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何藝？那要看你表現嘍。”葉少東冷笑道。
顧楓深吸一口氣，而後狠狠的將匕刺入了胸口！
“噗”
因爲傷勢，他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之後抽出匕，身體顫抖的瞬間，又是一匕刺入體內。
然後周而復始！
感覺着血液劃過皮膚，和因爲失血過多而導致的體溫驟降，顧楓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的眸子盯着何藝，其內滿是無法保護她的自責。
“顧楓，你別聽他的，快給我停手啊！”
何藝哭的梨花帶雨，嬌軀不停無用的掙扎着，她看着視線中那有些朦朧的顧楓，心在這一霎那劇痛無比。
仿若顧楓的匕，是刺在她的心臟上。
你不是很混蛋嗎？我早上那麼對你，你不是應該很恨我嗎？
可你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傻！
何藝情願這一刻受傷的是她，也不願意受傷的是顧楓！
而且多年從事警察行業的她知道，顧楓不久就會失血過多而亡，而她，也不會被葉少東放過。
何藝也從來沒有想過，顧楓居然會爲了她，自殘他自己這麼多刀，哪怕他明白這麼做的下場最終是什麼。
她咬着紅脣，淚水不停的落下，劃過側臉，滴落在地面。
“顧楓，你爲什麼這麼傻，快住手啊！”何藝聲嘶力竭的喊道。
“何藝姐，你別怕，我……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顧楓蒼白着臉，笑了笑，手中匕再次落在胸口，濺起的鮮血頓時染紅了他那不帥，但卻棱角分明的臉。
“你就是個傻瓜，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何藝抽泣道：“你答應我，別自殘了好嗎？就當我求你了，就當我何藝求你了行不行！”
“我知道葉少東不會我們，可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讓你受傷。”
顧楓聲音苦澀道，他不是沒想過放慢時間，瞬間來到葉少東面前，將何藝救出。
可他不敢賭。
因爲葉少東既然敢挾持何藝威脅他，不會沒有一點保命的手段。
而且，作爲九大世家之一的葉家在知道有顧家遺孤遺留在外，會不給家族子弟一些對付時間異能的底牌？
除了以上兩點，顧楓還怕萬一惹惱了葉少東，最後他來個玉石俱焚。
顧楓不願意何藝再受傷！
至於龍靈，其實不用葉少東說，顧楓也察覺出來，它肯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纔會顯露出真身。
而且擊殺宋家一衆高手，也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若是龍靈真的擁有這般輕描淡寫的擊殺五級中期異能高手的實力，根本不用離開封妖古玉。
因爲沒必要暴漏，以上種種讓他放棄了在霎那間擊殺葉少東，營救何藝的想法。
因爲他賭不起。
見何藝哭的聲嘶力竭，顧楓的心狠狠抽了兩下，他明白何藝的苦心，苦澀中，他想到了一件心事。
“何藝姐，今天早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爲是在夢中，於是對你做了那種事……”
顧楓蒼白着臉，聲音虛弱不堪道：“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原諒你，我早就原諒你了，只是拉不下面子面對你而已……”
何藝哭的更兇了，因爲早上不是她耍性子冷臉對顧楓，她是絕對不會讓顧楓去見林希的。
那之後的事情肯定不會生。
都怪自己！
“何藝姐，你不怪我就好……”
顧楓如同白紙般煞白的臉終於有了絲笑容，他握緊匕，刺入了小腹。
鮮血淋漓，虛弱的顧楓猛地雙腿一哆嗦，險些跪到在地面上，若不是雙手及時撐住地面，恐怕絕對會跪實了。
即便如此，顧楓身上那大量傷口，也疼得他額上冷汗不停的冒。
“哈哈哈！好爽啊，那快暈過去的人就是顧家的最後一人？哈哈，真是沒出息啊。”
葉少東舒爽大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後了。
他從來沒現生活居然如此美好，尤其是看到顧楓倒在地面，心情更是爽！
自從上次在火雲山脈被秦雨韻砍斷一條手臂後，他就嫉恨上了顧楓和秦雨韻。
可之後每次來找場子都被顧楓打回，這次，卻能連本帶利的全部收回來！
聽到葉少東的嘲諷，顧楓面無表情，他顫抖着腿，站了起來。
在敵人面前，可以死，但不可以倒下！
“看你大爺呢，趕緊給我刺！”葉少東冷嘲道。
“我現在已經重傷，你放了何藝姐，有事衝我來。”
顧楓沉聲道，只是其中夾雜了一抹葉少東察覺不到的冰冷和殺意。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嗯？”
葉少東狠狠的將手中匕刺向何藝，頓時，鮮血不受控制的順着那白皙的皮膚滴落。
皮膚被刺破，很疼。
可何藝愣是沒出一點聲音，她不想顧楓再爲她受傷了！
“葉少東，你他孃的有種衝老子來，對付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顧楓怒嘯，但卻又將匕高高舉起，刺入體內。
鮮血灑落，染紅了地面，染紅了衣衫。
顧楓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呼吸都有了些絮亂。
龍靈嘆息一聲，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在霎那間化作一縷黑芒，鑽入了封妖古玉中。
而後飄回到顧楓懷中，古玉微微閃爍，保護着顧楓的內臟，不讓其收到致命的創傷。
誠如葉少東之前所說，它突然離開封妖古玉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很大，大到哪怕它被其餘龍靈強行吞噬，只剩下最後一絲意識，它都不會使用。
但龍靈無所謂。
它沉寂在封妖古玉中，等待着一個一擊必殺葉少東的機會，哪怕這代價對已經不堪重負的它而言，極大！
……
看到顧楓再次被葉少東所控制，何藝重重的咬着嘴脣，甚至都咬出了鮮血都沒有任何反應。
淚水默默的滾落，何藝看到顧楓爲了她，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甘願稱爲菜板上的魚肉，心如刀割！
傻瓜，你這樣做，就算我不死，我也會恨你一輩子的！
你只知道保護我，卻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要的是你……平平安安！
聽着耳邊葉少東那得意囂張的聲音，何藝銀牙一咬，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不想要拖累顧楓！
因爲在自己的性命和顧楓的性命之下，何藝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顧楓的性命！
誰讓自己欠顧楓這個小混蛋的呢？
若是有下輩子，若是你身邊沒有唐瑤，若是你不再那麼花心，或許我們……
似乎是想到了某種美好，何藝彎起嘴角，甜甜的笑了。
“顧楓，我們來生……再見！”
何藝呢喃，而後美眸一閃，感覺着那緊緊靠在她脖子上的利刃，狠狠一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