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標,再調監控就容易許多。不出所料,衆人很快在案發地點附近兩條街的監控中發現了目標車輛。
那是一輛紅色F牌跑車,型號也是去年才推出的,整個S市購買的車主也不過20人。
在等待車牌查詢結果的時候,王大治翹着腳,端着一盒方便麪吃的噴香,前兩天火燒眉毛,案情又沒有進展,真是吃啥啥不香。現下,兇手的面紗就快被扯下來了,他就是吃方便麪都能吃出滿漢全席的味道。
“隊長,查詢結果出來了。”
警員推門而入,不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車牌是假的,就連車輛都是被盜的,車主上個月才報的失竊。”
除了去查詢的警員,其他人全都快掉了下巴。
“我靠,不是吧,這種世界級名車還會被盜?你在逗我。”
去查詢的警員慫了慫肩,結果出來的時候他也很詫異,不過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而已。
立夏在聽到結果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她感覺到了,這麼容易就讓他們查到結果不像兇手的作風。
王大治一拍桌子站起來,像是一頭正在發怒邊緣的野獸。
“這他媽是挑釁,他咋不去搞輛坦克殺人拋屍呢?”
立夏點點頭,王大治反應的很快,刨除掉陷害宮銘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向警方炫耀。
“把當晚所有拍攝到目標車輛的監控都調出來,我們再篩查一次。”
說幹就幹,有了目標篩查起來快很多。那邊幾個警員不斷地將拍攝到目標車輛的片段截取出來,立夏和王大治則細看被截取出來的片段。
立夏越看越心驚,兇手真的很瞭解城市攝像頭的佈局,被拍下來的圖片少之又少,就算被拍下來也是背面,正面或者側面能看清車子內部的高清大圖幾乎沒有。
車子的椅背很高,從背面無法看清楚內部的人,但是立夏依舊不放棄的一幀幀查看着。
就在王大治都快失望準備着手其他線索的時候,立夏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停。”
王大治被立夏嚇了一跳,在他的記憶中幾乎沒見過立夏情緒激動過,這真是比天上下紅雨還刺激。
“放大。”
立夏的腦袋都快鑽進電腦屏幕了,王大治惴惴的等着立夏的發現,他從大學回來又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視頻,現在兩個眼珠子都快成鬥雞眼了。
良久,立夏擡起頭,不過她的表情冷到可以結冰,王大治覺得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度。錯誤的以爲立夏其實是因爲沒有找到線索而臉臭,王大治還試着安慰安慰。
“那個……立夏啊,咱們別太着急,不是還有一天嗎,這條路行不通咱們再找找其他方法……”
“找到了。”
還欲再安慰的王大治因爲立夏突然的一句話舌頭打結,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說啥?”
立夏瞥了王大治一眼,指尖輕點屏幕。
“我說目標人物找到了。”
之所以沒用嫌疑人來形容,一是因爲現在只是判斷車裡的人與案件有關係,二是她無論如何想不到那個人會是殺人兇手。
王大治順着立夏指尖的方向看過去,被暫停的畫面被放到很大,清晰度不是很夠。可是能夠很明確的從車子右邊的後視鏡裡看清楚司機的臉。
司機帶着口罩和鴨舌帽,但是露出來的髮絲和臉型基本可以確定是個女的。
“行,我去找個技術人員過來做人像。”
“不用了,我知道她是誰。”
王大治又被立夏的話驚住了,蒙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你告訴我知道這人是誰,鄙視智商也沒這個鄙視法的吧。
其實不怪王大治,畢竟他沒怎麼直接接觸過那人。可是立夏不同,她太清楚那人了,就算帶了口罩和鴨舌帽,她也能一眼就認出畫面裡的人正是她和宮銘珏找了許久的施詩。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奇怪的地方,她就覺得晚上在夜色碰見施詩以及後來的兇案過於巧合,表面上看起來毫無關係的兩件事,但是同時將她和宮銘珏牽扯進去的概率太小太小。
“你說這是宮老弟的堂妹?”
聽完立夏的話,王大治吞了吞口水,宮銘珏怎麼回事兒喲,自己眼看着要洗清了嫌疑,可是家人又被牽涉進去,真是倒黴。
立夏並沒有因爲找到的目標人物是熟人就網開一面,而是公事公辦。
“王隊,我們找了施詩很久,她蹤跡成謎,那晚我和宮銘珏就是看到了施詩才追去夜色的,現在你們也派人去找吧,也許只有找到施詩,案件才能水落石出。”
王大治點頭正要對手下分派工作,辦公桌的電話刺耳的響了起來。
幾個人同時盯着響個不停的電話吞了吞口水,怎麼總感覺不是好事兒呢。
掛掉電話的王大治臉色鐵青,久久沒說話,還是屬下一個小警員壯着膽子提醒。
“王隊?咱們還去抓人嗎?”
王大治難得的在立夏面前也控制不住的爆了粗口。
“抓個屁,出現場,城東綠城賓館發現屍體。”
立夏疑惑的目光望向王大治,黃程程的案子不是重點嗎,姚市長還給了破案期限,其他的案子照理來說警局會暫時先分給其他刑偵組,怎麼會讓王大治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場。
察覺到立夏的疑惑,王大治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
“死者是黃宇飛。”
此時立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出大事了,黃家連續兩個年輕一輩死在S市,這恐怕都不是姚市長一個人盯着了,說不定B市這次真的要來人。至少黃立國死了兒子,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宮銘珏幾乎是和立夏同一時刻得到黃宇飛身亡的消息,L有些挫敗的站在宮銘珏面前,似乎對於自己的疏忽非常抱歉。
“這不怪你,我之前也說過不用特別盯着黃宇飛。”
宮銘珏只覺得腦子裡跟團漿糊似的,這黃家人究竟得罪了誰,要被人斬盡殺絕,他現在是不是應該擔心擔心黃宇翔的人身安全。
“立夏呢?”
宮銘珏知道姚市長給立夏下了命令要在限期內破案,但是他還不知道他們之前那樁案子查的怎麼樣了,現在又起波瀾,媳婦兒那張臉想想都冷的慌。
雖然現在什麼都還不清楚,可是宮銘珏心中就是有感覺兩起案子一定是有關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