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點了點頭,“原諒我沒有告訴你們。因爲今天是我唯一可以將一切都對他說清楚的機會。以後,我和他就不會再見面了。”她說這話時很堅決,堅決得讓其他三位審判者都閉口不言了,只是在一旁觀看情況。
“星宿。”欣冷冷地念着這個曾經讓她親暱地稱呼着的名字,目光不帶有一點感情地看向他,“你這個混蛋!詭異者的叛徒!異能三千界的走狗!”她惡狠狠地將這些年一直埋藏在她心裡面對他的謾罵歇斯底里地吼叫了出來。
星宿閉着嘴,眼神依舊溫和地看着她,不反駁,只是接下她的謾罵說:“如果你這麼認爲我的話,那麼我就是這樣的人。混蛋也好,叛徒、走狗也罷,那個男人征服了我,讓我不後悔我當初的選擇,讓我心甘情願地爲他做事,讓我在仇恨與痛苦中找到理智。欣,造成那場災難的只是一部分人,你不應該因此而痛恨整個異能三千界,更不應該有把異能三千界毀掉的想法。”
“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星宿,你知道關於那個尹昱飛是異能三千界的救世主的預言是我告訴他們的吧?沒錯,就是我。因爲預言詭異者一族除了我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們全部都死在八年前的那個夜晚了!只有我活着,只有我還有生命說話!”欣的眼淚在她的吼聲中決堤而出,劃過面頰,滴落在地上成一個模糊的點。但是八年前的那次事件,歷歷在目,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欣,我知道你的感受。除了我之外,我的族人也全部……”星宿的雙手不由地收緊成拳頭,肩膀微微聳動,“你的痛苦我很瞭解,欣。”
“不!!你不瞭解!你要是瞭解的話,現在就不會幫着那個國家了!你要是真的瞭解的話,就毀了異能三千界吧,和我一起,和系能界一起,毀了那個毀掉我們詭異者一族的國家。”欣說到這裡,目光期待地看着星宿。他們是一樣的人,不該敵對。
三位審判者倒是在一旁看得很明瞭,星宿不可能會答應欣的。換句話說,如果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麼他這麼多年對異能三千界的忠心成什麼了?
“我是不可能那麼做的,欣。”星宿堅決地答到。
欣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我真是犯傻了。如今你在異能三千界位高權重,差不多就相當於半個異能王了吧?憑這個地位要想毀掉異能三千界好像不太難啊,你要是想那樣做估計還很簡單。星宿,那個王到底是怎麼將你收買的啊,並且還讓你對他如此忠心。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欣,八年前的仇恨放下吧。我們該痛恨的是當時在位的異能王席晟,他現在也已經不存在了,這些痛苦可以擱下了。”星宿難過地勸到。她也算是他的親人,他不想看到她這樣。被仇恨弄得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想我是放不下了,除非看到異能三千界不復存在。”欣咬牙切齒地說。
“欣,你最好別亂來。我會替那個男人守護好三千界的一切。”星宿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欣真的變了好多,和八年前的那個她完全不一樣了。仇恨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他也
曾經被仇恨所改變過,但是王又給予了他另外的一種改變。
“星宿你真是瘋了!那個國家根本不值得你去守護它!”
“值不值得我心裡清楚。欣,不要因爲仇恨而迷失了自己。八年前我們都經歷了一樣的事情,我也有痛苦,我也有仇恨,可是我知道我真正該恨的是什麼!是誰造成的我們詭異者一族的覆沒,是誰讓我們失去的親人。我恨的僅僅是造成這一切的人。欣,痛苦讓你恨錯方向了。”
“你閉嘴!不要以爲這樣說,我就會懷疑我現在行爲的正確性。我不能讓你跟我一樣抱有痛恨異能三千界的心情,你也做不到說服我不去恨三千界。看來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應該結束了。”
下午一點,尹昱飛準時到達與何邈約定好的地方。何邈已經早早地在那裡等候了。
“你來了啊。”何邈先出聲跟尹昱飛打招呼。
尹昱飛走進他,直接問到:“你有什麼事嗎?”
“尹昱飛,你的異能是光對吧?”
“是啊,怎麼了?”幹嘛突然這麼問啊。
“昨天你問我那位大叔的下落,你是想要找他?”
“因爲有件事想要找他確認一下,你不是說不知道他的下落嗎?現在知道了?!”
“沒有沒有。只是上次遇見那個大叔的時候,他教導了我一些東西,爲了回報他我答應幫他的忙。你知道是什麼嗎?”何邈說到這裡,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我怎麼知道啊。你就別賣關子了吧,我找那個人真的有事。這要是和他下落有關係的你就快說吧。”尹昱飛無語地催促到。這又不是講故事,掉什麼胃口啊。
“好好好,我說。他讓我幫他找一位光之異能者。”
“光之異能者……我就是啊,他找我?”尹昱飛指着自己問,“我和他認識嗎?還是他找我有什麼事?”
“不一定。”
“嗯?”
“得把你帶去找那位大叔,才知道你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何邈說,“因爲擁有光之異能的異能者可能不止你一個。大叔給了我一樣東西。”何邈說到這裡,掏出一塊藍色的冰晶,像是項鍊之上的藍寶石吊墜,“就是這個。這個可以聯繫大叔,與大叔建議心境對話。”
“那你快問問他現在在哪裡吧。”尹昱飛迫不及待地說。他斷定那個大叔絕對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也是一位異能者。因爲他給何邈的東西,自己在異能三千界的時候見到過。無聊的時候無意中問過雪閱。雪閱跟他解釋說,這叫傳喚冰晶,可以互相呼應在一定的範疇內擁有冰晶的人。現在這裡與異能三千界已經隔了一個世界,估計想要利用傳喚冰晶呼應那邊的人根本不可能。
“噢,好。”何邈緊緊地握住傳喚冰晶,開始往裡面注入自己的力量,接着便開始在心裡呼喚到:“大叔,大叔……”
系能界,議事廳內。
“裴幽你剛纔幹嘛攔着我?你不覺得咱們應該把軍隊都召集過來,讓他有去無回嗎?”冥峋不解地問到。
“別太小瞧那
個男人了。”裴幽望着星宿離開之前所站立着的那個位置,漫不經心應答到冥峋的話。雲赫怎麼還沒有回來。
“冥峋,裴幽說得對。”零珏開口對冥峋說,“你想,星宿既然敢單槍匹馬地來找我們,並且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們他的身份,想必是有自信能夠從這裡全身而退的。我們沒有必要損失自己的軍力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覺得也不一定。如果將所有軍力集合在一起對付他,他應該很難逃脫。”
“這要是是個陷阱呢?冥峋。當我們把所有軍力都集中在星宿身上的時候,異能界軍隊在這時要是攻打過來了怎麼辦?”
裴幽的話讓冥峋默不作聲了。想想也對,還好剛纔裴幽將他攔了下來,要不然他早就與那個星宿撕打在一起了。
“三位審判者。”還停留在屋內的欣忽然開口出聲到,“你們決定多久對異能三千界開戰?”星宿的到來激起了欣對異能三千界更多的不滿,她想要快點毀了那個國家。因爲它讓星宿迷失了他應該做的事情。他們本來應該是站在一個立場上的,可是如今兩個人卻背道而馳着。這一切都歸根於那個國家!
三人互相望了望,並沒有給欣一個確切的回答。零珏只是開口說:“尹昱飛目前已經穿越出這個世界了。本來是時候開戰了,但是得在雲赫回來之後。因爲穿越鏡在雲赫的手裡。”
“跟這個有關係嗎?”欣疑惑地問。
“當然有啊,欣。你想,穿越鏡在雲赫的手裡,雲赫現在下落不明,說不定他返回異能三千界查探情況的時候被抓住了呢?穿越鏡落入異能者的手裡,他們要是找到方法讓尹昱飛穿越回來了呢?所以,在不確定雲赫回來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一定得確定尹昱飛不在這個世界才行。”裴幽對欣解釋說。
“原來是這樣。不過三位審判者不必擔憂。欣會努力地捕知天機,得到最新的消息,替你們剷除異能三千界!”
星宿戴着兜帽,腳步有些沉重地往來時的方向行走着。兜帽下的那張面容此刻像是在回憶着什麼,記憶中的碎屑再次在腦海中飛揚了起來。
八年前。
在一個月前,預言一族發生了一次水災,預言一族的公主欣過分自責,星宿把她帶到他們的秘密之地對她進行安慰。就在那時,欣突然捕捉到一些泄露的天機,這些天機讓她頭疼的難受,殊不知,這其實是天機對她所隱藏的提示。
“有大事發生了……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欣在當時說過這樣的一句。如果那個天機再清晰一點,她就會準確地預言得到,這件所謂的讓她不安的大事情就是詭異者一族的覆沒,將在一個月之後發生。
今天,就是那個時候了!
雪閱的父親是靈瞳一族的族長。這段時間父親老是帶着她往星知族拜訪,一來二回她和星知族族長的兒子星宿就熟悉了。
今天父親又帶着雪閱來拜訪星知族了。雪閱對那些政事不感興趣,星宿也是,兩人便偷偷地從屋中溜出來,到屋外的地上玩起了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