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茶素醫院已經和往日不一樣了,如果誰能帶領個科研組,哪絕對是受人追捧的,其他醫院的科研,往往是用職稱晉升做誘餌來推進的。
這玩意除了一些大佬,對於普通的醫生來說,職稱晉升不就是爲了錢嗎,張凡對外已經不能用吝嗇來比喻了,直接可以說就是糖公雞。
對內還是挺大方的!比如王亞男這種,要是對外,張凡不倒要錢都不錯了。
茶素進入十月份後,天氣立馬就不一樣了,天山上的雪帽子已經變成了圍脖,城市裡關閉了大半年沒門臉的小餐館也開始打掃了,就等第一場雪下來以後,就準備營業了。
這個季節,羊肥馬壯,正是茶素人民要吃馬肉的季節。整個邊疆,吃馬肉的地區也就茶素了,同是一個民族的人,比如布爾津那邊的就不吃馬肉。
今年國家過生日的時候,歐陽也有了牌面,因爲老太太被評選爲邊疆個人最高貢獻獎!這事情提前一點風都沒有透,就是國慶放假前兩天,鳥市辦公室的領導親自打電話給歐陽,說是要開會,需要歐陽親自到鳥市。
本來一般情況下,重要的會議會通知張凡的,這一次張凡只是接到邀請函,這玩意不是命令,所以可去可不去,不過上級的邀請函對於領導來說,下刀子都要去,張凡沒上心,他沒去。
歐陽臨走的時候,還給張凡說,估計是要各個擊破。
結果到地方後,老太太就被一羣年輕姑娘擁簇着,大紅花先掛在胸前,哈達一樣的紅綢子圍在身上,紅嘴脣一抹,然後領導在萬人大會上給歐陽發了一個特殊的獎項。
這種獎項在其他省份是沒有的,也就邊疆有,“歐陽紅同志,二十多年來,紮根邊疆奮鬥在國境邊上,把一個邊疆都排不上號的醫院,一點一滴的發展到華國頂級醫院的行列。她不僅奮戰在醫療一線,更是肩負起了培育新一代醫療人材的重任,她是時代的楷模。”
老太太都楞了,舉着鑲金的獎狀,有點木訥了。
看着黑壓壓的人羣,歐陽有點惋惜,“這個會議要是在茶素開多好,我老太太就更風光了。可惜喲!”
發完獎,老太太就差舉着獎狀給各大醫院的院長看了。本來大家心裡覺得歐陽這人把,除了不講理以外也算有功勞的,可看着快要貼在鼻子上的獎狀,這一下醫療系統的人不幹了。
有一個算一個,反正書籍都沒來參加會議,局長又管不住歐陽,這一下告狀的,喊政府不公平的,說資源共享的,有的說太欺負人,要領導評理的,鬧的會場亂糟糟的。
領導一看,唉聲嘆氣的,“都說歐陽精賊精賊的,我以前覺得這話是詆譭,現在我算是明白張凡爲啥這麼難纏,有這麼一個領路人,他怎麼可能好相與嗎!”
不過老太太也很雞賊,獎勵她拿的時候一點不含糊,可拿完獎,領導想着和歐陽談一談,結果談不成了。
歐陽是誰,她要是脾氣好一點,會巴結人一點,估計能升的更高一點,可這不代表歐陽智商不夠。她知道,現在見到領導,人家開口提要求,她不好意思拒絕。
所以,嘲諷技能一開,鳥市的一羣院長們不明所以的就炸了鍋了,歐陽藉機就跑了!
回到茶素,張凡帶着家裡的領導們認認真真的表示了一下羨慕,這個一定要表示,不然老太太覺得大家不重視她。
然後沒人的時候,張凡悄悄的給歐陽說:“咱現在給鳥市的那些院長顯擺有點欺負人了,歐院咱們要不換個對象把,比如肅省的,比如蒙省的。”
“他們又來告狀了?你可別忘啦,當初他們搶我們進修名額的時候怎麼不讓讓我們,當初他們分配衛生經費的時候,怎麼沒讓讓我們。
他們當時真的是坐在我們腦袋上拉屎還要和我們要紙,就差薅着我們的脖領子打人了,現在來喊冤,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該回報的我爲什麼不回報,你可別耳朵根子一軟,什麼都答應了。”
張凡無奈的笑了笑,老太太就是這麼恩怨分明啊。
14年的第一場雪來的稍微晚了幾天,以前的時候一般都是十月出頭下雨,到了十月中旬就開始下雨加雪,到十一月直接就是雪花飄飄然了。
十月十幾號的時候,第一場大雪終於來了。
仰頭看天,感覺雪花如同磨盤大一樣的往下砸,沒半個小時,城市就如同月子的裡娃娃掛口水一樣,泥水四濺。
而且,路面還特別的滑,別說老年人了,就算是年輕人一個不注意就四仰八叉的摔個狗吭泥。
路上的汽車剮蹭也一下劇增。
醫院的骨科創傷病號感覺一天就多了好幾倍。一些老年人,特別是有呼吸道慢性疾病的老年人,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茶素幾個分院預定牀位去了。
因爲茶素醫院經過幾輪的擴張,現在醫院本部已經不收普通患者了,除非是走急診入院。現在不光是內科,茶素醫院的外科也是一樣,輕病號本部不收,送入醫院的患者在急診平臺的處理後,再分流到各個分院。
雖然這個措施讓茶素老百姓罵的火冒三丈,可張凡還是堅持下來了。
不這樣真不行,比如沒分流之前,一個普外科的高年資主治,一上班首先就有六七個有關係的闌尾炎等着他。
說實話,三甲醫院內做闌尾炎,真的是浪費資源。所以,現在的茶素,能開條子讓張凡開後門的人已經沒有了。
誰也沒那麼大的粗棒讓張凡開後門。
雪越下越大,還沒到下班時間,張凡就溜號了,着着急急的回家,雖然他知道邵華肯定會注意,可自己不親自囑咐一下,總覺得不牢靠。
晚上,大雪變的更大了,混着水分的雪花砸在窗戶上,就感覺外面一百個人在集體朝着窗戶吐口水一樣。
睡的正香甜的時候,張凡手機響了起來。
張凡第一時間就先按掉了鈴聲,然後耳朵湊過去的時候,人已經站起來了。
邵華都還沒反應,可以想象的到,這種速度對於人體的損傷程度了,有個丸子過的教授做過一個數量級別比較小的調查,說夜晚的電話能提升心梗的機率。
不過很多行業,也沒辦法,反正醫生對於移動電話的痛恨程度挺高的。
“燕芳肚子疼,預產期沒到,就羊水破了,你來拉着我去醫院看看。”電話那一頭,盧老頭的聲音傳了過來。
“行了,大晚上的有下着雪,再把你摔了,你就別去了,又不是產科的,你和師孃好好的在家睡覺,萬事有我,你就放心吧。”
張凡掛了電話,提着褲子和衣服就和貓一樣墊腳墊手的出了臥室。
一出臥室,張凡迅速的穿上衣服,然後出門開車。
趙燕芳的年紀有點大了,快四十的人了,又是頭胎,高齡產婦的危險性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邊開車,張凡一邊打電話,“你在哪呢?”
“我已經到醫院了,趙博士宮口已經開了,不過孩子體位不太好,我看看能不能改變一下,如果不行,就剖了。”
“行,我馬上到。”張凡掛了呂淑顏的電話後,也不着急了。
呂淑顏雖然小心思比較多,不過在業務上,張凡沒可說的,人家現在和王亞男並稱外科雙姝。
晚上雖然雪大,但換了雪地胎的紅牌酷路澤還是跑的很穩當。
一進婦產科的門,張凡就看到小師哥抓着頭髮坐在產房門口,孤零零的身影有點白髮的腦袋,怎麼看怎麼覺得心疼。
“怎麼了?”
“摔了一下,晚上起夜,我說我幫她,她不讓,剛出衛生間就摔了一下,哎!”小師哥說着話,淚珠子就在眼睛裡晃悠。
“我進去看看!”
“嗯!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
“你放心,有我呢。”
張凡點了點頭,明白師哥的意思。
估計是呂淑顏怕張凡擔心,沒敢在電話裡說。
孕婦摔倒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如果孕婦在懷孕中晚期,也就是妊娠三個月往後時摔倒,此時子宮已經超出骨盆的範圍進入腹腔。如果沒有撞擊到子宮,相對風險較小,但可能會出現早產。
如果直接撞擊到子宮,可能會發生胎盤早剝的情況,危及孕婦及胎兒的安全。如果胎盤早剝不超過1/3,並且有明顯**出血時,可能會引起孕婦貧血、休克。
但如果胎盤早剝超過1/3,沒有明顯**出血時,說明是血液在子宮內聚集,隨着剝離面積增大,出血可能會滲透到子宮肌壁間,引起子宮卒中。
孕婦可表現爲腹痛明顯,並伴有持續性子宮收縮,檢查時會發現子宮底升高,並且持續處於一種較硬的狀態,短期內可能會出現胎兒死亡,應立即終止妊娠。
在平日裡,不光孕婦自己要注意,家裡的人還要經常叮囑孕婦,走路要緩慢,要穩當,特別是孕晚期因爲胎兒越來越大的時候,會壓迫膀胱,孕婦會產生尿頻等一些症狀。
在夜間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實在不行,在牀邊放個尿盆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