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少爺你能營造出這麼個好的環境來充分展示它的藥效、真是物盡其用啊,也不枉當初祖師們費盡心血的提煉收藏了…”翠顏纖手揮出,又撒出一股濃香媚笑道、“此毒只有一種解法,少爺有興趣知道嗎?”。
蘭天行站在水流裡停了一會兒就關了淋浴開關,他也發現這種自殘的方法的確不是很有效、不僅讓他‘神’一樣的完美形象受損似乎還很傷身體,倒不如平心靜氣的聊幾句。
而且不止是三樓的這一個房間裡、似乎整棟小樓都被這股濃香瀰漫浸潤着,他已經陷入其中難以自拔了。
“說!”蘭天行抖了幾下襯衫上的冰碴子,淡淡的問道、“玫姐都不懂的秘術,你又怎麼會懂?”。
翠顏很伶俐的遞過去一條毛巾讓少爺擦臉,柔媚的眼神一閃、“她也不是不懂,而是她沒想用…怎麼說呢?可能是…她覺得自己在少爺面前太自卑了?”。
也不知道是因爲室溫太低還是花粉中的毒性已經開始起效了,蘭天行有些動作僵硬的伸手接過毛巾擦臉。
“嗯?這話是玫姐說的嗎?”蘭天行眉頭一皺、“玫姐是我一輩子的生死兄弟,何來‘自卑’一說?”。
翠顏也覺得自己有些用詞不當,想了想又解釋道、“玫姐她畢竟是個怪物嘛…哦,可能她覺得自己是個不男不女的異類、登不得大雅之堂,當然也配不上少爺你啊…”。
“你呢?你自以爲可以嗎?”蘭天行擦乾了臉上的水漬,又微微皺了皺眉頭。翠顏是玫瑰王的親傳弟子、也是在‘玫瑰園’中長大的,即使她再膽大妄爲做些壞了規矩的事兒、也不至於這樣評價她師父,更不敢在蘭天行的茶裡下毒害他。
翠顏嬌俏的身形十分嫵媚的扭動了幾下,就站到了蘭天行身邊、“將軍是忘了三千年前在佛螺古國的城頭,是你接了我的花球…”。
“三千年?”蘭天行沒等她說完就淡淡的笑了笑、“一千年之前的事我都忘了,誰還能記得那麼久呢?翠顏也不過十八 九歲的年紀,怎麼會知道三千年前的往事?”。
“那是因爲我可以…”翠顏臉色微一變似乎想反駁什麼,但是很快又笑了、“天行大少爺,我知道你身上有她的螭龍護體、可以百毒不侵,所以我給你用的藥量是普通人的十倍!任憑你心志再強、定力再高,只要你還是個男人就絕不可能抵禦得住的…”。
蘭天行低低一聲嘆息,頗爲無力的靠在了牆棱上。他是覺得有些心累了,總是平白無故的被這羣怎麼也肅不清的瘋女人算計、還得花心血精力去應付她們,他是真的很冤也很累。
“怎麼樣?知道這毒花粉的威力了吧?天行大少爺,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纔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翠顏又向前走過來站在他面前、離他很近了,她身上那股濃香很誘人。
蘭天行擡手擋了一下避免讓她撞到自己身上,問道、“這毒花粉…怎麼解?”。
以蘭家大少爺的身手和敏捷、敏感的程度,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讓她靠近的。但是現在有個很殘酷的事實,他中毒了、非但不正常,而且可能要比正常情況下的普通人更弱。
“陰陽調和,就可以藥到病除!”翠顏玉臂輕舒就摟住了他的肩頭、“當初你把她帶回來的時候…不也是那樣做的嗎…”。
他第一次帶她回玫瑰園的時候,塵夢因爲中毒之後迷失了心智、他爲了救她只能按照谷良教的方法去做,效果也的確很明顯。
這次是爲了給他自己解毒,他似乎更應該積極主動些纔對啊!
“她是我的愛妻,你和她不一樣!”蘭天行撥開摟住自己肩頭的那隻手,很反感的一皺眉頭、“翠顏還是個孩子,你把她留下別傷害她。我也可以放你走,這件事我可以暫時不追究!”。
“哦?你…這是想趕我走?”翠顏柳眉微挑,媚眼一閃又笑了、“我不會走的。我要留在這裡和你做這一生一世的夫妻,少爺你現如今是被我握在手裡的人呢、我想要你,給不給也由不得你了…”。
蘭天行看到翠顏的雙臂摟住了自己的腰,她的纖纖玉手也搭到了他的衣領處去解他襯衫的扣子、蘭天行如今就是個只有半條命的狀態,只是在強撐着不肯認輸、其實卻已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如肉入砧板只能任她宰割了。
整棟小樓裡除了沉睡的塵夢和被致幻昏迷的林思寒之外,只有擠在衛生間裡的他們這兩個人。就算是蘭天行想呼救找外援,這深更半夜的也沒人理他、況且她也根本不可能給他那樣的機會啊,今晚這個男人是註定要屬於她了。
襯衫在沖澡的時候淋了水已經溼透了,房間裡的室溫太低又結了一層薄冰、雖然還穿在蘭天行的身上,但是釦子被弄得又溼又滑。
翠顏的手指剛挑開領口的那粒衣釦,蘭天行原本看似很僵硬的左臂突然就扣在了她的後頸上、指尖急速向下一滑,翠顏的身子就好像被脫了骨似的軟在了地上。
一縷幽藍色的光影從那個被挑開的傷口處滑出,急速的跳躍閃爍了幾下之後就向窗口處飄去。
“等等!”蘭天行跟着追過去急問道、“藍狐不是已經灰飛煙滅了嗎?你究竟是誰?”。
那縷光影微一盤旋、“你猜!記得你欠了我的,我早晚都會回來討債的…”。
又一個來討債的?他上輩子究竟招惹了多少女人呢,還是真如玫瑰王所說的那樣、他原本就是在花叢中出生的,註定這一生要佔盡風流?
華堂剛到了廳門口、看到那縷幽藍色的光影向外飄去不由微停了一下,他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丫頭’?”。
那縷光影看到華堂之後很明顯的加快了逃跑的速度,就在華堂剛剛那微微一愣之中、那片幽藍色已經與外面的夜色混爲一體,再想追擊就找不到目標了。
蘭天行還是那身溼漉漉的帶着冰碴兒的裝束就出了廳,他是怕華堂會出手打散那縷光影、急着過來阻止也沒來得及換。
“天行你這是…出了什麼事兒?”華堂又是在睡夢中感應到塵夢身邊有危險,急着趕過來救援的。很不意外的又是白跑一趟,明顯的多此一舉了。
蘭天行答非所問的也問道、“她…是不是有些像‘丫頭’?”。
華堂目光一閃,猶疑的答了一句、“感覺有些像!我怕會誤傷,所以沒攔她…”。
“謝了!”蘭天行長舒了一口氣又問、“師兄對她還有多少記憶?是感覺有點像,還是很像她?”。
“很像!但是…似乎又不完全是,好像…只是一部分像她,或者說…只是她其中的一部分…”華堂轉頭看着蘭天行、“你懂我在說什麼嗎?”。
蘭天行含笑點點頭,他懂。否則他也不會被害得這麼狼狽,還要追出來爲她求情了。
“如果這麼細論起來,應該都是蘭大少爺你欠下的情債,她們過來找你也算是找對人了!”夜半驚夢,攪得華莊主徒勞往返、費心勞神的,他居然還能心情很不錯的調侃了一句。
“唉…”蘭天行只能略帶自嘲的笑了笑、“師兄說的對,是我欠她的、都是我應該還的!”。
青遠帶着幾個弟子正在巡夜,自從冷凱在園區的保安中臥底東窗事發之後、嵐灣的保安也重新更換了一些蘭氏家族中身手不錯的子弟過來,因爲所有蘭氏族人都知道、只有保證蘭大少爺的人身安全,蘭家纔能有更光明的前途。
這時候看到華莊主和自家少爺深更半夜的站在外面閒聊,這麼不正常的行爲當然會引起他的注意。青遠示意那幾個弟子改個方向從樓後繞過去,他自己過來聽差。
華堂看到青遠過來招呼也沒打就轉身走了,嵐灣是蘭家的地盤、蘭家大少爺想在這裡呼風喚雨,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