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還不錯!這個病房環境也很好啊,要是在邊疆,能住這樣的單間,最起碼也得是個纖維書籍啊,田紅是遇上了好領導啊!」
張凡笑着和田紅老公握手,看了一眼王紅的臉色後,轉頭對着醫院的院長說了一句話。
本來略有緊張的院長聽完張凡的話後,因爲工作而日日飯局導致肥碩的臉蛋都綻放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都是本院自己的員工,我們再不愛惜,誰還愛惜她們呢?醫院邀請了首都的葉主任,葉主任的意思是保守治療,這幾天我們通過關係還聯繫了金毛的醫生,沒想到田醫生竟然是張院的同學。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折騰了。」
「我也是個院長,我明白你們的辛苦,一個醫生能遇上你們,是她的幸運。」
花花轎子衆人擡,張凡不是爲了結交這裡的院長什麼的,而是爲了以後手術做完,田紅不會因爲自己而被醫院感到棘手。
說完,轉身對着田紅說道:「老田,我來了!你的檢查我看過了,手術難度很高,你願意讓我給你做手術嗎?」
「謝謝!你比以前帥了,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帥啊!哎,可惜怎麼還是那麼黑啊!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這條命就交給你了,大不了以後送我去大學的解剖室,好久沒去過學校了,有時候夢裡都會想念。」田紅笑着,可眼睛已經紅了。
誰不怕死,不過也就是害怕程度的不同而已。
「行了,手術以後,自己去。來,咱先辦手續!」張凡儘可能的把語氣說的輕鬆歡快一些,但是除了張凡和田紅本人相對來說還好一點。
剩下的人,臉上帶着都是一種悲壯的感覺。
「胖子搭把手,你們其他人先出去等一下,我們給田紅做個查體。」
「哦,哦,好!」胖子一個冷顫,張凡回頭看了一眼:「你娃日子過的太滋瀾了,多久沒查體過了,行了,都是自己人,老田也不會笑話你!」
田紅已經虛弱到自己都無法翻身的地步了,可她還是儘可能的配合着張凡和胖子。
當掀起衣服的時候,田紅臉蛋上終於有一點點嫣紅了。
「當年上查體科的時候,我還給你們檢查過,胖子肉多的,都能讓女生慚愧。」
胖子咧嘴笑了笑,可笑的比哭還難看。物傷其類啊,又是同學又是同行,往日裡看到陌生人患病,心中那點同情早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現在見到往日的同學,心中還是喚起了哪一絲絲的同情。
「心肺功能都還不錯!」張凡倒是沒那麼多悲春秋,生病了就面對現實,積極治療,至於其他,想也沒用。
「可以手術,堅持一下吧!」
聽說張凡來了羊城給田紅做手術,好多同學都趕來了。最起碼,有人帶頭,這個人場就有人幫了。
很多大學同學羣和死羣一樣,就是因爲沒有一個帶頭的。
「田紅,我也不拿話哄你,腦腫瘤手術,全部能切除乾淨的幾乎沒有。而且一旦真的粘連在功能區域,手術後的生活質量絕對會坍塌式的下降。
我會盡全力的把手術做好,不過你也要有個心裡準備。」
「嗯,我明白。說實話,葉主任不敢接手的時候,我已經不抱希望了。可沒想到我愛人驚動了你。你就放心大膽的做吧,好壞我都能接受。就算下不了手術檯,我也是沒有一點遺憾的。聽說我生病了,你們第一時間能來,甚至張凡你都不怕影響你的聲望,我真的滿足了。」
隨着查體結束,來醫院的同學們也多了起來。
等一圈人探視完田紅後,大家就靠攏在張凡身邊了,當然了,也不是全部,也有當年胖子的關係特別好的女同學。
很多人吹牛逼,說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錢的問題。而胖子,當年在大學就沒這方面的煩惱,現在更是能吸引人。很多同學都結婚生子了,可胖子這個貨,自己把自己竟然當成奇貨可居了。
用單身漢的身份遊戲人間,很多女性只能憤恨的罵一句:流氓,可等胖子再招手的時候,還是會搖着尾巴跟上去。
張凡略微寒暄了兩句後,就開始忙起來了。
雖然羊城這邊是發達城市,但畢竟田紅的這個醫院是小醫院,顱內手術在這種醫院甚至是不夠級別去做的。
不過,華國的醫療法規都是針對普通醫生的,對於一些正兒八經的大牛醫生其實就是相互敬重。比如飛刀醫生,牛逼的醫生到外地做手術,給當地衛生局做報備的有幾個?
「老爺子,幫我個忙,給派個呼吸內的專家過來,明天我要在禪城這邊做個顱內手術,目前顱內粘連的厲害,已經有癲癇症狀了,而且呼吸也有暫停的風險。患者是我大學同學!」
「行,明天幾點手術,如果太早的話,我今天晚上就去過。「一身腱子肉的老頭再電話裡確定時間。
「哎呦,怎麼能麻煩您呢?」
「我也有用你的時候,行了,我這邊還有幾個患者,處理完晚上就過來了。」
老頭掛了電話,張凡就趕緊給王紅交代:「趕緊去訂一個好一點的酒店,你不熟悉就問問人,羊城中老頭要來。」
「張院,不用勞動王主任了,這個事情交給我。」閃閃老闆直接就攬下活了。
張凡點了點頭,也不用說謝謝,然後繼續打電話。
「曾女士,禪城這邊你們有業務嗎?有的話,看能不能幫我聯繫一套顱內手術的器械,明天就要用,最好今天送過來做消毒。」
「張院,我知道了,現在就讓送過去。」曾女士就算沒有業務,也要給張凡從羊城拉過來一套。
緊接着張凡尋思了一下,要找幾個助手。
同學們,暫時還用不上。本來就是西北畢業的學生,在神經方面天然瘸腿,而且這種難度的手術,就張凡他們同學目前的水平,暫時真的還不行。
張凡再華國南邊還是有點牌面的。
逸仙醫院的院長,是張凡的堂師哥。張凡一個電話直接打了過去,「師哥,幹嘛呢?」
「剛查完房,乙肝實驗的數據我們這邊加班加點的在弄呢,你不能催命一樣,三天一個電話,兩天一個信息的,我現在天天去實驗室給你催呢。」
師哥以爲張凡又是來問數據的,有點煩的給張凡抱怨。
「今天不是這個事,我有同學在禪城得了顱內腫瘤,明天我給她手術,這邊沒熟悉的顱內醫生。」
「你來南方了?這樣,你直接帶着你同學來我們醫院。什麼都有!」「癲癇,呼吸暫停,沒辦法移動。"張凡嘆了一口氣。
「哦,這樣啊,行,我下午就帶着神外的過去,禪城那邊我們也熟悉,經常去飛刀。」
掛了電話,同學們也圍上來了。
嘰嘰喳喳的,特別是幾個女同學,眼淚汪汪的看着張凡,就像是張凡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現在怎麼辦啊,張凡,需不需要我們募捐一點啊。」
「張凡,你說明天手術,可這裡做顱腦手術,估計又點費勁吧。」張凡也沒多說話,倒是胖子忙前忙後的,安排同學們吃飯、住宿。
「怎麼感覺,張凡好像名副其實啊,我覺得他好像也有點手足無措了。」
「應該不會,田紅的檢查我也看了,難度很高,估計他現在腦子裡全是手術的事情,還顧不上和我們說。」
「去,他多雞賊的人,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咱們班以後要是有人能當官,絕對是他,給同學賣雞蛋,都比食堂的能小三分,不知道還以爲是鴿子蛋呢。」
「那你當時怎麼不下手,要是當時下手了,現在你也是院長夫人,庭長夫人!」
「去去去,田紅躺在病牀上,說這個有點過分了。哎,當初,誰讓我喜歡小白臉呢。就一點沒覺得黑有黑的好啊!」
八卦永不消散。
下午,吃完中午飯,當同學們覺得這次來有點悲壯的時候,禪城這邊的醫院來人了。
首先是藥企器械商,呼啦啦的一輛輛汽車來了一大幫人,「張院,西門子的器械到了。」
「張院、強生的到了!」
「張院,羅氏、諾華的到了!」
王紅一個一個的給張凡彙報,張凡心裡都罵娘了。「就是要個顱內器械,他們諾華的湊什麼熱鬧。」
曾女士自從止吐藥問世後,就已經把重心放到西北了,今天張凡一個電話,曾女士覺得手術就要嚴謹慎重,直接把能聯繫到的各大藥企器械商全通知到了。
就一句話,張院現在在禪城,需要顱內器械。都不用多說,全都是第一時間來了。
禪城這邊的醫院,「我去,張院得有多心黑啊,這麼多器械商圍着轉,他也不收斂一點。」
當這邊醫院的院長還感慨張凡年輕不知道低調的時候,逸仙醫院的院長帶着一羣神經內外麻醉科的人呼啦啦的來了。
「快,快,快,朱院長來了,朱院長來了,快,快,快去迎接一下。」還沒等這邊進門,羊城呼吸研究所的腱子老頭帶着幾個博士也來了。呼啦啦的一羣人湊在一起,同學們看張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