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朝前走了幾步,晚晴便在後邊拉住了我的手,依依不捨的看着我,我鬆開她,拿起桌上的黃紙,手指一翻,折了一個紙鶴。
我口中唸了聲咒語,又往那紙鶴上一拍,紙鶴便像活了一樣,展着翅膀飛了起來,隨着我的操控,紙鶴繞在晚晴身邊轉了個圈,晚晴伸手,紙鶴落在了她的手中。
“現在放心了吧,我去了以後,會用這紙鶴給你傳消息的。”我拉住晚晴的手,看着她手心裡的紙鶴,對她說道。
晚晴小心翼翼的把紙鶴收下,乖巧的朝我點了點頭。
孔橋朝我使了個眼神,示意我該出發了,晚晴挽着我的手臂,把我送到了房間門口,因爲之前有過我的吩咐,說我在摘星樓頂樓閉關修煉,不允許任何弟子上前打擾,再加上頂樓本來平時不允許其他弟子上來,所以這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走到門口時,李達忽然對我說了句,三個月以後的鬥法大會,他也想參加。
我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雖然李達在歸元洞年輕一輩的弟子中,功力也算是佼佼者,但我還以爲只有幾位長老和我去參加鬥法大會呢,沒想到這些年輕弟子也如此積極,所以便點頭說道,“好呀,那這段時間你可要努力準備了。”
李達嘿嘿的傻笑着,堅定的點頭,說了聲好。
我又回頭,深情的看了眼晚晴,伸手貼在她臉頰邊,輕撫兩下,湊近了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走了,你在這裡一切小心。”
晚晴並沒有出來,站在房間門口,依依不捨的看着我,我拉住小花,揹着身擺了兩下手,與孔橋他們徑直下了樓。
走在樓梯上,孔橋朝我使了個眼神兒,我便把隱身符,貼在了自己胸口上,孔橋雙手合十,轉瞬之間手印變幻,只感覺胸口處一片熱騰騰,再看之時,只見我身體周圍,已經亮起一片虛光。
這便是隱身符起了效用,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竟然變成了半透明,這隱身符可真是好用,我心裡想着隱身符,腦海裡居然莫名其妙的蹦出了,一排敕令和手印,我恍然大悟,門主祖師爺和張栓柱,肯定也是會畫隱身符的。
他們的功法留存在我的體內,只不過有些東西,只有等我親眼見到,形成某種意識的時候,才能激發那種功法。
就像這隱身符,之前我不知道有這種符紙,哪怕畫符的方法,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我的靈魂裡,可我依舊畫不出一張隱身符來,但是當我心中有了這個概念之後,便能夠調動門主祖師爺留在我體內的功力,讓我知道以後該如何畫隱身符。
“好了,別看了,這只是中級法術,騙騙門下其他弟子還行,至於幾位長老,是騙不過去的,所以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孔橋拍了拍我的肩膀,朝着樓梯口的位置指了一下。
李達很有眼色的,趕緊跑下去,探了兩眼,見着沒人才扭着身體,朝我們招了下手。
孔橋在我耳邊說了聲快走,轉而又抱起小花,帶着我迅速的下了樓。
之前我召集門中所有弟子,在一起吃晚飯,故意耽擱了許多時間,拖到很晚才離開,我不起身,其他弟子自然也不能擅自離開。
我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這個時間段,除了有公事在身的弟子,其他人基本上都要在各自房中晚修,所以這會兒山林中寂靜一片,路上也瞧不見什麼人。
我們以很快的速度,跑出了摘星樓,只要出了摘星樓,脫離了那些長老們的視線,有隱身符在身,路上碰到其他弟子,應該不會露出破綻。
從摘星樓下了以後,孔橋直接領着我,走向我以前居住的小院子的方向。
一邊走,孔橋一邊告訴我說,原來我住的小院子,後邊有一片桑樹林,我們可以繞過歸元洞的大門,直接從那片桑樹林,繞到牛駝山其他地方。
之前我就懷疑,桑樹林那邊,很有可能是歸元洞的後門,因爲當時大長老,也是把我騙到桑樹林中,那一處山洞中,說是山洞裡有一個,通往外邊的密道。
我們的步子很快,小花躲在孔橋懷中,一句話也不說,停了一會兒,倒是李達氣喘吁吁的問了句,“師叔,門主,你們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呀?”
原先在我的計劃裡,我去牛駝山後山的山洞裡修煉的事,是打算瞞着李達的,可是偏巧孔橋說多個人知道,也能多個照應,況且李達本身的功力也不弱,對我又忠心耿耿。
再加上今天晚上,離開山門,除了我之外,還要帶上小花,索性便讓李達,也跟着一起來了,不過到了這一會兒,李達也不清楚我要去哪裡。
只見孔橋回過頭,嘿嘿的朝李達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說,“去個好地方,李達,這可是門主的秘密,也是歸元洞的絕對機密,千萬不能在外人面前說漏了嘴,知道了嗎?”
李達瞪大了眼睛,扭着頭,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在尋找我的方向,我伸出一隻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他立馬轉身,朝着我的方向伸出雙手,捂住了嘴,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咧着嘴朝他笑了笑,加快了步伐,不出十分鐘,便趕到了桑樹林中。
因爲着急趕路,我們在路上,誰也沒有過多說話,一路跟着孔橋,穿過桑樹林,順利的走出了山門,此刻我們已經位於牛駝山半山腰的位置。
一回頭便能瞧見,稍低些的地方,有一處亮着燈火的龐大院落,那便是歸元洞所在。
可是又往前走了許久,我在回身看過去時,卻發現原本能夠看到歸元洞的地方,變成了一片鬱鬱蔥蔥,茂密的樹林,同這山中其他住的景色並無兩樣,根本無從發現原先那個地方是一處院落。
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細一瞧,歸元洞還在,不過像是被施了障眼法一樣,模模糊糊,歸元洞的景象,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又變成了那一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