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時候楚天羽睡得正香,但卻被手機吵醒,楚天羽睜開眼拿過手機一看是科裡打來的,立刻就知道有事,沒事值班醫生可不會大半夜給楚天羽打電話,折騰主任的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
楚天羽接聽後,值班醫生爲難的聲音就傳來:“那個主任,那個……這個……”
楚天羽坐起來道:“怎麼了?有事說!”
值班醫生滿臉苦笑的道:“主任那個張秀峰的痔靜脈又破了,家屬說您必須得來。”
楚天羽立刻是一皺眉道:“除了我,那個袁思思還讓你叫誰了?”
值班醫生嘆口氣道;“李院長,方老、趙老,還有唐悠悠。”
楚天羽此時很想罵娘,就一個痔靜脈破了止血,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的喊去這麼多人嗎?這不是扯淡嗎?
楚天羽本不想去,但一想,自己還是去一趟吧,不能在讓這女人折騰下去了,自己年輕到是沒什麼,可方老跟趙老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白天還要帶年輕人上手術,大半夜的還要去候着,這身體怎麼能吃得消?
想到這楚天羽道:“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楚天羽放下電話皺着眉頭鼻子裡噴出一口氣,站起來穿上衣服往外走,一開門,正好唐悠悠也出來了,倆人先是一愣,唐悠悠立刻抱怨道;“楚天羽你是主任,你管不管啊?袁思思這死女人要老是這麼折騰下去,誰受得了?”
楚天羽走過去道:“知道了,過去看看在說。”
兩個人一路來到醫院,這一路上唐悠悠是哈欠連天,負責體檢這十天可是把她累得夠嗆,這大半夜還要去醫院,更是讓她感覺疲憊不堪。
很快楚天羽跟唐悠悠就到了張秀峰的病房裡,李長青、方老、趙老都到了,李長青心裡也不滿,但臉上沒表現出來,而方老跟趙老則是滿臉疲憊之色。
楚天羽跟唐悠悠一到,袁思思就沒好氣的道:“你們是死人嗎?怎麼這麼慢?我告訴你要是我家秀峰出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們。”
楚天羽的耐心是有限的,尤其是對袁思思這種頤指氣使的官太太,耐心更是有限,一聽她這話楚天羽的耐心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很不客氣的道:“止血你想讓誰來做?”
袁思思伸出手一指李長青道:“自然是讓李院長來,你們我可不放心。”
楚天羽冷冷一笑道:“不放心你喊我們來幹嘛?在這候着?你把我們當什麼了?當成你們家的奴才了?”
袁思思沒想到楚天羽這小王八蛋敢頂撞他,立刻急道:“你怎麼說話那?你會說人話嗎?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你就這麼跟領導說話?”
楚天羽冷哼一聲直接對站在一邊的值班醫生道:“從現在開始,這名患者有任何問題不用叫我們,你直接給李院長打電話就行了,行了,咱們回去睡覺。”
說完楚天羽就要走,躺在病牀上臉色難看的張秀峰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大喊大叫道:“我讓你們走了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必須在這。”
楚天羽看着張秀峰道:“爲什麼?”
張秀峰冷哼一聲道:“因爲我是領導。”
楚天羽突然凶神惡煞的道:“我去你大爺的領導,都給我走。”
楚天羽這一發火,頃刻間把所有人都給嚇住了,唐悠悠也是嚇得夠嗆,她沒想到楚天羽發起火來這麼嚇人。
楚天羽直接邁步就走,在懶的看一眼袁思思跟張秀峰,什麼東西啊?領導怎麼了?領導就能這麼浪費醫療資源,玩命的在醫院花錢?這錢誰出的?還不是老百姓的錢,你這麼造老百姓的錢,還站着很緊張的牀位,讓那些供養你這個官老爺的老百姓錯失了寶貴的治療機會,你算個狗屁的領導啊?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張秀峰跟袁思思也是被嚇住了,誰也沒想到這小年輕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還向他們發火。
楚天羽走了好半天張秀峰才反應過來,他一邊拍着牀一邊喊道:“反了他了,反了他了。”
李長青趕緊過去道:“您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氣大傷身,可千萬別跟那個混不吝一般見識,您是什麼人?您是領導,他就是一條瘋狗,我明天就好好批評教育他。”
袁思思冷笑道:“你批評教育他?但是好像沒什麼用啊,他還是這個臭德行,李院長你這院長是怎麼管教手下人的?”
李長青心想你不是去找省廳領導了嗎?但最後怎麼着?楚天羽還不是好好當他的副院長,主任,還不是不給你們好臉色?現在還說上我了,有本事你們讓楚天羽滾蛋啊。
李長青心裡有氣,但卻不敢說出來,只能忍着心中的火氣道:“袁女士,我也想好好管教他,但是人有背景啊,根本就不把我這領導放在眼裡,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張秀峰陰沉個臉道:“他的靠山是誰?”
李長青直接道:“省委書記李正峰,前兩天李書記還讓自己的秘書過來接楚天羽去他家吃飯。”
張秀峰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原來李正峰是楚天羽的靠山啊,別人怕你李正峰,我張秀峰可不怕,咱們走着瞧。
想到這張秀峰突然沒好氣的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治療?”
李長青趕緊道;“好,好,好。”心裡卻想到這張秀峰眼看沒幾天活頭了,但精神頭還這麼強,病成這樣竟然還有力氣大喊大叫的。
第二天張秀峰一大早就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有的是打給省裡的一些領導的,有的則是直接打給京城領導的。
張秀峰能有今天的位置,自然是有關係的,省裡有,京城也有,沒關係,他可熬不到這個位置。
幾個電話打完,袁思思就道:“怎麼樣?”
張秀峰冷哼一聲道:“怎麼樣?我讓他大夫當不下去,狗東西,敢跟我大喊大叫的?我你弄不死他。”
羣衆面前張秀峰和藹可親,是個好領導,但私下裡卻又是另外一個樣子,人嘛總是有很多面的,張秀峰也不例外,現在楚天羽得罪了他,他自然要整治他。
並且張秀峰相信自己這些老領導,老手下會賣給他這個面子,因爲他活不了多久了,臨死之前這點事還不能幫他辦了嗎?
正如張秀峰想的一樣,他無比委屈的打了幾個電話,跟老領導、老部下訴說自己在醫院受了多大氣,遭了多少的白眼,所有人都感覺張秀峰可憐,張秀峰不管怎麼說也是省裡的領導,這塊死了,就不把他當回事了嗎?就這麼欺負領導?楚天羽你過分了吧,你以爲你是誰?你是華夏最年輕的主任醫師怎麼了?你是華夏科學院最年強的院士怎麼了?你就能這麼欺凌領導,整不死你。
李正峰護着你也不行,目無領導,欺凌領導,就得捲起鋪蓋卷滾蛋。
滾滾烏雲開始向省城匯聚,而楚天羽卻還不知道這件事。
兩天後李正峰正在開會,突然就有人打斷李正峰道:“李書記我得跟您彙報一件事。”
李正峰一愣,直接道:“你說。”
說話的人自然也是省委領導,等級不比李正峰低多少,這人看看周圍的人道:“張秀峰同志您知道吧?”
李正峰點點頭道:“知道啊,張秀峰同志不是病了嗎?怎麼了?”
“沒錯,張秀峰同志確實病了,肝癌晚期,沒幾天活頭了。”
這人話音一摞,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前陣子還跟張秀峰一塊公事,誰想現在張秀峰就沒幾天活頭了,這人啊,得什麼不能的病。
李正峰點點頭嘆口氣道:“張秀峰同志是個好同志,現在得了這樣的病,省裡得滿足他最後的願望,不能寒了他的心,回頭我們去看望他,問問他還有什麼臨終的願望,如果合情合理,就完成他的遺願。”
剛纔提到張秀峰的人冷笑一聲道:“這些事暫時就先不要說了,我們還是說說張秀峰同志目前的情況吧,張秀峰同志現在住在省醫院,但是住院第一天腫瘤科的主任楚天羽同志就要求張秀峰同志出院,這是讓張秀峰同志回家等死啊,這樣的話是該一名醫生說的嗎?他可還是主任,省醫院的副院長啊。”
衆人立刻臉上有了怒色,這楚天羽過分了,怎麼能讓領導回家等死?你楚天羽想幹什麼?
李正峰則是心裡咯噔一下。
那人繼續道:“這還不算完,楚天羽作爲主任對張秀峰同志的病不聞不問,這是一個醫生、主任、副院長該做的嗎?還有更惡劣的情況,楚天羽不去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在張秀峰同志病情出現重大變化的時候攔着主治醫生以及腫瘤科所有人都不許去看張秀峰同志,最後張秀峰同志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找省醫院的副院長李長青同志去給他治療,張秀峰是領導他楚天羽就敢這麼做,那麼試問要是老百姓那?他的態度會不會更惡劣那?”
立刻人有大聲道:“楚天羽這是草菅人命,必須嚴懲,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有一個人帶頭,立刻其他人都表達了同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