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秦凡的阻攔,天玄道人那一指終歸還是沒點出去,而石海的三爺爺出手也是慢了半籌,當他的一道拳印轟在神秘人所在的地方並將大半個擂臺都給轟塌時,神秘人已然不見了蹤影,遁入虛空,逃之夭夭。
“哼!小輩,都是你做的好事!衆所周知,幽組織成員是我華夏整個修真界的公敵,你怎敢放他們走?這責任應該全由你來擔!”
在阮青霜的攙扶下,秦凡緩緩站起身,擡頭直視着半空中的石家三太爺,不卑不亢道:“前輩,晚輩和家師似乎沒有爲你石家出手的責任和義務吧?”
“至於你說的什麼放走幽組織成員,那更是無稽之談,家師他老人家……”
還不等秦凡說完,天玄便降落地面來到其身邊,彎着腰咳嗽道:“咳咳……貧道前幾日練功不慎走火入魔,傷了心脈,我弟子方纔擔心貧道出手會引動舊傷,這也是人之常情吧?再說幽的成員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就算想抓他們也要量力而行吧?”
“你們!”
看着師徒二人那裝腔作勢的模樣,石家三太爺氣的說不出話來,雖說心裡明白這定是託詞,但人家就是說的句句在理,根本挑不出什麼刺來。
嗯,這就是一對無恥到無下限的師徒,和他們打嘴仗,那簡直就是自找氣受。
“好,好!你們可以不管,反正丟的也不是你們龍虎山的聖物,但我石家的定海神石,老夫定要找回來,哪怕之前那小子跑到天涯海角!”
說完,石家三太爺便怒氣衝衝地認準一個方向後破空而去,定海神石乃是他們石家的鎮族聖物,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嘁,都把破空石符捏碎了還想找到之前那小子?難度跟大海撈針也差不了多少,老頑固,最後看能不能把你給累死。”
聞罷,秦凡眼睫毛稍稍聳動了下,隨即問道:“師父,你所說的破空石符是什麼東西?一件靈器?”
“嗯,倒也可以算是靈器,只不過是一次性的而已,真要論起品級應該算是仙品的吧,不過據我所知,當今世上也只有一人能煉製出來,但現在應該又多了一個。”
秦凡聽得一陣迷糊,天玄又衝其一笑,解釋道:“其實破空石符很好製作,製作之人只要滿足一個條件就可以,那就是本身具備空間之力,你左眼的玄之瞳,開啓的應該就是穿梭虛空的能力吧?所以爲師之前所說的多的那人,便是你了。”
“那另一個是誰?”一旁的阮青霜興趣也被提了起來,饒有興致地問道。
待其問完,天玄臉上的笑意便漸漸收斂,沉聲道出了一個名字:“向天,也是幽組織的首領,一個很厲害的傢伙。”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畢竟這些東西距離你們太過遙遠,還是先將當下大會武的事情先解決了再說吧。”
說完,天玄便轉過身看向張一峰與一衆裁判團所處的方位,笑道:“張老怪,我想此屆大會武的前三甲,應該可以決定出來了吧?一目瞭然。”
“哼,現在擂臺戰還未結束,如何能決定出來,莫要以爲你弟子殺掉了魂隱,廢掉了上官龍劍就能坐穩第一的寶座,古家小子和其他參賽者現在皆有資格挑戰他。”
說完,張一峰便掃視了下其他幾處擂臺,似是想找出一個敢於挑戰秦凡的,可最終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竟沒一個敢站出來!
張一峰當即看向古通:“古家小子,你如果想保住這第一的位子,就要……”
“哈哈,張老可別對我使激將法,秦凡是我朋友,是我兄弟,我又豈會爲了一個位子和他大打出手?他若看得上,我讓給他便是。”
聞罷,秦凡也是一笑,捏了捏阮青霜的冷冰冰的小手,道:“我這人不怎麼喜歡做第一,所以第一的名頭還是由古兄來做的好,我便居於第二吧,當然,在場若有人看上我位子的,大可以站出來。”
說完,秦凡將手中赤霄插入前方地面,霸道之意猶如天成,給人以無形間的震撼,如此一來,之前還有些蠢蠢欲動的石海也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嘿嘿,秦凡這第二的含金量,怕是絲毫不在第一之下了。”剛剛擊敗對手的紀風收起戰槍嘿嘿笑道,同時引得了看臺上不少人的痛感。
秦凡這第二的含金量,的確比歷屆的第二要重得多。
見狀,張一峰陰着臉沉吟片刻後,也只得無奈道:“好,下面我便綜合之前的情況宣佈十大擂主的排名。”
“第一名,京都古家,古通;第二名,龍虎山弟子,秦凡;第三名,寧都上官家,上官龍劍。”
聽到這裡,看臺上頓時引來一片唏噓聲,的確,上官龍劍之前所展現出的實力完全配得上這第三的稱號,但如今已被秦凡毀去氣海成爲廢人,幾遍有丹藥可以治好他,那其實力也必將大打折扣,故而這次的第三,怕是大會武有史以來最水的一次的。
“第四名,承口石家,石海;第五名,貴安紀家,紀風;第七名,劍宗弟子,步塵;第八名,寧都阮家,阮青霜。”
“至於已經陣亡的魂宗弟子,魂隱,和逃亡的幽成員則不算在排名之內,一星期後,前八名的名字將會全部出現在我華夏榮耀榜上,望各位再接再厲,護我華夏的同時,將五道發揚光大。”
隨即,古通,秦凡,紀風以及阮青霜等八人紛紛向張一峰的方向象徵性地行了一禮,以示敬意,歷時一個多星期的華夏大會武,也至此閉幕。
戰魂隱,廢龍劍,從此往後,秦凡的威名也必將響徹整個華夏修真界,成爲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且璀璨程度,足以與早已聲名在外的古通相抗衡!
大會武結束,阮青霜知大局已定,便婉拒了秦凡的挽留回到阮家所在的驛站,作爲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和禮節她還是有的,要是真跟秦凡回去她豈不就成倒貼的了?將來難免讓人當成笑柄。
故而用阮青霜的話來說,要真想和自己在一起,不說八擡花轎,起碼也得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把自己迎回去,否則想都別想。
傍晚。
秦凡與古通陪天玄在驛站內喝了一夜的酒,算是慶賀,但秦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腦子裡全是白天那神秘人臨走前對自己的微笑。
如今秦凡已然可以確定,那人就是胖子。
“呵,兄弟相見,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這麼草草離開,劉燁,你這傢伙幾時變得這麼冷酷無情了?下次再見到你,一定和你算算總賬。”
將手中酒罈猛砸在桌子上後,秦凡心中暗道,而古通和天玄兩人都是明眼人,早就看出了他的心事。
“臭小子,之前你求我留手,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講講你和那個幽成員之間的故事了?”
聞罷,秦凡無奈苦笑了陣後,便將自己和劉燁的關係,以及劉燁是如何加入幽的事情始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古通聽完後撇了撇嘴,若真如秦凡所說的這樣,那這段往事還真夠扎心的,兄弟二人,怕是早晚會有一天刀兵相向。
“哎,萬惡的幽組織啊,關鍵是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向天那傢伙的目的何在,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說起對幽的痛恨,秦凡和古通怕是都比不過天玄,就因爲幽,因爲幽的首領向天,方纔令其之前最喜愛的弟子脫離龍虎山,墮入邪道,甚至,連他這師父都不再認。
提起幽來,聊天的氣氛顯然變凝重不少,三人就這麼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濁酒,各有心思,都不知在想些什麼。
翌日,烈日東昇,陽光普照。
趴在桌上的秦凡緩緩睜開眼,直起身子伸了個攔腰,看着滿地的酒罈搖頭一笑,昨天喝着喝着也就沒數了,不知道都喝了多少。
“哎,大會武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要把青霜接回來了,出來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返京了。”
而正當秦凡籌劃着該如何將阮青霜體面地結出來時,肩上搭着毛巾的店小二便小步跑了進來,道:“請問這裡哪位是秦凡大俠?樓下有一位姓阮的中年人找。”
秦凡劍眉一挑:“嗯?阮姓中年人?他說他叫什麼了沒?”
“嗯,說了,是叫阮南峰。”
聞罷,秦凡咧嘴一笑,自己還沒上門,這阮南峰的屁股竟先坐不住找上門來了,是怕自己臨時起意反悔,不要他女兒了嗎?
要知道如今阮家的關係與上官家算是徹底鬧掰了,雖說這次阮青霜異軍突起,爲阮家保住了八大家之一的名額,但僅憑阮青霜一人,可無法與上官家那等龐然大物抗衡。
如此,阮南峰來此心中是所打的如意算盤也就很明確了,那就是靠上秦凡以及龍虎山這棵大樹,起碼可以自保。
秦凡下樓,見阮南峰正有些坐立不安地喝着茶,走過去呵呵一笑,語氣不鹹不淡地問道:“這不是阮前輩嗎?還真是稀客,不知前輩登門,對秦某有何賜教?”
阮南峰頓時站起身,臉上再沒了之前對秦凡的冷漠與厭煩,反而還有些許諂媚之意。
“下來了?呵呵,小秦啊,以後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還是叫我伯父聽上去更親切一些,你說呢?”
秦凡哼笑了聲,也沒去回答他這無聊的問題,直言問道:“今日來此有何貴幹?我馬上就要返京了,在這裡逗留的時間怕是不會太長。”
“返京?這麼快?那你和慕青的婚事……”
“婚事?什麼婚事?阮伯父,你之前不是一直瞧不上我這女婿嗎?還一個勁兒地想把自己女兒賣給上官家,現在我不爭了,你想賣給我就賣給誰,去吧。”
秦凡一板一眼道,沒絲毫玩笑之意,當即嚇得阮南峰心裡一突:“秦,秦凡,你就別和我置氣了,昨天晚上我已經和青霜道過謙了,說真的,我這當爹的就差給自家女兒跪下了!青霜最後也原諒了我,之前是我鼠目寸光,攀龍附鳳,如今我是真意識到錯了啊。”
“你和青霜的情意我是知道的,總不能因爲我而破壞了你們之間感情吧?你心中若還有氣,我,我現在就給你跪下謝罪!”
說完,阮南峰一低頭,一咬牙就要給秦凡下跪,而當期雙膝下彎時秦凡才出手將他扶住,自己未來老丈人這一跪,他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