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馭罡一斬

我一閉上眼睛,便會看到那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鬼猙獰的向我裸奔撲來,從那僵硬呆滯的表情中,從那斷壁殘垣的肢體上,從那汗腳一般的鬼氣裡,我感覺我自己如同一隻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豬一般,看着這羣飢餓的“食客”猴急的樣子,我沒有欣喜而是屁滾尿流的玩命奔跑着,聲嘶力竭的叫喚着,直到身體和意識慢慢被湮沒,絕望的爭紮在無垠的屍骸中,血流裡,眼前瀰漫着一片猩紅的顏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風化成沙……。

這是一個盛唐背後的秘聞,

這是一次流傳千載的救贖,

在那個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陰司,

在這個瘦子牛掰的,我陰差陽錯成爲了陰差---編外鬼僕,

在逸山崖邊絕望的一跳,我跳進了這個故事。

我是陰差,陽世陰差,平凡的生命在從我逸山崖邊我跳進了這個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蟻蟥、針咽餓鬼、地府鬼棺、古墓尋器、奈何橫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紀念一段感動,

我用離奇的完成一份救贖,

看着胸前翻着炙熱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這一次,我不會輸。

這是我的故事,在27歲之前,一根畢業於著名大學的非著名叼絲,27歲之後,認祖歸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爲解開縈繞的宿命詛咒,而成爲陽世陰差,在基本不享受陰間公務員權利的基礎上,活在陽間,賺取冥幣,盡着助鬼爲樂,懲奸除惡的公僕義務,恪守職責,銳意進取,值得歌頌。

時光蒼老了我的言與顏,

於是,我決定寫下這段故事,在我忘記之前,在你讀過之後,是成爲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還是成爲斷門絕戶的劊子手?

在衆鬼矚目中,我接過那一束被馬面的口水噴的溼漉漉的白色紙花,伴着緩緩奏起的哀樂,我默默的將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莊重的緩緩低下了頭,努力擠出默哀的表情,看起來激動又不失莊重,憂鬱中透着一股小清新。這不是誰的追悼儀式,而是我成爲一名陽世陰差的必走流程。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陰曹鬼差、孟婆鬼僕和許多我見過的沒見過的,長的像人和沒人樣的,專程參加和順便路過的,齊刷刷的站在我身後,跟着祖宗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念着鬼府誓詞:“作爲鬼差我忒兒驕傲,作爲鬼差我忒兒自豪,ang了個ang,ang了個ang!我自願加入陰曹地府,成爲一名爲鬼謀利好公僕,遇到惡鬼直接削,看見冤鬼要微笑,遠離貪嗔癡,杜絕吃拿抽,牢記爲鬼使命,謹懷領導教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恢宏的誓詞,迴盪在幽幽鬼府,蹲在路邊等待審判的鬼魂發出陣陣呼吼,這場面真是霸氣到處在漏,神馬都是浮雲!這一刻,我感慨萬千,這一刻,我激動不已,我的公務員夢想竟然在陰間實現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撫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詞宣讀完畢的時候,裡響徹着二踢腳的爆炸聲音,處處焚香扔紙錢,萬鬼歡呼,氣氛熱烈。悲傷的表情中結束了喜慶的宣誓儀式,我手捧白色紙花,身披白衣黑紗,接受着來自牛頭馬面,陰曹鬼官,孟婆無常和打醬油的小鬼們的祝福,鬼氣森森的擁抱讓我顫僳,常年不洗的口氣如同汗腳的氣息一般讓我嘔吐,從祖宗的手中接過了一份用五色紙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難以唸誦,錯字別字無數,修改塗抹多處,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權利處卻只寫着每月初一發放冥幣1萬而別無他物,而旁邊的合同制鬼差職責處則密密麻麻,蠅鬥小字密佈,我汗流浹背的看着祖宗微笑點頭,順着祖宗的手指處,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後轉正式,陽世陰差的旁邊留白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爲過分激動而歪歪扭扭的字,爲這輕薄的儀式,增添了一份深沉與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聲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裡,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滿關愛的眼神下,我成爲了一名光榮的合同制陰差,享受着每個月按時發放的冥幣補貼,在解開萬魂詛咒的主要任務中努力盡着一名鬼僕的光榮義務,直到死後轉正獲得地府編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學的非著名卓凡,27年後我是名震催命判官的後人崔銘。我手裡懷揣着成爲陰差後的份薪水,在那一封寫着“新水”而且薪字明顯寫錯的信封裡,我掏出一疊厚厚的冥幣,雖然轉眼就成了人人羨慕嫉妒恨的萬元戶,但想起這玩意在我陽間後有毛用的情緒感染下,我淚流滿面,漸漸發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個個似笑非笑,點頭鼓勵的鬼臉,我心如刀割,那畫面太彪悍我不敢看,連牛頭和馬面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嘩啦,上竄下跳的誰拉都拉不住!像是雙雙得了瘋牛病一般,不要問我爲何如此悲傷,因爲我一定不會告訴你我多麼怕鬼!

盛唐是一個令人爲之魂牽夢縈,費血沸騰的年代,豐腴的審美觀,令今代無數女子爲之垂涎欲滴,嚮往不已。如今坐落在各地的唐人街,更是無聲的訴說着長河中那段華夏最輝煌的履歷,而這一切卻讓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前輝煌背後的陰霾。崔家的經歷源自盛唐時期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說起來那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華夏曆史中最繁盛的一個時期,一張最瑰麗的名片。然而每一個朝代的更迭總是建立在無數的冤鬼枯骨、血海屍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晉陽起兵、玄武之變、虎牢之戰、血浴長安、平定隴西……,一個個如數家珍的名字,背後都是一雙雙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們讚歎貞觀之治的太平景象時,卻極少有人知道,豐都崔家所經受的漫長磨難和邪佞詛咒。縱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龍庇佑,天書《推背圖》有云,盛唐之氣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龍之氣賦予李家,白虎之力加於秦瓊,朱雀之魄籠罩武氏,而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陽間鬼官之稱的豐都崔家。然而,這源自地底深處的玄武之血卻與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爲這流淌在豐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爲了這份恢宏的救贖,而作爲這個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個自殺的我竟然陰差陽錯的擔起了這份責任,選擇了一條無法迴避的路,於是我常常獨自感嘆着,跳崖有風險,衝動需謹慎,衝動後的懲罰那真是槓槓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燈光下,將我的身影拉得漸長,我喜歡陽光,卻必須行走在裡。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嚮往的只是一條平凡之路。但簡單的渴望逃不脫的羈絆,我在陽間,我是陰差,我叫崔銘,如果你還記得那個陽光的卓凡,那麼請你忘記。

在經歷過這些事之後,我對眼前這個的認知發生了顛覆性的反轉,如今在人們談神論鬼時最多淡然一笑,然後轉身離去,瀟灑的不帶走一片葉子。曾出現在我生命中的人,事,英魂亡靈,快樂與感動,遺憾與悲傷,還有鬼,我只能靜靜的放在回憶裡,任其在過往時光中漸漸蒙上塵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爲什麼,我決定將我所經歷的這些記錄下來,也許目的僅僅是爲了在我的老到什麼都會忘記的時候,讓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麗的時光,記得走過我生命裡的人,也許這樣就夠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個痞子,高學歷的痞子,長的還行的高學歷的痞子。這是周沫的母親送給我的獨家冠名“痞子”,這一次的痞子與道德法紀無關,只是因爲強加於我的卑微與無奈。面對與,我努力過,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夢。殘酷的現實讓我與夢想漸行漸遠,隨着一點點的下調着夢想的節奏,我在社會的最底層卑微的掙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當週沫離開的時候,我已知道這個已不再屬於我。當我逸山崖邊縱身一躍的時候,我曾那麼篤定的相信一切會到此爲止。

現在---我是崔銘,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後人,身懷崔家最後一滴玄武之血,以叼絲之姿懷揣之志,以之事經歷重重鬼差詭事,我是鬼差,陽世陰差,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年我當陰差的故事。

有道是遊走於人間,彷徨於愛恨之線,爲情捨生赴死,爲愛再活一次,冤魂叢生荊棘路,陰差執筆解塵咒,奇聞怪談遇詭事,撰文獵獵書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贖之路,縱,顛沛流離,縱,前路佈滿荊棘,縱,鬼魅妖邪遍地,這一次,我無悔前行路,這一次,我爲宿命救贖。我是崔銘,催命判官之後,陽世陰差之旅,誰與我同行?聽,此刻我說與你聽!

卷陽世陰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有的地方就會有痞子,我---就是痞子”,電影裡頹廢的男主在說到這句臺詞的時候,憂鬱的眼神,稀疏的鬍渣,性感的痘,陰暗的側臉和輕浮的嘴角,讓我深刻的懷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恥辱,雖然相比男主,我覺得我更帥氣一些。

可是面對痞子這個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個痞子,雖然燒殺搶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車上我會主動讓座,看見地上的紙屑我會自覺撿起,我扶着大爺大媽過馬路,看見城管來了幫着商販扛包跑路,情侶約會我會幫着放哨送套……此番種種,不勝累舉。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個合格而有專業**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們表達我最真摯的歉意和最誠摯的問候。然而周沫的母親站在我身後的房門內憤怒的說道:“他就是個痞子而已!”的時候,我沒有勇氣否認,縱然我成爲一個痞子與道德法紀無關,只是因爲我的失敗與無奈,更因爲我承諾的如今依舊只是承諾而已,所以我無法選擇拿起聽起來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個痞子,一個不折不扣的loser!學名也叫純叼絲,**格爲零。

現在的我毫無疑問是一個痞子,一事無成,一無所有,夢想沉淪,朝九晚五。每一秒鐘的時間流失都在讓我距離夢想漸行漸遠。於是,我咬着牙齦,憋着尿意,爲了生計而努力做着喜歡與不喜歡的事。縱然無人喝彩圍觀,這場一個人的戰役我也反覆衝擊,包抄偷襲,你跑我追,迂迴遊擊,體會着槍林彈雨!時刻感受着彪悍的戰鬥力。當然,我時常卡殼的的小米步槍,沒有當年先輩們生猛的戰績,n戰零勝,我完敗的徹底!沒死都算是奇蹟!

如果阿甘同志憨聲憨氣的說“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麼在他選擇的顏色時,我卻在爲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長腿無論怎麼努力都跑不出美麗的軌跡,其實我也想演偶像劇。我像是一個穿着西裝的民工一樣,用生命換取維持生計的糧,拿着摔裂的板磚狠拍自己的夢想,呼吸着絕望體會着失望然後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淪。每當我距離崩潰一步之遙的時候,我便會常常一個人,一支菸,在行人熙攘的天橋上,在空無一人的公車上,迷離的看着眼前酒醉燈迷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尋找着那個我曾迷戀的夢想,然後流淚,直到被寂寞湮沒。雖然,幾年之前,我還是個所謂的“天之驕子”,我還有夢,還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蒼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愛。

我叫卓凡,應該是個孤兒吧,關於我的身世,從未有人跟我說起過,雖然在我1o歲之前的生命中,許多人曾忽悠過我各種諸如垃圾站點、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種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處,但憑藉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顯分辨出對方定的腦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記事,便在安德,這個地處湘陽省豐樊城縣轄內的一家籍籍無名的社會福利院裡。由於地處華夏腹地,這裡四季氣候溫潤,山清水秀,風景如畫,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號召力下,使得常年遊人如織,雖然看起來真的很美,我卻知道這裡沒有我真正的家。安德,這個寫滿我蒼白如流水賬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樣孩子的家。讀書的時候,每次看到同學父母相伴其樂融融的畫面,我總會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裡時常叩問及問候老天的直系親屬包括大爺,遠遠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關於父母,我只有在夢裡的背影,和我始終努力的想要看清,卻始終看不清的面容。於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學業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個品學兼優,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槓的光輝形象,可能只有當每次宣佈成績時,名喊出我的名字後,停頓的那麼幾秒鐘,我纔會擁有短暫的快感,感受着注視的目光,和努力營造的小小驕傲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縱然,我是其他同學父母口中的榜樣,卻沒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學習以爲常的那一聲呼喚。再尋常不過的卻是我最渴望擁有的,常人不以爲然的纔是我內心魂牽夢縈的,沒家的孩子像根草,哪裡找?寫的真好!

在時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輪中,我在喊着爭當有理想、有文化、有組織、有紀律的口號中,踏着正步,擡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這座獨木橋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競爭者後,我如願考上了湘陽省最好的大學,地處省會澄慕市的江北大學。

翻開江北大學彪悍的歷史,這個曾出過很多名人學者、政府大員、富商巨鱷的江北大學系便成了我夢的地方。那年我19歲,次獨自背起行囊,次如此徹底的離開樊城,這個我了近2o年的地方,離開了安德,這個擁有我全部童年記憶的“家”。我以爲我會如此渴望離開,但直到歡送會上,看着裴院長和每個人微笑的臉,我想要裝**的一笑卻哇哇的大哭,將**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應該是我記憶裡次這樣肆無忌憚的流淚,原來我以爲我不在意的,卻是我最珍貴的。我故作的瀟灑,讓悲傷更加悲傷。我轉身後,滿臉都是眼淚和鼻涕,我憂鬱的沒擦,讓他們靜靜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經歷一樣,時間總是在你想要暫停的時候偏要執拗的像是驢一樣加速,而在你想要快進的時候,緩慢的像是一頭歲數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暫的大學四年時光很快就過去了,雖然有來自社會各方的捐助,我的學費無憂,但內心的忐忑和倔強的性格下,我還是努力的勤工儉學,打打散工。作爲一個福利院的孩子,習慣了上的清苦,但總歸是一段快樂而美好的記憶。四年之後,我拿着優秀畢業生的證書走出了江北大學,我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豪邁準備單挑整個。然而這個節點上,隨着華夏經濟的騰飛,各大高校了擴招步伐,大學的門檻如同坐過山車一般急速降低,有錢就能上大學成了很多人的共識,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輕易便能買得到。加上海外鍍金紛紛的留,洗完四年鍋碗瓢盆之後,換身西裝,配個眼鏡,鍍金回國。大這個名字已不再遙不可及,了即使招聘個清潔工都需要本科學歷的文化武裝之旅,縱然江北大學的名聲在外,但沒有任何背景的我,手裡的這張證書還是每每會敗倒在各種繁雜的關係網絡下,四處碰壁,鼻青臉腫,我所憧憬的終於在現實面前轉了彎。我的功夫幹不過這把槍。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關上門的時候會爲我留下一扇窗,可當我被一腳踹到地下室的時候,發現潮溼的四壁根本沒有留窗的餘地。我今年26歲,還有3天就到了我19歲離開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了。7年之癢,一事無成。想起安德,那個寫下我簡單軌跡的地方,心便會疼痛。7年中的無數個夜裡,我無數次的過榮歸故里,衣錦還鄉的種種場面,甚至一個人對着鏡子反覆練習過如何對着人羣微笑,點頭,自信的握着裴院長的手,瀟灑的寒暄追憶,在人羣熙嚷的講堂裡,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築物裡,分享着我的故事,一個關於成功者的偉大經歷,一段不朽的經典,一個口口流傳的奇蹟,成爲孩子們的偶像和安德的驕傲與。甚至,也許,因爲我的成功而尋到那個遺失在我記憶某個角落的家與親人。但夢始終是夢,夢醒的時候,我依舊一無所有,依舊只是遠遠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門外遊走,右腳反覆踩着左腳跟,始終沒有進門勇氣的失敗者。因爲我知道,我不是,只是一個學無所用的笑話而已,一個書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畫面和現實的骨幹總是那麼突兀,夢想這個背影在轉身後露出了那張類人猿一般的嘴臉,預期的美豔畫面,面容頓時煙消雲散,我雙膝跪地,嘔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當年,我以學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名的成績畢業時,福利院所有孩子們的仰望,師長同學的關注,走向社會,那時候我真的以爲眼前的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驕子,是上帝的寵兒,是最幸運的那個人。連自己都不時的崇拜自己,像是個準備出世的,俯視,大笑。直到,畢業後的幾年裡,我在求職路上不斷碰壁,而我的同學們都紛紛依託着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或者從商、或者從政、或者進入國企、或者乾脆直接享受周遊的時候,我才發現,除了兜裡的勉強維持生計的費和一張優秀畢業生的獎狀之外,我竟然什麼都沒有。我遊走在冗雜的網絡之外,像是被隔離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殘喘,卻始終不肯死心,始終放不下已經早已離我遠去的小小驕傲,也許我想做的僅僅是華麗的證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香菸的瀰漫都讓我迷戀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蹟的發生卻從未遇到過,這青光、散光、白內障的!當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劍出世的時候才發現掙個都在用槍!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對了。我還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當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學系的系花,才貌雙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級,算是我的學妹。一個單純,善良,美麗和喜歡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着陽光的氣息,令我着迷。雖然大學裡流傳着各種“防火、防盜、防師兄”的口號,但這絲毫不影響舍友羨慕、嫉妒、恨的愛。算一算,在一起也已經快6年時光了。是她陪着我經歷了一次次的倒下,經歷成功與失敗的蛻變,卻始終等不到我站起來的時候。失敗,常常讓我感覺自己是一隻被設定好只能爬行的動物。

雖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開雙手撐着一片天,爲周沫擋風遮雨,但這一方天空卻始終千瘡百孔,陰雨連連,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會不自禁的上揚,記得認識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強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學妹的時候,作爲大二生,系裡唯一的全光棍寢室,宿舍的每一個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氣,一定要見縫插針,告別單身,給自己找個伴,爲集體爭個光,甚至標準已經下滑到只要是個女生就行的飢渴狀態。本來打算去圖書館的我是無意參加的,但實在戴不起集體主義淡泊這個大帽子,於是我還是妥協了,雖然抱着露個面,點個贊,隨時調頭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這樣順其自然,像是冥冥中註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寫好一樣。看着人羣中那個歡樂的身影,我下意識雙頰滾燙,只是遠遠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無法自拔,顫抖不已。轉自同宿舍蚊子同學當時對我的形象描述:這貨當初看見周沫的時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發情了一樣,雙眼成紅桃a狀,鼻血狂噴,口水直流,表情呆滯,像個憨子。聽到這裡,我也是簡單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的味道。

觸了情,動了心,不出意外我愛上了眼看到的她,珍藏在我本中的詩行此刻終於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語都是情,按照早已寫畢的劇本,的熙攘的人羣,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對着我迎面而來。人羣中,相視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一樣,我還記得我搶過周沫的行禮傻傻笑的樣子,,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故事一樣,一起去食堂打飯,一起上自學,一起在漫步,然後在某個時刻,我拉住了她的手,親吻了她的脣,然後在一起許下山盟海誓。我曾以爲,會就這樣平淡而的度過。

夢始終是夢,會醒,醒不了的夢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這麼奇葩的事斷然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作爲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我什麼都沒有,在旁人已經風馳電掣奔跑的時候,我卻距離起點還有着長長的一段距離。像是一場激烈的賽車競賽中,我騎着那頭歲數極大且抱着散步心態的牛,在我投遞出無數份求職簡歷後,夢想遙遙無期。雖然她也從未嫌棄過我卑微的背景,始終堅定的站在我身後,爲打拼的,因爲周沫的存在,每次被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時候,我便會想起,那段大學裡的時光:清晨攜手步入教室,黃昏漫步,依偎在**場上望着藍天,描繪着的樣子……。然後,大喝一聲,繼續單挑,被揍再衝,再被揍,再衝,還被揍,繼續衝,彷彿不死不休。

直到,發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後,我從逸山崖邊伸開雙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沒想到的竟然是沒死。

醒了,沒錯,在經歷了自由落體之後我竟然會醒,這明顯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現象。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透過眼簾射過的那一縷光,心裡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透着無法言語的親切。我慢慢的適應着光明,隱約的視線裡,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很豪華的房間,房間裝飾的古色古香,紅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軸、太師椅、牀榻、織錦屏風、窗戶、純木書桌,在旁邊的書桌上擺放着筆墨紙硯和一個古木筆架,上面懸掛着大小各異的四支毛筆,牆壁上掛着一幅幅飄逸的書法與山水畫卷,看着留白處的落款,多是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這裡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跡的話,可以說是件件都價值連城。我的目光繞着房間打量了一圈,此時才感覺後腦有沉沉的痛覺,便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張硃紅木榻之上,身上蓋着羽絨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經來過一樣。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體反饋回的體感,因爲我不相信自己在墜崖之後還會醒來,因爲按照我屢屢失敗的運氣,縱然陰差陽錯掛在樹上,跳崖沒摔死也不可能周身無恙吧!所有器官活動了一遍之後,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全身有些酸脹,腦袋有些悶悶的感覺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個懶腰,四下打量起來。這個房間很大,甚至比我租住過的所有房子加起來還要大。“我擦,我不是了吧?”我禁不住的這樣想。在這個你穿、我穿、大家穿的裡,也許只有才能肆意的尋找到自己想要的夢想,不如意,意淫才快樂!我翻身下牀,打開窗子極目遠望,迎面而來一陣清新的氣息,頓時令人心曠神怡。遠遠望去,看見遠處的城市,感覺自己此刻應該是身在某處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後是一條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隻遊走,天空碧藍,白雲朵朵,萬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這是個養老的好去處。

順着目光的漸漸收回,眼前盡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條蜿蜒的柏油盤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覺像是個陵園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應該是這個陵園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樹和叫不上名字的樹木高低錯落,看起來雖然有些詭異,卻也別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樓宇四周是高高的院牆,奇怪的是這院牆的石材盡是如墨一般的石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上等的墨玉,價值不菲。在院牆之內,有泳池,車房,等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建築,整體感覺如同好萊塢電影裡極爲高檔的別墅,看這架勢,我身在的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別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應該是在二層的樣子,房間裡充溢着檀木氣香,別墅的整體建造有很強烈的華夏復古風,很多盤龍鳳凰之類的圖案,如果說周沫的家是富麗堂皇的話,這裡,我想到的則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時讓我心情大好起來。

眼前這種很不真實的感覺,讓我使勁的回想着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應該是昏黃的光暈下,此處需要暗色系渲染畫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邊,瀟灑的一瞥眼前繁華的城市與人流,縱身一跳,然後……,悄無聲息的掛掉。按照預期的劇本,到此處應該就結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還有**的菊花,算了還是不用菊花了。我應該死了吧?這不會是天堂吧?天堂怎麼說也應該是歐式風格的吧?而且每天死這麼多人,按照華夏的風格應該是大通鋪,怎麼可能是雅間?翅膀的小在哪裡?怎麼這麼華麗的華夏風啊?腦子裡冒出了一系列荒誕的念頭。仔細回想了很久後,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麼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確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不確定起來,腦子裡頓時一片。看見桌子上擺着一個銅鏡,我趕忙過去,對着照了起來,鏡面倒影出的鏡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沒有變化,同樣的衣着,同樣的寸頭,加之窗外的泳池、園林與車庫,很明顯的是這是不可能了!我呆滯的頭腦,想不出眼前的狀況,“難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此刻我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一個個碩大問號,看了一圈,摸摸這裡,看看那裡,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這些只有出現在雜誌圖片和電視畫面裡的東西,此刻竟然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出現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讓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語的唸叨着:“這不錯,這裡也好,我喜歡華夏風的味道。華人的天堂就應該是這個模樣。”眼前的一切和我夢想的是一個樣子。坐在書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來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經死了?或者逸山絕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來我應該還沒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湯吧!!!仔細回憶了一番我的“崢嶸”之外,我除了事業比較失敗之外,應該還不是壞人。打着痞子的旗號卻實打實的爲人民服務,不是公僕勝似公僕,所以身在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這就叫先苦後甜吧!我也算是個苦命的人兒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再睡一會吧,死都不怕,還怕什麼!睡醒了再看看有沒有人,說不定能遇到個什麼之類的人物。我自顧自的想着,又返身爬牀榻之上,還別說在這如此柔軟的羽絨被牀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牀強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還真就如洪水猛獸一般洶涌而至,感覺眼皮漸漸的發沉,打個哈欠,伸個懶腰,身覆羽絨之中,溫暖而柔軟,心裡不住的感慨着有錢人真會享受,這纔是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剛閉上眼睛的我,就要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聽到房間裡傳來了咯吱一聲的推門聲,這舉動讓我有些惱火,如此敗興的行爲讓我憤怒。長時間不規律的睡眠讓我有比較嚴重的起牀氣,雖然此時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無名業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處境,我趕緊慌忙坐起,循聲望去,順着推開的檀木門,我看見一個年約5o歲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坐在輪椅上,被一個白膚、白髮、白眉、白鬚、白衣,一手舉着一把黑色紙傘的人推着撥門而入,徑直向我而來。輪椅上的是一張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臉,短髮,眼神深邃,五官嚴肅而堅毅,有種莫名的氣場,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覺。而身後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覺不出他的年齡,外形貌似嚴重“白癜風”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雙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純白顏色,更詭異的是從進門左手便舉着一把純黑的紙傘。在陽光的反射下,傘頂反射出奇怪的花紋,我從未見過的花紋,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這略顯詭異的黑白組合,我的反應就是我腦子裡的謎題即將解開了,心頭莫名一緊,菊花頓時綻放,伴着一種強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覺,立刻翻身下牀,立在牀邊,不知道說什麼,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將揭曉的迷局:生與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緊張,不用緊張,好好休息休息,你總算醒了,這一覺睡了兩天兩夜了,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應該無大礙了。經歷死過的感覺怎麼樣?”輪椅之上的人就這樣沒有徵兆自然而然的開口了,不似初次相見,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間的對話寒暄一樣,語氣輕鬆而自然。雖然我沒有家人,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溫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聲音很好聽,和藹而舒緩,透着一股和外形迥異的慈祥,對於習慣了冷言冷語的我,有種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間就軟了,頓時就醉了。我剛剛繃緊的神經頓時便放鬆的不成樣子提都提不起來。他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但在記憶裡搜尋一番發現實在想不起有任何蛛絲馬跡,仔細回憶了腦海裡怪力亂神的之後,發現裡確實不該有這樣的角色吧。而他身後的那個看起來像是嚴重白癜風患者的人則始終微笑着而不曾言語,一直站在輪椅旁邊,舉着那把黑色的紙傘,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個盲人。

“老伯您好!請問,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在哪裡?還是天堂?你們是誰,我死了嗎?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還是已經成鬼了?”我一股腦的把這些荒誕的問題都拋將出來,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作爲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思考顯然太累了,而且這詭異的情節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範圍之內,還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我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生與死,人或鬼,發生了什麼和要發生什麼?

“孩子,放心吧,你現在還活着,這裡不是天堂更不是,而是在豐都西郊的崔家別墅,這整個西郊陵園都是崔家的產業,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叫崔慕白,這位是徐鈞,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都是你的家人。”簡短的回答,卻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腦容量頓時溢到流出來,思忖了一刻,我好像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這自殺式的一跳,從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這也太不靠譜了吧。難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懸崖之下?要早知道有這麼離譜的事情,我實在應該早幾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費光陰呀!

眼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這一黑一白的高低組合說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話,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口口聲聲說是我的父親,而我從逸山跳崖之後竟然也毫髮無損,還從澄慕的逸山到了豐的西郊?這眼前的形勢着實是我做夢都未曾想到過的。這不是離譜,簡直是沒譜啊,難不成這一跳還練成了大挪移不成?我仔細回想一番,我連最後一毛錢都送給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澀的我實在是沒有任何值得利用之處,要錢身無分文,要勢,孑然一人,難不成我真的了?俯身到這貴家身上了嗎?可我的記憶,我的現狀,還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燙留下的油漬很明確的告訴我,眼前的只是事實,並無跡象。

正在我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我聽到坐在輪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來,接着說:“孩子,哪裡會有什麼。那只是裡的杜撰。如果真有,歷史就不會成爲歷史。年輕人還是應該多看點正史,別把心思都放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個貴,這裡就是你的家,可以這麼說吧,你的一心求死,幫助你實現了求生,也正是因爲你的求死,才能團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崔慕白的語調給人一種權威的感覺,像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教誨一樣,但邏輯明顯不通,可這神態,這語氣,明顯也不像是神經病呀?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而且,他怎麼知曉我在想什麼?還有,這貨爲什麼此刻眼睛有一層藍色的光暈,難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說佛偈嗎?大叔!生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普通話,我能聽懂的話!要殺要寡痛快點,別裝神弄鬼的嚇唬人,我都自殺過的人了,別拿死這麼小兒科的事兒來嚇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氣在胸口,兩顆虎膽掛兩邊。腎好膽大就是我的特點。”這麼押韻的一氣呵成,讓我自己都給自己點了個贊。可能是因爲眼前這混亂的一切終於讓我有些惱怒了,雖然對眼前的這個我有種很強烈的親近感,但對未知的恐懼讓我放棄了原本該有的矜持,我想要強調些什麼才能讓我的膽氣真的足那麼一點,來應對這詭異的局勢。俗話說,面對陌生的環境,我知道裝**纔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對我微笑着再次強調說:“我叫崔慕白,的確是你的親生父親!”雖然我對他的這句話置若罔聞,不過他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的相貌,我才發現,原來的那種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樣貌,五官之處倒是確實跟我有點神似。這一發現着實讓我緊張起來,以前,我也曾想過和親生父母相認的相關場景,但明顯不是眼前的這個節奏!如此平靜,沒有失聲痛哭,沒有相擁而泣,,沒有苦筆的失散理由,沒有千里尋親的苦苦追尋,自然的就像是一個外出的孩子家一般正常的語氣,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從他的眼神中我讀不到任何信息,既沒有對二十多年未曾孤獨無依的任何愧疚,也沒有二十多年後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懷疑眼前的事實和他說的話。樣貌相似些的情況不勝枚舉,電視裡那個演偶像劇的小夥子就跟我的長的很像,雖然我明顯比他更帥一點,很多人都這麼說,我都聽到兩個了,一個是大學食堂打飯的李阿姨,另一個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顯這樣貌不能作爲呈堂證供!

我使勁的用手搓了搓臉頰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喚醒還處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認錯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窮光蛋卓凡,一事無成的卓凡,跳崖自殺的卓凡!我是孤兒,我的家在豐都的安德社會福利院,哪裡來的父親,我要真要有你這麼個父親,住這麼豪華的房子,傻子纔會想死,傻子纔會當痞子,傻子纔會進孤兒院,您要是有錢沒處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們謝謝您!”。看着眼前這張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臉,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個父親應該有的樣子正面對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區,是我心底最痛苦的傷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頭,我不許任何人褻瀆。憤怒戰勝了恐懼,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輪椅上這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背後那個一直微笑的“白癜風患者”,我喊道:“你笑什麼笑,笑你小老妹兒啊!得了白癜風了不起嗎?有錢住豪宅就去棒子國看病呀,跑出來嚇唬誰啊!大白天在房間裡舉着一把黑傘腦子進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則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始終微笑如一,像是一個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的生氣像是個死人一般,可我剛剛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輪椅上的崔慕白進門的呀?

第4章《神秘圖紋》

崔慕白直到見我陷入了沉默,才繼續說道:“孩子,我知道你難以相信,你現在所經歷的這些,在3o年前我也曾同樣經歷過,而且這種經歷是每一代,每一個崔家人都要經歷的,我同樣獨自了近3o年孤獨無依,罵天恨地,當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時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憤怒與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可以相聚,而我崔家的時候看到的僅僅是一座新墳和永遠見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學的大,肯定更相信科學,爲了消除你心中的顧慮,在我告訴你事情的本末之前,這裡有一份我與你的dna鑑定書,你看完後再說吧”。我還得及做出迴應時,這個叫崔慕白的便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鐵衣”。

應聲只見一個黑色雙排扣風衣裹身的輕輕的推門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碩,皮質的短靴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咔咔的聲響,這皮質聽起來就不同凡響,看樣子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樣子,額前長髮遮眉,眼神冷峻,看起來倒是很有些範的感覺,也有些名模的風采。如果說我是陽光的話,而這個被叫做鐵衣的人則全身散發着憂鬱**人的氣息。我接過了那個叫做鐵衣的人手裡遞過來的一沓紙看都沒有看,便說道:“這年頭,啥玩意兒沒假貨,僞造一份這樣的紙多麼簡單,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連感情都是假的,何況這麼一堆廢紙!”我撕碎了眼前的這份鑑定書,紙片像花瓣一樣散落在房間裡。其實,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卻只想逃避,但具體逃避的是什麼,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團無明業火想要發泄出來。我知道我不恨周誠,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麼?也許是吧!長期的點太背總會給我留下一些心裡疾病無法治癒。

我看着眼前的三個人,而且其中的一個還口口聲聲的說是我的父親,一份破碎的鑑定書像是落葉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點點紙屑,我凌亂了,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亂,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我細小的嗓子眼想要發出撕的咆哮。

我看着鐵衣和那個被叫做徐伯的所謂使者就這樣站立在輪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個冰冷似鐵疙瘩始終僵硬的表情像是全都欠他錢一樣。另一個則用僵直的左手舉着一把黑色的紙傘,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後的輪椅扶手上很長時間保持這同樣的造型,這簡直就像是兩座雕塑一樣,一個冷着一個笑着。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崔慕白看着我漸漸平息的胸膛,接着說:“孩子,其實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銘。你今年27歲,在27年前,是我親自把你送進安德福利院的!在豐都,你在東,我在西,卻自你出生後再未相見過。當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幫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卓爾不凡。”崔慕白平靜的話語,似乎這個故事與其無關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飾,如此殘酷的劇情真實的上演!

“卓爾不凡!好個卓爾不凡,我真的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的確是卓爾不凡,一個自殺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親,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認我?好玩嗎?真的好玩嗎?現在算什麼?可憐還是同情?收回你的憐憫!我的親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這個理由明顯不在我能接受的範疇: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親親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發冷,都在顫抖,噴涌而出的腎上腺激素使得每個細胞都在憤怒,喪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話,讓我將自己出親人放棄自己的各種苦**理由一概否定,我苦**的經歷和眼前的奢華形成了劇烈的反差,我苦苦尋找的家竟然就在這個我生長了2o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沒有影視劇裡各種迫不得已的催淚情節,只有*裸的遺棄,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種無法遏制的氣憤,促使我抓起牀旁邊的青花瓷瓶扔了過去。在花瓶出手後,我便爲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這毆打殘疾人的節奏很明顯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時,那個叫做鐵衣的年輕人便一步護在崔慕白身前,卻只聽“轟”的一聲響起,花瓶並未如我所願的砸在崔慕白的臉上,鐵衣隔空打出一拳,也僅僅只是一拳,並且這拳在沒有觸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丟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間成爲一陣煙霧,對,是煙霧,沒有任何碎片的煙霧,皆數化作一陣粉末,眼前的一切,讓我始終無法將思維拉回正軌,離奇而不真實,劇裡都沒有的畫面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

鐵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卻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的喝止了一聲“鐵衣”,那個黑衣便後退一步,原來站的位置,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言語,沒有表情,長髮遮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驚愕而張開的嘴和誇張的表情。

是憤怒和恥辱喚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親,你說這個玩意證明你是我父親?就算你真的是我父親,如果你死了,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窮困潦倒,債主追債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生患重病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我被人販子偷走了,我會認你!可是這算什麼?我的親生父親親手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福利院,自己過着這樣錦衣玉食的,既然不要我,爲什麼生我?好玩嗎?就連編個理由都要懶得編嗎?”我將壓抑在心裡27年的憤恨在這一刻都喊了出來,恐懼和驚駭交雜在一起,讓我除去憤怒幾乎沒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強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掙扎着站起來,想要撲過去,但面對這個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這一切你一定很難相信,但這一件事情真的說來話長!”說話間崔慕白扭頭向着身旁的那個叫做鐵衣的人點了點頭。這是要幹嘛?看着他奇怪的舉動,我忐忑起來。鐵衣向前一步然後俯下身子,依次解開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裝外套的扣子,眼前詭異的畫面讓我的呼吸變得遲重起來。顯然,這並不是計的節奏,還好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隨着鐵衣脫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紋身,看起來烏黑烏黑的樣子,圖案看起來既像是一隻蛇又像是一隻龜,或者說是二者兼有的一個奇怪圖案。看見這個圖案我有種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感覺,對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當年爲了討好周沫,抱着看掌紋的目的,我也曾研讀過易經簡讀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沒猜錯的話,崔慕白這奇怪的舉動應該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這一幅玄武紋身圖案,可這又代表着什麼?難不成是要告訴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紋身的人,如果我有什麼輕舉妄動會死的很慘?難道他是所謂的黑社會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輪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這個年齡明顯不相符的健碩,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魚線,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褲子了。但奇怪的是,與強壯的上肢極爲反差的是,他的雙臂、雙腿此刻像是無骨一般的軟軟耷拉下垂在兩個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膚上倒影着條條絡絡的經脈,就像是畫在皮膚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頭被抽去一樣,看起來詭異非常,讓我有種不忍直視想要轉移視線的感覺。難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棄了強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體的殘缺,博取我的同情,讓我放下憤怒,認他做父?我這個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擠出幾滴眼淚,嚎啕大哭,也許我真的會被攻破也說不準。這個玄武圖紋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銘兒,像我一樣脫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崔家人獨有的印記,便在體內”。崔慕白的話,透露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我詫異着自己的順從,因爲我竟然沒有任何抗拒的念頭,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逐次解開自己胸前的衣釦。畢業後的幾年,艱辛的打拼將我這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鍛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碩了,結實的胸膛,明晰的腹肌,兩條深壑的人魚線,見證了我的成長與強加於我的無奈,有那麼一秒鐘,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爲想要告訴輪椅上的那個,自己的身材與他相比較也毫不遜色?難道在這麼詭異的時刻我想到的是和這個殘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來的動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無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說,“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麼都沒有?你所說的印記我沒有看到,很遺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個人。不過,雖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但我覺得你真的不配當一個父親,既然能夠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慶幸我不是你兒子!”不知道爲什麼,說完這句話,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難道我潛意識裡真的希望眼前這個人所說的離奇的話是事實?而我的憤怒更像是一個孩子對父母的抱怨和撒嬌?我更寧願相信自己是因爲對家對親人的渴望而出現的飢不擇食。說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勢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揚起的嘴角,我突然間想起很多有錢人都有許多**的癖好,頓時感覺菊花一緊,但嘴裡卻說着“你們不會是因爲我不是你們想要的那個人而殺我滅口吧?我告訴你們,我原本就是要自殺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這時候我對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聲來。若是他們此刻是凶神惡煞的表情,我還可以接受,但這笑,還真是讓我摸不着頭腦。“我靠你們不會也要我紋像你一樣的圖案吧?這個不是什麼犯罪團伙的標識吧?”我的聲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後的“白癜風患者”和鐵衣呆滯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剛懸起心此刻已經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厭惡身體沾染愚蠢的圖案,我更厭惡常人嫌棄的眼神,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了胸前,雖然我知道面對那個叫鐵衣的,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如果這傢伙要來硬的,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這寧斷不屈的骨氣---先自宮再自殺。不過,似乎,好像是麻煩了一點……。

“孩子,你想象的怪異的情節,估計電影都不會這樣寫的,別害怕,放輕鬆,像我一樣,跟着我念。豐都於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無窮,鼓動元氣開萬鈞,取福禍而無差,定之而有則,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現真身,立決!”透過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語氣,好奇,我重複着他的話,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時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畫着奇怪的圖案,像是畫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個極爲複雜的指訣,只是不知道這奇怪的舉動蘊含着怎樣的寓意。我也是醉了,雖然,我的潛意識裡覺得跟着這樣一個怪人做這樣怪異的動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還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樣子繼續着。

當最後一個“決”字出口時,奇怪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我感覺胸口隱隱發燙,耳邊似乎有風雷之聲響起,直到噼裡啪啦的像是有一鍋煮開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麼活物在裡面遊動,似乎要破體而出似乎的,從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見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樣。我看着自己的雙手、雙臂以及視線範圍內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紅之色,大概有幾分鐘的樣子,我腦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無感知,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在我不斷拉伸延展暈眩的目光中,而那個叫做鐵衣的年青人則依舊毫無表情,像是看着一場枯燥無味的肥皂劇一樣,讓我有種想抽他的衝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了,我半跪在牀邊,周身的炙熱感覺漸漸褪去,身體有一種很舒暢的感覺,像是便秘許久突然揮灑自如的暢快。

隨着慢慢恢復的神志,我做了幾次深呼吸,正要厲聲質問的時候,我一低頭嚇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現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顏色的紋身,形狀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樣,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紋身是黑色的,而我則是炙紅色,我的鮮豔如血,如同炙熱燃燒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紋身似乎轉淡了許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與手背之上竟也出現瞭如同火焰一般的紋路,盤根錯節的交織在我的雙臂之上,而且這火紋之上似乎還有密集的鱗片一樣的圖案,着實讓我目瞪口呆。我使勁的搓了搓發現竟然沒有掉色,盯着細細端詳發現也不是紋身,那感覺就像是長在肉上的胎記一樣,似乎原本就應該出現在這裡。這隨着幾句話語間憑空出現的圖案,驚訝與驚嚇佔滿了我的腦容量,驚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電影裡因爲某些化學藥劑時不時變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類的劇情,什麼力,什麼藏寶圖之類詭異的想法一個個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圖案,在對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胸口的圖案便是豐都崔家的護身玄武紋,非人爲,而是宿命的標記,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吧?如果說dna簽訂書可以造假的話,這個圖案你應該相信了吧。”崔慕白說話的時候,淡藍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詭異的圖案,我有些驚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雙手、雙臂的玄武火焰則是因爲你無意間自殺後點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這炙血顏色的玄武,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見,終在憤怒和思念中。而我現在的樣子就是你以後的樣子,承受着噬骨之殤,孤獨抑鬱而終,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護下的萬魂詛咒所給予崔家的懲罰。同時隨着你身體上的玄武圖案出現,崔家的後人便不會擁有這墨色玄武了,因爲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經在你身體裡點燃,成爲你身體的一部分。”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崔慕白的話。

我雲裡霧裡的聽着崔慕白的話,感覺如同掉進一個巨大的陰謀一般,像是實驗室裡一隻被注射了某種神秘化學物質的猴子,突然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異一樣,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恐懼,而恐懼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讓我努力維持的平靜情緒在瞬間崩潰了:“這是什麼東西?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這裡是精神病院嗎?還是倭寇的化學武器嗎?”此刻驚恐與憤怒佔據了我的心。曾看過的科幻**,詭異**的生物變異試驗,想一想都讓我不寒而慄。眼前的這些人不會拿我當什麼試驗品吧?生化變異?巨怪?我的額頭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恐懼所致。如果真變成什麼怪異的玩意兒……,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會,崔慕白在平靜下來繼續說:“孩子,你實在想多了,電影情節只是而已,和你眼前的沒有任何關係,別讓矇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這個標記是崔家人獨有的玄武之血印記,凡是崔家人在返祖歸宗時,念過剛剛的咒語都會出現這玄武圖,不用緊張,這也算是你的家族證明了,總不會認爲我是提前紋好的吧?我可沒有那麼神,而且你也很清楚這不是紋身。”崔慕白說完這些話,看了看旁邊的鐵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鐵衣再次俯下身子,幫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鐵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葉一般柔軟的手臂讓我心驚不已,鐵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後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終,那個白癜風患者都沒有任何表情與動作,呆滯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個裝飾物一般,這詭異的靜謐讓我總是不自覺的看向他的方向。因爲我的意識告訴我這個“白癜風”似乎沒有一絲的生氣,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進的房間,顯得十分詭異。

第6章《鬼嫉魂怨》

聽着崔慕白的話,眼前的他雙目泛着淡淡的藍光讓我十分好奇,這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好像能隨時洞察我的心思,準確無誤的知道我在想什麼。加之我剛纔身體炙熱的感受又不像是那麼簡單尋常,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話。爲了保持鎮定,至少是裝出鎮定的樣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擺出一副老子也是混過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時感受着身體有何異樣,想着“若是變異,寧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父親在看着自己淘氣任性的孩子在發着脾氣,不需言語,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氣之後便迴歸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氣息漸漸放緩,胸口不再劇烈起伏的時候,崔慕白接着說道:“孩子,不是不想見,只是不能見!不是不想認,而是不能認!若不是因爲你自殺之舉,我若見你,便是殺你,這上,沒有一個父母願意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別處,更不願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麼理由,不管什麼藉口,都會生不如死,都會寢食難安,都會牽腸掛肚,都會痛不欲生,不能相認相聚的原因是因爲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怨念籠罩,而這詛咒便是所有這一切發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須這麼做,你在憤怒中,我過在痛苦裡,這便是最惡毒的萬魂詛咒!”

這詭異的畫面,讓我進入了狀態,崔慕白的話讓我的憤怒一絲絲的溜走,我相信再牛**的演員也演不出這樣真實的演技,每個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話都讓我震撼不已。“我若見你,便是殺你,萬魂詛咒”這幾個詞像是幽靈一般佔據了我全部的腦容量,震撼的讓我窒息,詭異的讓我好奇。雖然,我並不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原因所致,但我終於明白了,一個父親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走是爲了讓孩子活下來的時候,所有的怨恨與憤怒都化作雲煙,眼淚奪眶而出,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做,空氣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誰都沒有說話,靜謐的像是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到迴響一樣。當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遺棄的苦**情節加在一起都沒有這個理由離奇與無可辯駁,當憤怒漸漸消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說,“萬魂詛咒,什麼是萬魂詛咒,爲什麼這東西會落在我的頭上?”然後,頹然的跌坐在牀邊。

崔慕白側過臉望着窗外,從陽光在他側臉的折射中,我看到兩滴無聲的淚水滑落,劃下兩道晶瑩的軌跡,讓我有種莫名的心痛,風燭搖晃的身影,讓我有一種很想上前擁抱的意願。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親爹。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知道這眼淚對一個,對一個父親來說意味着什麼。看來這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東西,帶給我甚至整個家族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時的心情也由憤怒向着緊張來了個18o度漂移急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因而何來,如何消除,因爲透過崔慕白的話我隱約感覺到,我便是解開這個結的關鍵,這顯然讓我更加緊張了,以我常年失敗的經歷來說,失敗的概率要遠遠大於成功,而這很顯然是一次只能贏不能輸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這叼絲的?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訴你的話,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只是一個甚至是胡說,但你必須要相信,我腦子沒有秀逗,沒有抽筋,沒有進水,更沒有被門擠過!因爲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是導致豐都崔家成爲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也是一個父親爲什麼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這,就是萬魂詛咒!”我聽到,終於要答案揭曉的時候,我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雙手的指節因爲陽光的反射而呈現出過度用力而緊繃的白色。

“孩子,這個故事於盛唐,那是在唐貞觀七年,歷史上叫做“貞觀之治”的之朝,崔家是豐都崔珏的後人,陰間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後人,也就是人們常常說的那個催命判官!崔家世居豐都,不折不扣的老豐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馳名陰曹地府的頭號人物,在世爲官時候以爲人正直,嫉惡如仇,斷案如神而爲人稱道,世間關於他的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卻真的是民間說的那個“催命判官”。他身着紅袍,頭頂烏紗,八擡大轎,腰圍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絡袍。腳踏一雙粉底靴,登雲促霧,懷揣一本簿,註定存亡,鬢髮蓬鬆飄耳上,鬍鬚飛舞繞腮旁,魑魅魍魎的剋星……負責審判後入到冥府的幽魂,賞罰生前善惡,斷判死後,與鍾馗齊名。”我通過崔慕白的話,想象着先祖的樣子,的確是十分霸氣。

“盛唐也是華夏最鼎盛的時期,唐太宗李世民,這個盛唐第二位與我崔着不解的淵源,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時期便出任了潞州長子縣的縣令,正處級幹部,雖然級別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務員。祖宗他天賦異稟,命格極陰,走陰如陽如入無人之境,就能晝理陽間事,夜斷陰府冤,發摘人鬼,勝似神明。是閻羅王殿裡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們說的陽世陰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無二。都是陽世陰官。在他任職期間,當年的涇河龍王與袁守誠閒着沒事打賭,錯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徵夢斬,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涇河龍王要唐王還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寧,最後終於得了一場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實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駕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對質。那時候,是歷史上著名的“貞觀之治”,清明。”

父親咳嗽了兩聲後接着說道:“賢臣易尋,聖皇難覓啊!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車頭沒有了怎麼辦?爲了護衛唐王周全,賢相魏徵修書重託的祖宗崔珏不論任何代價務必要保護唐太宗平安返陽。面對時間緊、任務重、經費少、難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沒有怨言,任勞任怨,挺起胸膛槓槓就上啊!這一次,可謂是九死,純屬玩命,但好在不管過程如何曲折,太宗還是平安返回陽間。家祖還通過“搭橋”的辦法,私下將自己的二十年陽壽添加給太宗,換得這貞觀的出現。可以說,若是沒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禮打點,機智應對,請客吃飯,整大保健,這盛唐之景便難以存在,但中沒有提到的是,在還陽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掃蕩的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魂前來索命,萬魂纏身,厲鬼難馴,這是一場九死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糾紛,幫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筆錢買通內線,安撫衆鬼,太宗方得脫身。此事本爲世人所知,事至此處,本已完結。但繁華的背後卻有着一段不足爲外人道也的後續,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魂當時都被金錢迷了眼,很快便將錢財揮霍一空後,後悔不已,鬼泣連連,但此刻唐王早已還陽,相隔萬里,更何況唐王擁有青龍之命,眼看事已至此無法改變,無法,於是這羣挨千刀的傻鬼便將仇恨轉嫁到了我崔家之上,這上最毒的萬魂詛咒便籠罩於我崔家。詛咒我崔家後人親不伴、人難圓,常年染沉珂,定主見閻羅,萬魂噬骨、直到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成爲一具乾屍,魂魄散落,再不。“話到此處,崔慕白停頓了許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滾滾狼煙,一張張呲牙咧嘴的餓鬼伴着猙獰的表情向我襲來。那場面是投資過億的大製作,十分震撼!

回憶讓崔慕白的語氣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顫抖,“孩子,你所經歷的一點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並不是如你所想,我遺棄了你,你要相信這上沒有一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願意嘗試骨肉分離的痛苦!我的難過只會比你多,絕不會比你少。但這就是宿命!作爲一個父親無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認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爲我知道,所以我只能遠遠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個奇蹟的發生!雖然崔家現在有很多財富,在你經歷最痛苦的時候,袖手旁觀着,這種痛苦是無法形容的,像是凌遲一樣。”我已經聽不下去了,“爸”看着淚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風燭殘年一般的容顏,我脫口而出這句壓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喚,緊緊的擁在他懷裡,淚如雨下。

第7章《自殺》

由於抱頭失聲痛苦的場面過於感人,我哭了好一會才緩和一些,隨手擦了擦曾在父親身上的鼻涕之後,的情緒終於都平靜了許多。我擡起頭,看着父親,說:“爸,雖然這個理由是我聽過最扯的理由,但扯的這麼悲傷,遠遠超出我的想象,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兒他媽狠了這就是最毒的萬魂詛咒?這就是們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爲我是被點背之神選定的那個人,現在看起來真是小背見大背,點背也遺傳,咱家這點背也是世襲制啊!這人與鬼都是喜歡挑軟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驚訝於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詛咒,沒想到竟然爲之朝付出瞭如此慘痛的代價。

更令我悲傷的是,如此慘重的代價竟然無人知曉,作爲無名,痛苦啊!看着眼前這個瘦弱乾癟的老人,我的眼裡竟然全是淚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見不能見,這最遠的距離,是就在身邊,卻不能相見,過往的種種如電影一般的畫面涌上心頭,而這樣的體會,加深了我對父親的理解,那凍結在我心上的冰層終於在這一刻徹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緒緊張或者陷入思考的時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從褲子屁兜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菸,一盒被我壓的嚴重扭曲變形的煙,打開後從中選出一支沒有斷掉的遞給父親,他搖了搖頭,看了看他身後的兩位呆滯的表情後,我還是放在了自己嘴裡,點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劇烈的咳嗽,但這菸草的味道很快讓我鎮定了下來,混亂的思緒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此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着父親問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說,你出生時同樣不在這裡?你跟我一樣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嗎?”父親點了點頭說:“沒錯,你猜的沒錯,我也是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才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訴我這一切的,他說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麼輩分,也不分什麼倫理,你現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見到的徐伯是一個樣子的。徐伯便是崔家萬魂詛咒傳遞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後,負責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點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爺爺奶奶去世後,是徐伯將我帶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認爲自己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語、萬魂詛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崔家之後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見到了祖宗,他將徐伯所說的話再一一印證。這算一算也是近3o年過去了。”

我看了看父親身後那個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後,怎麼都想不明白這玩意是什麼使者?找個盲人當嚮導還指引道路,真惡搞!那詭異的白色,那神秘的紙傘,那無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讓我爆汗連連。但父親的話的確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靜的點了點頭:“突然跟你說這些事情確實是有點突然,都是家裡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年徐伯跟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還指着他大罵他是瘋子**神經病,你比起年輕時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時候鐵衣的父親差點將我綁起來…”聽着崔慕白的話,我也跟着笑了起來。笑聲中我看向他身後的哪兩個人,發覺竟然沒有剛剛那麼討厭了,雖然他們依舊如同兩個木樁子一樣矗着。

說歸說,感傷是感傷,抱怨歸抱怨,在聽完父親的這番話,我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原本強壯的白之所以會成爲現在輪椅上這個樣子竟然完全是因爲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將我送到安德不是因爲遺棄而是爲了保護我而迫不得已。同時因爲我的緣故,父親的身體漸漸萎縮,經受着無法想象的噬骨之殤,這是怎樣的痛苦?這是怎樣的愛?而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將青花瓷瓶丟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憤怒,因爲憤怒,我活了下來,因爲愛,他生不如死,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丟掉手裡的菸蒂,跪身在父親的輪椅右側,而那個叫做鐵衣的則走過來將菸蒂撿起直接裝在了口袋裡然後原位繼續扮演的角色,這貌似收藏的節奏讓這麼感動的畫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諧,因爲他的打斷,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傷的情緒,努力用因悔恨而劇烈顫抖的手撫摸着父親兩側下懸的手臂,冰冷無骨,像是薄薄的紙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淚齊出,顫抖的像是中風了一樣。

父親笑着搖了搖頭,說:“孩子,別哭,咱們應該高興,咱們父子倆今兒個真高興,咱們父子倆真呀麼真高興!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輩子最高興的時候,沒關係,真的沒關係,現在我已經老了,成爲什麼樣子,經受什麼痛苦,我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你,聽你叫我一聲爸爸,縱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許多人,我多了,孩子,感謝你的自殺!感謝你點燃了玄武之血,讓我沒有遺憾終生!你是崔家的,我爲你驕傲,更爲你自豪!”

我被父親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節奏的韻律所折服,使勁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哽咽的說:“感謝我的自殺?我自殺成了,爸你還驕傲,還自豪?你不是在諷刺我吧?我現在腦子不好使,腦神經的連接信號不好,智商達不到正常狀態,要批評就直接批評我吧。”看來我這自殺的“壯舉”勢必被釘在了崔家的恥辱柱上了,作爲家族史上唯一自殺的人,我這注定的標籤,我是該自豪還是該找個地縫鑽進去啊?看這架勢這應該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麼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還高興不起來哪?好或者不好,這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我成了史無前例的因爲自殺而名垂史冊的!父親說“我說的是真心話,孩子,你是。”如果有誰問我那時的心路歷程,我會說我驕傲並恥辱着!

隨着心情的一點點平緩,我感覺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漸漸的迴歸,於是問了一個高大上真切要害的問題:“可是不對呀?既然有這萬魂詛咒,那麼怎麼可能相見,難道就是因爲我的自殺?”這個問題從我得知這萬魂詛咒始末的時侯便縈繞在我腦子裡,可我怎麼想,這自殺和萬魂詛咒都扯不上一毛錢的關係呀,我期待着父親給我的答案能解開我心中的謎團。

“還是那句話,也許這一切就是註定或者宿命,雖然父子因爲萬魂詛咒的關係不能相認,我卻能安排人在暗處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懸邊跳崖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我尷尬的點了點頭,心裡暗忖這“壯舉”怎麼可能會忘掉,估計是一輩子都忘不掉了,不僅我忘不掉,說不定還會流傳千古啊,永遠標註在家族史冊之上啊!作爲墓誌銘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讓人汗顏不已。父親接着說道:“我安排了鐵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間,是鐵衣將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親身後那個被叫做鐵衣的驚訝的說:“是這個不會笑的鐵疙瘩救了我?”父親點了點頭,接着說“是鐵衣將你帶回來的,按照鐵衣的說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紅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個火團而且還伴有陣陣雷哮之聲,鐵衣在拉住你的時候,差點被晴天突現的雷劈到,而且雙手均被灼傷。回來後,適逢徐伯在清醒狀態,便用秘製的草藥敷療才傷愈。鐵衣將你帶回崔家的時候,得知你自殺跳崖,我是又驚又怕,如果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做的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獨都將沒有任何意義,而崔家更是決絕門戶了。可能因爲太緊張的緣故,我便忘記了萬魂詛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間來看你,看到你沒事後方纔想起不能見面,否則必有一亡,非常後悔,可是過了許久,沒有任何異常事情發生,也就是到那個時候,便斷定是因爲你的自殺之舉而點燃了你體內的炙血玄武。”父親讚賞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時候讓我感覺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後,斷言說崔家將發生轉折,印證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經點燃的想法,而解開詛咒的鑰匙便是你!倘若能解開這萬魂詛咒崔家便能擺脫宿命羈絆,若是失敗了,你便是崔家最後一人了,崔家斷門絕戶,再無後人。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你的自殺之舉,尋到了崔家數解不開的謎團,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讓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驚世駭俗的壯舉,不是狗熊而是,一個因爲失愛跳崖自殺而造就的真,我瞬間有種血脈噴張的豪邁感覺,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處,我訕訕然的說:“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是崔家這麼多代人裡唯一一個自殺的?我自殺還將體內的玄武之血點燃?因爲我的自殺我具備瞭解開崔家萬魂詛咒的條件?倘若我能順利解開這咒詛的話,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後了,崔家後人便不會遭受這詛咒的束縛,想怎麼就怎麼?倘若我解不開或者沒有解這萬魂詛咒,雖然父子能相認,能共同,但我卻再也沒有孩子,崔家絕後,我是崔家最後一人?”

父親點了點頭,這時候我和輪椅上的父親臉上都掛滿了眼淚,一會哭,一會笑,像是兩個發癲的病人一般,就這樣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崔慕白也鎮定了下情緒,“還好,在我有生之年,因爲你的求死執念,跳崖之舉,父子還能夠團聚,也算我崔慕白無憾了!縱然有無數財富無人分享又有何用!縱然有無上景緻,無親人同賞更有何意?這最的毒,不是貧,不是死,而是孤獨,如浮萍一般的孤獨!這是我次這麼真切的感受到親情的力量,死而足以。”聽着父親的話,我不住的點着頭,然後緊緊的撲進他懷裡,像個孩子一般,大聲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這個縈繞在我心底二十多年從未曾喊過的名字。此刻,我雖然流着淚,但卻沒有悲傷而是感激,父愛如山,從我記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這一刻真實的發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對不起我一直錯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對這萬魂詛咒,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不是催命判官的後人?陽世陰官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難道連這鬼神祖宗都解不開這詛咒?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叼炸天的物,應該都是很生猛的纔對呀?”很明顯,此刻我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雖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實了,因爲我相信比離譜更離譜的就一定是事實。

父親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很多人都曾爲了解開這個詛咒而嘗試過,當年盛唐國師李淳風是家祖的摯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說有人能解開這萬魂詛咒,當世也就只有這李淳風與袁天罡兩個地仙了!解開崔家的萬魂詛咒,可以說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爲國爲民的工傷了,在私李淳風和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風也想過很多辦法去破解這萬魂詛咒,但這衆多的怨念不論怎樣的外力干預都沒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龍之力,想要用人間至剛的力量去消除這股邪怨,但亡魂衆多,怨念太深,還是功敗垂成!後來,李淳風便專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這萬魂詛咒的辦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風著的《推背圖》,這本有着華夏預言之稱的天書,世人都認爲這《推背圖》是測國運,算龍氣所用,其實不然,這《推背圖》出現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爲這萬魂詛咒的破解而出,那華夏自盛唐之後2ooo年後的國運也不過是順帶提及的。在《推背圖》中已經推算到第六十個圖讖的時候,李淳風推算出:萬魂詛咒,若怨海無邊,若外力強制,便會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斷絕,崔家滅門絕戶,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剛,若要化解這無邊怨念,只可將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點燃墨色玄武之血,喚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啓天祭壇,以這冊天儀式,讓這亡魂獲得赦免,摘掉前朝餘孽的帽子,冊封安撫,從遊魂野鬼成爲陰兵鬼將,有了編制就不鬧了,有了名分就不爭了。”

我聽到此處,情緒波動很大,簡直是血脈噴張,想了想說:“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些亡魂陰鬼因爲自己的死而成就了唐朝。隨着心懷仁政的唐王以青龍之命登基後,大赦,招安前臣,隨着生前的前朝將勇的歸順而獲得封賞,而他們這些死去的陰兵鬼將卻撈不到一滴好處,便心生怨恨,想要報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將唐王帶到地府,卻被祖宗忽悠救出,沒有撈到任何好處,看着活着的戰友們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風,無人記得,無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報復,但因唐王有青龍之力庇護,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擡頭看着父親:“既然李淳風能推算出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不就能解決了嗎?也許,現在的都會改寫,過着的也說不定啊!何必讓這惡咒迫害崔家這麼多年?”我一口氣說完之後,便後悔了,若是這麼簡單的話,何必要等到我這一代才自殺,才點燃了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這樣,又怎麼會導致現在的局面。

父親暗自嘆了口氣說“可能這一切都是宿命吧,這點燃玄武之血,尋獲冊天儀式四器的資料便在那第六十一個圖讖之上,而就在李淳風在推算這玄武之血的點燃之法的關鍵時刻,醉酒的袁天罡無意間推了李淳風一把便將即將算出的結果所打斷,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這獲得炙血玄武的辦法了。就是這一秒鐘,讓這個惡毒的咒語延續了啊!不幸中的萬幸是,幸得國師李淳風求得其師至元道長出山,歷時七七四十九日,請得玄符將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續香火。這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後遺症就是現在的處境。”

聽聞父親的這番話,我像是兩個饅頭塞在嗓子眼一樣,脫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這點背還不是一般的背啊,那這袁天罡算是咱們崔家的世仇啊!這跟叼毛還真不是好東西啊,虧我當年在歷史書上還覺得這貨有點小才華啊!”父親聽着我的話,或許被我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詞所雷到了,驚愕的搖了搖頭:“這就是註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個棋子罷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許會落下一個蘋果砸到李淳風,掉下一坨鳥屎砸到李淳風,種種可能,便是註定,躲不過去,怪不得他的。關於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時的一段不爲人知的時光。盛唐四象,青龍之氣附於李家稱雄,白虎之力則歸於秦叔寶撰寫英明,朱雀之勢則落於武則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則流淌在崔家一脈,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於能護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標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時體內便會傳遞那一滴玄武之血護命,一代,一代人亡,才能夠將萬魂詛咒的怨念進行控制。但是卻也只是控制而已。每個崔家人都不能與親人團聚,親人若聚,孤獨,終老之時,便會周身萎縮如我一般。太宗自覺愧對我崔家,便命國師李淳風日夜推算如何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結果就在關鍵時刻,留下了這的遺憾,自覺愧疚的袁天罡爲了贖罪,在羽化登仙之際便將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間,作爲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將助崔家尋出這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親的話讓我驚歎不已,我看着父親身後的那個白癜風,怪不得沒有一絲生氣,原來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問問父親關於眼前這個“白癜風”是什麼地魂的時候,我突然我發現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對面近在咫尺的父親在跟我說話的時候竟然脣齒之間不再沒有絲毫動作,我卻能聽到他在說什麼,好像突然間說話竟然不需要嘴與耳一般。他眼中詭異的藍光究竟是什麼?好像他直接把想說的話放進我的腦子裡一樣,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差異不已,有種幻夢半醒的感覺。

這時候,我想起來我剛纔只是想到這事,父親便口若懸河的說了那麼多,我還詫異他怎麼知道我的想法,當時還只是一個念頭的好奇,現在看來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玄機,會不會是腹語?我仔細的琢磨着眼前這景象可能蘊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實想不通?我回憶了一下,我剛剛並沒有聽到什麼,而這句話是直接出現在我腦子中的,而不是千里傳音那種嗓門大的原理,而這個時候,我望着坐在輪椅上的父親,整個眼白之處已經是湛藍之色了,憂鬱的像是一片碧藍的海洋。這讓我十分好奇,這完全違揹物理的節奏!

爲了確認我不是跳崖摔的時候摔出了什麼幻聽之類的後遺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聲發覺能聽到,然後使勁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裡被了一遍乘法口訣,以及幾首古詩,解了幾個腦筋急轉彎之後,我終於確定一件事情,這不是幻覺,我也沒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腦子沒有病?”父親突然話鋒一轉開口說出這麼一句。

而父親此後的話則如涓涓細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腦中:“現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讀心術,收到請點頭點頭!”我詫異的點了點頭,緊接着腦海中便傳來父親的聲音“凡是崔家一脈,墨色玄武,崔家人便可讀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審魂問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讀他人則需心意貫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氣,心爲令,氣爲旗。以心御氣,以氣運身,以眼爲門,以心爲脣,集中心念,反覆搓眼,藍光出現,自然而然。需簡單點說就是聚精會神的使勁搓眼直到搓出藍光就行了,便可讀到他人腦中烈的念頭。”

我看着父親:“爸,你沒搓眼咋有藍光還能讀心啊!”

父親看了看雙手無奈的說:“這噬骨之傷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這進入噬骨階段後,讀心術自然也跟着了吧。”

看着我鬱悶的樣子父親笑着說:“沒關係,沒關係,你體內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擁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僅能讀心,還可以讀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讀魂術可以讓你知曉陰魂烈的意念,諸如惡鬼爲什麼惡,冤鬼有何冤,算是審魂問鬼最高效技能!至於這讀魂術的方法到目前爲止只有你一個人掌握,所以祖宗應該會教授你的!”””

“誰?”我詫異的看着父親深刻的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親很確定的說。

“祖宗來找我?”我一身雞皮疙瘩的想着剛纔父親說的祖宗的造型。

父親點了點頭“順其自然,以不變應萬變,沒事的!”

我忐忑的點了點頭。

父親的一句話更是讓我爆汗連連。“這讀心術的使用必須心神合一,心無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續一個小時左右,通過多年的使用我建議你目前一般別用,初級階段這種反覆搓眼的辦法容易導致青光散光白內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輕時候用力過猛的緣故,甚至有視網膜脫落的風險,所以不到萬一,小心慎用。直到身體進入噬骨階段的時候,這讀心術才能揮灑自如,不過你已經不會進入這個階段了,所以別輕易使用就行!”通過父親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雙眼也泛起淡淡的藍光,而父親在腦中的現場指導,讓我很快便掌握了這種讀心的方法,這種藍光點燃的感覺就像是那種老式拖拉機打火一般,待我點燃藍光的時候,雙眼已經滾燙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隨着目光轉向父親,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臺,而這一刻的畫面,也定格成了我與父親四目相對,深情對望的定格,想來,這場面也是十分詭異的吧。

這聽起來很拽的讀心術竟然有保質期還有副作用,有個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總結提煉這讀心術使用方法的時候,父親突然劇烈的咳嗽,我下意識的一步上前,撥開鐵衣的手,站在他身邊俯下身子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等他終於緩和下來之後,他擡頭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親,感受着他想要傳遞給我腦中的念頭“在生與死之間,我只能選擇這種方式才能讓你活着。死不難,活着纔不容易。這樣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這麼做!這就是,豐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陰差陽錯,你選擇了自殺,反而點燃了玄武之血,尋到了解開詛咒的機會。解開了李淳風《推背圖》留下的千古謎結。”藍色的眼眶中滿滿的讚賞之意,竟然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失戀者該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過多的話讓父親感覺有些吃力了,我看見他的額頭有微微的汗水滲出,我瞧見旁邊桌子上有塊絲帕,便拿起徑直過去幫他擦拭掉額頭的汗水,我看見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淚。“萬魂詛咒,萬魂詛咒”我腦海裡一直出現的四個大字,成全了祖宗的英名,卻也導致了崔家的悲劇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爲這玩意的存在而淪爲現在的純叼絲。想起這東西我恨的牙根牙齦都癢癢,這羣該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辦法折磨,實在是太過陰毒了。沒想到祖宗這爲民爲國的壯舉竟然導致自己的家族淪落到如此下場,真不知道是他的光榮還是恥辱,有機會我一定當面問問祖宗的心路歷程。當時這隨性的念頭,沒想到很快就應驗了,真是胡思有風險,亂想需謹慎!!!

在瞭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後,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處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後世家,崔家的產業在豐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親的說法,我現在已經到了買東西不問價錢,吃東西不用找錢,過不用存錢的地步了,我此刻儼然也是大富之家貴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團大廈便是崔家的產業。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許我能留說服周誠,住周沫的,想了想還是算了,只要她能,其他的並不重要了。

這時候我擡頭看着眼前的這個徐伯,那詭異的膚色、純黑的紙傘、無瞳的雙眼竟然就是當年名震天響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這這個“白癜風”使者,想這傢伙究竟是人還是鬼。當然對於袁天罡這個人,我這個霸自然並不陌生。我之所以聽說過他一是當年初中的歷史課本上有這個傢伙的畫像,歷史課本上黑白的人物簡筆肖像,有很多成爲了我圓珠筆下塗改的性感**,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遙想當年,我應該是給這傢伙畫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裝,早知道這樣就讓他全裸光光了。二則是因爲讀書時候聽說《稱骨歌》這個名字的時候充滿了好奇,抱着看故事的心態翻看了那本書,結果壓根就不是,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對這個傢伙標題黨的身份還頗有微詞。不過關於這個傢伙的倒真是不少,相傳他懂得“風鑑”,即憑風聲風向,可斷吉凶。而且還有天家、星象學家、預測家等這些看起來聽起來很拽但不知道幹嘛的頭銜。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則天還在襁褓中的時候便斷定她龍瞳鳳頸,有之相的預言!那時候聽說有如此牛掰的預測後,我也曾抱着學習下買彩票的心態在學校圖書館裡翻看過他的《六壬課》《五行相書》兩本書,結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這理科的思維,在差點肝腸寸斷之後果斷放棄,便打消了買彩票的念頭,可以說這傢伙曾是我最早想要買彩票改寫的導師!

父親看着我笑了起來,估計是他讀到了我此刻在想什麼,“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處在沉睡狀態,當黑傘離手的時候他纔會醒着,至於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沉睡我也說不清,基本也沒有什麼規律,也許是這地魂體質的緣故吧,我也曾問過其中緣由,他只說沉睡和黑傘是爲了防曬修養保持肌膚不變老,不過這個老頑童的話也不能當真,真實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說,但是當崔事情的時候定然會醒。而處在沉睡狀態的時候,可行但沒有意識。”聽聞父親的話,我才明白了這個傢伙爲什麼是這個造型,慢慢的點了點頭。

雖然這萬魂詛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導火線便是這傢伙生前喝酒,讓崔家經受這數的磨難,便氣不打一處來,想必這酒後一推一定是全最嚴重的醉酒後果了。若是這傢伙能少喝一點,不推那一下,或者說晚幾秒再推的話,現在的局勢想必會有根本的改變,我一定過着奢侈的,那畫面想想都美不勝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沒有如果,發生的事情除去承受並無他法,我只能抱怨:點太背!

通過剛纔的試用,此刻我已經基本掌握了讀心術的技巧,但這種感覺在家庭內部交流的時候,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怪怪的,不親切,我還是徑直說話的好,看着父親,我說:“這地魂是怎麼回事,這徐伯究竟是人還是鬼?”不知道父親是也厭倦了讀心術的麻煩,還是爲了迴應我的溝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問:“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謂魂魄,而這三魂分別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靈、幽精。形氣不同,魂魄各異,但萬變不離其宗,三魂於精神中,所以人死後,三魂去處各異,天魂歸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墮入天牢,不能歸宗源地;地魂歸地府,也就是常說的陰魂幽鬼,或轉世投胎,或墜入無間;而命魂則隨着身滅而遁化於隕滅。徐伯作爲地魂,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可以叫做鬼,但因爲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崔家的緣故,準確的說,叫做鬼仙更合適吧。而且吃喝拉撒睡這些事情都可做與常人並無區別。”

眼前的這個“白癜風”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聽父親說這傢伙雖爲地魂,卻有實體,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頓時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麼手感的時候,我聽到房間裡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沒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親在我也不會給你面子的!”這是一個很渾厚的嗓音,聽這架勢,估計是練過美聲唱法的人,這氣息,這節奏,可一想不對,這房間裡的幾個人屈指可數,我轉移心神,順着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他!看着緩緩放下的黑色紙傘,沒錯,說話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隨着我目光的聚焦,我發現此刻,徐伯那純白的眼眶之內竟然出現了烏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爍爍,跟之前的感覺竟然有着天壤之別,也許是黑白的強烈反差,讓我有種很震撼的感覺。隨着他緩緩發下了手中的黑色紙傘,還朝着我眨了眨眼,朗聲說道:“哎呀媽呀,這一覺睡的我腰痠背痛腿抽筋,歲數大了總是睡不醒,這缺鈣也是越來越嚴重了,眼瞅這食補藥補都上可這效果還真是不咋滴,我說崔銘,你是崔家唯一擁有讀魂術的人,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爲要世襲流傳,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盡展,而你的自殺之舉,無意中解開了我想了幾都想不明白的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勇氣可嘉!想當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馬有失蹄,再給淳風堅持一分鐘甚至一秒鐘,也許崔家便能解開這的詛咒,都是我的錯,輕易就喝多,纔會不知不覺釀成這大禍,都是我的錯,喝酒惹的禍!”聽着這傢伙說的這麼有節奏的話,我有種好像在哪裡聽過的感覺,有點像歌詞,這徐伯文采着實不錯,很有文化的樣子,心裡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這時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側臉思索着什麼。“你是崔家唯一一個自尋短見的人,也是解開崔家宿命唯一的鑰匙,讀心審人,讀魂看鬼,小子你還是崔家唯一一個獲得了讀魂之術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終於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終於把夢實現,真的太久了,崔銘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幾十輩子,早點自殺,那該有多好!縱然我與淳風神機妙算卻也沒算出這法子竟然是自殺!太坑爹了!神算不知這等事,長使淚滿襟啊!”說話間,這徐伯竟然淌落下兩顆淚珠,黑色的淚珠,我靠這就是中的鬼泣吧。這場面,差點震撼的讓我倒地膜拜,這感情,這文采,裝**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記了埋怨只剩濃濃的膜拜之情。

&nb《家的味道》

徐伯輕輕的擦拭掉臉上的淚珠,不帶走一絲塵埃,瀟灑的一回頭,表情急速變換,突然破啼爲微笑,這節奏轉換堪稱神蹟。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麼奇珍異寶一樣,繼續着那美聲唱法的腔調:“那羣死鬼捯飭出的介麻痹的萬魂詛咒,可算是費了老子大勁了,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兒耗死了我多少腦細胞都整不開!那是相當燒腦啊!因爲這個詛咒你必須把你送離身邊,終生不聞不問不見不念才能讓你活着,現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會漸漸消失,噬骨之殤更會加速,雖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計也挺不過幾年了,說白了導致這樣的場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遠至親。”

“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兒?”最近總是聽到這個名字,雖然知道點皮毛,但面對這冰冷的現實,這點皮毛明顯不夠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選爲四相之前,還沒有火的時候,負責走陰,聯繫二界!你聽說過贔屓吧?就是老龍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來的品種和這玄武長相相似,結果玄武就模仿贔屓,火了,那粉絲多的,很有搞頭!結果就順理成章的成爲四相之一了。”聽着徐伯的話讓我大爲歎服,模仿秀果然是成爲的一條捷徑啊!

“這玄武在成爲四相之時,過度激動,哭的用力過猛導致流出血淚,這血淚便是這存世的最後一滴玄武之血,是盛唐四相中至陰的力量,性本屬水,知道什麼水最生猛嗎?沒錯當然是炙熱的開水,所以這炙血玄武便是這世間至陰的力量,對於這陰間恩怨也最有療效!”

聽着徐伯的話,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們崔家先祖爲了護佑唐王返陽而遭受萬魂詛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後便會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後,我纔會將他帶回崔家,認祖歸宗。這事情我已經幹了多少次,我自己個兒都想不起來了,還希望滿滿,漸漸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邊看到炙血玄武之氣,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殺讓你成爲了崔家史無前例的大!你視死如歸的勇氣,點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傳,也就是說,這上再無玄武之血,你獲得瞭解開崔家縈繞的萬魂詛咒的機會,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榮,崔家人不會再承受孤獨終老,萬魂噬骨之殤。失敗了你就是讓崔家斷絕門戶的罪魁禍首!你想想,你現在的處境多麼刺激!”

我靠,這傢伙的語速簡直是華夏好嗓門呀!

可是,我聽這傢伙一堆一堆的褒義詞怎麼說的像是貶義啊,徐伯的眼神怎麼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啊,一聽他的話,我不但沒感覺到很爽,反而頓時緊張起來?

看來我這自殺之舉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啊!這個純粹私人的舉動,竟然影響了整個家族的宿命,但這總是自殺自殺的說着,時刻提醒我已經被釘在崔家歷史的恥辱柱上的感覺還真是鬱悶。難道我自殺錯了嗎?殺錯了嗎?錯了嗎?

這時候,徐伯轉過身,留下一個白花花的*的背影,說:“既然炙血玄武出現,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該進入工作狀態了!將前端時間落下的工作補一補。”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說:“這冊天儀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趕緊的開整吧?我發現父親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險!”這是實話,父親最近噬骨之殤明顯加劇了很多!

“麼有事,山人自有妙計!當初因爲我的醉酒一拍,讓他神魂受損,智商大降,專業技能下滑很嚴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來了,請認準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藥準字號!”這貨的話驚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的藥品大使……”

“靠……”

“不過淳風的智商確實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現在便要尋得遊歷名山大川的淳風共同研究這破解萬魂詛咒,但這開啓冊天儀式的辦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點時間去研究,但想必以我與淳風的實力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作爲使者的我就說這麼多吧,還有什麼疑問你就直接詢問你的父親便可,需要補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時候會找你的,小朋友,看見祖宗的時候代我問好,他會親自教授你讀魂之術的使用方法,那可是個小驚----喜啊!”

話音未落,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離開了房間一樣,待到徐伯轉過身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把黑色的紙傘,我發現這傢伙又成了剛進門時候的樣子,目無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軀殼無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鐵衣則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顯然是見過此種情形,不過這光怪陸離的一幕,也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

父親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樣子,像是在猶豫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然後緩緩的說:“兒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父子能夠相聚原本就是一個奇蹟,我告訴你這一切是因爲我作爲崔家人的責任,但是不想去你去解咒是我作爲一個父親的私心,對於一個父親來說,孩子的平安健康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爲家族的責任而犧牲了你的,你是我的孩子,對我而言,什麼責任,什麼使命,都沒有你來的重要!”。

隨着父親的話,讓我全身有股從未出現過的暖流,流淌全身,有爹的感覺實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親說出的這句話意味着什麼,需要怎樣的勇氣。

“兒子,在你擁有炙血玄武之後,你便擁有了選擇你自己的機會。縱使你不去解開這萬魂詛咒,也不會經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殤,可以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雖然,你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會面臨。能夠相見已是一場奇蹟,而解開這萬魂詛咒更是如同奇蹟,可連續發生兩次奇蹟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當年唐王李家賜予的無數財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無憂了,這數都無法破解的詛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荊棘密佈,事關,作爲一個父親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進一個深不見底的磨難中,九死,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親的脣齒啓合間說出的每一個都叩問着我的心,他寧願自己經受噬骨之殤而隕滅希望的話,那一滴滴淚珠更是讓我心痛不已,它讓我懂得了什麼是家,什麼是親,什麼是愛,這份我好久不見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開萬魂詛咒你體內會有玄武之血嗎?”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圖案自然會慢慢變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會怎樣?”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裡了。”

“我幹!”

聽到這裡,我用我從未有過的堅定語氣說。“爸,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能夠什麼,我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難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退縮,27年中,我失敗無數次,包括我視爲生命的。

但這一次,就算破解這萬魂詛咒如同昇天,縱然九死萬劫不復,我也必須去做。這麼多年,我失意過,後悔過,我不能讓這種生不如死的失意與後悔註定我的。我不想逃,更不想輸,縱然是死,至少可以坦坦蕩蕩的。爸!我想有個家,想了整整27年,我想要的不是你陪着一天兩天,一年兩年,而是一輩子。

我想你看着我成長,看着我娶妻生子,能夠真正像是常人那般,簡單而,倘若要我爲了自己能夠的,而眼睜睜的看着你遭受萬魂詛咒的痛苦,而我終身都不能成爲一個父親,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這樣的生有什麼值得珍惜?這樣的活有什麼所謂意義?還有比孑然,孤獨終老更恥辱的活着嗎?就像你說的那樣,再多的財富沒有親人分享有什麼意義?再美麗的風景沒有親人共賞,又有何值得珍惜?如果這是命中註定,那就註定好了,反正也死過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有祖宗判官在,死更不怕了,地府就是咱的家!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會解開這萬魂詛咒!您就等着抱孫子,喝那一碗兒媳婦茶吧!”

我豪邁的笑了起來,看着我的樣子,父親也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淚。將父子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這一刻,四目相對,這一秒,暢聲大笑,縱然前路荊棘密佈事關,但這一秒只想享受這來之不易的親情,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因爲親情,我擁有了從未有過的勇氣。

雖然我這二十多年的失敗歷史讓我心中還是忐忑不已。但是作爲一個偉大的鬼官家族中唯一自殺的人,我將註定登上家族的恥辱柱上,如何實現逆轉,如何不遺臭萬年,形勢迫在眉睫,既然願不願意都逃不過,避不開,躲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第11章《靜思情深》

“這四件神器究竟下落何處?是不是一去一回,去去就來?”我琢磨着這事情好像聽起來並不是很有難度的樣子!

“哪裡有那麼簡單?你以爲是去快遞呀!放在那裡,拿上就走,那還叫神器嗎?”聽着父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父親繼續說道“對於如何去尋得開啓冊天儀式的四件神器,之前因爲玄武之血的點燃遙遙無期便沒有繼續下去,因爲四件神器會隨着玄武之血的出現而出現,若沒有炙血玄武斷然是得不到的,簡單點說,如果把神器比作一輛汽車的話,這炙血玄武便如同汽油,沒有汽油的汽車便是廢鐵一塊。”

而且,這四件神器均有,或天塹深壑,或妖邪把守,或怒鬼蘊含,或惡鬼覬覦,想要取得神器必然是一個複雜與危險的過程,需要很詳細的,俗話說有備無患,心纔不亂!還是待徐伯清醒後再做定奪!再說一時半會我也死不了,現在的任務就是享受這來之不易的!”

看着眼前父親的神態,這其中的艱辛不言自喻。

這時候,我的肚子不和諧的發出了一聲抗議,頓時讓場面十分尷尬!隨着父親的眼光,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已然漸漸黑下來的夜晚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我的五臟六腑廟也在敲鑼打鼓的抗議了,不時的發出一聲聲回味雋永的聲響,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瞧我這記性,這一說話就忘記了時間!現在時間不早了,這都快過了吃飯的點了,這一不了一天,實在是有太多的話想說,這憋了二十多年了,真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不過,來日方長,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出去吃飯!你媽媽也從廣德山靜思庵回來了,在你昏睡的時間來看過你很多次了。我也不能一直霸佔着你了。咱們出去吃一頓團圓飯吧。”

父親不說我還真沒留意這事情,對呀,我既然有父親,那肯定會有母親,按照我俊俏的模樣,我母親也斷然是個大**咯,這真是瞬間反轉,驚喜不斷連連呀。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推着父親想要見到中的媽媽,完成我從草到寶的轉變,這來的也忒兒突然了。

“對了,爸爸你剛纔說我母親從哪裡回來了?廣德山?靜思庵?難道媽媽不住在崔家別墅?你們不是了吧?”剛剛點燃的狂喜火苗瞬間被父親的話澆滅了一半!

可能是情緒波動比較大的緣故,我的反應能力很明顯至少慢了有一拍半,有點跟不上節奏的感覺。

父親的樣子透着深深的無奈,“這麼些年難爲你媽媽了,其實這件事情,她纔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身處同城,卻無法見,經受骨肉分離之傷,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可以說如割肉剔骨、凌遲刺心一般。”話到此處,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唉,這些年我對不住你們**,因爲萬魂詛咒的緣故凡是親屬只能承受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也就是在你被送到安德後的,你母親終日以淚洗面,神志抑鬱,曾經多次自殺。辛虧靜思庵的淳一師太到訪談拉贊助的事情,苦苦勸慰了你母親三天三夜,才讓你母親將悲傷轉換成爲你祈福度日,三天的時間後,你母親好些了,可淳一師太卻失聲了,爲了勸慰你母親愣是活活把自己個兒說成了啞巴,一直到現在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想當年,拉贊助的時候,那口才之彪悍,豐都境內無人可與之匹敵啊!”父親的話,將我拉那年現場的畫面。

我頓時就拜了,就這種把自己從華夏好舌頭說成啞巴的**守,就值得五體投地的膜拜!

“後來你母親便到了廣德山的靜思庵代發隱居,終日焚香,誦唸佛經爲你祈福,除去每隔一段時間回來詢問鐵衣你的近況之外便很少回崔家了。這算一算也快27年了。”父親的眼神中有難掩的落寞與孤獨,這眼神深深刺穿了我的心。

“27年了,我以爲時光可以治好她的傷,可這27年絲毫沒有減弱她對你的思念……”聽着父親的話,剛剛的輕鬆頓時煙消雲散,原來,在我心裡對我不問不顧,遺棄丟下的父母竟然爲我做了這麼多,而我卻每天在抱怨,眼淚隨着父親的話奪眶而出,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淚如雨下。

父親看着我,努力的笑着說:“孩子,今天的眼淚夠多了,再流淚就把咱崔家的宅子淹沒了。苦盡甘來的到了,該笑,該笑的!”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努力凹出了一個十分僵硬的笑臉,不用看都知道醜到不行。

我原本想自己推着父親出門吃飯的,誰知那徐伯那貨始終牢牢的握着父親的輪椅,機械的推着,讓我無處插手,縱我一身疙瘩肉,也撼動不了單手扶椅舉傘裝**的徐伯。

心急的我上腳就踹都沒有反應,父親笑着搖了搖頭,鐵衣首先推開門而出,實在沒辦法我只能推着徐伯走,涼颼颼的手感。

“媽媽”這個在我腦子裡一直不敢觸及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現在我眼前了,我的鼻翼兩側激動的冒汗,有些緊張與急促,誰知這剛一出門,我看見門口的兩側站着很多人,不同的是模樣,相同的是表情,每個人都在笑着,很親切,很溫暖。

“好,好,好……”看樣子應該是崔家的傭人模樣,我努力調整出一副乖巧瀟灑的表情,父親依次爲我介紹着:“銘兒,這個是李姐,這位是王媽,這位是張嬸”,我推着徐伯,徐伯推着父親,依次從他們面前走過,我一個個的叫着,對每一個人真誠的笑着,沿着實木鋪就的樓梯軌道徐伯將父親推到一層的餐廳裡,還別說被叫做的感覺還是十分舒坦的,百聽不厭!

我則跟在身後心裡還是有些拘束感,剛剛到廳口就看見一個身着海青修服,束髮的婦人在忙碌着,只是這頭髮有着與年齡不符的色差,銀白之色沒有一絲黑髮,輪椅上的父親回頭對着我點了點頭。

那一刻,因爲過度激動,好吧,我承認我破音了。我以一個史無前例,極度扭曲的語調喊了一聲媽媽。我很明顯的看到母親全身一顫,差點跌倒!估摸着是被我嚇到了。

媽媽回頭,看着我,我頓時明白了我長的這麼帥氣果然是有原因的,掩蓋不了母親美麗的容顏,此刻母親全身都劇烈的顫抖着,臉上掛滿了淚水,我快步衝了過去,緊緊的抱在一起,很溫暖,那是我中最溫暖的時刻。

“孩子,想死我了,我的孩子,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我輕輕的拍着媽媽的肩膀,我曾在夢裡過無數次的場景真的發生了,我被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感包裹着。

就這樣相擁而立,捨不得放手,像是一座優美的雕塑,歸然不動。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準備吃飯了,柳瑜就算你不餓,我不餓,咱們的銘兒也該餓了吧!我都好久沒有吃到你做的飯了!快開飯吧!銘兒,你媽媽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下過廚房了,爸爸我今天也算是沾沾我兒子的光,飽飽口福!”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飯桌上聽父親說,自我離開崔家進入安德之後,母親便每日哭泣,以淚度日,天天追着鐵成、鐵衣兩父子打問我的消息,讓他們兩個看見母親就想跑,經常的不敢回家。

母親進了廣德山的靜思庵,誦經唸佛,終日爲我祈福,頭髮很快都愁白了。聽着父親的話,看着母親的笑容,眼珠一滴滴的落在飯裡,吃進口中,滿滿的味道。

飯菜的味道棒極了,我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父親和母親基本沒怎麼吃而是一直坐在我對面看着,笑着。也許我的吃相的確很狼狽。每一顆香糯的米粒都深深的印在我心裡化作一點點溫暖,燒的我全身冒汗。

毫無疑問這是我有生之年吃過的最棒的一頓飯,家的味道,母親的味道,將我的肚子撐的滾圓,像是一頭不懂得節制的豬,腰帶上的窟窿眼已經到了極限,我哼哼唧唧的不死不休。

母親一直拉着我問東問西聊天,總有太多的話想說,還拿出許多她親自做的嶄新的嬰兒衣服,滿月,一歲,兩歲,一直到我現在的樣子,雖然我從未穿過,但看到這些我還是緊緊的抱在懷裡,捨不得放開。一針一線慈母恩,一顰一笑**情,而父親崔慕白則一直在旁邊的輪椅上看着**倆笑而不語。畫面和諧,我都醉了。

大概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才準備返回房間睡覺,這一天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將我27年的生命完全顛覆,驚訝、、詫異、疲憊各種情愫交結在一起,還真是讓人有些疲憊,而且我不時的捏着大腿確認這不是一次美麗的夢,導致雙腿嚴重淤青,路都走不利索了!

這時候,徐伯那隻活推着父親的輪椅向我過來,父親拉起我的手說:“孩子,解咒的路是非常艱難的,途中的種種困難更是無法預知的,在此之前,你應該去做一些你還是卓凡時候,想做而未做的事情,別給留下太多的遺憾,最難過的就是遺憾,這是都治不好的傷口。”

“遺憾?”我喃喃的說。

“遺憾就是每次當你想要笑的時候,卻讓你悲傷的力量!”說完後,徐伯推着父親離開了,遠去的背影漸漸幻化成周沫的身影。

“遺憾,我的遺憾”我在心裡默默的念着這幾個字,我想到的是周沫,還是周沫,依舊是周沫。周沫便是我這27年生命中最重的遺憾。

想到周沫,那種無法言語的壓迫感再次襲來,我一次次的深呼吸,努力的平復着自己不規律的心跳。我的遺憾?我的周沫!

這個我曾寄託了全部夢想的人,那個時候,常常在一起以後的樣子,我把所有的所有都放在以後,卻不知道,也許真的沒有以後,想起和周沫告別時候的眼淚,又是一陣心悸,周沫的眼神在我腦中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在清晰與模糊的重影中,我終於睡着了。在半夢半醒間,我感覺有人在給我掖被子,隱隱約約中我看到了母親的樣子,我知道自己在笑,像個孩子一般的在笑。

在這個時候我也決定了要爲卓凡做最後一件事情,爲了,爲了那個我希望的人,拿着父親送給我的27年的生日禮物總和,每年都在疊加如今已是天文數字的銀行卡,我爲卓凡,爲我曾視作生命的做了最後一件事,這是後話,下次再說。

第12章

當我將最後與周沫聯繫的手機卡丟掉之後,我知道,在這一刻,卓凡已經死了。

現在的我只是一把需要完成家族使命的鑰匙,至於我這把鑰匙能不能打開那一把鎖?那就要看鎖和鑰匙的質量是否過關了!

我不知道,但我確信的是,此後的將不再與卓凡有任何交集。想起周沫的樣子,穿上婚紗的樣子,這曾是我最渴望的事,而此刻的主人公卻已與我無任何關係,今天的事情讓我感覺異常疲憊,像是身體被抽乾了一樣的,拖着沉重的身軀,我徑直房間,沒有與任何人說話,估計是我多雲的表情也讓別人避之不及吧,躺在了羽絨牀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可能此刻,只有夢境才能讓我的心稍稍釋放。

我是一隻鴕鳥習慣在悲傷的時候撅起**,把頭埋在沙子裡,掩耳盜鈴的隱藏。

我躺在柔軟的羽絨朱榻上,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太舒服,反正很快便睡了過去。

突然間,我被陣陣哭囂聲所驚醒了,我無法形容我耳畔此刻反饋的感覺,像是成千上萬的人同時因痛苦而發出的劇烈呻吟,又像是災難發生時候人們的呼喊嘶吼咆哮的交集,總之,聽之令人氣血阻滯,腸胃翻涌,毛骨悚然,使人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恐懼念頭。

我睜開眼睛,四下打望一番,眼前竟然漆黑一片,像是突然關了燈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眼睛似乎適應了眼前的這種之後,有種大幕被緩緩拉開的感覺,但還是灰濛濛的,像是有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架在眼前,我慢慢的張開眼睛,打量着周遭,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明顯,此刻我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有着說不出詭異氣息的地方,灰濛濛的一片,昏沉沉的視線,尋不到一絲陽光的痕跡,頭頂沒有陽光也沒有云彩,光禿禿的像是板面裡剛加的蛋,一派霧霾籠罩重災區的景象,我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沒有發現口罩,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對不起我的鼻孔還有喉嚨。

這苟延殘喘的光線,讓我沒有任何的時間與的概念,陣陣寒風吹拂我的身體,有種我從未體驗過的寒冷像是直接能夠進入體內一樣,瞬間激起了很多雞皮疙瘩與之抗衡,但明顯戰鬥來不濟,我的身體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顫,我有種在冰天雪地中裸奔的體感,更扯的是我穿着母親剛剛送我的睡衣,那蕾絲的花紋讓我有些汗然。

我不住地搓着雙腿,隨着慢慢適應的雙眼,漸漸看清了眼前出現的是一條東西流向的河流,因爲沒有江與河的概念區別,總之看起來應該是很寬闊的樣子,姑且叫做河吧!

河對岸卻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這霧霾的緣故,隨着吹過河面的冰風襲來,捲來了一陣腥臭的氣息,像是什麼東西高度*變質了一般,屬於重度惡臭。

我原本打算用鼻子呼吸過濾空氣的,此刻卻只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這麻痹的氣息。我瞅見河水呈詭異的血紅色,像是沸水一般汩汩噠噠翻滾着,陣陣腥臭難聞的氣息瀰漫在空氣裡,看着這泛紅的水涌,我突然心生一種莫名的恐懼,總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一樣。

我一步一挪的靠近水邊,死死的盯着河面,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隨着翻滾的水浪,竟然捲起了很多白色的骸骨,而且是人的骸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簡直就是一條骨河或者說一鍋骨頭湯。

也許是因爲浸泡的時間太長,骨頭也變成了紅色,隨着身後的菊花一緊,我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整個裡靜謐的只剩下這水涌的聲響,窸窸窣窣的讓人不寒而慄,這不是萬人坑吧?我被某個**綁架了?

正在我狐疑之際,我聽見自橋上傳來一陣撲通撲通的聲響,隨着飛濺的大量猩紅水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丟下河中,緊接着便是一陣如同指甲摩擦鐵板一般令人不安的嘶吼聲,漸漸擴大成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頓時我就大汗淋漓,溼了!

我俯下身子,以匍匐前進的姿勢慢慢向前河邊高地挪動着,這個時候才發覺大學時候的軍訓還真是很有必要。我想要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過了一會,河水漸漸恢復成原先的樣子,正待我放下心來的時候,突然伴着尖銳的呼吼聲音,水中央冒出大量的氣泡和水柱,我看見河水中探出了許多手臂,沒錯人的手臂,乾癟而枯瘦的手臂,在河水中掙扎求救,看樣子剛剛的聲音便是這些落水的人。

我正猶豫着是否上前搭救見義勇爲的時候,看見河水中濺起了大量的水泡,伴隨着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響,紅色的液體飛濺在空中伴隨着許多的肉塊肉筋肉屑之類的血呼啦差的玩意兒,像是一道道紅色的瀑布一般,看起來,令人驚心動魄。

河面上衆多探出水面的手臂在劇烈的掙扎求救,頻率越來越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中拉扯撕咬着他們的感覺,更爲詭異的是,探出水面的手臂似乎在漸漸融解,猩紅中出現了點點白骨,耳邊傳來陣陣歇斯底里的嘶吼,或者說是呻吟之聲,聽着讓我汗如瀑布一般。

看着猩紅翻滾的血水和手臂旁邊漂浮的肉塊時讓我不寒而慄,不一會,隨着漸漸放緩的掙扎,河面上飄起了許多的白骨,隨着水花漂到岸邊的似乎是很多肉屑和毛髮,我看了一眼便便俯下身子劇烈的嘔吐起來,胃不斷的翻涌,可能是因爲沒有吃什麼東西的緣故,嘴裡都是陣陣的苦水。

這時,我看見河邊似乎有個人逃出來了,正想上前搭把手,順便打探一下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

誰知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真要老命!

隨着這人的轉身,赫然半邊身子已經被撕扯的只剩個骨架了,上面拖着內臟之類的玩意兒,那紅白的我估摸着應該是脆骨,估計扯下就能整成骨肉相連了!麻痹的自那以後我再也沒吃過肉串!忒惡心了!

這畫面實在太美我不敢看!

我上前的身形頓時停住不敢再動,生怕看到犯罪現場被滅口,雙腿不自禁的抖動,有點黑炮的節奏。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陣陣風雷之聲,噼裡啪啦的像是鞭炮齊鳴,河面猛漲,似乎河裡有什麼龐然大霧物要躍出水面一般,隨着嘭的一聲,水面升騰起一片巨大的水幕,形成了一堵血水組成的瀑布一般!赫然出現在河水中,蔚爲壯觀。

這他瑪的不斷驚嚇的節奏,實在是刺激到不行。

伴着濃烈散發着腥臭氣味的水霧,我赫然看見河中冒出一個怪物探出頭來,先是一隻獨立的犄角戳在頭頂,然後是一個像蛇一樣的頭顱滑溜溜的,這禿貨瞬間便穿破水幕,探出頭來,肥碩的蜿蜒着有着厚厚紅褐色鱗片的身體,像是一條巨蟒一般,隨着騰起的高度不斷增加,驟然躍出水面,我終於看清楚了這個龐然大物,頭像是駱駝,獨角則似鹿,一雙兔子眼,一對牛耳,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身體則像是一條巨蟒一般蜿蜒十多米。

我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念頭猛然出現:“我草,龍,不對是蛟,紅色的血蛟。”眼前這玩意竟然是中的蛟,這個念頭一出現在我腦中,我頓時癱軟成一片淤泥。這中的玩意最多也不過三四米長,可眼前這東西竟然至少有十多米長,周身紅光閃閃,甚是。

全身紅褐色的鱗片泛着冷豔的光,鋥光瓦亮的,和打了鞋油一樣!每一塊鱗片都有一個拳頭大小,身體有水缸一般粗細,尾巴尖上有着堅硬的肉刺,探出的巨爪反射着金屬一般的光澤,一個爪子有着水盆一般的體積,但見這傢伙躍起之後張開血盆大口將剛剛還浮在水面掙扎的人一口吞入肚中,連個飽嗝都沒有打,這一幕讓我有種全身酥麻的感覺,我很想跑,但身體卻失控一般的無法移動。我期待着,這貨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但墨菲定律告訴我,這蛟龍此刻正朝着我飛了過來,在距離我還是好幾米的地方我便聞到那傢伙口中噴出的具有濃烈腳臭味的氣息。

原來的氣息竟然是腳臭味!可惜我知道的太遲了!

這時,我的上肢以百米衝刺的速率擺動着,下半身卻紋絲未動,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當這東西終於靠近我頭頂斜上方的時候,只見一抹紅光閃過之後,這東西的頭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從小就怕蛇,眼前這麼大一坨出現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過去,誰知卻更加清醒,天不遂人願啊!於是我猛烈的用頭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覺不到痛苦!

這血蛟兩個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氣,這一呼一吸之間的氣流讓我站都站不穩,滾燙滾燙的像是桑拿一樣。隨着一聲咆哮伴着滾滾腳臭氣息,龍頭便朝着我急速而來,別問此刻想什麼,一片空白!

誰知這東西在快到我身體的位置突然急剎車一般的停下,這制動忒兒他瑪彪悍了,簡直讓我歎爲觀止。眼瞅着小命不保,想着我顯赫家族,想要裝**卻沒有骨氣,我挺起胸膛,一把就跪下了。實在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從小缺鈣的緣故,我跪了。

那是我此後彪悍的中一段屈辱歷史,不過後來還是被我逮住一個機會狠狠出了這口惡氣,這是後話,以後再敘!

不管如何,我趴在奈何水邊,對着一條肥碩的血蛟跪了!

誰知那血蛟張開大嘴,就在我準備閉眼的時候,竟然伸出一條巨碩的舌頭舔了我臉一口,那肉感真是滾燙中透着q彈,勁道中蘊含着水潤,順流而下的口涎如同一盆熱水一般澆灌在我頭頂,又臭又燙,這味道釋放着史無前例的惡臭!

看來死活逃不過這一劫了,這貨貌似看我太美味捨不得一口吞,我豪邁的趴在地上,擺出一個“太”字造型,吟聲道“我自貼地向天笑,去留肝腎還有毛!”一派熱血男兒氣象!

在我苦等不咬的時候,我眯縫着眼睛偷偷抽着那血蛟!發現,非常奇怪的是舔完我之後,那傢伙竟然嘴角抽搐了幾下,看起來像是在微笑的樣子,麻痹的這貨不是在跟我撒嬌吧?這簡直就是“垂涎”兩個字最的解釋啊,這貨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吧?這血蛟是母的是母的還是母的?奈何血蛟,給爺來個痛快而不痛苦的吧。

在我詫異的時候,這血蛟嗖的一聲,返身水中,濺起的水花之大估計跳水裁判直接就氣的進了icu重症監護了,看着這貨在水中含情脈脈的對着我驀然回首後,消失不見。那時,我唯一想到的是這貨是怎麼個意思?嫌棄我沒洗澡嘛?但這貨的味道明顯更彪悍啊,但好歹奪過一劫,撿回條命。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失禁了。四下查看一番,還好沒人看見,我站起來來,迎着風,抖動着褲襠想要快些風乾。

第13章《陰曹地府》

“這尼瑪也忒兒他瑪了,嚇死我了,看這屁滾尿流的!”,我掙扎着站起身來,一邊迎風抖動着褲襠,一邊四處打量着看看哪裡有出口,剛剛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畫面實在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幾乎讓我肝膽俱裂!

文藝小清新範的我在面對**級的場面,着實扛不住,我心裡暗罵一聲。縱然我也算是見過些許世面的人,但眼前的這一切還是將我驚的神魂不符,大腦缺氧,心臟缺膽。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隻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條血蛟龍嗖的一聲就冒出來,告訴我剛纔跟我開玩笑,現在要吃我,然後叼我一口直接掛掉!此刻,我明顯已經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思維了。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的樣子,隨着漸漸安靜下來,似乎那血蛟是沒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難道那東西也拜倒在我帥氣的容貌之下捨不得叼我?趕緊想辦法離開,萬一那玩意兒想起不能擁有我便要毀滅我可可咋辦!”。我顫抖的雙腿勉強支撐着我站立起來,像是極度缺鈣的腦癱兒童一樣的走姿。

我擡眼看去,看見橫跨在河水之上駕着一座青石橋樑,“難道,出口在橋對面?我是不是應該過橋?但是過橋的話,橋下的那玩意會不會突然竄起來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處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翹翹了。

後來一琢磨,我目前的狀態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還是活着?這真是個很哲學的問題!

“算了,死就死了,總比困死在這裡好!”此刻我應該是身處橋北,當我下定決心準備過橋的時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橋頭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來什麼怪物,真是步步驚心,步步贏,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較量!

當我快靠近橋頭的時候,看見前方不遠處立着一塊白玉石牌,這樣式就跟崔家別墅外的陵園石碑差不多,“這石碑不會是崔家贊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爲跟陰間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這個能力和財力!

“好歹有個地標,說不定寫着逃生路口在哪邊!”我走進幾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識圖啥的說明。誰知上面只有硃砂書寫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唸叨着,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在我用僅存的爲數不多的腦細胞思考之後,頓時軟了!

這如雷貫耳的名字意味着什麼?估計剛斷奶的孩子都能知曉!

突然想起來,我擦,這是鬼魂歷經十殿閻羅的旅途後準備投胎的必經之地呀,我看看背後赫然刻着那首《長恨歌》,我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想要撒腿逃跑,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橋,已然是別無他路了,眼前的都是糊濛濛的感覺,像是有淡淡的霧霾籠罩下的迷宮。

我一邊哭着一邊罵着“幽冥奈何長恨歌,麻痹的這是咋啦?弄啥咧弄?”過度悲傷讓滿腹抱怨說不出,太震撼了,的腦子看不清眼前的。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結果用力過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掙扎着站起來然後繼續啜泣着言語道:“我這是到了陰曹地府了,不是說我是陰官之後嗎?不是沒死成嗎?咋麻痹的到這陰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沒有死就死求了,現在我也是有錢有豪宅的人了,還沒過上兩天好就掛了,這可找誰說理呀!

老天爺您這薅羊毛也不能總逮住我這一隻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禿禿了!!!

我擦了兩把眼淚,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體的肉感,軟乎乎,熱騰騰的,完全沒有僵死的感覺,我然後四下打量一番,實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處境究竟如何,爲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態?是來旅遊還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爲毛這種很愚蠢的問題會經常出現讓我糾結啊?而且爲毛這種看起來輕而易舉就能回答的問題,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答案?這也忒兒他瑪點背了吧!這是欺負老實人的節奏啊!

算了,盡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頭皮以一個蚯蚓蠕動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計此刻若是那隻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爲是近親啥的。

當然,這樣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這個造型一來是剛纔失禁導致的後果:褲襠還沒幹,有點尷尬。二來怕被啥類似那血蛟的玩意兒發現報銷了小命!電視裡隱蔽都這造型,現在想想多看點電視劇還是非常有教育意義的!

當我以遊弋的姿態快要漸漸靠近青石橋的時候,我赫然發現,在前方不遠處,那座奈何橋的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嫗模樣的婦人在支起一口大鍋,剛剛明明連根毛都沒有的啊!難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勁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確認自己沒有眼花,誰知竟然點着了讀心術,可在這陰曹地府哪裡有人,讀個毛啊,我頂着兩個藍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遠處的老嫗非常的尷尬。生怕她看到我認爲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雙眼都冒藍光了!然後看我帥氣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絲睡褲之下,以身相許,生堆小鬼……。

老嫗拿着一把碩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鍋上面煮着一鍋滾滾濃湯,湯香四溢,聞起來欲罷不能,簡直可以飄飄欲仙了。這氣息讓我有種迫切想要上前一飽口福的衝動。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煙鬼看見地上有個煙**還挺長的菸頭一般!

但頗爲奇怪的是那口鍋在沒有任何支撐的情況下穩穩地懸浮在空中,讓我深刻的懷疑到這傢俱是不是也有磁懸浮列車的原理,難道陰間的已經先進到如斯地步?

鍋下無火無柴,鍋中卻白煙嫋嫋,濃湯翻滾,芳香四溢。不管怎麼說,這老嫗的造型看起來比剛纔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沒有那種*裸的視覺上的感,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爲了看的更清楚一點,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釐米的距離。而橋上突然便有人影爍爍,接着甚至貼肩比踵,如同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動着,始終撅着**,這是爲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隨時調頭狂奔的準備。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橋上瞬間便人頭攢動起來,我順眼望去,橋上的人自橋頭一直延伸到橋下很遠很遠,根本看不到盡頭。而我此刻的戰術便是混到橋上的人羣中,過橋跑路,但我仔細一看發現橋上的人則個個面色鐵青,毫無表情,雙眼之處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樣沒有瞳仁!!!“這尼瑪都是鬼呀!”我差點喊出聲來!

這連番的驚嚇幾乎讓我昏死過去,我幾乎能聽到自己膽裂和心碎的聲音。

不知道這些人都是瞎子?還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爲光線折射的緣故,總之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他們秩序井然的排着隊緩緩上橋,沒有吵鬧,沒有喧囂,我想要是我華夏排隊的時候能有這效果該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題,這時候我應該害怕的,我調整了下情緒,鼓勵身上的雞皮疙瘩初露鋒芒,展露頭腳。還別說經過我這一鼓勵,周身的雞皮疙瘩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紛紛涌出,十分壯觀。沒錯,我非常害怕!有那麼一秒,我感覺害怕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這時候我做了幾次深呼吸,分析眼前的情況:這地方應該就是中的地府無疑了!奈何橋,孟婆湯,黃泉路了吧,想到這裡我是既驚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悶氣差點將我憋到背過氣去,想我此刻英俊瀟灑,多金帥氣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說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時候不讓死,我不想死了哐當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沒幹,就睡覺了,我努力的回憶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經過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個非常的解釋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來還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個兒夢遊到啥遊樂場鬼屋了,我心裡那一點僥倖的小火苗頓時被現實這泡尿澆的熄滅熄滅的。鼻腔裡充斥着滿滿的尿臊味!

一股很強烈的寒意從腳底板飆升到我腦門,我有種強烈的逃跑*,可四下看來,竟辨不清何處可逃,因爲我身後茫然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這是一條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頓時感覺憤憤不平,努力回憶自己生前的履歷,貌似沒有幹過什麼缺德事啊,不偷不搶,吃喝嫖賭抽樣樣都不會,麻痹的咋就下了哪?介尼瑪是冤獄啊!我這鬼官之後竟然會含冤入?一想起這下我就有種想罵人的衝動。

正在這時,恍惚中站在橋頭的那個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發出和藹的微笑。“難道她在對我拋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沒有別的活物了。被人拋媚眼應該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爲什麼我現在有種前列腺炎的感覺?小腹發脹,想要出恭?

看着這張臉,雖然年紀着實不小了,但年輕時候也斷然是個坯子,這五官過關,可我沒有戀母情結啊!我腦子裡一心戀着周沫根本沒有性趣啊!隨着一陣冷風吹過,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剛剛強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轉淡了很多。

我調轉視線,好奇的順着香氣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發現,剛剛在水中掙扎的手臂處,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開了許多大如蓮盆一般一朵朵鮮豔的花,用血肉骸骨屍塊澆灌的花?

花盤開的很大卻沒有葉子,花色鮮白,似菊極大,散發出陣陣的幽香,和渾濁的河水,翻滾的枯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顯得詭異,那個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誘人的味道。“彼岸花”這是我的反應,雖然和中的不太一樣,但應該不會錯了,不然什麼花會開在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這血海屍山的澆灌下才有這詭異的繁花似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的千古警句,頓時打消了興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緒,陰冥奈何、屍海血蛟、老婦焚湯,我靠,不出意外我應該是一覺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爲啥沒人鳥我?組織在哪裡?我掉隊了嗎?“地府客服在哪裡我要投訴!”我不自禁的喊出聲來!

第14章《陰間手機》

“奈何橋!奈何橋!我祖宗不是陰間的大官嗎,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媽怎麼辦?萬魂詛咒怎麼辦?”這個念頭一出現,我頓時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涌出,像是爲了配合這悲傷的情緒,一粒粒如同腫脹一般大小,身體發顫,爬行發癲。

作爲崔家個自殺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壓力,如果說,我還是崔家個睡覺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將以何面目面對列祖列宗。那我斷然不是,鐵定就是街邊發的小廣告背面那低級惡俗的笑話啊!

我自怨自艾的唸叨着:“早說我常年點背,常年點背,原本以爲尋到父母能改掉這點背的老毛病,誰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襲點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遺傳的優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唸的罵着,想起這些,我便從地上爬起來扭頭準備跑路,這地方想想都腿軟,雖然我不知道逃跑對於死人來說有什麼意義。

而這個時候,我的耳邊幽幽想起了一聲聲“來吧,來吧,來吧!”這聲音撫媚的讓人抓心撓肺的,給人一種渾身瘙癢的感覺。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進孟婆身邊,喝口孟婆湯,順便和孟婆談談心聊聊,說說夢想啥的。

這個念頭讓我我腦門子全是汗珠,嘩嘩的跟下雨一樣。我的意識清醒,我的身體卻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我還沒有完成家族使命,我還沒有娶媳婦,我還沒有生兒子,一個個念頭加劇了我的恐慌,讓我焦急萬分!最後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褲襠還沒幹呀!”

但很明顯我的求饒效果不佳,在這強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終於漸漸看清了橋上的情況,橋邊有一副白底紅字的對聯,上聯是:積德行善,奈何賓至如歸爽歪歪,下聯是:貪心造孽,血河蝕骨啄魂死翹翹,青石橋上分兩路,橋西爲黑色,橋東爲白色,橋下臺階各自有五。眼前的種種跡象讓我想起了奈何橋邊會孟婆的話,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節奏啊,不信沒事跟我一樣來會一把就知道裝**有風險了!這裡的確是陰曹地府無疑了,橋上的人應該都是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出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來緩解我緊繃的情緒,我下意識的想要掏煙,卻發現自己穿着睡衣,連個口袋都沒有。這煙癮一勾搭還真是給力,讓我周身都感覺發癢,像是一點隱隱約約,接着便是汪“癢”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無奈之際,我被一陣呼叫聲所驚醒,身體被吸引的力量也頓時停了下來,我重重喘了一口氣,發現剛剛快乾的睡褲此刻又溼漉漉的了,啥也不說了,都是淚!母親新送的類似睡衣此刻早已騷氣難聞溼漉漉了。

是誰讓我悲傷逆流成奈何水?睡夢中,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來看鬼。

看見在孟婆的湯攤對面,似乎有些響動,我順眼看去,赫然是兩個身着冥字官服的陰差正背對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過這二位的背影中,碩大的頭至少佔去了身體的三分之一,看起來,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諧。而且其中一個在舉着一個類似探測儀的棒子,對着每一個過橋後的人檢查着什麼,好像搜查違禁品的感覺。難道奈何水邊也有海關?

這怪異的舉動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幾步。看見被兩個陰差探測過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湯攤前的一個亭子裡,依次喝完湯水後,站在一個臺子上向身後看了一會,也正是這個時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現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淚流滿面。

我知道了,這個應該就是中的望鄉臺了,只見那淚流滿面的鬼,在孟婆的攙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氣不接下氣。

而另一邊,那兩個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測着下一隻即將過橋的鬼,結果那個探測棒子噼裡啪啦的響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樣,我聽見其中一隻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這貨生前是個壞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個一端是棍子一段是個銘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湯的鍋下面凌空烤的通紅,在那隻鬼臉上一烙,伴着一聲歇斯底里的哭吼,臉上赫然出現了“壞蛋“兩個文字,然後被拖到一個池子邊一腳踹下,池旁豎着一個牌子上貼着一張a4大小的紙,上書:血河池!!!

“我靠,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傳聞這世間惡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經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蟻咬的食腐之痛,反覆的體會身體被腐蝕的過程,直到待判官審判之後,才按照惡行再下受罰,我草,這地方就是個**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隨意**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蝕惡臭之苦想要逃跑便會被剛剛看到的血蛟所,灰飛煙滅,不再”我自言自語的說着,看來這傳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這些很明白是真實存在的,我趕緊盤算起來自己生前做過的什麼猥瑣之事,生怕定性爲壞蛋。

這時候,我隱約聽到其中一個鬼差說道:“下一個,按照次序排隊,插隊的直接丟下去洗個血水澡。”這眼前的場景着實嚇我不輕,我幾次深呼吸後,心跳還是掛在了最高檔位,比直接嚇死稍微好轉了一些,這時反身的鬼差一露臉,我靠,雙腿抽筋打顫的直接倒地,這兩個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頭馬面!

不要問我怎麼知道,但凡學過點文化知識的人,面對這一個碩大的牛頭和一個長長的馬臉,按在了人的身體上,那造型,那風采,完全不需要介紹便很清楚的標記了他們的身份。我仔細一看,這二位臉上的毛似很久沒有清洗過,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幾乎成爲片狀,這二貨的四隻碩大的鼻孔每一隻塞下一個拳頭根本不成問題,從其中露出了長勢茂盛的鼻毛,喘氣的撲哧撲哧的像是放着一臺吹風機一般,這便是我看到那兩張臉之後,腦海裡時間出現的四個字,“兩隻禽獸”只是那麼一閃的念頭,我感覺背後被拍了一下,我一扭頭便昏了過去,沒錯,暈了過去!!!如果說眼前的是夢,我成功的在夢裡昏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口鼻之間有一種鑽心的痛感襲來,剛剛睜開眼睛,赫然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如臉盆一般大小的黑臉出現在我眼前。臉如碩大的鍋底一般漆黑宏大還偶爾伴着幾顆即將綻放的痤瘡,兩隻眼睛如燈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圍密佈血絲,嘴巴修長,看起來給人一張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覺,嘴巴周圍的絡腮鬍則像是被二踢腳炸過一般,向着不太對方向個性的成長!身材足有兩米開外,圓滾滾的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賴!

“查爾斯.巴克利奧爵士?我最喜歡的巨星?”有那麼一秒鐘我差點就要找紙筆要簽名了,可想想不對啊,沒那麼黑,還穿的花花綠綠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對着我的兩個碩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將一股股熱浪送到我臉上。臉上的和帽子下的毛髮鬍鬚任性的向着各個方向根根聳立,頗爲壯觀!我一睜眼被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過去,只記得眼前這玩意說了一句:“哎呦喂,沒見過子?怎麼又暈了,長的帥還真讓人糾結,家門不幸……。”之後的話便聽不到了!

眼前這黑廝估計掐人中掐上癮了,這次我學聰明瞭,雖然醒了,但就是不睜眼,看看這傢伙想要幹什麼,會把我怎麼樣!萬一這東西跟狗熊一樣只喜歡吃活物,或許我還能僥倖能躲過一劫。這一刻什麼九字真言、啊彌陀佛、阿門、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現。

但萬萬沒想到,這廝在掐了一會後,自言自語的說:“看來只有人工呼吸了,不過今兒個出門沒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緊!就不拘小節了”話到此處,我趕緊假裝伸個懶腰裝作姍姍醒來。就衝着這傢伙剛纔喘氣的熱浪,給我來一口,縱然不薰死,也被燙成白水汆肥脣了。

我睜開眼睛,首先引入我眼簾的是一個碩大豐腴的嘴脣,迷離的眼神,羞澀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趕緊一個側滾翻滾到一邊去,太險了!

這時候,眼前這傢伙深沉的男低音響起,聽這聲音若在陽間也定然是個名嘴的角色!不幹播音真是白瞎了這個人了,不過這長相,估計也就是個很優秀的聲優了!能盯着他看超過三秒的人,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懼任何衝擊力極強的畫面了,算是刀槍不入的級別!

“孩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看你身體弱的,不是貧血吧?多吃點鈣鐵鋅啥的補補,烏雞白鳳丸、六味地黃丸的吃吃,你肩負巨大使命,這身子骨明顯不過關啊!看總是頭暈頭暈的!”我是身子不行嗎?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頭肌是相當壯碩的,難道到現在這廝都沒有意識到我的昏迷是因爲他那張霸氣的臉嗎?這臉明顯是火災現場的節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說啥我聽着就算了。

“這裡是陰司街,也就說你們說的陰曹地府,現在在奈何橋邊,是我把你帶來的,一邊說着話,祖宗掏出一個全透明的手機,你看gprs定位,沒錯吧!”看着祖宗手裡的玩意,那是相當高啊!全透明機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標竟然是**格爆炸的蘋果梨2o!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蘋果梨手機都出到第2o代了嗎?”這玩意實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們閻王是個蘋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後便返聘回我華夏地府,專門研製蘋果梨手機,這個是最新版的,我剛地府寶上搶購的,還別說這手感真是忒兒爽了!”這傢伙的每一句都將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癲癇。

“5寸全高清屏幕、1億毫安陰氣電池、陰間全網通、地府定位……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這玩意兒全部都有。”看着眼前這黑漢子唾沫橫飛的樣子,明顯是搞推銷的節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機帶回家了。

誰知,他真的。“知道嗎?這手機只需9998冥幣,9998,只需9998手機帶回家”我瞬間就尿了,這是賣貨的嘛?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我凌亂的怎麼整理都不整潔了。

好不容易等這傢伙收起手機。

第15章《祖宗現身》

我纔將紊亂的神經復位,這混亂的節奏讓我有種智力跟不上現實的迷茫,的地府。

“把你尋來地府,本來是想看看崔家大的膽氣如何,順便鍛鍊鍛鍊你的膽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來,從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觀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這傢伙一邊說着話,一邊看着我溼漉漉的蕾絲睡褲,滿是鄙夷的表情,讓我十分尷尬!

“算了,這事情就先不說了。下次來地府前不行就帶個尿不溼,你看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慘了,孩子不論在哪裡,有沒有人,都要記住不能隨地大小便!”這諄諄善誘的語氣,這和藹可親的教導下,我激動的全身顫抖,想要罵街!

眼前的形勢還不明朗,我只能忍氣吞聲的點着頭,就差寫再不大小便的保證書了!你傷害了我還笑着教育我!

在給我做了十多分鐘思想教育工作後,這黒廝說:“剛纔你基本已經見過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說了,那邊那個**就是孟婆!橋前扛着善惡探測棒子的就是牛頭馬面。

橋前的那個亭子便是望鄉臺了。這些都是幽府的地標性建築,估計你應該都聽說過吧”。如果說不看臉的話,有這麼一個性感聲音的導遊這感覺確實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張臉,我就瞬間打消了享受的念頭。

這裡瞎子都能看出來是陰曹地府之所在了。雖然我心裡有些底了,但總歸是抱着一些小僥倖的火花,眼前這人的話也印證了我的想法,也將我的那點小希望澆滅了。

身在陰曹地府還用解釋發生了什麼嗎?我命苦的命!爹孃,我對不起你們!我一邊聽着這黑廝的講解一邊淚如雨下。

就在我痛徹心扉的時候,這黒廝很和藹的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個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丟進血河池了啊~!”一聽這話,我趕緊收聲,努力想些開心的事情,強顏歡笑。

“這就對了,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帶勁!現在準備好了嗎?你確定不會被我憂鬱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闕的話咱就嘮嘮嗑吧。這地府的官方語言是讀魂術,工作時間又長,很少有時間說說話,談談心,說說理想,聊聊夢想。”這地府的官方語言是讀魂術,想說什麼一看便知,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說到這裡這廝滿是傷感。

“我看見你的心,卻聽不到你的聲音,多麼悲傷?””

沒想到呀,沒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這樣一顆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夠如此將粗狂和婉約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點了點頭。怯怯的說,“聊天沒問題,只是我有點小內向和小憂鬱,不善言辭,說不好說不對你別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鐘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鐘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說。

這黒廝狂笑的樣子,真是比不笑還兇悍,還是剛剛那張具有爆炸性視覺效果的臉,此刻五官擠壓成一團,忽顫忽顫的,如李逵,似張飛合二爲一更甚,我腿一軟,自己掐着人中強行不倒,頗有點就義的風采!尼瑪,這聊天都需要勇氣啊!

如果說孟婆給我的恐懼是因爲她的名氣和流傳的種種,屬於心理層面的恐懼,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話。

而此刻出現我在的眼前的畫面則實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飾,粗狂的表情,偉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聲音,幽默的語調,使我如何都不能將剛剛的聲音與眼前的畫面聯繫起來,這形象實在太具有爆發力了。

每次看向這黒廝的臉,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氣,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動,像是個rapper一樣沿着各個方向搖擺。就差yoyoyo切克鬧的扭動了。

我很好奇這麼爆炸性的臉是如何研製成功的?造物主在製造這張臉的時候究竟有多麼扭曲的心境和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這麼狠毒啊!很明顯是用力太猛的後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腳在臉面爆炸之後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紅杏出牆的兩束鼻毛,那輻射生長根根聳立凸顯個性的鬍鬚,加上那套肥碩像是買錯號碼一般的官服與性感的嗓音……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的組合。

更爲反差的是,這廝竟然手裡拿着一支筆一本書貌似走的文藝小清新範啊,太糾結了。這高大上的**格寫不盡灑脫的憂傷,是誰讓這悲傷彙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寫首詩,抒發我鬱悶的情殤。

看着他嘴角的抖動頻率,我推斷他此刻似乎還面帶微笑,只是說話的時候不時從嘴邊噴射出幾滴火星,讓我連番躲閃,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許多的小洞,讓我心疼不已。

雖然我此刻極力的保持鎮定,右手始終放在脣上掐着人中維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轉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處了,還是感覺不暈非常吃力!這傢伙的長相實在太過猙獰,我雖然與其面對而視,瞳仁卻四處躲閃,遊移不定。

這場景像極了孩提時候看片時,爲了裝**,雖然面對畫面卻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邊用顫抖的嘴角裝飾出不自然的微笑,一邊猜測着他接下來的舉動,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

這個不正常的貨會給我怎樣不正常的結局?

前面是奈何橋孟婆微笑熬湯,牛頭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後站着這貨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夾肉餅一般無處遁藏,這節奏基本是難逃一死了。

我用僅存的部分智商詳細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這玩硬的基本屬於找死節奏,太軟又沒有面子,死的窩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後,丟人可以顯眼不行!這是一條我不可逾越的紅線!

我使勁的回憶一番腦海中衆多的形象,想要在這一刻保持點風光,可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膠水一般的影響着我的光輝形象。我跪了,沒錯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營養不良,睡眠不足,膝蓋缺鈣!

我此刻肝膽俱裂,但是我又隱約感覺眼前的這貨似乎沒有惡意,這語氣,這微笑,這造型,相反有種不可名狀的親近感覺,這接二連三的怪事怪景,讓我的抗擊打能力和抗驚嚇能力有了直線的攀升,雖然軟了但沒有失禁,雖然跪了但沒有昏厥,我強烈的感覺到這的氣息裡應該有一線生機。若是能返陽跟鐵衣吹噓這地府的經歷定然是十分牛**,瞬間改變我猥瑣的形象,想想都讓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顯然不夠維持我正常的思維了!

連番的恐懼讓我的頭腦如眼前的空氣一般不堪,可能我早該想起些什麼的,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我順着這種熟悉感慢慢在腦子裡搜索,我突然想起,父親似乎跟我說過的祖宗的模樣*不離十,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想起父親,我頓時來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樣,順勢一躺,來了一個鯉魚打挺結果沒起來,**摔在石板上,傳來滾滾的痛感。種種跡象表明眼前的犀利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數省略n遍重複……。

如果這廝是我祖宗?我擦!這次我估計又死不了吧?這生還指數卡卡的飆升簡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還有一絲憂慮縈繞,我若是沒有死又怎麼能身在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處啊?我不會是真的睡死了來跟祖宗報到吧?早知道還不如睡我的木板牀,雖然不舒服但也不至於睡死。

其實不想死,其實我想活。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個着落,有些嘆息我這還沒有的貴族。崔家碩大的產業就這樣擦身而過,父母剛剛見面就天人永別,成爲家族的旅途還沒就到了終點,這衰到極點的該跟誰訴說?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爲毛我要一直思考這個很傻缺的問題啊!”剛想到此處,我腦門瞬間被打了一個爆慄。頓時便眼冒金星,朵朵開,有種被子彈打穿腦門一般的感覺!

斗轉星移中只見一個似錘子一般的指節懸空在我眼前,“靠個毛啊靠,你纔是這廝!沒大沒小的,什麼素質啊,你想的沒錯,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爲現在是工作時間就叫職務就行。”這語氣官調十足。眼前這個傢伙竟然在我的頭頂用手指彈了一個爆慄,我能很明顯的感覺額頭有個包在冉冉升起,劇烈的痛感傳來,我抱着頭差點就哭了!!!

剛纔是怕你嚇死自己個兒,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場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絲無數,鐵粉衆多,這出場是在是**格太低,有些尷尬,你等着,祖宗我現在先返場,重新出場,讓你小子見識下地府帥的風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第16章《霸氣返場》

話聲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聲消失不見了!輕輕的離去,正如他輕輕的來,輕輕的揮手,不帶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詫異究竟發生了什麼和即將要發生什麼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鞭炮一般的滾滾炸雷聲響,我趕緊張大嘴巴防止失聰。

接着便是敲鑼打鼓還有二人轉開場一般的聲音,好像要表演啥節目的感覺,我看了看四周,沒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場!

這時,眼前突然金光陣陣,眼前各種光線交際,像是舞臺上的探照燈一般,最後各種顏色的光線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個圓圈。好像巨星即將登場的感覺,就連配音都有二人轉改成大提琴了,那**格提升唰唰的就上來了。直接從民間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話直接傳入我腦中,沒錯祖宗親自配音。

“玄中,萬無本根,懲奸斬惡,證吾神通,,邪佞無遁,審遍凡間鬼,大鬼見吾咔咔哭,小鬼見吾淚狂流,邪魔見吾心都碎,邪妖見吾化成灰,陰曹地府最帥判官現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揚頓挫,頗有競技體育場介紹巨星的味道,讓我有些想尿。

雖然,我只是聽懂了最後一句罷了!

話音剛落,我看見祖宗優雅的從金光中揮着右手走出,左手拿個一個本子,左胳膊下面夾着一支筆,站立在我眼前的那個圓圈上,燈光彙集在他的頭頂,要不是擔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種摘些彼岸花上去獻花的衝動,是在是太起範了,那風采,那身姿,直接將我雷的外焦裡嫩,頓時熟透八分。

這貨果真就是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親祖宗啊?雖然隱約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證之後還是驚愕不已。這傳聞和現實的差距簡直不可理喻。

剛纔我記得祖宗剛纔好像說過,這地府的官方語言是讀魂術,看來很明顯能輕易讀到我腦中的想法,這腦中的旁白也定然是這讀魂術的緣故!我爲自己剛纔的胡思亂想後怕了。

不過想起讀魂術,我記得父親說過這功夫我已然具備了,徐伯也說我祖宗會親自傳授我使用方法,難道這就是父親說的我已經擁有的讀魂術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動了!這讀魂術明顯比讀心術功能強勁很多且性價比很高啊!使用的這麼自然,流暢,悄無聲息,甚至都不用雙手搓眼點火就行,省時省力還環保,果然好東西啊!看着我的頭頂連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麼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勁全力將我所學的的褒義詞和讚美的句子放在腦子裡。

這時候祖宗在我腦子裡傳遞出一個意念,發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聲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趕緊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讀魂術需要嚴格按照標準執行

“先意守丹田,百會吸下行,丹田匯聚成太極,引督脈過尾閭,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齦交,追動性元,引任脈降重樓,而下返氣海……。”

聽着聽着我就哭了,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丹田是啥玩意兒啊?我是不擅長種地啊!”

這時候我聽到祖宗傳遞在我腦中的語氣明顯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文化人,喜歡拽文,你們文人搞專業的不就是喜歡把一句買菜大嬸都能懂得話,說的鬼都聽不懂嗎?”祖宗的話讓我大汗淋漓,好像還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時間地府來了一個因爲潛規則被下的校長,紅着臉跟我講人在吃食物時,什麼口腔咀嚼什麼酶什麼素的分解,然後由於消化道正常菌羣的作用,產生了較多的氣體。這些氣體,隨同腸蠕動向下運行,由**排出。排出時,由於**括約肌的作用,有時還產生響聲。咔咔咔的整個萬兒八千字的說,看起來好像發現了新**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實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說放了一個屁不就行了,整這麼多沒用的幹嘛?我也是爲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資料才把這話變得這麼專業,沒想到你小子聽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說簡單點,言簡意賅!”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好吧!我承認我再次凌亂了。我對鐵面無私剛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讀!

我腦中又傳來祖宗性感的聲音,很明顯這是在用內線不額外收取服務費的節奏,就是不知道這流量包月還是包日!超過會不會有什麼懲罰措施?

“我剛纔的意思簡單點說,就是你點燃玄武之血之後,具備了陰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讀魂術傳遞給你的訊息,但是因爲你現在還不在冊沒有正式的編制,所以你要發訊息的話,要雙目瞳仁彙集於鼻前一點,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聽着祖宗非專業版本的介紹,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讀魂術是解讀陰鬼幽魂各種念頭和追溯怨氣來源的一種辦法,是地府的官方語言,算是陰差審魂問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屬於自然反應,因爲我不是正式員工,所以使用起來比較麻煩,按照祖宗的指示,結果我毫無疑問的擺出了一個標準鬥雞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則完全沒有效果,且信號非常差。

也就是說:若要讀魂,先要雞眼!!!

哎,剛剛還想着這讀魂術使用便捷,裝**利器!沒有讀心術反覆搓眼那般傷害身體,形容猥瑣,誰知這讀魂術更扯竟然要擺出一副鬥雞眼的造型盯着對方,難道是爲了逗笑對方?難道這就是地府中的微笑服務?確定要這麼*絲嗎?可我是高帥富好不好!

聽着祖宗傳遞過來的訊息完全沒有問題,任何角度,全覆蓋無死角,通話效果相當好!

可是我要是主動發言,提問交流的時候,需要一直以鬥雞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啥的這是個好辦法,身心愉悅,十分享受!

但是就這樣一直盯着祖宗那張霸氣到處漏氣的臉,我還是有些心驚,這事情還真的需要勇氣。很明顯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擋不住祖宗的霸氣!長時間觀看嚴重損害視力!

看着祖宗上揚的嘴角和抖動的鬍子,我能感覺到祖宗在讀到我想法時候的憤怒感,響起腦門上的大包,我趕緊催眠自己講所有的讚美之詞放在腦中強加給祖宗身上,直到祖宗變怒爲笑,我才鬆了一口氣。一種*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釋了幾句這讀魂術,我很快就接收祖宗傳遞到我腦子裡的訊息:“讀魂術這是審魂問鬼最起碼的手段,每天面對那麼多的死鬼陰物,要是一個一個審問,上堂問案查證據抓案犯打官司的話,每天那麼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夠啊!用讀魂術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識,詳細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對着文件念判決結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還是別胡思亂想。”這睚眥必報的神情讓我汗然。

我趕緊繼續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個凶神惡煞的臉,而是一張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臉,說實話,這臨時抱佛腳的舉動貌似還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滿意的表情,我則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騙人先要騙自己!

就在我聚精會神的時候,“阿嚏”一聲,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噴嚏,從鼻子裡濺出的點點火星,落在我頭頂發出了滋滋的響聲。頓時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燒焦的味道,我摸了摸,頭髮少了一片,呈現出局部斑禿的跡象,不幸中的萬幸,辛虧我是短髮,如果鐵衣的話估計那頭頂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時,我不自覺的向後挪了兩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噴嚏,哈欠之類的動作誤傷,燒烤成一隻全羊。

看來祖宗有點上火!

這時候,祖宗繼續着讀魂術,介紹着自己

“這陰曹地府內實權人物便是四大判官了,分別是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以及長的最帥,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說,你聽聽這名字,其他三個傢伙都是以職責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曉,我地位之高,容顏之帥,能力之強了吧!我是當之無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頓的表情,我趕緊想了幾個讚美的詞搪塞着,不住的點頭表示肯定。

說句實話,我確實對這四大判官還是比較好奇的,以前只是聽說,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當然想知道的更細緻一些。這種大官可不是誰想結交都可以的,何況還是我親祖宗!

“祖宗你們四大,哦不,四大判官是怎麼分工的啊?”

“這個問題問的好!”祖宗整個就是開記者招待會的語氣!

祖宗一邊點頭肯定一邊傳遞訊息:“這賞善司主要是執掌善薄,官府爲綠袍,說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說了,連和他說話的*都沒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據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覈管理。那傢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搞服務行業的,**守明顯不行,的工作該嚴肅的時候還是要嚴肅的嘛!

這罰惡司是個暴脾氣,一點就着,又太嚴肅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圓睜,整個一個打手。算是賞善司的矯枉過正版!凡來地府報到的鬼魂,根據閻王的“四不四無”原則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無——無禮、無義、無廉、無恥,輕罪輕罰,重罪重罰。然後送往十八層。”一聽兩字我汗如雨下!

還有就是察查司,這小子喜歡裝**,好像比我還拽,他負責讓善者得到善報,惡者受到應得的懲處,併爲冤者平反昭雪,經常深入一線,倒是不常見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爲官清正,死後當了閻羅王最親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賞善罰惡,管死,權冠古今,我手握“薄”和勾魂筆,只需一勾一點,誰該死誰該活便只在須臾之間。

看着祖宗手裡的簿和判官筆,我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真牛掰!”

第17章《黑白神祇》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際,我又聽見祖宗爆笑起來。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身份,頓時沒有那麼恐懼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畫面,多了一份尷尬,少了一些恐懼。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國的美容師就好了,隨便整整也不至於這樣,忒了。不過這聲音確實性感豐滿。

“你小子有點幽默感,頗爲有我當年的風采啊!想我崔珏才貌雙全,當年便是智慧與帥氣並重,才華與幽默齊名之人,說起老鐵家來,這鐵家人自鐵凝世代都喜歡留長頭髮,雖然隱蔽的時候方便點,裝**的時候憂鬱點,吹風的時候瀟灑點……。”

我心裡琢磨着,祖宗這一點一點的加起來也不少了,沒想到這長髮的好處竟然這麼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頭,頓時感覺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將頭髮拔出來許多。但是鑑於拔苗助長的前車之鑑,還是算了。

在很多一點之後,祖宗話鋒一轉“但是這不好,又浪費洗髮水又浪費水,一點都不環保!而且長頭髮說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歡你的髮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樣子,我的緊張感瞬間被拋到雲外了,這剛正不阿的判官還真是一枚逗**啊,看來這世間傳言並不屬實。八卦就是八卦,雖然名字聽起來很叼,但基本不靠譜!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臉上捏來揉去,不知道的還以爲在和麪一樣,我的五官隨着他的大手而四處遊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邊,嘴巴都扯開半米多長了,直到我淚流滿面的時候他才鬆手,我費了很大的勁纔將嘴扯回原位。

這個時候,我也感覺到剛剛點燃的讀心術已然熄滅了,從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雙眼的藍光已然悄無聲息的褪去。

祖宗這看似親密的動作,果然有生命危險。在祖宗揉我臉的時候,不小心濺起的口水,在我臉頰上結結實實的燙出了幾個小膿包,真不知道祖宗火這麼大,早知道了來的時候帶點涼茶,給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態,似乎在他眼裡我只是個四五歲的熊孩子一樣,讓我頗爲痛並尷尬着。

正在我尷尬和繼續尷尬的時候,我聽到旁邊似乎還有笑聲響起,一種給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這如同嘴裡含着一大口水的詭異笑聲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忒兒尼瑪難聽了也!我一回頭“我靠”,隨着額前的痛感和祖宗懸空的手指,不出意外,聽到我這口頭禪似的語氣助詞後,祖宗果斷的在我腦門上來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黑白無常這一對對神祇竟然也出現了,我抱着頭看着眼前這兩根修長的“針”。這黑色的是範無救,白色的叫謝必安,大名如雷貫耳!

作爲華夏各大影視劇經常出現的角色,這兩位的先進事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知名度並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無常,又稱範謝,也叫無常二爺人死時勾攝生魂的使者,是來接陽間死去之人的陰差,算是陰間的superstar了。

話說,這老黑範無救與小白謝必安是一對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結了,有那麼一天,按照天氣預報的說法是氣旋將至,大雨即來。兩個人外出估摸着應該問題不大,誰知剛離家不遠到了臺南橋的時候,這大雨就來了,噼裡啪啦的下呀,都溼了!

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剛剪的新發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傘,小白不願意走了便留在橋頭等着,這老黑回家後先是擦衣服,後是梳頭髮,然後對鏡貼花黃,結果一磨蹭,這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門到了橋頭的時候,才發現小白已經不在了。

原來小白死等之後果斷地把自己等死了!這把老黑嚇壞了,一下子沒想開就上了吊,這先進事蹟感動了閻,便當上了鬼差,爲了紀念這段真摯的友情,這兩位的舌頭就保留在離世時候的樣子至今。

看到這二位的出現,我心裡是滿滿的驚與敬!

只有自殺過的人才會惺惺相惜,雖然區別是死與沒死,但過程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這二位瘦長的身材如同兩枚電線杆一樣聳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兩道閃電,那像是廚師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經開叉和掉線頭了,不知道是長時間使用還是質量不過關的緣故,總之看起來很叼絲的感覺毛差毛差的。其中黑無常頭戴一頂長帽,上有“一見生財”四字;白無常一臉兇相,長帽上有“太平”四字。

這怪異的笑聲顯然是因爲拖在外面的長舌頭羈絆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邊拴着兩頭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頭還在橋邊,還好沒被發現。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藹眼神,爲了防止祖宗一時興起,抱起我大親一口,就算不被這黑白兩笑死,也會被他嘴裡的火燒烤的外焦裡嫩。於是,我趕緊換臉,一本正經起來。這時候,我也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地府中的人物,這形象都十分鮮明,基本看樣子就知道誰是誰的誰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紹。

也說,這二位在人間的名氣那可是響噹噹的!影視劇中經常出現的角色,出鏡率甚至比我祖宗還高,算是地府的當紅炸子雞了!我擔心這兩位大爺使性子耍大牌,趕緊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於這兩位爲什麼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聽過一個典故,話說這陰曹地府也是事業編制,福利多,待遇好,屬於實權部門。這崗位編制十分緊俏,因爲業務多,管理面積大,所以緝拿陰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這編制是死的就這麼一個,總不能一個人輪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這閻便想了一個辦法,叫一崗雙人。也就是說,每人半天班,兩個人領取一份薪水!

爲了保證工作質量和維護鬼差的合法權益,所以當初設置崗位的時候爲了方便區分,白無常白天上班,這黑無常晚上上班。但因爲二位無常長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來區分了,這樣一份工資兩個人,簡直是賺翻了,算是經濟學中的經典案例了!這理由,當初我認定非常有道理!

“黑”與“白”代表的是一陰一陽,一早一晚。黑無常和白無常,都在閻王殿上當差,按照陽間的說法,這職務就相當於捕快的角色,看着兩位手裡的手鍊腳銬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兇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讀魂術跟這兩位巨星交流,我使勁憋出鬥雞眼的造型,想讀出他們在說什麼,所以這場面就成了三人交談,一人上竄下跳的調整焦距。這感覺讓我有種想要申訴的衝動,這正式編制的鬼差想怎樣就怎樣,而我這種竟然如此辛苦,明顯有歧視色彩。

我的頭只能像是天線一般不斷調試,確保連接暢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會導致信號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腦子中的話便會斷斷續續,錯別字連篇還有很大的雜音,使得通話效果十分糟糕讓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繼續以鬥雞眼的架勢,隨時移動身軀調整,才能保持信號滿格,通話通暢。真是人間陰界都一樣,裝**隨處不在,房間裡帶墨鏡,上廁所開飛機,明明幾個人近在咫尺,卻要用讀魂術,費神費力,眼睛還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開口聊,扯開整不就行了?

這時候,祖宗無意間掃了我一眼,我突然記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頓時停住念想,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過因爲祖宗的存在,我這膽子也肥實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與祖宗相認,否則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無常二位,我估計不是嚇暈而是直接嚇死了。那舌頭上厚厚的苔蘚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我眼前的畫面那是十分壯觀!此刻,陰府判官外加黑白無常的組合就這樣彪悍的出現在我眼前侃侃而談。一個是形如張飛李逵一般的猛男,兩個是苗條纖細像是牙籤一般吐着兩根長舌的無常,這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尤其笑起來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這二位一個不小心咬斷了舌頭,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頭抽到我臉上導致破相。

祖宗噴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這二位一高興起來大舌頭四處揮灑,真是旁觀有風險,圍觀需謹慎!

雖然,這畫面十分驚悚,但這三個都是名聲在外的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會被揍的很慘,何況其中最牛**的是我祖宗,我這膽子便足了幾分長了幾斤!

俗話說家中有鬼官,陰間橫着走!

在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這個時候看看祖宗,我發現比之前看到的時候帥氣順眼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還是祖宗是所謂的第二眼帥哥?

隨着我的不斷調試,我終於能讀懂他們在說什麼了,雖然還是有些雜音!只見那黑白無常將手中的手銬腳鏈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喪棒,還真有點陰間刑警的感覺,唯一的缺憾就是這**是實在不咋樣,明顯**不起來,導致裝**的力度下滑很嚴重。

“崔哥,這個小夥子就是你上次說的崔銘吧?崔家後人中出類拔萃的角色,你別說這小夥子長的還真不錯,人高馬大的,長相也俊秀,跟你有幾份相似,都是英俊無二的人兒,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帥哥榜常年的榜首啊!還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種確實優良啊!”聽到這裡,我對這傢伙的認知完全顛覆了!

第18章《十大陰帥》

但迫於想要尋找關於我問題的訊息,我只能憋着嘔吐的*,強打精神繼續聽着:“小哥兒這容貌讓倆這地府雙帥都深感汗顏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這小嘴真嫩……”這黑無常說話的時候,眼睛根本就沒有向我這邊瞅,而是看着祖宗,這讀魂術的聲音都如同嘴裡含着一口水一樣,話都說不清楚。

這語言節奏算是那啥騷擾嗎?

好吧,我承認我害羞了。

聽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點關係,卻全都是這沒用的玩意兒,讓我大失所望,雖然這黑白無常的話讓我對這二位的恐懼之意降到臨界值。

也許是這語言表達能力的欠缺,導致這拍馬屁的功夫確實不咋的,用力過猛,直接都幹在了馬腿上,完全屬於胡說瞎扯的範疇了,想到“馬”字我又看了看橋邊幹活的馬面,一邊咴…咴的叫着,一邊擦着汗,還別說這在一線工作還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聽着老黑的話,想想自己的容顏,再看看我祖宗,像個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種不同科!!!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雖然我此刻的智商確實傷亡慘重,但這麼白癡的話都能說的出來,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說了,那半米多長的臉再加上一米多長的舌頭,竟然無恥的說自己是“地府雙帥”,我擦了個擦的呸,太不誠實了!完全跟帥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錢親戚關係。

想着這二位的名頭,讀到“地府雙帥”的時候我差點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強制轉移注意力,讓痛感完爆笑意,相當考驗素質建設水平。

這兩夥計簡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說相聲的節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過想起父親口中的祖宗: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罪惡的剋星、歹徒的,於是我心裡暗道:“這兩廝竟如此這般沒有眼色,用假話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間的名聲來看,斷然是不吃這一套的!再說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豈止是帥到掉渣啊。如此看來,說不定會有一部動作**即將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節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將爆發的雷霆之怒與義正言辭之際,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幾位貌似都會這讀魂術啊,這技術在陰間對陰差來說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趕緊瞅了兩眼,三個人忙着說話,無暇估計在旁邊打醬油的我。

如果這個時候我媽能喊我回家吃飯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馬屁,小白則忙着搬起舌頭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樣子,祖宗也看着這老黑微笑而沒注意我,我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後換來一腦門子層巒疊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沒想到最後。

俗話說這真是千算萬算鬼差難算啊,肯定保把卻偏出意外!這話直到現在我都耿耿於懷。

我斷然沒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點頭,對這老黑的話全盤接受,十分肯定。一派這黑無常講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個學者看着自己滿意的弟子一般愛不釋手,讓我對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對,鬼官品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祖宗一邊應着黑無常的話說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還可以,不過今兒個你們兩同時出現不容易啊,一個白班一個夜班,今個不用值班嗎?不會是曠工吧?”這領導的語氣,領導的派頭,這**格,味道相當帶勁。

黑無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讀魂術解釋“今兒個法定假日,倆休假!這不剛爲咱陰司的記錄片參加了記者招待會回來,曠工怎麼可能啊!兩還是今年的勞模候選人,投票的時候還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們多支持支持啊!的編號是249,請支持249號選手!”我頓時摔倒在地,衆人看了我一眼。

“身體不好,沒事,缺鈣而已!”我趕緊辯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潰的念頭。

祖宗點了點頭,扭過頭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現在不說這個,還是先說帥氣的問題吧,我現在老了,也就是咱們地府帥了,和年輕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說想當年,雄姿英發,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我年輕時候比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時候簡直是,**偶像,大姨媽們的最愛啊!但是這不饒人啊,老了,老了!”聽祖宗這語氣好像年輕的時候真的帥到掉渣一般,我感覺胃部翻滾,但我歸然不動,強忍着嘔吐!

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穫就是忍耐力數值狂飆破錶。

此刻縱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還是繼續保持鬥雞眼的造型,通過讀魂術想知道在他們的交談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處境,有無生還的可能性。

“雖然現在還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遠了!”祖宗此刻側擡頭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側臉,像是在回憶着他口中的那段**燃燒的,情不能自已,並且不時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聳立的鬍渣,寂寞了整個陰間。

這是一種憂鬱的彪悍,這是一幅傷感的畫面。

好在沒人顧得上讀我,還沒被發現,我趕緊想些別的,結果越是想換個想法,越是沿着這個軌跡去想,頓時大汗淋漓。過了十多分鐘估計是黑白無常拍馬屁實在是詞窮了,也或者長舌頭的緣故導致說話時候阻力太大,終於起身告別,看着這兩位對我報以的微笑,我決定這輩子再也不吃牛舌頭這道我的必點菜了!!!

“記得支持249號選手喔!”臨走還拉票,果然是勞模。

看着這兩條遠去的背影,我有種生怕颳風折斷的風險,這風姿,這線條,忒細了。

祖宗深有感觸的說:“孩子,你看到了吧,這就是基層一線的同志,多麼誠實,多麼樸實,多麼辛苦喲!常年奮戰在追鬼一線,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細了腿呦,這兩個同志除了舌頭不利索,都是以正直聞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們說話,不吹噓,不撒謊,尤其善於說真話,從來不說假話不玩虛的,剛纔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我用雙手掰着自己的頭,上下挪動,表示贊同。從那以後,我不再是個誠實的人了,我的清白無邪留在了那兩根“牙籤”上一去不返。

“崔銘,這陰間中到凡間次數最多的也就是這兩位了,以後在解開咱們家族詛咒的道路上,斷然是會經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覺得這二位怎麼樣?”祖宗在我腦海中傳遞過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該怎麼說,看祖宗的樣子對這兩條東西是十分欣賞的,我若違心的說仰慕不已的話,祖宗這讀魂術是斷然能看得到的,我思來想去便實話實說。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雙瞳,“這兩位看起來確實不錯,業務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對他們這地府雙帥的名號持着懷疑態度,要說祖宗你英俊瀟灑倜儻,這個是不折不扣的事實,但是這二位也能算帥氣的話,明顯降低了帥字的**格啊!”

這時候祖宗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我才放下心來。

“他們說的沒錯,你聽說過地府十大陰帥嗎?”祖宗的提問明顯在我陌生的領域。

“這地府也曾舉辦過選帥大賽,我是被公認推選出的帥中之帥,然而在我之下,還有十大陰,分別是鬼王、日遊、夜遊、無常、牛頭、馬面、豹尾、鳥嘴、魚鰓、黃蜂,這十個玩意兒,其實也不難理解,攏共就這麼些人,咱們事業編制的好處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聽着這名字,我感慨的點了點頭,心裡默默給自己起着綽號,帥?帥?帥?好像俗氣了一點,真是個頭疼的事情。

“鬼王?你說這地府十大陰帥中竟然還有鬼王?那是你的領導嗎?會不會嫉妒你的帥氣而在工作中給你穿小鞋啊?”

爲了防止祖宗讀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動直接說出口這句話。

“那倒不是,咱們閻王英明不拘小節縱然真是在帥氣方面拜倒於我,也不會懷恨在心的,畢竟你祖宗我的帥氣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對祖宗的臉皮厚度膜拜了,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說,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並不代表至高無上的身份,而是這廝生前姓王,所以死後當了陰差自稱鬼王。”聽到祖宗這解釋我真是醉了。

說話間祖宗不知道從何處翻出一張海報,海報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頭,墨鏡,擺着剪刀手,頭頂一個碩大的“帥”字,身後站着十個歪瓜裂棗一般的玩意兒,連個人樣都沒有,看起來十分,。

“這是陰間的帥哥年曆,看這站位就知道誰是主角了。”我看着這張海報,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經過這些傢伙的反襯祖宗果然帥氣的非同凡響。祖宗指着一個,像上身裸露,紅髮獠牙,手拿大鈴鐺,看起來猙獰兇惡,整個一副夜叉鬼模樣的東西說,“這個就是鬼王”,我說…呃…好吧!

紅花還需綠葉配!我看着祖宗的樣子頓時感覺確實玉樹凌風,實打實的子。

“這鬼王並非一人,而是一個組合,照片上的是他們的隊長,那成員就多了去了,像是什麼無量鬼王、惡毒鬼王、大諍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飛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獸鬼王、負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個時候還沒有生育,這家族大吧!”我點了點頭,這玩意實在太亂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範疇了。

第19章《望鄉鬼泣》

很明顯老黑小白的馬屁拍的十分到位,撓到了祖宗的g點,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聽聞祖宗對手下兩人的讚譽,我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如同剛剛見到奈何水中沉屍腐肉和遊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騰着,若不是估計祖宗的面子,估計當時就噴了,雖然我知道我胃裡斷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陽間的傳聞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陰曹地府的公關部門,這宣傳工作真是槓槓的沒話說,明明是彎的硬是說成了鋼筋棍一般。宣傳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見一斑了!

還好祖宗及時更換了話題,沒有繼續對自己的外形加以讚美,沒有對黑白無常的正直再做詮釋。雖然我不是個多麼正直的人,但讓我面對這麼明顯的謊言還要相信的話,我對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剛纔說到哪裡了?”祖宗在沉思許久後,一直在跟我說話交流而未曾使用讀魂術了。

“想起來了!剛纔讓無常打亂我的思路了,我想說的是這次,我尋你來,主要有兩件事情要告訴你,一則爲了打消你心中的顧慮,將你父親慕白的話再給予印證!這算是我對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儀式,順便見見家人,嘮嘮嗑,擺擺龍門陣啥的,看來對你而言已經不需要了。二是爲了交代一些事情。至於這一嘛,你爹已經都告訴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這二嘛”還未等祖宗說完,就見他突然對着奈何橋打來一個口哨,滿面笑靨,如同一朵迎風而舞的菊花,嬌羞中透着風騷。

我順着祖宗發浪的眼神看去,只見孟婆那張早已笑成褶皺的臉,差點一個踉蹌,掉進河裡。

我不禁感嘆:這鐵面無私的判官也實在太坑爹了,這明顯不是不苟言笑鐵面無私的節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頓時消失不見。

陰差大員的節**都去哪兒了?這也忒兒親民,忒兒平易近鬼了吧?

我強烈懷疑我是否也具有這痞子的基因了。看來這周沫的母親對我的冠名還是十分貼切的,不知道現在的能不能滿足我轉個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橋上的的鬼潮涌動,祖宗背手而立說“今天貌似排隊過奈何的鬼很多,還是去望鄉臺那邊吧,別打擾孟婆工作了,有我在這裡,孟婆是沒辦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沒辦法太受歡迎!真的太帥其實也蠻受困擾的,在目光燈下,一點自由都沒有”。

這嚴肅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邊點頭,一邊擺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剛纔說完一之後還沒說第二件事是何!

結果祖宗也擺出了一個二的手型,還配音了一聲“耶,加油!eon!”我頓時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說這是第二點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見着祖宗之後,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說到這裡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漿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剛從爐子裡掏出來一塊火紅的火炭一般。

還不等我作出反應,祖宗一把將我薅起,“咻”的一下閃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沒反應過來這手法是怎麼回事,身體就已經到了亭前,這架勢!什麼梯雲縱,水上漂,草上飛之類的功夫簡直弱爆了。

想去哪裡就“咻”的一下,省電省錢不用排隊!要是能普及給春運的同志們,這將是多麼感人,多麼實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鄉亭外我想起一首詩:長亭外,奈何邊,鬼氣臭熏天……。

靠近亭子後,我纔看見亭子雖然遠遠的看起來古樸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實算是斷壁殘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寫着“望鄉亭”三個硃紅大字,但很尷尬的是中間的鄉字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紙寫了一個碩大的“鄉”字貼在原處,冒充原版,給人一種汽車旅店一般的廉價感覺。

陽官詭事錄

序言

我一閉上眼睛,便會看到那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鬼猙獰的向我裸奔撲來,從那僵硬呆滯的表情中,從那斷壁殘垣的肢體上,從那汗腳一般的鬼氣裡,我感覺我自己如同一隻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豬一般,看着這羣飢餓的“食客”猴急的樣子,我沒有欣喜而是屁滾尿流的玩命奔跑着,聲嘶力竭的叫喚着,直到身體和意識慢慢被湮沒,絕望的爭紮在無垠的屍骸中,血流裡,眼前瀰漫着一片猩紅的顏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風化成沙……。

這是一個盛唐背後的秘聞,

這是一次流傳千載的救贖,

在那個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陰司,

在這個瘦子牛掰的,我陰差陽錯成爲了陰差---編外鬼僕,

在逸山崖邊絕望的一跳,我跳進了這個故事。

我是陰差,陽世陰差,平凡的生命在從我逸山崖邊我跳進了這個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蟻蟥、針咽餓鬼、地府鬼棺、古墓尋器、奈何橫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紀念一段感動,

我用離奇的完成一份救贖,

看着胸前翻着炙熱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這一次,我不會輸。

這是我的故事,在27歲之前,一根畢業於著名大學的非著名叼絲,27歲之後,認祖歸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爲解開縈繞的宿命詛咒,而成爲陽世陰差,在基本不享受陰間公務員權利的基礎上,活在陽間,賺取冥幣,盡着助鬼爲樂,懲奸除惡的公僕義務,恪守職責,銳意進取,值得歌頌。

時光蒼老了我的言與顏,

於是,我決定寫下這段故事,在我忘記之前,在你讀過之後,是成爲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還是成爲斷門絕戶的劊子手?

在衆鬼矚目中,我接過那一束被馬面的口水噴的溼漉漉的白色紙花,伴着緩緩奏起的哀樂,我默默的將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莊重的緩緩低下了頭,努力擠出默哀的表情,看起來激動又不失莊重,憂鬱中透着一股小清新。這不是誰的追悼儀式,而是我成爲一名陽世陰差的必走流程。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陰曹鬼差、孟婆鬼僕和許多我見過的沒見過的,長的像人和沒人樣的,專程參加和順便路過的,齊刷刷的站在我身後,跟着祖宗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念着鬼府誓詞:“作爲鬼差我忒兒驕傲,作爲鬼差我忒兒自豪,ang了個ang,ang了個ang!我自願加入陰曹地府,成爲一名爲鬼謀利好公僕,遇到惡鬼直接削,看見冤鬼要微笑,遠離貪嗔癡,杜絕吃拿抽,牢記爲鬼使命,謹懷領導教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恢宏的誓詞,迴盪在幽幽鬼府,蹲在路邊等待審判的鬼魂發出陣陣呼吼,這場面真是霸氣到處在漏,神馬都是浮雲!這一刻,我感慨萬千,這一刻,我激動不已,我的公務員夢想竟然在陰間實現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撫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詞宣讀完畢的時候,裡響徹着二踢腳的爆炸聲音,處處焚香扔紙錢,萬鬼歡呼,氣氛熱烈。悲傷的表情中結束了喜慶的宣誓儀式,我手捧白色紙花,身披白衣黑紗,接受着來自牛頭馬面,陰曹鬼官,孟婆無常和打醬油的小鬼們的祝福,鬼氣森森的擁抱讓我顫僳,常年不洗的口氣如同汗腳的氣息一般讓我嘔吐,從祖宗的手中接過了一份用五色紙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難以唸誦,錯字別字無數,修改塗抹多處,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權利處卻只寫着每月初一發放冥幣1萬而別無他物,而旁邊的合同制鬼差職責處則密密麻麻,蠅鬥小字密佈,我汗流浹背的看着祖宗微笑點頭,順着祖宗的手指處,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後轉正式,陽世陰差的旁邊留白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爲過分激動而歪歪扭扭的字,爲這輕薄的儀式,增添了一份深沉與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聲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裡,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滿關愛的眼神下,我成爲了一名光榮的合同制陰差,享受着每個月按時發放的冥幣補貼,在解開萬魂詛咒的主要任務中努力盡着一名鬼僕的光榮義務,直到死後轉正獲得地府編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學的非著名卓凡,27年後我是名震催命判官的後人崔銘。我手裡懷揣着成爲陰差後的份薪水,在那一封寫着“新水”而且薪字明顯寫錯的信封裡,我掏出一疊厚厚的冥幣,雖然轉眼就成了人人羨慕嫉妒恨的萬元戶,但想起這玩意在我陽間後有毛用的情緒感染下,我淚流滿面,漸漸發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個個似笑非笑,點頭鼓勵的鬼臉,我心如刀割,那畫面太彪悍我不敢看,連牛頭和馬面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嘩啦,上竄下跳的誰拉都拉不住!像是雙雙得了瘋牛病一般,不要問我爲何如此悲傷,因爲我一定不會告訴你我多麼怕鬼!

盛唐是一個令人爲之魂牽夢縈,費血沸騰的年代,豐腴的審美觀,令今代無數女子爲之垂涎欲滴,嚮往不已。如今坐落在各地的唐人街,更是無聲的訴說着長河中那段華夏最輝煌的履歷,而這一切卻讓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前輝煌背後的陰霾。崔家的經歷源自盛唐時期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說起來那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華夏曆史中最繁盛的一個時期,一張最瑰麗的名片。然而每一個朝代的更迭總是建立在無數的冤鬼枯骨、血海屍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晉陽起兵、玄武之變、虎牢之戰、血浴長安、平定隴西……,一個個如數家珍的名字,背後都是一雙雙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們讚歎貞觀之治的太平景象時,卻極少有人知道,豐都崔家所經受的漫長磨難和邪佞詛咒。縱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龍庇佑,天書《推背圖》有云,盛唐之氣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龍之氣賦予李家,白虎之力加於秦瓊,朱雀之魄籠罩武氏,而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陽間鬼官之稱的豐都崔家。然而,這源自地底深處的玄武之血卻與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爲這流淌在豐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爲了這份恢宏的救贖,而作爲這個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個自殺的我竟然陰差陽錯的擔起了這份責任,選擇了一條無法迴避的路,於是我常常獨自感嘆着,跳崖有風險,衝動需謹慎,衝動後的懲罰那真是槓槓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燈光下,將我的身影拉得漸長,我喜歡陽光,卻必須行走在裡。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嚮往的只是一條平凡之路。但簡單的渴望逃不脫的羈絆,我在陽間,我是陰差,我叫崔銘,如果你還記得那個陽光的卓凡,那麼請你忘記。

在經歷過這些事之後,我對眼前這個的認知發生了顛覆性的反轉,如今在人們談神論鬼時最多淡然一笑,然後轉身離去,瀟灑的不帶走一片葉子。曾出現在我生命中的人,事,英魂亡靈,快樂與感動,遺憾與悲傷,還有鬼,我只能靜靜的放在回憶裡,任其在過往時光中漸漸蒙上塵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爲什麼,我決定將我所經歷的這些記錄下來,也許目的僅僅是爲了在我的老到什麼都會忘記的時候,讓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麗的時光,記得走過我生命裡的人,也許這樣就夠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個痞子,高學歷的痞子,長的還行的高學歷的痞子。這是周沫的母親送給我的獨家冠名“痞子”,這一次的痞子與道德法紀無關,只是因爲強加於我的卑微與無奈。面對與,我努力過,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夢。殘酷的現實讓我與夢想漸行漸遠,隨着一點點的下調着夢想的節奏,我在社會的最底層卑微的掙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當週沫離開的時候,我已知道這個已不再屬於我。當我逸山崖邊縱身一躍的時候,我曾那麼篤定的相信一切會到此爲止。

現在---我是崔銘,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後人,身懷崔家最後一滴玄武之血,以叼絲之姿懷揣之志,以之事經歷重重鬼差詭事,我是鬼差,陽世陰差,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年我當陰差的故事。

有道是遊走於人間,彷徨於愛恨之線,爲情捨生赴死,爲愛再活一次,冤魂叢生荊棘路,陰差執筆解塵咒,奇聞怪談遇詭事,撰文獵獵書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贖之路,縱,顛沛流離,縱,前路佈滿荊棘,縱,鬼魅妖邪遍地,這一次,我無悔前行路,這一次,我爲宿命救贖。我是崔銘,催命判官之後,陽世陰差之旅,誰與我同行?聽,此刻我說與你聽!

卷陽世陰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有的地方就會有痞子,我---就是痞子”,電影裡頹廢的男主在說到這句臺詞的時候,憂鬱的眼神,稀疏的鬍渣,性感的痘,陰暗的側臉和輕浮的嘴角,讓我深刻的懷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恥辱,雖然相比男主,我覺得我更帥氣一些。

可是面對痞子這個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個痞子,雖然燒殺搶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車上我會主動讓座,看見地上的紙屑我會自覺撿起,我扶着大爺大媽過馬路,看見城管來了幫着商販扛包跑路,情侶約會我會幫着放哨送套……此番種種,不勝累舉。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個合格而有專業**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們表達我最真摯的歉意和最誠摯的問候。然而周沫的母親站在我身後的房門內憤怒的說道:“他就是個痞子而已!”的時候,我沒有勇氣否認,縱然我成爲一個痞子與道德法紀無關,只是因爲我的失敗與無奈,更因爲我承諾的如今依舊只是承諾而已,所以我無法選擇拿起聽起來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個痞子,一個不折不扣的loser!學名也叫純叼絲,**格爲零。

現在的我毫無疑問是一個痞子,一事無成,一無所有,夢想沉淪,朝九晚五。每一秒鐘的時間流失都在讓我距離夢想漸行漸遠。於是,我咬着牙齦,憋着尿意,爲了生計而努力做着喜歡與不喜歡的事。縱然無人喝彩圍觀,這場一個人的戰役我也反覆衝擊,包抄偷襲,你跑我追,迂迴遊擊,體會着槍林彈雨!時刻感受着彪悍的戰鬥力。當然,我時常卡殼的的小米步槍,沒有當年先輩們生猛的戰績,n戰零勝,我完敗的徹底!沒死都算是奇蹟!

如果阿甘同志憨聲憨氣的說“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麼在他選擇的顏色時,我卻在爲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長腿無論怎麼努力都跑不出美麗的軌跡,其實我也想演偶像劇。我像是一個穿着西裝的民工一樣,用生命換取維持生計的糧,拿着摔裂的板磚狠拍自己的夢想,呼吸着絕望體會着失望然後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淪。每當我距離崩潰一步之遙的時候,我便會常常一個人,一支菸,在行人熙攘的天橋上,在空無一人的公車上,迷離的看着眼前酒醉燈迷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尋找着那個我曾迷戀的夢想,然後流淚,直到被寂寞湮沒。雖然,幾年之前,我還是個所謂的“天之驕子”,我還有夢,還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蒼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愛。

我叫卓凡,應該是個孤兒吧,關於我的身世,從未有人跟我說起過,雖然在我1o歲之前的生命中,許多人曾忽悠過我各種諸如垃圾站點、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種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處,但憑藉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顯分辨出對方定的腦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記事,便在安德,這個地處湘陽省豐樊城縣轄內的一家籍籍無名的社會福利院裡。由於地處華夏腹地,這裡四季氣候溫潤,山清水秀,風景如畫,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號召力下,使得常年遊人如織,雖然看起來真的很美,我卻知道這裡沒有我真正的家。安德,這個寫滿我蒼白如流水賬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樣孩子的家。讀書的時候,每次看到同學父母相伴其樂融融的畫面,我總會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裡時常叩問及問候老天的直系親屬包括大爺,遠遠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關於父母,我只有在夢裡的背影,和我始終努力的想要看清,卻始終看不清的面容。於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學業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個品學兼優,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槓的光輝形象,可能只有當每次宣佈成績時,名喊出我的名字後,停頓的那麼幾秒鐘,我纔會擁有短暫的快感,感受着注視的目光,和努力營造的小小驕傲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縱然,我是其他同學父母口中的榜樣,卻沒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學習以爲常的那一聲呼喚。再尋常不過的卻是我最渴望擁有的,常人不以爲然的纔是我內心魂牽夢縈的,沒家的孩子像根草,哪裡找?寫的真好!

在時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輪中,我在喊着爭當有理想、有文化、有組織、有紀律的口號中,踏着正步,擡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這座獨木橋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競爭者後,我如願考上了湘陽省最好的大學,地處省會澄慕市的江北大學。

翻開江北大學彪悍的歷史,這個曾出過很多名人學者、政府大員、富商巨鱷的江北大學系便成了我夢的地方。那年我19歲,次獨自背起行囊,次如此徹底的離開樊城,這個我了近2o年的地方,離開了安德,這個擁有我全部童年記憶的“家”。我以爲我會如此渴望離開,但直到歡送會上,看着裴院長和每個人微笑的臉,我想要裝**的一笑卻哇哇的大哭,將**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應該是我記憶裡次這樣肆無忌憚的流淚,原來我以爲我不在意的,卻是我最珍貴的。我故作的瀟灑,讓悲傷更加悲傷。我轉身後,滿臉都是眼淚和鼻涕,我憂鬱的沒擦,讓他們靜靜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經歷一樣,時間總是在你想要暫停的時候偏要執拗的像是驢一樣加速,而在你想要快進的時候,緩慢的像是一頭歲數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暫的大學四年時光很快就過去了,雖然有來自社會各方的捐助,我的學費無憂,但內心的忐忑和倔強的性格下,我還是努力的勤工儉學,打打散工。作爲一個福利院的孩子,習慣了上的清苦,但總歸是一段快樂而美好的記憶。四年之後,我拿着優秀畢業生的證書走出了江北大學,我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豪邁準備單挑整個。然而這個節點上,隨着華夏經濟的騰飛,各大高校了擴招步伐,大學的門檻如同坐過山車一般急速降低,有錢就能上大學成了很多人的共識,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輕易便能買得到。加上海外鍍金紛紛的留,洗完四年鍋碗瓢盆之後,換身西裝,配個眼鏡,鍍金回國。大這個名字已不再遙不可及,了即使招聘個清潔工都需要本科學歷的文化武裝之旅,縱然江北大學的名聲在外,但沒有任何背景的我,手裡的這張證書還是每每會敗倒在各種繁雜的關係網絡下,四處碰壁,鼻青臉腫,我所憧憬的終於在現實面前轉了彎。我的功夫幹不過這把槍。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關上門的時候會爲我留下一扇窗,可當我被一腳踹到地下室的時候,發現潮溼的四壁根本沒有留窗的餘地。我今年26歲,還有3天就到了我19歲離開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了。7年之癢,一事無成。想起安德,那個寫下我簡單軌跡的地方,心便會疼痛。7年中的無數個夜裡,我無數次的過榮歸故里,衣錦還鄉的種種場面,甚至一個人對着鏡子反覆練習過如何對着人羣微笑,點頭,自信的握着裴院長的手,瀟灑的寒暄追憶,在人羣熙嚷的講堂裡,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築物裡,分享着我的故事,一個關於成功者的偉大經歷,一段不朽的經典,一個口口流傳的奇蹟,成爲孩子們的偶像和安德的驕傲與。甚至,也許,因爲我的成功而尋到那個遺失在我記憶某個角落的家與親人。但夢始終是夢,夢醒的時候,我依舊一無所有,依舊只是遠遠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門外遊走,右腳反覆踩着左腳跟,始終沒有進門勇氣的失敗者。因爲我知道,我不是,只是一個學無所用的笑話而已,一個書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畫面和現實的骨幹總是那麼突兀,夢想這個背影在轉身後露出了那張類人猿一般的嘴臉,預期的美豔畫面,面容頓時煙消雲散,我雙膝跪地,嘔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當年,我以學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名的成績畢業時,福利院所有孩子們的仰望,師長同學的關注,走向社會,那時候我真的以爲眼前的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驕子,是上帝的寵兒,是最幸運的那個人。連自己都不時的崇拜自己,像是個準備出世的,俯視,大笑。直到,畢業後的幾年裡,我在求職路上不斷碰壁,而我的同學們都紛紛依託着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或者從商、或者從政、或者進入國企、或者乾脆直接享受周遊的時候,我才發現,除了兜裡的勉強維持生計的費和一張優秀畢業生的獎狀之外,我竟然什麼都沒有。我遊走在冗雜的網絡之外,像是被隔離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殘喘,卻始終不肯死心,始終放不下已經早已離我遠去的小小驕傲,也許我想做的僅僅是華麗的證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香菸的瀰漫都讓我迷戀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蹟的發生卻從未遇到過,這青光、散光、白內障的!當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劍出世的時候才發現掙個都在用槍!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對了。我還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當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學系的系花,才貌雙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級,算是我的學妹。一個單純,善良,美麗和喜歡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着陽光的氣息,令我着迷。雖然大學裡流傳着各種“防火、防盜、防師兄”的口號,但這絲毫不影響舍友羨慕、嫉妒、恨的愛。算一算,在一起也已經快6年時光了。是她陪着我經歷了一次次的倒下,經歷成功與失敗的蛻變,卻始終等不到我站起來的時候。失敗,常常讓我感覺自己是一隻被設定好只能爬行的動物。

雖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開雙手撐着一片天,爲周沫擋風遮雨,但這一方天空卻始終千瘡百孔,陰雨連連,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會不自禁的上揚,記得認識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強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學妹的時候,作爲大二生,系裡唯一的全光棍寢室,宿舍的每一個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氣,一定要見縫插針,告別單身,給自己找個伴,爲集體爭個光,甚至標準已經下滑到只要是個女生就行的飢渴狀態。本來打算去圖書館的我是無意參加的,但實在戴不起集體主義淡泊這個大帽子,於是我還是妥協了,雖然抱着露個面,點個贊,隨時調頭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這樣順其自然,像是冥冥中註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寫好一樣。看着人羣中那個歡樂的身影,我下意識雙頰滾燙,只是遠遠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無法自拔,顫抖不已。轉自同宿舍蚊子同學當時對我的形象描述:這貨當初看見周沫的時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發情了一樣,雙眼成紅桃a狀,鼻血狂噴,口水直流,表情呆滯,像個憨子。聽到這裡,我也是簡單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的味道。

觸了情,動了心,不出意外我愛上了眼看到的她,珍藏在我本中的詩行此刻終於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語都是情,按照早已寫畢的劇本,的熙攘的人羣,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對着我迎面而來。人羣中,相視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一樣,我還記得我搶過周沫的行禮傻傻笑的樣子,,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故事一樣,一起去食堂打飯,一起上自學,一起在漫步,然後在某個時刻,我拉住了她的手,親吻了她的脣,然後在一起許下山盟海誓。我曾以爲,會就這樣平淡而的度過。

夢始終是夢,會醒,醒不了的夢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這麼奇葩的事斷然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作爲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我什麼都沒有,在旁人已經風馳電掣奔跑的時候,我卻距離起點還有着長長的一段距離。像是一場激烈的賽車競賽中,我騎着那頭歲數極大且抱着散步心態的牛,在我投遞出無數份求職簡歷後,夢想遙遙無期。雖然她也從未嫌棄過我卑微的背景,始終堅定的站在我身後,爲打拼的,因爲周沫的存在,每次被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時候,我便會想起,那段大學裡的時光:清晨攜手步入教室,黃昏漫步,依偎在**場上望着藍天,描繪着的樣子……。然後,大喝一聲,繼續單挑,被揍再衝,再被揍,再衝,還被揍,繼續衝,彷彿不死不休。

直到,發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後,我從逸山崖邊伸開雙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沒想到的竟然是沒死。

醒了,沒錯,在經歷了自由落體之後我竟然會醒,這明顯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現象。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透過眼簾射過的那一縷光,心裡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透着無法言語的親切。我慢慢的適應着光明,隱約的視線裡,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很豪華的房間,房間裝飾的古色古香,紅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軸、太師椅、牀榻、織錦屏風、窗戶、純木書桌,在旁邊的書桌上擺放着筆墨紙硯和一個古木筆架,上面懸掛着大小各異的四支毛筆,牆壁上掛着一幅幅飄逸的書法與山水畫卷,看着留白處的落款,多是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這裡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跡的話,可以說是件件都價值連城。我的目光繞着房間打量了一圈,此時才感覺後腦有沉沉的痛覺,便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張硃紅木榻之上,身上蓋着羽絨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經來過一樣。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體反饋回的體感,因爲我不相信自己在墜崖之後還會醒來,因爲按照我屢屢失敗的運氣,縱然陰差陽錯掛在樹上,跳崖沒摔死也不可能周身無恙吧!所有器官活動了一遍之後,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全身有些酸脹,腦袋有些悶悶的感覺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個懶腰,四下打量起來。這個房間很大,甚至比我租住過的所有房子加起來還要大。“我擦,我不是了吧?”我禁不住的這樣想。在這個你穿、我穿、大家穿的裡,也許只有才能肆意的尋找到自己想要的夢想,不如意,意淫才快樂!我翻身下牀,打開窗子極目遠望,迎面而來一陣清新的氣息,頓時令人心曠神怡。遠遠望去,看見遠處的城市,感覺自己此刻應該是身在某處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後是一條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隻遊走,天空碧藍,白雲朵朵,萬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這是個養老的好去處。

順着目光的漸漸收回,眼前盡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條蜿蜒的柏油盤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覺像是個陵園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應該是這個陵園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樹和叫不上名字的樹木高低錯落,看起來雖然有些詭異,卻也別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樓宇四周是高高的院牆,奇怪的是這院牆的石材盡是如墨一般的石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上等的墨玉,價值不菲。在院牆之內,有泳池,車房,等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建築,整體感覺如同好萊塢電影裡極爲高檔的別墅,看這架勢,我身在的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別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應該是在二層的樣子,房間裡充溢着檀木氣香,別墅的整體建造有很強烈的華夏復古風,很多盤龍鳳凰之類的圖案,如果說周沫的家是富麗堂皇的話,這裡,我想到的則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時讓我心情大好起來。

眼前這種很不真實的感覺,讓我使勁的回想着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應該是昏黃的光暈下,此處需要暗色系渲染畫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邊,瀟灑的一瞥眼前繁華的城市與人流,縱身一跳,然後……,悄無聲息的掛掉。按照預期的劇本,到此處應該就結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還有**的菊花,算了還是不用菊花了。我應該死了吧?這不會是天堂吧?天堂怎麼說也應該是歐式風格的吧?而且每天死這麼多人,按照華夏的風格應該是大通鋪,怎麼可能是雅間?翅膀的小在哪裡?怎麼這麼華麗的華夏風啊?腦子裡冒出了一系列荒誕的念頭。仔細回想了很久後,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麼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確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不確定起來,腦子裡頓時一片。看見桌子上擺着一個銅鏡,我趕忙過去,對着照了起來,鏡面倒影出的鏡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沒有變化,同樣的衣着,同樣的寸頭,加之窗外的泳池、園林與車庫,很明顯的是這是不可能了!我呆滯的頭腦,想不出眼前的狀況,“難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此刻我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一個個碩大問號,看了一圈,摸摸這裡,看看那裡,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這些只有出現在雜誌圖片和電視畫面裡的東西,此刻竟然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出現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讓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語的唸叨着:“這不錯,這裡也好,我喜歡華夏風的味道。華人的天堂就應該是這個模樣。”眼前的一切和我夢想的是一個樣子。坐在書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來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經死了?或者逸山絕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來我應該還沒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湯吧!!!仔細回憶了一番我的“崢嶸”之外,我除了事業比較失敗之外,應該還不是壞人。打着痞子的旗號卻實打實的爲人民服務,不是公僕勝似公僕,所以身在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這就叫先苦後甜吧!我也算是個苦命的人兒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再睡一會吧,死都不怕,還怕什麼!睡醒了再看看有沒有人,說不定能遇到個什麼之類的人物。我自顧自的想着,又返身爬牀榻之上,還別說在這如此柔軟的羽絨被牀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牀強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還真就如洪水猛獸一般洶涌而至,感覺眼皮漸漸的發沉,打個哈欠,伸個懶腰,身覆羽絨之中,溫暖而柔軟,心裡不住的感慨着有錢人真會享受,這纔是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剛閉上眼睛的我,就要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聽到房間裡傳來了咯吱一聲的推門聲,這舉動讓我有些惱火,如此敗興的行爲讓我憤怒。長時間不規律的睡眠讓我有比較嚴重的起牀氣,雖然此時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無名業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處境,我趕緊慌忙坐起,循聲望去,順着推開的檀木門,我看見一個年約5o歲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坐在輪椅上,被一個白膚、白髮、白眉、白鬚、白衣,一手舉着一把黑色紙傘的人推着撥門而入,徑直向我而來。輪椅上的是一張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臉,短髮,眼神深邃,五官嚴肅而堅毅,有種莫名的氣場,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覺。而身後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覺不出他的年齡,外形貌似嚴重“白癜風”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雙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純白顏色,更詭異的是從進門左手便舉着一把純黑的紙傘。在陽光的反射下,傘頂反射出奇怪的花紋,我從未見過的花紋,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這略顯詭異的黑白組合,我的反應就是我腦子裡的謎題即將解開了,心頭莫名一緊,菊花頓時綻放,伴着一種強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覺,立刻翻身下牀,立在牀邊,不知道說什麼,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將揭曉的迷局:生與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緊張,不用緊張,好好休息休息,你總算醒了,這一覺睡了兩天兩夜了,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應該無大礙了。經歷死過的感覺怎麼樣?”輪椅之上的人就這樣沒有徵兆自然而然的開口了,不似初次相見,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間的對話寒暄一樣,語氣輕鬆而自然。雖然我沒有家人,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溫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聲音很好聽,和藹而舒緩,透着一股和外形迥異的慈祥,對於習慣了冷言冷語的我,有種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間就軟了,頓時就醉了。我剛剛繃緊的神經頓時便放鬆的不成樣子提都提不起來。他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但在記憶裡搜尋一番發現實在想不起有任何蛛絲馬跡,仔細回憶了腦海裡怪力亂神的之後,發現裡確實不該有這樣的角色吧。而他身後的那個看起來像是嚴重白癜風患者的人則始終微笑着而不曾言語,一直站在輪椅旁邊,舉着那把黑色的紙傘,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個盲人。

“老伯您好!請問,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在哪裡?還是天堂?你們是誰,我死了嗎?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還是已經成鬼了?”我一股腦的把這些荒誕的問題都拋將出來,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作爲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思考顯然太累了,而且這詭異的情節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範圍之內,還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我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生與死,人或鬼,發生了什麼和要發生什麼?

“孩子,放心吧,你現在還活着,這裡不是天堂更不是,而是在豐都西郊的崔家別墅,這整個西郊陵園都是崔家的產業,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叫崔慕白,這位是徐鈞,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都是你的家人。”簡短的回答,卻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腦容量頓時溢到流出來,思忖了一刻,我好像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這自殺式的一跳,從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這也太不靠譜了吧。難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懸崖之下?要早知道有這麼離譜的事情,我實在應該早幾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費光陰呀!

眼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這一黑一白的高低組合說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話,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口口聲聲說是我的父親,而我從逸山跳崖之後竟然也毫髮無損,還從澄慕的逸山到了豐的西郊?這眼前的形勢着實是我做夢都未曾想到過的。這不是離譜,簡直是沒譜啊,難不成這一跳還練成了大挪移不成?我仔細回想一番,我連最後一毛錢都送給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澀的我實在是沒有任何值得利用之處,要錢身無分文,要勢,孑然一人,難不成我真的了?俯身到這貴家身上了嗎?可我的記憶,我的現狀,還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燙留下的油漬很明確的告訴我,眼前的只是事實,並無跡象。

正在我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我聽到坐在輪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來,接着說:“孩子,哪裡會有什麼。那只是裡的杜撰。如果真有,歷史就不會成爲歷史。年輕人還是應該多看點正史,別把心思都放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個貴,這裡就是你的家,可以這麼說吧,你的一心求死,幫助你實現了求生,也正是因爲你的求死,才能團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崔慕白的語調給人一種權威的感覺,像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教誨一樣,但邏輯明顯不通,可這神態,這語氣,明顯也不像是神經病呀?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而且,他怎麼知曉我在想什麼?還有,這貨爲什麼此刻眼睛有一層藍色的光暈,難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說佛偈嗎?大叔!生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普通話,我能聽懂的話!要殺要寡痛快點,別裝神弄鬼的嚇唬人,我都自殺過的人了,別拿死這麼小兒科的事兒來嚇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氣在胸口,兩顆虎膽掛兩邊。腎好膽大就是我的特點。”這麼押韻的一氣呵成,讓我自己都給自己點了個贊。可能是因爲眼前這混亂的一切終於讓我有些惱怒了,雖然對眼前的這個我有種很強烈的親近感,但對未知的恐懼讓我放棄了原本該有的矜持,我想要強調些什麼才能讓我的膽氣真的足那麼一點,來應對這詭異的局勢。俗話說,面對陌生的環境,我知道裝**纔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對我微笑着再次強調說:“我叫崔慕白,的確是你的親生父親!”雖然我對他的這句話置若罔聞,不過他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的相貌,我才發現,原來的那種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樣貌,五官之處倒是確實跟我有點神似。這一發現着實讓我緊張起來,以前,我也曾想過和親生父母相認的相關場景,但明顯不是眼前的這個節奏!如此平靜,沒有失聲痛哭,沒有相擁而泣,,沒有苦筆的失散理由,沒有千里尋親的苦苦追尋,自然的就像是一個外出的孩子家一般正常的語氣,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從他的眼神中我讀不到任何信息,既沒有對二十多年未曾孤獨無依的任何愧疚,也沒有二十多年後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懷疑眼前的事實和他說的話。樣貌相似些的情況不勝枚舉,電視裡那個演偶像劇的小夥子就跟我的長的很像,雖然我明顯比他更帥一點,很多人都這麼說,我都聽到兩個了,一個是大學食堂打飯的李阿姨,另一個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顯這樣貌不能作爲呈堂證供!

我使勁的用手搓了搓臉頰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喚醒還處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認錯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窮光蛋卓凡,一事無成的卓凡,跳崖自殺的卓凡!我是孤兒,我的家在豐都的安德社會福利院,哪裡來的父親,我要真要有你這麼個父親,住這麼豪華的房子,傻子纔會想死,傻子纔會當痞子,傻子纔會進孤兒院,您要是有錢沒處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們謝謝您!”。看着眼前這張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臉,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個父親應該有的樣子正面對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區,是我心底最痛苦的傷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頭,我不許任何人褻瀆。憤怒戰勝了恐懼,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輪椅上這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背後那個一直微笑的“白癜風患者”,我喊道:“你笑什麼笑,笑你小老妹兒啊!得了白癜風了不起嗎?有錢住豪宅就去棒子國看病呀,跑出來嚇唬誰啊!大白天在房間裡舉着一把黑傘腦子進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則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始終微笑如一,像是一個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的生氣像是個死人一般,可我剛剛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輪椅上的崔慕白進門的呀?

第4章《神秘圖紋》

崔慕白直到見我陷入了沉默,才繼續說道:“孩子,我知道你難以相信,你現在所經歷的這些,在3o年前我也曾同樣經歷過,而且這種經歷是每一代,每一個崔家人都要經歷的,我同樣獨自了近3o年孤獨無依,罵天恨地,當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時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憤怒與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可以相聚,而我崔家的時候看到的僅僅是一座新墳和永遠見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學的大,肯定更相信科學,爲了消除你心中的顧慮,在我告訴你事情的本末之前,這裡有一份我與你的dna鑑定書,你看完後再說吧”。我還得及做出迴應時,這個叫崔慕白的便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鐵衣”。

應聲只見一個黑色雙排扣風衣裹身的輕輕的推門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碩,皮質的短靴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咔咔的聲響,這皮質聽起來就不同凡響,看樣子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樣子,額前長髮遮眉,眼神冷峻,看起來倒是很有些範的感覺,也有些名模的風采。如果說我是陽光的話,而這個被叫做鐵衣的人則全身散發着憂鬱**人的氣息。我接過了那個叫做鐵衣的人手裡遞過來的一沓紙看都沒有看,便說道:“這年頭,啥玩意兒沒假貨,僞造一份這樣的紙多麼簡單,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連感情都是假的,何況這麼一堆廢紙!”我撕碎了眼前的這份鑑定書,紙片像花瓣一樣散落在房間裡。其實,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卻只想逃避,但具體逃避的是什麼,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團無明業火想要發泄出來。我知道我不恨周誠,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麼?也許是吧!長期的點太背總會給我留下一些心裡疾病無法治癒。

我看着眼前的三個人,而且其中的一個還口口聲聲的說是我的父親,一份破碎的鑑定書像是落葉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點點紙屑,我凌亂了,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亂,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我細小的嗓子眼想要發出撕的咆哮。

我看着鐵衣和那個被叫做徐伯的所謂使者就這樣站立在輪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個冰冷似鐵疙瘩始終僵硬的表情像是全都欠他錢一樣。另一個則用僵直的左手舉着一把黑色的紙傘,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後的輪椅扶手上很長時間保持這同樣的造型,這簡直就像是兩座雕塑一樣,一個冷着一個笑着。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崔慕白看着我漸漸平息的胸膛,接着說:“孩子,其實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銘。你今年27歲,在27年前,是我親自把你送進安德福利院的!在豐都,你在東,我在西,卻自你出生後再未相見過。當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幫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卓爾不凡。”崔慕白平靜的話語,似乎這個故事與其無關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飾,如此殘酷的劇情真實的上演!

“卓爾不凡!好個卓爾不凡,我真的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的確是卓爾不凡,一個自殺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親,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認我?好玩嗎?真的好玩嗎?現在算什麼?可憐還是同情?收回你的憐憫!我的親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這個理由明顯不在我能接受的範疇: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親親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發冷,都在顫抖,噴涌而出的腎上腺激素使得每個細胞都在憤怒,喪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話,讓我將自己出親人放棄自己的各種苦**理由一概否定,我苦**的經歷和眼前的奢華形成了劇烈的反差,我苦苦尋找的家竟然就在這個我生長了2o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沒有影視劇裡各種迫不得已的催淚情節,只有*裸的遺棄,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種無法遏制的氣憤,促使我抓起牀旁邊的青花瓷瓶扔了過去。在花瓶出手後,我便爲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這毆打殘疾人的節奏很明顯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時,那個叫做鐵衣的年輕人便一步護在崔慕白身前,卻只聽“轟”的一聲響起,花瓶並未如我所願的砸在崔慕白的臉上,鐵衣隔空打出一拳,也僅僅只是一拳,並且這拳在沒有觸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丟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間成爲一陣煙霧,對,是煙霧,沒有任何碎片的煙霧,皆數化作一陣粉末,眼前的一切,讓我始終無法將思維拉回正軌,離奇而不真實,劇裡都沒有的畫面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

鐵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卻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的喝止了一聲“鐵衣”,那個黑衣便後退一步,原來站的位置,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言語,沒有表情,長髮遮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驚愕而張開的嘴和誇張的表情。

是憤怒和恥辱喚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親,你說這個玩意證明你是我父親?就算你真的是我父親,如果你死了,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窮困潦倒,債主追債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生患重病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我被人販子偷走了,我會認你!可是這算什麼?我的親生父親親手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福利院,自己過着這樣錦衣玉食的,既然不要我,爲什麼生我?好玩嗎?就連編個理由都要懶得編嗎?”我將壓抑在心裡27年的憤恨在這一刻都喊了出來,恐懼和驚駭交雜在一起,讓我除去憤怒幾乎沒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強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掙扎着站起來,想要撲過去,但面對這個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這一切你一定很難相信,但這一件事情真的說來話長!”說話間崔慕白扭頭向着身旁的那個叫做鐵衣的人點了點頭。這是要幹嘛?看着他奇怪的舉動,我忐忑起來。鐵衣向前一步然後俯下身子,依次解開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裝外套的扣子,眼前詭異的畫面讓我的呼吸變得遲重起來。顯然,這並不是計的節奏,還好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隨着鐵衣脫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紋身,看起來烏黑烏黑的樣子,圖案看起來既像是一隻蛇又像是一隻龜,或者說是二者兼有的一個奇怪圖案。看見這個圖案我有種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感覺,對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當年爲了討好周沫,抱着看掌紋的目的,我也曾研讀過易經簡讀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沒猜錯的話,崔慕白這奇怪的舉動應該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這一幅玄武紋身圖案,可這又代表着什麼?難不成是要告訴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紋身的人,如果我有什麼輕舉妄動會死的很慘?難道他是所謂的黑社會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輪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這個年齡明顯不相符的健碩,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魚線,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褲子了。但奇怪的是,與強壯的上肢極爲反差的是,他的雙臂、雙腿此刻像是無骨一般的軟軟耷拉下垂在兩個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膚上倒影着條條絡絡的經脈,就像是畫在皮膚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頭被抽去一樣,看起來詭異非常,讓我有種不忍直視想要轉移視線的感覺。難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棄了強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體的殘缺,博取我的同情,讓我放下憤怒,認他做父?我這個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擠出幾滴眼淚,嚎啕大哭,也許我真的會被攻破也說不準。這個玄武圖紋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銘兒,像我一樣脫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崔家人獨有的印記,便在體內”。崔慕白的話,透露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我詫異着自己的順從,因爲我竟然沒有任何抗拒的念頭,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逐次解開自己胸前的衣釦。畢業後的幾年,艱辛的打拼將我這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鍛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碩了,結實的胸膛,明晰的腹肌,兩條深壑的人魚線,見證了我的成長與強加於我的無奈,有那麼一秒鐘,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爲想要告訴輪椅上的那個,自己的身材與他相比較也毫不遜色?難道在這麼詭異的時刻我想到的是和這個殘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來的動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無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說,“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麼都沒有?你所說的印記我沒有看到,很遺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個人。不過,雖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但我覺得你真的不配當一個父親,既然能夠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慶幸我不是你兒子!”不知道爲什麼,說完這句話,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難道我潛意識裡真的希望眼前這個人所說的離奇的話是事實?而我的憤怒更像是一個孩子對父母的抱怨和撒嬌?我更寧願相信自己是因爲對家對親人的渴望而出現的飢不擇食。說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勢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揚起的嘴角,我突然間想起很多有錢人都有許多**的癖好,頓時感覺菊花一緊,但嘴裡卻說着“你們不會是因爲我不是你們想要的那個人而殺我滅口吧?我告訴你們,我原本就是要自殺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這時候我對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聲來。若是他們此刻是凶神惡煞的表情,我還可以接受,但這笑,還真是讓我摸不着頭腦。“我靠你們不會也要我紋像你一樣的圖案吧?這個不是什麼犯罪團伙的標識吧?”我的聲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後的“白癜風患者”和鐵衣呆滯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剛懸起心此刻已經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厭惡身體沾染愚蠢的圖案,我更厭惡常人嫌棄的眼神,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了胸前,雖然我知道面對那個叫鐵衣的,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如果這傢伙要來硬的,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這寧斷不屈的骨氣---先自宮再自殺。不過,似乎,好像是麻煩了一點……。

“孩子,你想象的怪異的情節,估計電影都不會這樣寫的,別害怕,放輕鬆,像我一樣,跟着我念。豐都於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無窮,鼓動元氣開萬鈞,取福禍而無差,定之而有則,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現真身,立決!”透過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語氣,好奇,我重複着他的話,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時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畫着奇怪的圖案,像是畫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個極爲複雜的指訣,只是不知道這奇怪的舉動蘊含着怎樣的寓意。我也是醉了,雖然,我的潛意識裡覺得跟着這樣一個怪人做這樣怪異的動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還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樣子繼續着。

當最後一個“決”字出口時,奇怪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我感覺胸口隱隱發燙,耳邊似乎有風雷之聲響起,直到噼裡啪啦的像是有一鍋煮開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麼活物在裡面遊動,似乎要破體而出似乎的,從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見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樣。我看着自己的雙手、雙臂以及視線範圍內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紅之色,大概有幾分鐘的樣子,我腦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無感知,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在我不斷拉伸延展暈眩的目光中,而那個叫做鐵衣的年青人則依舊毫無表情,像是看着一場枯燥無味的肥皂劇一樣,讓我有種想抽他的衝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了,我半跪在牀邊,周身的炙熱感覺漸漸褪去,身體有一種很舒暢的感覺,像是便秘許久突然揮灑自如的暢快。

隨着慢慢恢復的神志,我做了幾次深呼吸,正要厲聲質問的時候,我一低頭嚇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現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顏色的紋身,形狀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樣,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紋身是黑色的,而我則是炙紅色,我的鮮豔如血,如同炙熱燃燒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紋身似乎轉淡了許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與手背之上竟也出現瞭如同火焰一般的紋路,盤根錯節的交織在我的雙臂之上,而且這火紋之上似乎還有密集的鱗片一樣的圖案,着實讓我目瞪口呆。我使勁的搓了搓發現竟然沒有掉色,盯着細細端詳發現也不是紋身,那感覺就像是長在肉上的胎記一樣,似乎原本就應該出現在這裡。這隨着幾句話語間憑空出現的圖案,驚訝與驚嚇佔滿了我的腦容量,驚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電影裡因爲某些化學藥劑時不時變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類的劇情,什麼力,什麼藏寶圖之類詭異的想法一個個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圖案,在對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胸口的圖案便是豐都崔家的護身玄武紋,非人爲,而是宿命的標記,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吧?如果說dna簽訂書可以造假的話,這個圖案你應該相信了吧。”崔慕白說話的時候,淡藍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詭異的圖案,我有些驚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雙手、雙臂的玄武火焰則是因爲你無意間自殺後點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這炙血顏色的玄武,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見,終在憤怒和思念中。而我現在的樣子就是你以後的樣子,承受着噬骨之殤,孤獨抑鬱而終,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護下的萬魂詛咒所給予崔家的懲罰。同時隨着你身體上的玄武圖案出現,崔家的後人便不會擁有這墨色玄武了,因爲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經在你身體裡點燃,成爲你身體的一部分。”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崔慕白的話。

我雲裡霧裡的聽着崔慕白的話,感覺如同掉進一個巨大的陰謀一般,像是實驗室裡一隻被注射了某種神秘化學物質的猴子,突然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異一樣,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恐懼,而恐懼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讓我努力維持的平靜情緒在瞬間崩潰了:“這是什麼東西?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這裡是精神病院嗎?還是倭寇的化學武器嗎?”此刻驚恐與憤怒佔據了我的心。曾看過的科幻**,詭異**的生物變異試驗,想一想都讓我不寒而慄。眼前的這些人不會拿我當什麼試驗品吧?生化變異?巨怪?我的額頭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恐懼所致。如果真變成什麼怪異的玩意兒……,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會,崔慕白在平靜下來繼續說:“孩子,你實在想多了,電影情節只是而已,和你眼前的沒有任何關係,別讓矇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這個標記是崔家人獨有的玄武之血印記,凡是崔家人在返祖歸宗時,念過剛剛的咒語都會出現這玄武圖,不用緊張,這也算是你的家族證明了,總不會認爲我是提前紋好的吧?我可沒有那麼神,而且你也很清楚這不是紋身。”崔慕白說完這些話,看了看旁邊的鐵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鐵衣再次俯下身子,幫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鐵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葉一般柔軟的手臂讓我心驚不已,鐵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後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終,那個白癜風患者都沒有任何表情與動作,呆滯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個裝飾物一般,這詭異的靜謐讓我總是不自覺的看向他的方向。因爲我的意識告訴我這個“白癜風”似乎沒有一絲的生氣,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進的房間,顯得十分詭異。

第6章《鬼嫉魂怨》

聽着崔慕白的話,眼前的他雙目泛着淡淡的藍光讓我十分好奇,這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好像能隨時洞察我的心思,準確無誤的知道我在想什麼。加之我剛纔身體炙熱的感受又不像是那麼簡單尋常,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話。爲了保持鎮定,至少是裝出鎮定的樣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擺出一副老子也是混過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時感受着身體有何異樣,想着“若是變異,寧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父親在看着自己淘氣任性的孩子在發着脾氣,不需言語,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氣之後便迴歸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氣息漸漸放緩,胸口不再劇烈起伏的時候,崔慕白接着說道:“孩子,不是不想見,只是不能見!不是不想認,而是不能認!若不是因爲你自殺之舉,我若見你,便是殺你,這上,沒有一個父母願意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別處,更不願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麼理由,不管什麼藉口,都會生不如死,都會寢食難安,都會牽腸掛肚,都會痛不欲生,不能相認相聚的原因是因爲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怨念籠罩,而這詛咒便是所有這一切發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須這麼做,你在憤怒中,我過在痛苦裡,這便是最惡毒的萬魂詛咒!”

這詭異的畫面,讓我進入了狀態,崔慕白的話讓我的憤怒一絲絲的溜走,我相信再牛**的演員也演不出這樣真實的演技,每個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話都讓我震撼不已。“我若見你,便是殺你,萬魂詛咒”這幾個詞像是幽靈一般佔據了我全部的腦容量,震撼的讓我窒息,詭異的讓我好奇。雖然,我並不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原因所致,但我終於明白了,一個父親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走是爲了讓孩子活下來的時候,所有的怨恨與憤怒都化作雲煙,眼淚奪眶而出,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做,空氣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誰都沒有說話,靜謐的像是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到迴響一樣。當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遺棄的苦**情節加在一起都沒有這個理由離奇與無可辯駁,當憤怒漸漸消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說,“萬魂詛咒,什麼是萬魂詛咒,爲什麼這東西會落在我的頭上?”然後,頹然的跌坐在牀邊。

崔慕白側過臉望着窗外,從陽光在他側臉的折射中,我看到兩滴無聲的淚水滑落,劃下兩道晶瑩的軌跡,讓我有種莫名的心痛,風燭搖晃的身影,讓我有一種很想上前擁抱的意願。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親爹。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知道這眼淚對一個,對一個父親來說意味着什麼。看來這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東西,帶給我甚至整個家族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時的心情也由憤怒向着緊張來了個18o度漂移急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因而何來,如何消除,因爲透過崔慕白的話我隱約感覺到,我便是解開這個結的關鍵,這顯然讓我更加緊張了,以我常年失敗的經歷來說,失敗的概率要遠遠大於成功,而這很顯然是一次只能贏不能輸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這叼絲的?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訴你的話,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只是一個甚至是胡說,但你必須要相信,我腦子沒有秀逗,沒有抽筋,沒有進水,更沒有被門擠過!因爲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是導致豐都崔家成爲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也是一個父親爲什麼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這,就是萬魂詛咒!”我聽到,終於要答案揭曉的時候,我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雙手的指節因爲陽光的反射而呈現出過度用力而緊繃的白色。

“孩子,這個故事於盛唐,那是在唐貞觀七年,歷史上叫做“貞觀之治”的之朝,崔家是豐都崔珏的後人,陰間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後人,也就是人們常常說的那個催命判官!崔家世居豐都,不折不扣的老豐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馳名陰曹地府的頭號人物,在世爲官時候以爲人正直,嫉惡如仇,斷案如神而爲人稱道,世間關於他的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卻真的是民間說的那個“催命判官”。他身着紅袍,頭頂烏紗,八擡大轎,腰圍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絡袍。腳踏一雙粉底靴,登雲促霧,懷揣一本簿,註定存亡,鬢髮蓬鬆飄耳上,鬍鬚飛舞繞腮旁,魑魅魍魎的剋星……負責審判後入到冥府的幽魂,賞罰生前善惡,斷判死後,與鍾馗齊名。”我通過崔慕白的話,想象着先祖的樣子,的確是十分霸氣。

“盛唐也是華夏最鼎盛的時期,唐太宗李世民,這個盛唐第二位與我崔着不解的淵源,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時期便出任了潞州長子縣的縣令,正處級幹部,雖然級別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務員。祖宗他天賦異稟,命格極陰,走陰如陽如入無人之境,就能晝理陽間事,夜斷陰府冤,發摘人鬼,勝似神明。是閻羅王殿裡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們說的陽世陰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無二。都是陽世陰官。在他任職期間,當年的涇河龍王與袁守誠閒着沒事打賭,錯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徵夢斬,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涇河龍王要唐王還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寧,最後終於得了一場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實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駕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對質。那時候,是歷史上著名的“貞觀之治”,清明。”

父親咳嗽了兩聲後接着說道:“賢臣易尋,聖皇難覓啊!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車頭沒有了怎麼辦?爲了護衛唐王周全,賢相魏徵修書重託的祖宗崔珏不論任何代價務必要保護唐太宗平安返陽。面對時間緊、任務重、經費少、難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沒有怨言,任勞任怨,挺起胸膛槓槓就上啊!這一次,可謂是九死,純屬玩命,但好在不管過程如何曲折,太宗還是平安返回陽間。家祖還通過“搭橋”的辦法,私下將自己的二十年陽壽添加給太宗,換得這貞觀的出現。可以說,若是沒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禮打點,機智應對,請客吃飯,整大保健,這盛唐之景便難以存在,但中沒有提到的是,在還陽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掃蕩的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魂前來索命,萬魂纏身,厲鬼難馴,這是一場九死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糾紛,幫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筆錢買通內線,安撫衆鬼,太宗方得脫身。此事本爲世人所知,事至此處,本已完結。但繁華的背後卻有着一段不足爲外人道也的後續,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魂當時都被金錢迷了眼,很快便將錢財揮霍一空後,後悔不已,鬼泣連連,但此刻唐王早已還陽,相隔萬里,更何況唐王擁有青龍之命,眼看事已至此無法改變,無法,於是這羣挨千刀的傻鬼便將仇恨轉嫁到了我崔家之上,這上最毒的萬魂詛咒便籠罩於我崔家。詛咒我崔家後人親不伴、人難圓,常年染沉珂,定主見閻羅,萬魂噬骨、直到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成爲一具乾屍,魂魄散落,再不。“話到此處,崔慕白停頓了許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滾滾狼煙,一張張呲牙咧嘴的餓鬼伴着猙獰的表情向我襲來。那場面是投資過億的大製作,十分震撼!

回憶讓崔慕白的語氣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顫抖,“孩子,你所經歷的一點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並不是如你所想,我遺棄了你,你要相信這上沒有一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願意嘗試骨肉分離的痛苦!我的難過只會比你多,絕不會比你少。但這就是宿命!作爲一個父親無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認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爲我知道,所以我只能遠遠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個奇蹟的發生!雖然崔家現在有很多財富,在你經歷最痛苦的時候,袖手旁觀着,這種痛苦是無法形容的,像是凌遲一樣。”我已經聽不下去了,“爸”看着淚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風燭殘年一般的容顏,我脫口而出這句壓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喚,緊緊的擁在他懷裡,淚如雨下。

第7章《自殺》

由於抱頭失聲痛苦的場面過於感人,我哭了好一會才緩和一些,隨手擦了擦曾在父親身上的鼻涕之後,的情緒終於都平靜了許多。我擡起頭,看着父親,說:“爸,雖然這個理由是我聽過最扯的理由,但扯的這麼悲傷,遠遠超出我的想象,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兒他媽狠了這就是最毒的萬魂詛咒?這就是們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爲我是被點背之神選定的那個人,現在看起來真是小背見大背,點背也遺傳,咱家這點背也是世襲制啊!這人與鬼都是喜歡挑軟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驚訝於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詛咒,沒想到竟然爲之朝付出瞭如此慘痛的代價。

更令我悲傷的是,如此慘重的代價竟然無人知曉,作爲無名,痛苦啊!看着眼前這個瘦弱乾癟的老人,我的眼裡竟然全是淚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見不能見,這最遠的距離,是就在身邊,卻不能相見,過往的種種如電影一般的畫面涌上心頭,而這樣的體會,加深了我對父親的理解,那凍結在我心上的冰層終於在這一刻徹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緒緊張或者陷入思考的時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從褲子屁兜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菸,一盒被我壓的嚴重扭曲變形的煙,打開後從中選出一支沒有斷掉的遞給父親,他搖了搖頭,看了看他身後的兩位呆滯的表情後,我還是放在了自己嘴裡,點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劇烈的咳嗽,但這菸草的味道很快讓我鎮定了下來,混亂的思緒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此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着父親問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說,你出生時同樣不在這裡?你跟我一樣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嗎?”父親點了點頭說:“沒錯,你猜的沒錯,我也是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才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訴我這一切的,他說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麼輩分,也不分什麼倫理,你現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見到的徐伯是一個樣子的。徐伯便是崔家萬魂詛咒傳遞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後,負責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點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爺爺奶奶去世後,是徐伯將我帶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認爲自己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語、萬魂詛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崔家之後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見到了祖宗,他將徐伯所說的話再一一印證。這算一算也是近3o年過去了。”

我看了看父親身後那個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後,怎麼都想不明白這玩意是什麼使者?找個盲人當嚮導還指引道路,真惡搞!那詭異的白色,那神秘的紙傘,那無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讓我爆汗連連。但父親的話的確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靜的點了點頭:“突然跟你說這些事情確實是有點突然,都是家裡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年徐伯跟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還指着他大罵他是瘋子**神經病,你比起年輕時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時候鐵衣的父親差點將我綁起來…”聽着崔慕白的話,我也跟着笑了起來。笑聲中我看向他身後的哪兩個人,發覺竟然沒有剛剛那麼討厭了,雖然他們依舊如同兩個木樁子一樣矗着。

說歸說,感傷是感傷,抱怨歸抱怨,在聽完父親的這番話,我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原本強壯的白之所以會成爲現在輪椅上這個樣子竟然完全是因爲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將我送到安德不是因爲遺棄而是爲了保護我而迫不得已。同時因爲我的緣故,父親的身體漸漸萎縮,經受着無法想象的噬骨之殤,這是怎樣的痛苦?這是怎樣的愛?而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將青花瓷瓶丟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憤怒,因爲憤怒,我活了下來,因爲愛,他生不如死,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丟掉手裡的菸蒂,跪身在父親的輪椅右側,而那個叫做鐵衣的則走過來將菸蒂撿起直接裝在了口袋裡然後原位繼續扮演的角色,這貌似收藏的節奏讓這麼感動的畫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諧,因爲他的打斷,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傷的情緒,努力用因悔恨而劇烈顫抖的手撫摸着父親兩側下懸的手臂,冰冷無骨,像是薄薄的紙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淚齊出,顫抖的像是中風了一樣。

父親笑着搖了搖頭,說:“孩子,別哭,咱們應該高興,咱們父子倆今兒個真高興,咱們父子倆真呀麼真高興!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輩子最高興的時候,沒關係,真的沒關係,現在我已經老了,成爲什麼樣子,經受什麼痛苦,我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你,聽你叫我一聲爸爸,縱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許多人,我多了,孩子,感謝你的自殺!感謝你點燃了玄武之血,讓我沒有遺憾終生!你是崔家的,我爲你驕傲,更爲你自豪!”

我被父親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節奏的韻律所折服,使勁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哽咽的說:“感謝我的自殺?我自殺成了,爸你還驕傲,還自豪?你不是在諷刺我吧?我現在腦子不好使,腦神經的連接信號不好,智商達不到正常狀態,要批評就直接批評我吧。”看來我這自殺的“壯舉”勢必被釘在了崔家的恥辱柱上了,作爲家族史上唯一自殺的人,我這注定的標籤,我是該自豪還是該找個地縫鑽進去啊?看這架勢這應該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麼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還高興不起來哪?好或者不好,這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我成了史無前例的因爲自殺而名垂史冊的!父親說“我說的是真心話,孩子,你是。”如果有誰問我那時的心路歷程,我會說我驕傲並恥辱着!

隨着心情的一點點平緩,我感覺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漸漸的迴歸,於是問了一個高大上真切要害的問題:“可是不對呀?既然有這萬魂詛咒,那麼怎麼可能相見,難道就是因爲我的自殺?”這個問題從我得知這萬魂詛咒始末的時侯便縈繞在我腦子裡,可我怎麼想,這自殺和萬魂詛咒都扯不上一毛錢的關係呀,我期待着父親給我的答案能解開我心中的謎團。

“還是那句話,也許這一切就是註定或者宿命,雖然父子因爲萬魂詛咒的關係不能相認,我卻能安排人在暗處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懸邊跳崖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我尷尬的點了點頭,心裡暗忖這“壯舉”怎麼可能會忘掉,估計是一輩子都忘不掉了,不僅我忘不掉,說不定還會流傳千古啊,永遠標註在家族史冊之上啊!作爲墓誌銘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讓人汗顏不已。父親接着說道:“我安排了鐵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間,是鐵衣將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親身後那個被叫做鐵衣的驚訝的說:“是這個不會笑的鐵疙瘩救了我?”父親點了點頭,接着說“是鐵衣將你帶回來的,按照鐵衣的說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紅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個火團而且還伴有陣陣雷哮之聲,鐵衣在拉住你的時候,差點被晴天突現的雷劈到,而且雙手均被灼傷。回來後,適逢徐伯在清醒狀態,便用秘製的草藥敷療才傷愈。鐵衣將你帶回崔家的時候,得知你自殺跳崖,我是又驚又怕,如果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做的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獨都將沒有任何意義,而崔家更是決絕門戶了。可能因爲太緊張的緣故,我便忘記了萬魂詛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間來看你,看到你沒事後方纔想起不能見面,否則必有一亡,非常後悔,可是過了許久,沒有任何異常事情發生,也就是到那個時候,便斷定是因爲你的自殺之舉而點燃了你體內的炙血玄武。”父親讚賞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時候讓我感覺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後,斷言說崔家將發生轉折,印證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經點燃的想法,而解開詛咒的鑰匙便是你!倘若能解開這萬魂詛咒崔家便能擺脫宿命羈絆,若是失敗了,你便是崔家最後一人了,崔家斷門絕戶,再無後人。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你的自殺之舉,尋到了崔家數解不開的謎團,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讓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驚世駭俗的壯舉,不是狗熊而是,一個因爲失愛跳崖自殺而造就的真,我瞬間有種血脈噴張的豪邁感覺,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處,我訕訕然的說:“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是崔家這麼多代人裡唯一一個自殺的?我自殺還將體內的玄武之血點燃?因爲我的自殺我具備瞭解開崔家萬魂詛咒的條件?倘若我能順利解開這咒詛的話,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後了,崔家後人便不會遭受這詛咒的束縛,想怎麼就怎麼?倘若我解不開或者沒有解這萬魂詛咒,雖然父子能相認,能共同,但我卻再也沒有孩子,崔家絕後,我是崔家最後一人?”

父親點了點頭,這時候我和輪椅上的父親臉上都掛滿了眼淚,一會哭,一會笑,像是兩個發癲的病人一般,就這樣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崔慕白也鎮定了下情緒,“還好,在我有生之年,因爲你的求死執念,跳崖之舉,父子還能夠團聚,也算我崔慕白無憾了!縱然有無數財富無人分享又有何用!縱然有無上景緻,無親人同賞更有何意?這最的毒,不是貧,不是死,而是孤獨,如浮萍一般的孤獨!這是我次這麼真切的感受到親情的力量,死而足以。”聽着父親的話,我不住的點着頭,然後緊緊的撲進他懷裡,像個孩子一般,大聲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這個縈繞在我心底二十多年從未曾喊過的名字。此刻,我雖然流着淚,但卻沒有悲傷而是感激,父愛如山,從我記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這一刻真實的發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對不起我一直錯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對這萬魂詛咒,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不是催命判官的後人?陽世陰官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難道連這鬼神祖宗都解不開這詛咒?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叼炸天的物,應該都是很生猛的纔對呀?”很明顯,此刻我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雖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實了,因爲我相信比離譜更離譜的就一定是事實。

父親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很多人都曾爲了解開這個詛咒而嘗試過,當年盛唐國師李淳風是家祖的摯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說有人能解開這萬魂詛咒,當世也就只有這李淳風與袁天罡兩個地仙了!解開崔家的萬魂詛咒,可以說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爲國爲民的工傷了,在私李淳風和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風也想過很多辦法去破解這萬魂詛咒,但這衆多的怨念不論怎樣的外力干預都沒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龍之力,想要用人間至剛的力量去消除這股邪怨,但亡魂衆多,怨念太深,還是功敗垂成!後來,李淳風便專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這萬魂詛咒的辦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風著的《推背圖》,這本有着華夏預言之稱的天書,世人都認爲這《推背圖》是測國運,算龍氣所用,其實不然,這《推背圖》出現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爲這萬魂詛咒的破解而出,那華夏自盛唐之後2ooo年後的國運也不過是順帶提及的。在《推背圖》中已經推算到第六十個圖讖的時候,李淳風推算出:萬魂詛咒,若怨海無邊,若外力強制,便會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斷絕,崔家滅門絕戶,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剛,若要化解這無邊怨念,只可將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點燃墨色玄武之血,喚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啓天祭壇,以這冊天儀式,讓這亡魂獲得赦免,摘掉前朝餘孽的帽子,冊封安撫,從遊魂野鬼成爲陰兵鬼將,有了編制就不鬧了,有了名分就不爭了。”

我聽到此處,情緒波動很大,簡直是血脈噴張,想了想說:“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些亡魂陰鬼因爲自己的死而成就了唐朝。隨着心懷仁政的唐王以青龍之命登基後,大赦,招安前臣,隨着生前的前朝將勇的歸順而獲得封賞,而他們這些死去的陰兵鬼將卻撈不到一滴好處,便心生怨恨,想要報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將唐王帶到地府,卻被祖宗忽悠救出,沒有撈到任何好處,看着活着的戰友們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風,無人記得,無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報復,但因唐王有青龍之力庇護,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擡頭看着父親:“既然李淳風能推算出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不就能解決了嗎?也許,現在的都會改寫,過着的也說不定啊!何必讓這惡咒迫害崔家這麼多年?”我一口氣說完之後,便後悔了,若是這麼簡單的話,何必要等到我這一代才自殺,才點燃了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這樣,又怎麼會導致現在的局面。

父親暗自嘆了口氣說“可能這一切都是宿命吧,這點燃玄武之血,尋獲冊天儀式四器的資料便在那第六十一個圖讖之上,而就在李淳風在推算這玄武之血的點燃之法的關鍵時刻,醉酒的袁天罡無意間推了李淳風一把便將即將算出的結果所打斷,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這獲得炙血玄武的辦法了。就是這一秒鐘,讓這個惡毒的咒語延續了啊!不幸中的萬幸是,幸得國師李淳風求得其師至元道長出山,歷時七七四十九日,請得玄符將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續香火。這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後遺症就是現在的處境。”

聽聞父親的這番話,我像是兩個饅頭塞在嗓子眼一樣,脫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這點背還不是一般的背啊,那這袁天罡算是咱們崔家的世仇啊!這跟叼毛還真不是好東西啊,虧我當年在歷史書上還覺得這貨有點小才華啊!”父親聽着我的話,或許被我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詞所雷到了,驚愕的搖了搖頭:“這就是註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個棋子罷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許會落下一個蘋果砸到李淳風,掉下一坨鳥屎砸到李淳風,種種可能,便是註定,躲不過去,怪不得他的。關於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時的一段不爲人知的時光。盛唐四象,青龍之氣附於李家稱雄,白虎之力則歸於秦叔寶撰寫英明,朱雀之勢則落於武則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則流淌在崔家一脈,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於能護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標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時體內便會傳遞那一滴玄武之血護命,一代,一代人亡,才能夠將萬魂詛咒的怨念進行控制。但是卻也只是控制而已。每個崔家人都不能與親人團聚,親人若聚,孤獨,終老之時,便會周身萎縮如我一般。太宗自覺愧對我崔家,便命國師李淳風日夜推算如何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結果就在關鍵時刻,留下了這的遺憾,自覺愧疚的袁天罡爲了贖罪,在羽化登仙之際便將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間,作爲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將助崔家尋出這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親的話讓我驚歎不已,我看着父親身後的那個白癜風,怪不得沒有一絲生氣,原來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問問父親關於眼前這個“白癜風”是什麼地魂的時候,我突然我發現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對面近在咫尺的父親在跟我說話的時候竟然脣齒之間不再沒有絲毫動作,我卻能聽到他在說什麼,好像突然間說話竟然不需要嘴與耳一般。他眼中詭異的藍光究竟是什麼?好像他直接把想說的話放進我的腦子裡一樣,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差異不已,有種幻夢半醒的感覺。

這時候,我想起來我剛纔只是想到這事,父親便口若懸河的說了那麼多,我還詫異他怎麼知道我的想法,當時還只是一個念頭的好奇,現在看來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玄機,會不會是腹語?我仔細的琢磨着眼前這景象可能蘊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實想不通?我回憶了一下,我剛剛並沒有聽到什麼,而這句話是直接出現在我腦子中的,而不是千里傳音那種嗓門大的原理,而這個時候,我望着坐在輪椅上的父親,整個眼白之處已經是湛藍之色了,憂鬱的像是一片碧藍的海洋。這讓我十分好奇,這完全違揹物理的節奏!

爲了確認我不是跳崖摔的時候摔出了什麼幻聽之類的後遺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聲發覺能聽到,然後使勁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裡被了一遍乘法口訣,以及幾首古詩,解了幾個腦筋急轉彎之後,我終於確定一件事情,這不是幻覺,我也沒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腦子沒有病?”父親突然話鋒一轉開口說出這麼一句。

而父親此後的話則如涓涓細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腦中:“現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讀心術,收到請點頭點頭!”我詫異的點了點頭,緊接着腦海中便傳來父親的聲音“凡是崔家一脈,墨色玄武,崔家人便可讀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審魂問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讀他人則需心意貫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氣,心爲令,氣爲旗。以心御氣,以氣運身,以眼爲門,以心爲脣,集中心念,反覆搓眼,藍光出現,自然而然。需簡單點說就是聚精會神的使勁搓眼直到搓出藍光就行了,便可讀到他人腦中烈的念頭。”

我看着父親:“爸,你沒搓眼咋有藍光還能讀心啊!”

父親看了看雙手無奈的說:“這噬骨之傷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這進入噬骨階段後,讀心術自然也跟着了吧。”

看着我鬱悶的樣子父親笑着說:“沒關係,沒關係,你體內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擁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僅能讀心,還可以讀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讀魂術可以讓你知曉陰魂烈的意念,諸如惡鬼爲什麼惡,冤鬼有何冤,算是審魂問鬼最高效技能!至於這讀魂術的方法到目前爲止只有你一個人掌握,所以祖宗應該會教授你的!”””

“誰?”我詫異的看着父親深刻的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親很確定的說。

“祖宗來找我?”我一身雞皮疙瘩的想着剛纔父親說的祖宗的造型。

父親點了點頭“順其自然,以不變應萬變,沒事的!”

我忐忑的點了點頭。

父親的一句話更是讓我爆汗連連。“這讀心術的使用必須心神合一,心無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續一個小時左右,通過多年的使用我建議你目前一般別用,初級階段這種反覆搓眼的辦法容易導致青光散光白內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輕時候用力過猛的緣故,甚至有視網膜脫落的風險,所以不到萬一,小心慎用。直到身體進入噬骨階段的時候,這讀心術才能揮灑自如,不過你已經不會進入這個階段了,所以別輕易使用就行!”通過父親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雙眼也泛起淡淡的藍光,而父親在腦中的現場指導,讓我很快便掌握了這種讀心的方法,這種藍光點燃的感覺就像是那種老式拖拉機打火一般,待我點燃藍光的時候,雙眼已經滾燙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隨着目光轉向父親,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臺,而這一刻的畫面,也定格成了我與父親四目相對,深情對望的定格,想來,這場面也是十分詭異的吧。

這聽起來很拽的讀心術竟然有保質期還有副作用,有個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總結提煉這讀心術使用方法的時候,父親突然劇烈的咳嗽,我下意識的一步上前,撥開鐵衣的手,站在他身邊俯下身子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等他終於緩和下來之後,他擡頭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親,感受着他想要傳遞給我腦中的念頭“在生與死之間,我只能選擇這種方式才能讓你活着。死不難,活着纔不容易。這樣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這麼做!這就是,豐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陰差陽錯,你選擇了自殺,反而點燃了玄武之血,尋到了解開詛咒的機會。解開了李淳風《推背圖》留下的千古謎結。”藍色的眼眶中滿滿的讚賞之意,竟然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失戀者該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過多的話讓父親感覺有些吃力了,我看見他的額頭有微微的汗水滲出,我瞧見旁邊桌子上有塊絲帕,便拿起徑直過去幫他擦拭掉額頭的汗水,我看見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淚。“萬魂詛咒,萬魂詛咒”我腦海裡一直出現的四個大字,成全了祖宗的英名,卻也導致了崔家的悲劇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爲這玩意的存在而淪爲現在的純叼絲。想起這東西我恨的牙根牙齦都癢癢,這羣該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辦法折磨,實在是太過陰毒了。沒想到祖宗這爲民爲國的壯舉竟然導致自己的家族淪落到如此下場,真不知道是他的光榮還是恥辱,有機會我一定當面問問祖宗的心路歷程。當時這隨性的念頭,沒想到很快就應驗了,真是胡思有風險,亂想需謹慎!!!

在瞭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後,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處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後世家,崔家的產業在豐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親的說法,我現在已經到了買東西不問價錢,吃東西不用找錢,過不用存錢的地步了,我此刻儼然也是大富之家貴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團大廈便是崔家的產業。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許我能留說服周誠,住周沫的,想了想還是算了,只要她能,其他的並不重要了。

這時候我擡頭看着眼前的這個徐伯,那詭異的膚色、純黑的紙傘、無瞳的雙眼竟然就是當年名震天響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這這個“白癜風”使者,想這傢伙究竟是人還是鬼。當然對於袁天罡這個人,我這個霸自然並不陌生。我之所以聽說過他一是當年初中的歷史課本上有這個傢伙的畫像,歷史課本上黑白的人物簡筆肖像,有很多成爲了我圓珠筆下塗改的性感**,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遙想當年,我應該是給這傢伙畫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裝,早知道這樣就讓他全裸光光了。二則是因爲讀書時候聽說《稱骨歌》這個名字的時候充滿了好奇,抱着看故事的心態翻看了那本書,結果壓根就不是,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對這個傢伙標題黨的身份還頗有微詞。不過關於這個傢伙的倒真是不少,相傳他懂得“風鑑”,即憑風聲風向,可斷吉凶。而且還有天家、星象學家、預測家等這些看起來聽起來很拽但不知道幹嘛的頭銜。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則天還在襁褓中的時候便斷定她龍瞳鳳頸,有之相的預言!那時候聽說有如此牛掰的預測後,我也曾抱着學習下買彩票的心態在學校圖書館裡翻看過他的《六壬課》《五行相書》兩本書,結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這理科的思維,在差點肝腸寸斷之後果斷放棄,便打消了買彩票的念頭,可以說這傢伙曾是我最早想要買彩票改寫的導師!

父親看着我笑了起來,估計是他讀到了我此刻在想什麼,“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處在沉睡狀態,當黑傘離手的時候他纔會醒着,至於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沉睡我也說不清,基本也沒有什麼規律,也許是這地魂體質的緣故吧,我也曾問過其中緣由,他只說沉睡和黑傘是爲了防曬修養保持肌膚不變老,不過這個老頑童的話也不能當真,真實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說,但是當崔事情的時候定然會醒。而處在沉睡狀態的時候,可行但沒有意識。”聽聞父親的話,我才明白了這個傢伙爲什麼是這個造型,慢慢的點了點頭。

雖然這萬魂詛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導火線便是這傢伙生前喝酒,讓崔家經受這數的磨難,便氣不打一處來,想必這酒後一推一定是全最嚴重的醉酒後果了。若是這傢伙能少喝一點,不推那一下,或者說晚幾秒再推的話,現在的局勢想必會有根本的改變,我一定過着奢侈的,那畫面想想都美不勝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沒有如果,發生的事情除去承受並無他法,我只能抱怨:點太背!

通過剛纔的試用,此刻我已經基本掌握了讀心術的技巧,但這種感覺在家庭內部交流的時候,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怪怪的,不親切,我還是徑直說話的好,看着父親,我說:“這地魂是怎麼回事,這徐伯究竟是人還是鬼?”不知道父親是也厭倦了讀心術的麻煩,還是爲了迴應我的溝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問:“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謂魂魄,而這三魂分別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靈、幽精。形氣不同,魂魄各異,但萬變不離其宗,三魂於精神中,所以人死後,三魂去處各異,天魂歸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墮入天牢,不能歸宗源地;地魂歸地府,也就是常說的陰魂幽鬼,或轉世投胎,或墜入無間;而命魂則隨着身滅而遁化於隕滅。徐伯作爲地魂,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可以叫做鬼,但因爲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崔家的緣故,準確的說,叫做鬼仙更合適吧。而且吃喝拉撒睡這些事情都可做與常人並無區別。”

眼前的這個“白癜風”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聽父親說這傢伙雖爲地魂,卻有實體,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頓時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麼手感的時候,我聽到房間裡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沒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親在我也不會給你面子的!”這是一個很渾厚的嗓音,聽這架勢,估計是練過美聲唱法的人,這氣息,這節奏,可一想不對,這房間裡的幾個人屈指可數,我轉移心神,順着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他!看着緩緩放下的黑色紙傘,沒錯,說話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隨着我目光的聚焦,我發現此刻,徐伯那純白的眼眶之內竟然出現了烏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爍爍,跟之前的感覺竟然有着天壤之別,也許是黑白的強烈反差,讓我有種很震撼的感覺。隨着他緩緩發下了手中的黑色紙傘,還朝着我眨了眨眼,朗聲說道:“哎呀媽呀,這一覺睡的我腰痠背痛腿抽筋,歲數大了總是睡不醒,這缺鈣也是越來越嚴重了,眼瞅這食補藥補都上可這效果還真是不咋滴,我說崔銘,你是崔家唯一擁有讀魂術的人,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爲要世襲流傳,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盡展,而你的自殺之舉,無意中解開了我想了幾都想不明白的點燃玄武之血的辦法,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勇氣可嘉!想當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馬有失蹄,再給淳風堅持一分鐘甚至一秒鐘,也許崔家便能解開這的詛咒,都是我的錯,輕易就喝多,纔會不知不覺釀成這大禍,都是我的錯,喝酒惹的禍!”聽着這傢伙說的這麼有節奏的話,我有種好像在哪裡聽過的感覺,有點像歌詞,這徐伯文采着實不錯,很有文化的樣子,心裡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這時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側臉思索着什麼。“你是崔家唯一一個自尋短見的人,也是解開崔家宿命唯一的鑰匙,讀心審人,讀魂看鬼,小子你還是崔家唯一一個獲得了讀魂之術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終於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終於把夢實現,真的太久了,崔銘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幾十輩子,早點自殺,那該有多好!縱然我與淳風神機妙算卻也沒算出這法子竟然是自殺!太坑爹了!神算不知這等事,長使淚滿襟啊!”說話間,這徐伯竟然淌落下兩顆淚珠,黑色的淚珠,我靠這就是中的鬼泣吧。這場面,差點震撼的讓我倒地膜拜,這感情,這文采,裝**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記了埋怨只剩濃濃的膜拜之情。

&nb《家的味道》

徐伯輕輕的擦拭掉臉上的淚珠,不帶走一絲塵埃,瀟灑的一回頭,表情急速變換,突然破啼爲微笑,這節奏轉換堪稱神蹟。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麼奇珍異寶一樣,繼續着那美聲唱法的腔調:“那羣死鬼捯飭出的介麻痹的萬魂詛咒,可算是費了老子大勁了,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兒耗死了我多少腦細胞都整不開!那是相當燒腦啊!因爲這個詛咒你必須把你送離身邊,終生不聞不問不見不念才能讓你活着,現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會漸漸消失,噬骨之殤更會加速,雖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計也挺不過幾年了,說白了導致這樣的場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遠至親。”

“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兒?”最近總是聽到這個名字,雖然知道點皮毛,但面對這冰冷的現實,這點皮毛明顯不夠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選爲四相之前,還沒有火的時候,負責走陰,聯繫二界!你聽說過贔屓吧?就是老龍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來的品種和這玄武長相相似,結果玄武就模仿贔屓,火了,那粉絲多的,很有搞頭!結果就順理成章的成爲四相之一了。”聽着徐伯的話讓我大爲歎服,模仿秀果然是成爲的一條捷徑啊!

“這玄武在成爲四相之時,過度激動,哭的用力過猛導致流出血淚,這血淚便是這存世的最後一滴玄武之血,是盛唐四相中至陰的力量,性本屬水,知道什麼水最生猛嗎?沒錯當然是炙熱的開水,所以這炙血玄武便是這世間至陰的力量,對於這陰間恩怨也最有療效!”

聽着徐伯的話,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們崔家先祖爲了護佑唐王返陽而遭受萬魂詛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後便會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後,我纔會將他帶回崔家,認祖歸宗。這事情我已經幹了多少次,我自己個兒都想不起來了,還希望滿滿,漸漸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邊看到炙血玄武之氣,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殺讓你成爲了崔家史無前例的大!你視死如歸的勇氣,點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傳,也就是說,這上再無玄武之血,你獲得瞭解開崔家縈繞的萬魂詛咒的機會,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榮,崔家人不會再承受孤獨終老,萬魂噬骨之殤。失敗了你就是讓崔家斷絕門戶的罪魁禍首!你想想,你現在的處境多麼刺激!”

我靠,這傢伙的語速簡直是華夏好嗓門呀!

可是,我聽這傢伙一堆一堆的褒義詞怎麼說的像是貶義啊,徐伯的眼神怎麼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啊,一聽他的話,我不但沒感覺到很爽,反而頓時緊張起來?

看來我這自殺之舉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啊!這個純粹私人的舉動,竟然影響了整個家族的宿命,但這總是自殺自殺的說着,時刻提醒我已經被釘在崔家歷史的恥辱柱上的感覺還真是鬱悶。難道我自殺錯了嗎?殺錯了嗎?錯了嗎?

這時候,徐伯轉過身,留下一個白花花的*的背影,說:“既然炙血玄武出現,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該進入工作狀態了!將前端時間落下的工作補一補。”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說:“這冊天儀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趕緊的開整吧?我發現父親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險!”這是實話,父親最近噬骨之殤明顯加劇了很多!

“麼有事,山人自有妙計!當初因爲我的醉酒一拍,讓他神魂受損,智商大降,專業技能下滑很嚴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來了,請認準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藥準字號!”這貨的話驚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的藥品大使……”

“靠……”

“不過淳風的智商確實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現在便要尋得遊歷名山大川的淳風共同研究這破解萬魂詛咒,但這開啓冊天儀式的辦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點時間去研究,但想必以我與淳風的實力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作爲使者的我就說這麼多吧,還有什麼疑問你就直接詢問你的父親便可,需要補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時候會找你的,小朋友,看見祖宗的時候代我問好,他會親自教授你讀魂之術的使用方法,那可是個小驚----喜啊!”

話音未落,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離開了房間一樣,待到徐伯轉過身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把黑色的紙傘,我發現這傢伙又成了剛進門時候的樣子,目無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軀殼無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鐵衣則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顯然是見過此種情形,不過這光怪陸離的一幕,也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

父親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樣子,像是在猶豫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然後緩緩的說:“兒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父子能夠相聚原本就是一個奇蹟,我告訴你這一切是因爲我作爲崔家人的責任,但是不想去你去解咒是我作爲一個父親的私心,對於一個父親來說,孩子的平安健康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爲家族的責任而犧牲了你的,你是我的孩子,對我而言,什麼責任,什麼使命,都沒有你來的重要!”。

隨着父親的話,讓我全身有股從未出現過的暖流,流淌全身,有爹的感覺實在是好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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