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高山在房間裡洗漱,新月起牀去做早餐,牀頭的電話突然響起。
是呂方打來的,他已經在醫院門口了。
“現在?”高山有點無語的問道。
“是的,我知道現在時間很早,但今天其他時間都安排滿了。”呂方大方直接的說道。
“好吧,我這就來。”掛掉電話,高山換好衣服下樓。
“早餐馬上就好。”新月正在把早餐盛到盤子裡。
“抱歉,有急診,愛你。”高山上前在她的臉上親了下,拿起兩片面包,直接用手把煎蛋夾在裡面就往外走。
“要喝的嗎?”新月舉着一杯牛奶說道。
不是用玻璃杯裝的,而是像外面賣的用塑封機封好的外帶包裝。
“額,這個?”高山一臉懵逼的看着他。
“我買了塑封機,用來應對現在這種情況。”新月指着他笑道。
“你可真是貼心。”高山接過牛奶,又狠狠的在她臉上親了口,這才快步向醫院走去。
到達醫院後門前時,高山已經搞定了他的早餐,把垃圾放進垃圾桶裡。
“高教授,又見面了。”聽到腳步聲,病房裡的呂方轉過身,臉色有些疲倦的笑道。
“是的,你看起來不怎麼好。”高山看着他的臉色說道。
“我很好,只是最近太累了。”呂方坐在診斷牀邊笑了笑,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澀。
外人只看到他的風光,卻從來看不到這個位置有多難做,需要承擔多大的壓力,負責解決多少問題。
“那麼讓我看看好了。”高山來到他身旁,抻手按在他的脈搏上,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怎麼樣,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雖然很想和你多聊一會,但還有很多工作在等着我。”呂方想要儘快離開。
他今天還要接待兩波考察團,和基層開會,前往科技孵化園視察,接見兩名鎮長,對鄉鎮工作進行總結等等。
還有幾個高層會議,下轄的一個縣區又出現了‘天坑’事件。
這些糟糕的事情讓呂方大費腦筋,沒有一分鐘可以浪費。
“我想你要把工作往後推推了。”高山面無表情的說道。
“高教授,檢查結果怎麼樣?”呂方正想開口,安晴從門外走了緊挨,手裡帶着早餐,看向他的目光帶着幾分調皮。
三十多歲的女人,好看的卻像是十八九歲,這個女人有點逆天。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他體內的情況有了新的變化,我需要進一步的觀察,不過,他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工作。”
病房門前,高山把實情告訴安晴,呂方體內出現新的病變,在他看來非常複雜。
有點像某種‘物體或細胞’侵入他的身體,但又察覺不出具體是什麼。
“高教授,是他的病情復發了嗎?我就知道,爲什麼他總是這麼拼命。”安晴有點手足無措的說道。
“先別激動,情況還沒有確定。”高山不想再刺激她,還是等情況確定了再說。
如果他的診斷沒錯,或許這次的情況比心臟病更糟。
“先去做這些檢查,我會和其他醫生會診交流意見。”讓安晴去辦手續,高山讓護士通知向南來一趟。
“高教授,我今天真的很忙,必須去工作,要不等工作結束後我們再討論身體的問題。”病房裡呂方還想要離開。
“你的情況很複雜,如果你不想在工作中倒地不起,我勸你最好留下。”高山的警告沒有任何誇張成分。
他的身體正在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衰老,’生命體徵消耗的速度是尋常的數倍。
這種變化從外表上很難看出來,更多的是內在。
但正因如此,他的情況才更加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一病不起。
“院長。”向南來了。
“向醫生,你來診斷一下吧!”高山從牀邊讓開,示意向南爲他進行診斷。
西醫的觀察方式其實和中醫異曲同工,看瞳孔變化,面表的變化特徵,聽取心肺等迴音。
“他的心臟好像正在減弱,爲什麼會跳的那麼慢?”向南帶着聽診器不解的看向高山。
“這正是我讓他留下的原因,他的心臟並沒有出現衰竭,但包括其他臟腑在內,都正處於自然衰老的過程。”
“你是說所有內臟都在衰老?”向南不可置信的問道。
“沒錯。”高山肯定的點了點頭。
“最近有碰到什麼怪事,或者去了某些地方嗎?”向南立刻追問起呂方的行蹤。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工作。”呂方回答的很肯定。
“地獸?天坑?寄生體?”高山一連說出三個名字,讓他臉上的平淡驟然消失。
“你怎麼知道?”呂方並不清楚高山的存在。
或者說以他的級別,還不足以知道高山‘真正’的身份,更別提他和軍方的合作了。
“看來你接觸過,是什麼?”高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追問起他和其中什麼東西有關?
“她也知道嗎?”呂方很謹慎的看着向南,看她茫然的樣子,不像是明白這一切的人。
“我們的級別是同樣的。”高山隨口說道。
“好吧,是地獸,某縣出現天坑,我和隊伍進去一次,回來後身體就有些不舒服。”呂方說着晃了晃腦袋,他現在越來越困了。
“你們在裡面碰到什麼怪事?”高山接着追問道。
如果只是地獸的話,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又或者他碰到的不是普通的地獸。
再不然‘天坑’裡有什麼東西,譬如隕石之類的,纔會讓他成爲現在的模樣。
“沒什麼奇怪的...等等,好像是有件事聽起來,在進去不久後,所有人突然感覺到大腦昏沉,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但是我們並沒有昏迷,只是短暫性的失去對身體控制,有點像植物人,眼睛能動、能看,大腦能思考,卻無法做出迴應。”
“我想問題就出在這上面,那個縣叫什麼名字?”看到呂方眼中的糾結,高山直接掏出電話。
既然不能讓對方信服,那就找個能夠讓他信服的理由或人物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