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裡,手術進行的很快。金毛的手術室裡,有很多的黑人護士,有男的有女的,不過大多數都是女的。
而且大多數都是典型的黑大媽,曲捲的蛋卷燙髮,穿在身上的藍色或綠色的手術服更加顯的大媽碩大而平面的臀部。
從前面看到峰巒疊嶂的,而從後面看,原本應該寬鬆的手術服竟然能讓她們傳出一種瑜伽褲的感覺了。
如果張凡的英語水平,放在一羣醫生中間,還是能交流的。不過和這些大媽交流就有點費勁,總是有一種北方人聽三川大媽聊天一樣。好像也聽懂了,但就好像比較缺點精髓。
比如三川大媽的胎神,張凡肯定知道這不是好詞,可就是不理解具體描述的是什麼。
普外是任何一個醫院的外科基礎,在梅奧也一樣,最大的外科也是普外。張凡上手術之前,就讓馬逸晨在普外裡轉悠了好久。
他去目標太大,一旦出現在科室裡,對方肯定要派人跟隨的。而馬逸晨則無所謂。
這個貨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了他酒販子的爹,反正有相當大的親和力,不論男女都能說兩句,人畜無害的面孔下,竟然有一副能當間諜大心臟。
張凡的幾個散養徒弟裡,張凡比較看好馬逸晨。
因爲這個貨雙商都高,王亞男只能是單純的一個醫生,而且如果沒有張凡在前面護着,大概率的在三十以後,就會遇到職場瓶頸。
畢竟在三十歲後,衝擊的一些位置,往往家庭帶來的優勢已經不太明顯了,也不能再任性了,但王亞男缺乏的其實就是早期的低頭。
至於許仙,技術情商都很不錯,但少了野心,以後大概率的就是一個好的醫療科研工作者。
只有馬逸晨,雙商在線不說,臉厚皮硬,也有想法。比如,張凡沒耐心教,就會打發他去找盧老頭,一般人覺得,自己師父是張凡,去找盧老頭或者不太好。
但這個貨就能做到既然張凡不在乎,又能讓盧老頭喜歡。
而且,這個貨人前人後都沒人說他壞話,甚至小護士們都覺得馬醫生人不錯。其實,就是平時的小布丁,小辣條的功勞。
特別是在普外,他現在和普外的主任關係好的蜜裡調油。如果找個類似的人,估計他和呂淑顏差不多。
在個性上,很相似,知道想要什麼,還能知道怎麼樣去獲得。
“抗生素圍手術期已經給與注射了,血糖控制的也一般!師父,要不讓醫院給我在這邊也安排一個名額吧,我瞅着他們的機器人挺好使的。”馬逸晨一邊消毒,一邊和張凡閒聊。
他就有這個本事,能在談論公事的時候夾帶私活,還不讓人厭煩。
呂淑顏擡頭看了一眼,沒說話。不過張凡沒搭理,馬逸晨立刻就不說了。
從器械護士手裡接過手術刀,開始切皮膚。
“他沒有選擇正中切開!”觀察室內的一位醫生說了一句廢話。
張凡選擇的是從右側肋緣下橫穿腹中線做的切口。也就是如同是現在剖腹產比較流行的橫切法,不過是把切口提高到了肋緣下。
豎切有豎切的好處,橫切有橫切的好處。很多醫生會圍繞這個切口爭論的恨不得宰了對方。
張凡對於這種爭論一般是不參與的,因爲沒必要。而且不光張凡不會爭論,但凡衝到副主任醫生的一般也不會參與討論。
往往在各大論壇裡,針對這種問題發起罵戰的,大多數都是住院和一小部分剛晉升爲主治的醫生。
張凡在國內的時候,肝臟腫瘤一般是選擇的正中切口,也就是豎立切口。
而在金毛,是因爲這個患者太胖了,要是豎立切口打開以後,這麼厚的脂肪層,想要翻動一下肝臟右側,就比較困難。
入腹部的速度很快,進入腹腔,速度仍舊沒什麼變化。
切斷鐮狀韌帶,打開遊離後縱膈肌。不過,張凡給這位胖大媽做手術,多了一個步驟,就是擦手。
太肥了,黃色脂肪顆粒就像是夾心的蛋糕一樣,都不用最吮吸,直接就流出來了。
黃色顆粒狀的脂肪沾染在手套上,直接就像是潤滑油抹在套上一樣。紗布都蘸着酒精來擦拭的。
真的一點不誇張,這種手術就像是黃油裡面抓氣球一樣。
切除,刀鋒就像是寒光一樣,劃過腫瘤的邊緣。甚至連一絲的血液都沒有冒出。
“這就是裘氏刀法?”
梅奧的CEO問了一句,這兩天他已經停了自己所有的手術,就是爲了來觀摩張凡這邊的手術。
因爲他也發現了,張凡在手術技術上,真的比自己這邊的醫生高一個段位。
“對,不過是改良的裘氏刀法,相對來說,這種手術技術對於醫生的要求更高。看他切腫瘤的邊緣,沒有用顯微鏡,就可以做到毫米級別的切除,我覺得這個技術我們需要得到。”
“合作吧!”梅奧的CEO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像是解脫一樣。
因爲他看到了張凡切割腫瘤動作,太漂亮了。拳頭大的腫瘤包塊,就像是被一個高手,不帶一點動靜的就已經把一個美女最複雜的衣服給脫了。
這種手術,他不光見過好多,還在年輕的時候給別人當過助手,也算是親自做過。
他明白,腫瘤的血管超級的多,其他人的手術,就算是做的最好的,相比於張凡的手術來說,差距還是有的。
甚至一些手術技術差一點,做個腫瘤手術,就和食人族挖人心肝一樣,沒啥區別,血呼啦擦的。
“出血量甚至沒有超過300ml,他的手術太漂亮了。”
而評估組的成員,則全程記錄了張凡的手術操作。
“我覺得,如果他把做手術的心思多放一點在科研上,估計現在都可以提名諾獎了。”
這話要是讓盧老頭聽到,盧老頭都能哭着和這人握手了。
其實醫院相對來說,偏好於臨牀,張凡的手術技術和科研哪個更重要?
張凡覺得是技術,張凡並不是爲了人前顯聖才覺得手術技術更重要。
因爲,目前華國大多數人需要的是手術技術,說個內行人才知道的玩意。
比如脊柱手術。除了一些外傷性的脊柱損傷,比如車禍摔傷這一類的,其餘的手術,比如椎間盤膨出之類的。
這一類的手術,百分之八九十的患者術後,並未達到手術前的預期,甚至有一些還會加重。
而爲數不多的一些手術做完以後,效果特別好,這是爲什麼呢?其實就是手術技術的問題。
在所有手術中,最難的手術,以前是腦外,心外,還有脊柱。
現在因爲大量的設備更新換代後,心外的地位下降,現在變成是腦外和脊柱雙雄並立。
腦外的難,是因爲很多腦組織的功能目前還沒完全掌握。
而脊柱的難,則在關節於關節套合還有各種角度,還有組織層面的複雜性上。
所以,在脊柱手術方面,輕易不要做手術,萬不得已的時候,往往一個省級醫院的三甲主任,都未必能做的好。
因爲太難了,這玩意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光一個力矩問題,就能勸退很多骨科醫生。
手術結束,拳頭大的腫瘤裝在生物組織袋中,真的就像是一個草莓的奶油蛋糕球。
“張院,精彩,真的很精彩。”
評估小組也過來祝賀,張凡已經淡定多了。
“三個月內會給您消息。”
當剩下梅奧的一羣人後,梅奧CEO邀請張凡去了他的辦公室。
這個傢伙的辦公室很大,感覺有點像家裡的大客廳一樣,倒是沒放一排裝逼用的書籍。
估計他這個地位放書裝逼已經沒啥用了,倒是各種獎盃不少。
“這是我當年參加高爾夫大獎賽的時候,拿的獎盃,怎麼樣,很棒吧?”
張凡點了點,伸出了大拇指。
其實心裡一點都不當一回事。
就和吳老頭在衛生部組織的乒乓球比賽上能那個獎盃一樣,都是一羣人逗着老頭玩的。
乒乓球,就老頭那拿了半輩子的手術刀的指頭,歪七扭八的別說衛生部了,真要是不打假球,估計老頭連他們小區都打不出來。
“張院,喝一杯?”
張凡搖了搖頭,別說喝酒了,張凡現在出了酒店,水都不喝。
“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張凡一聽,來精神了,不怕你沒需求就怕你沒愛好。
至於其他什麼你的橄欖球、高爾夫,都尼瑪放羊的才玩的運動,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手術技巧,我需要張院給我培訓一些臨牀教授,特別是在脊柱和普外方面。”
“抱歉,脊柱不行,我已經和特種醫院簽訂合同了,骨科方面在歐美只能和他們合作。”
“哦,斯坦的鼻子很靈敏,就和澳靈頓的水獵犬一樣。”
張凡沒聽懂他的意思,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
“普外呢?”
“我們醫院是集合教學、科研、臨牀爲一體的大型醫院,特別是在教學方面,我們很擅長,所以,華國普外很多醫生都排隊在我們醫院進修,我估計你們醫院的醫生還需要排隊。”
張凡開始吹牛。
的確有很多醫生來茶素進修,可並不是全華國的。
華國醫療地域性很強,比如青鳥的普外專家就未必對首都的專家服氣。一樣的道理,張凡的手術再牛逼,不服氣的還是佔大多數。
這玩意沒辦法和論文一樣,量化處理。
張凡說自己牛逼,人家還能說自己比張凡還牛逼。
所以,在茶素醫院進修的,大多數都是新西蘭外加肉夾饃這一塊。張凡現在能輻射到的區域其實也就是這一塊,再努力就算全都變成尿,也呲不出去多遠了。
北方圈有首都,甚至大多數醫生就算知道茶素普外厲害,也不太喜歡去茶素,因爲在首都進修以後,回去能裝逼啊。
也只有一少部分真的想進修的人才會選擇茶素。
所以,什麼人手不夠位置不多的,全是張凡這會子要準備長大嘴巴要高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