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看院外,一羣魔宗修士剛剛趕到,一句話不說,直接破門而入,把他們圍攏起來。
這樣看來,這些人應該知道,他們腦袋的天宮,落腳點在下面這個廟宇,所以趕來這裡,圍堵他們,但是……
他們實力太低了,沒有一名大乘修士,幾乎全是合體期,有兩個是合體期巔峰。
如果林濤和趙明庭不在,這些配置自然不成問題,可林濤和趙明庭兩名大乘修士一齊動手,他們立刻招架不住。
沒多久,那些人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像切菜一樣,被輕鬆解決。
“怎麼會,你們不是……”領頭的那人,是個合體期巔峰,撐着最後一口氣,摸出一張符篆。
林濤一下認出,那是給人傳信的符篆,便去搶奪,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領頭的那人,手輕輕的一抖,符篆瞬間燃燒起來。看着閃爍的火光,那人冷冷的笑着:“你們逃不掉的。”然後嚥氣了。
林濤蹲下去,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如說地圖,便在那人身摸索,從頭摸到腳,又從腳摸到頭。
這些人行事極謹慎,凡是重要的東西都要深藏,具體深藏到什麼程度呢?說以前有把東西藏到肛門,甚至吞到肚子裡,縫到身體裡,反正你要是不開膛破肚,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這些都是正道不屑使用的招數,所以很多魔宗的秘密也保留下來,至今未被發現。
柳棟樑怔怔的看他,嘿嘿的傻笑了起來:“林兄,看來你做人誰都狠,人家都死了你都不放過,看看有沒有好東西。”
這時,林濤也搜索完了,什麼都沒有發現,便站了起來回頭瞪他:“你他孃的說什麼呢,我是想看看,他們幾個來這深山老林,帶沒帶地圖。你看這四面八方的,現在該往哪走都不知道。劉老哥,你知道麼?”
啞巴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往遠處一指:“這裡,從沒來過。”
林濤聽的有點懵了,看了半天沒看懂,道:“你他孃的沒來過,又往那個方向指,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要說這交流是有點障礙,啞巴嘆了口氣,耐心的解釋說:“我的意思是,看看那幾個人,來的方向,有沒有腳印、痕跡的。”
對啊!林濤一拍腦袋,道:“我之前怎麼沒想到,你看我這一道,經歷的事太多,腦子都不好用了。可以啊,老劉。”
當下便伏在地,眯着眼睛瞅了半天,但是這裡很少下雨,土質乾硬乾硬的,根本踩不出來腳印。而且,修士的腳步本普通人輕的多,更加看不出來了。所以,他到底沒看出個所以然,便覺泄氣,道:“什麼都看不出來,這辦法行不通。”
“那也不一定。”牧長風沉吟了一陣,摸出一個黑色的錦囊,這錦囊用金絲線纏着,打開後是一包hu0ya0似的粉末。
“這是我們專業跟蹤人用的粉末,叫指路塵,沒想到在這裡可以派用場。”牧長風一邊說,把指路塵倒出一小把。
柳棟樑直盯着他看,見他只用了一小把,有點不樂意:“柳兄啊,你這一點夠幹嘛的,你多弄一點,回頭我們兄弟幾個再合計給你弄點。”
牧長風回頭瞪他一眼,說道:“我是那在意這些的人嗎?再說了,我這東西有價無市,會做的人本來少,自從被禁用以後,都轉入地下工作了,現在是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而且,還有一條,我看這荒郊野外的,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走得出去,指路塵我這麼一包,必須省着點用。”
柳棟樑吃了個閉門羹,悻悻的退了回去,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一個人嘟嘟囔囔的說了幾句什麼。
來到院外,牧長風一揮手,將指路塵均勻的撒了出去。要說這玩意也真神,飄在空還沒什麼,一落到地面,立刻泛起一層柔光,地的花草蟲子立刻發亮,顯現出各自的形狀。
熒光,他們看到一串凌亂的腳步,延伸到左側的林子之。
他們跟着進了林子,走了沒一會兒,發現一條小徑,這下更加確信這條路沒錯。
有了這條小徑,他們便加快了腳步,在腳底注入真氣,速度平時快了四五倍,這樣一來,消耗真氣的速度便較快了。
兩個時辰後,他們終於走出林子,迎面又是一條大道。在這裡,牧長風又撒了一把指路塵,這下看的更清楚了,那些魔宗修士是從西側過來,說明那個方向八九成是他們的老巢。
這證明,他們走另外一個方向,生還機率肯定更高,便毫不猶豫轉頭向東。
這次,腳下有了大道,他們也不再顧忌會像沒頭的蒼蠅亂飛,直接飛遁,一直到幾人氣海見底。
正好此時,不遠處有個小村子,七八十戶人家,村後是一座蒼翠大山,前面還有一條不到十來米寬的水道,說是一條河規模不夠,說是小溪還嫌大。
林濤一看,這裡地勢不錯,是個聚氣的風水寶地,環境也十分的清幽典雅,是個好去處,一行人便進了村子。
村子口,有個十六七的少年,坐在樹幹修煉,神情十分的專注,林濤他們都走到樹底下了,也沒發現他們。
“小子,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林濤擡起頭問他。
這小子說話也挺難聽,睜開眼睛往下一瞥,撇了撇嘴道:“我是住在這裡的,怎麼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你知不知道這是那個國家?”
這小子聞言愣了一下,想了半天道:“是哪個國家,我不知道了,我知道這裡是鐵公雞嶺。”
柳棟樑欺軟怕硬,這時說要把這小子拉下來,滅滅他的囂張氣焰,林濤說你算了吧,這小子連自己在什麼國都不知道,八成沒出過村子,你跟他較什麼勁?
那少年歪着腦袋想了一陣,“撲騰”一下跳了下來,說道:“你們是想出去嗎,反正我是不知道怎麼走,我師父可能知道,你們跟我來,我去問問他。”
牧長風笑着說:“你們別看這小子,說話聽着挺衝,心眼到底是好使,還帶我們去找他師父問。”
那小子走在前面帶路,無意聽到這話,看去還有點不好意思。
這少年的師父,是個十分健談的老頭,幾人一進了院子,便熱情的招待他們,又讓少年沏茶倒水,還從懷裡摸出一點錢,讓那小子去村口雜貨鋪買點花生米,再打二斤酒。
林濤一看,這是要跟他們整兩盅的意思,便笑笑沒說什麼。
誰知那少年拿了錢,腳底下一動不動,那老頭子催促道:“錢都給你了,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啊?”
那少年一下臉紅了,說話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說:“師父,這錢……不夠啊,最近人家那漲價了,我之前跟你說了。”
老頭子大爲窘迫,又轉身摸摸索索了半天,摸着摸着,汗珠子順着臉頰流下來,再找不到一分錢了。
林濤見狀,把那個少年叫了過來,又給他一塊靈石打發去了。這靈石平時只在修士之間流通,但識貨的人也照單全收,所以在這小村子也能使用。
老頭子眼尖,看到了靈石後,打量林濤幾人:“看幾位的樣子是修士吧?”
林濤他們也不隱瞞,直言承認了,又問道:“我們其實也是誤入這裡,現在迷路了,不知道前輩知不知道出去的路,給我們指個方向?”
那老頭子有難處似的,一時沒答應,眯着眼睛緩緩說道:“我們這裡叫鐵公雞嶺,四面八方都是荒山老林,道路也十分難走。不過……幾位既然都是修士,我想這些都不成問題,話說回來,幾位要去那裡?”
林濤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但是魔宗和山寨的情況,被他一筆帶過,編了個其他理由。這老頭子萬一和魔宗有關聯,或者忌憚魔宗,說不好把他們出賣了。
老頭子聽了後,低頭點了杆煙,狠狠的抽了兩口道:“聽幾位這意思,肯定是要走鐵公雞嶺了,其他的路繞遠,而且還容易迷路,不過這鐵公雞嶺……”
林濤看他欲言又止的意思,猜到這鐵公雞嶺不是個善地,但他們要怕這個,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了,便說道:“還請前輩直言相告,我們幾個也都是風裡雨裡過來的,這鐵公雞嶺究竟怎麼樣,我們爲了回去,都要試一試。”
老頭子一看,林濤他們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再多說什麼。
他正要詳細解釋,那個少年提着酒花生米還有幾個拌菜回來了,老頭子張羅着方桌擺凳,不大一會兒,在院子裡放了一桌席,幾個人着鄉下老酒和拌菜,一邊吃一邊聊開了。
老頭子先提了一杯酒,幾個人都喝了,一杯酒下了肚子,這話好說多了。
柳棟樑酒量不行,這時有點微醺,臉紅脖子粗的問:“老丈,你說那個鐵公雞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說一半不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