多年前就跳樓死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葉錦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一會。然後,迷糊的眼神慢慢恢復清明,好像這才醒過來一樣。
“抱歉,我剛纔睡迷糊了,我以爲我媽媽回來了。”
喬安漠還以爲她是生病夢到媽媽,也沒在意,只是心疼的摟住她:“放心,我會照顧你。”
葉錦還小聲說:“可我在夢裡感覺到媽媽握着我的手腕,還摸了我的頭。”難道是錯覺?還是因爲發燒迷糊了?
喬安漠黑了臉:“那是我,不是伯母,難道我就這麼像一個女人嗎?”
葉錦一聽剛纔摸自己頭的人是他,立刻冷着臉推開他。
“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她可沒忘了,這個混蛋把她一個人扔在路上,一杯水都不給留,害的她差點成了狼肚子裡的食物。
喬安漠卻說:“應該說你不是走了嗎,爲什麼又回來了?”
葉錦轉過頭:“誰回去了?我早就決定走了,要不是因爲你把我自己扔在山上,害我遇到雷雨天和狼,我現在早就回國了。”
她纔不會說,爲了這個混蛋,她還特意回來了呢。
喬安漠輕鬆的靠在椅子上,悠閒的說:“是嗎?可我發現行李箱的地方,距離我扔下你的地方有很大一段距離,而且不是向山下,而是往山上走。”
“那是我被狼追,往山上跑,想尋找幫助。”她還是辯解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這麼瞪着他。
喬安漠也回望着她,笑的更加愉悅:“是嗎?你碰到狼,竟然還能拉着箱子往山上跑兩個小時。小錦,你真的很厲害啊。”
分明是拆穿了她的謊言,卻不說破,一個勁的逗她玩。
他的手總是有意無意的伸過來,想要抓住她的手,將她整個攬在懷裡。只是,好幾次都忍住了。
葉錦無話好說,只能這麼瞪着他,然後扭過頭。
“我要回國了,再見。我的行李呢?還有我的護照。”
說走就走,她直接起身,自己拔了針頭,拿着牀頭皺巴巴的外套就要走。
而喬安漠終於忍不住,從牀上跳過來,一把抱住她。
他胳膊上打了石膏,一動就疼的厲害,可這也不能阻攔他要留住這個女人的決心。如果她現在走了,那可能就真的走了,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葉錦掙扎了一下,頭又暈的難受。感覺到他也在顫抖,怕傷到他,就沒再動。
“放開我,你說了讓我自己回去。我要回國,我不能讓我媽媽的心血被人偷走。”
喬安漠卻輕聲在她耳邊說:“我跟你一起回去。”
“什麼?”葉錦愣了一下,往後昂着頭,不確定的追問:“你不是生氣,不肯跟我回去嗎?”
喬安漠用左手捧住她的頭,輕輕的親在她蒼白的脣上,舔着。
一個吻分別之後,他才說:“我想明白了,你一開始就不是自願嫁給我,只是爲了利用我。”
“我……”葉錦想說不是這樣的,這話聽着很彆扭,可她也解釋不出什麼。因爲她確實是在利用這個男人,利用他的一切。
喬安漠苦笑一下,接着說:“既然一開始你就是在利用我,而我也接受了這樣的你,那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不管你做什麼冷漠的事都要坦然接受的心理準備。”
他依然是笑着的,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葉錦很難過。
“你不是的。”
她低頭,輕聲說着。
“什麼?”他沒聽清,疑惑的追問。
葉錦明亮的眸子,擡頭看向他,好像要看進他的心裡。
“我說你不只是被我利用的人這麼簡單,你是我的丈夫,我既然嫁給了你,就做好了跟你共度一生的準備。”
“所以,我回去找你了。”
看他竟然一個奸計得逞的模樣笑起來,葉錦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
“不對,你剛纔是故意那麼說的?你在裝可憐?”
這個男人很狡猾,剛纔的可憐樣子,很有可能是故意做出來騙人的。
喬安漠立刻收斂住笑容,又做出心傷的神情:“難道我剛纔說的那些話不對嗎?你這女人竟然還在這時候懷疑我,看來你沒把我當自己人。”
他的神情太認真,讓葉錦有種錯覺,分不清到底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
不過,這件事她確實有錯,所以就接着說:“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我不該一着急就把你給忘了。以後,我會努力讓自己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喬安漠終於聽到她的保證,臉上的笑容更深。
“好,我期待你的表現。老婆,我看好你。”
“去,一邊去。你把我一個人扔在山上,害我差點被狼吃了,我還沒原諒你呢。”
葉錦還是頭疼的厲害,站了這一會就暈眩的要昏倒。喬安漠趕緊扶着她又躺回去,看她一想起那頭狼就害怕,趕緊再次安撫。
“好啦老婆,都是我的不對。不如我們都做一個保證,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負氣把對方一個人扔下,如何?”
葉錦捂着頭想了想:“好,不過你別想以此就逃脫懲罰,我會給你記下,看你表現。”
喬安漠也都一一應下,看她跟自己使小性子,心裡更是愉悅。
醫生和護士過來,又給葉錦做了檢查,看她自己把針頭拔掉,還把這兩個人給訓了一頓。
葉錦覺得無所謂,反正她聽不懂。可是喬安漠完全聽得懂,見醫生嘮嘮叨叨的沒完了,直接把人攆出去,說要出院。
醫生倒是很負責任,指着葉錦,大概是說還沒康復不能出院的意思。
喬安漠纔不管這些,拿了藥就要走。
這會兒他倒是很着急,說:“三天後葉氏就要跟市政局簽約,我們必須在這之前回去。一旦跟市政局簽約,就不能反悔了。”
葉錦也着急起來,雖然一站起來就頭暈,可也堅持要出院。
醫生嘰裡咕嚕的說着,說她這種情況出院,簡直就是自殺。
喬安漠也覺得這樣不行,就讓她先躺回去,又想了想。
“你這樣的情況,現在回去很危險,我們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