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月形成完美的仰角,當行星運行到特定的軌道,薔薇與蕾絲的世界爲你打開,歡迎光臨薔薇少女館,純潔善良的少女們。
幸福的慕斯在銀色托盤中旋轉,你的煩惱請一一傾訴。熱可可盛着憧憬與希望傾進水晶杯,你的願望請娓娓道來。
支付的報酬?噢,只需要一個微笑。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時間眨眼即逝。
副班長童真譽再一次來到凌霄的座位前,原因仍然是一月一次的座位調整以及想要替他剪去過長的劉海。
凌霄還是老樣子,利用一切空隙睡覺。班會課是每一個星期二的下午最後一節課,也就說,是太陽偏西的時刻。夕陽從窗戶斜斜照來,給俯桌而睡的凌霄鍍了一層光暈,散開的茶金色頭髮被染成明耀琥珀色。真譽不禁側頭打量着他,長長的劉海擋住半張臉,隱約從髮梢縫隙看到長而密的眼睫毛,臉頰很白皙,嘴脣很潤澤,薄薄的脣擋不住兩枚小虎牙的探頭!
真譽內心:好可愛啊!我最愛這種萌牙了!
她靠近一些,要以更距離地欣賞,不知不覺間呼吸掠過了少年的臉龐。
凌霄倏地睜開雙眼:“幹什麼!?偷襲!?”
真譽連忙後退:“誰……誰要偷襲!你看大家都忙着搬座位了,只餘下你了!”
凌霄坐起來,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下:“這次你替我安排了什麼座位?”
真譽說:“我給你三個選擇。一:把座位搬到靠窗的位置享受陽光與空氣。二:把座位搬到教室最中央,與我同桌。三:把座位從這個角落搬到另一個角落,然後負責整個月的值日生工作。”
凌霄彎脣輕笑:“哦。”他站起來搬座位,從教室一個角落搬到另一個角落。拍拍手,搞定。
真譽狠狠踹了踹腳,自己的熱情又被忽略了!“不不不,不能放棄!”她又跑到凌霄座位前,掏出一堆東西放下,有美髮店優惠卡,有髮夾,有橡皮圈,有梳子,有鏡子,她說:“相信我,當你的視線無遮無擋時,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很明媚。”說罷她就跑了,不給凌霄拒絕的時間。
凌霄拿起一個金屬髮夾看了看,自言自語:“復古系中性風,挺有性格的小東西。”
這一天的傍晚,薔薇少女館衆人首次看到他們的調酒師把頭髮打理得服服帖帖,就像要參加什麼重要宴會似的,貓咪也感到好奇,它特意走上前來用鼻子嗅嗅。喵,這是主人的味道沒有錯。
侍應生紅曜趴在吧檯前打量凌霄,說:“唷,原來你纔是薔薇少女館第一美少年。真擔心少女們因此蜂擁而來。”
“沒有邀請函,她們是到達不了這裡的。”凌霄看起來心情不錯,“紅曜•D•艾爾利斯卡小姐,需要我幫助打掃麼?”
“好啊!最好你每天都幫我的忙!”這是紅曜由衷的想法,她從來不承認自己手腳不靈活,她只抱歉這個時代太落後了,掃把與吸塵器居然不會自動工作,餐車居然需要花費力氣去推,窗戶居然沒有自動除塵裝置,餐具硬度太差總是一摔就碎!
“每天?免了!”凌霄聳聳肩。看來,薔薇少女館還欠一名侍應生呢。
次日清晨?凌霄作了一定考慮後放下了頭髮,像往常一般以最低調的姿勢出現在衆人眼前。他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看到真譽同學看向自己座位方向,又看到她露出失望之色,還看到她捶桌發泄的動作。
生物課,生物老師讓大家玩一個遊戲——用一種植物形容自己的同桌。班上一共47人,落單的人正是凌霄,他倒也願意落單。
遊戲進行着,一個同學如此說:“真譽同學像一株捕蠅草。”此同學當然就是真譽的同桌了。此話一出,教室裡沉默了不短時間。
捕蠅草?凌霄回憶那種長刺並?是肉食性的植物的樣子,再回想真譽揚眉捶桌的樣子,不禁說:“好形容。”班裡馬上爆發出刻意壓低聲量的笑聲。真譽回頭,狠狠瞪了凌霄一眼。
這只是一個課間小插曲而已,馬上沒有多少人記得它了,程課繼續。午休時間,凌霄離開教室前往校園最大的樹下,他在其它樹木的掩飾下躍到這樹上去,又在茂盛的樹葉遮掩下打量樹下一切。
樹下有着薔薇少女館安置的“天使信箱”呢,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女生往信箱裡投進求助信,她們要麼有糾結的煩惱,要麼有迫切實現的願望。凌霄包攬了取信的任務,?後這些信會交給薔薇少女館艾子藍處理,由他選出需要幫助的少女。
此時的天使信箱前正站有兩個女生,她們都拿着信封,不過她們盯着天使信箱的眼睛裡充滿疑惑。
其中一個說:“試一試吧,我們是女生,有被選擇的機會。”
另一個說:“這才奇怪呢,爲什麼只有女生纔會被選擇?一定有詐!”
“以前收到邀請函而前往謎之城堡的女生最後都平安回來了啊!而且煩惱得到解決了,願望也得以實現了!”
“但是,她們對城堡裡所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還露出花癡的笑打發我們的追問!”
凌霄坐在樹幹上,抱着雙手,晃着雙腳,等候後續。最後,這兩個女生放棄了,帶着沒有投出的信離開。不過,又有一個女生走近。這個女生是凌霄認識的,正是“捕蠅草少女”童真譽同學。
真譽側頭打量雕刻着兩隻潔白翅膀做裝飾的信箱,自言自語:“我猜啊,城堡裡要麼真的居住着一羣天使,要麼就是居住與人類做交易的惡魔。什麼捕蠅草!我只不過是眼梢與眉毛天生上挑而已!我哪裡兇巴巴了!說話一定要低聲?舉手投足一定要溫柔?那樣子很彆扭啊!我纔不是自以爲是!我明明就是很努力地履行班幹部的職責,爲什麼有人認爲我仗着權利作威作福!我明明就是一個純良好小孩!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隔壁家再隔壁家都是這麼說!爲什麼我沒有朋友!?”
長長地吐槽一番之後,真譽籲一口氣:“用說的有什麼用?我到底要不要也投信?”她俯身從花壇裡摘了朵雛菊,一邊撕一邊數:“投。不投。投。不投。”
樹上窺視的凌霄強忍着笑:這傢伙煩惱得真可愛。他無聲躍了下來,裝作路過,在真譽身旁說:“捕蠅草同學,天使是不存在的。”即使從側面看,也可以看到他彎脣輕笑。真譽猜那絕對是諷刺的笑!
“你纔是捕蠅草,你全家都是捕蠅草!你說天使不存在就不存在麼!”真譽扔下了雛菊,飛奔回教室。幹什麼去?寫信去!“天使也好,惡魔也好,請來聽聽我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