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秦凡不惜耗費真元也要暫時壓制下自己體內毒素,秦雅心頭一顫,嘴巴幾次張開,本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怕,非常怕。
看出了其臉的恐慌,秦凡一邊爲其輸送真元還一邊寬慰道:“不用怕,放心吧,我既然來了,自然會把你們都帶回去。”
“秦少,我……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只是個殘花敗柳而已,對不起……”
秦雅心頭暗歎,自從秦凡將手掌貼在其後背那一刻起,她知道他自己再無回頭路了。
過了會兒,隨着時間漸漸推移,秦凡愈發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一十八羅漢毒不僅絲毫沒有被自己的真元壓制,反而順着自己真元流入自己體內!
而這種毒素在體內堆積得一多,即便是秦凡都有些受不住了,身子當即一跨癱坐在地,趕忙封住自己身的幾大穴防止毒血攻心,看着首長那一灘黑跡,自嘲地笑了笑。
過了會兒,秦凡靠在巖壁,神情平靜地看着面前的一臉掙扎之色的秦雅,輕聲道:“怎麼?既然都得逞了,怎麼還不動手?”
“現在的你,不正是應該拿出一柄淬着劇毒的利刃,狠狠捅進我的心臟麼?我想這種事情你之前也沒少幹吧?怎麼到我這裡使不出來了?”
“什麼!”
秦雅一臉震驚地看着秦凡,聽他話的意思,似乎……早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兒,秦雅本想起身後退兩步,但卻還沒站起來身子一軟又跌坐下去,之前秦凡在爲她輸送真元的同時雖說她自身體內的毒素流進了秦凡體內一部分,但卻並未流淨,還有些殘餘存於其體內,也是說,現在兩人都了一十八羅漢這種毒。
緩緩從身後掏出一柄通體漆黑色的利刃,可秦雅卻遲遲不肯下手,猶豫了片刻後才問道:“既然你已經看破了我,那……那你剛纔爲何還不惜耗損真元幫我療傷?”
秦凡冷哼了聲:“一來,我之前來的匆忙,沒那麼多時間考慮那麼多,所以才救你,二來,我之前見你良心未泯,本想給你個機會,奈何,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秦少,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都到現在這地步了,你覺得這問題你還有必要知道麼?”
“有必要!當然有必要!這是關於我的事情!我,我自然有權知道!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了我的身份!我要聽實話!”
聽着秦雅歇斯底里地吶喊,秦凡臉色也是一冷:“好!那我告訴你!”
“從你求我讓我把你從葉均身邊帶走的時候,我已經懷疑了你,其他細節我不多說了,但你應該還記得第一次脫光了身子走到我房外想主動獻身那一天晚吧?”
秦雅死死盯着秦凡點點頭:“我當然記得,可那又如何!”
“那天,我無意間看到了你身的一朵櫻花刺身,雖說你值錢很及時地把這話題撇過去,卻依舊引起了我的懷疑。緊接着將你接回京都後,你將目光瞄向我父母,先贏得他們的喜愛和信任,進而想從他們身下手威脅我,我說的可對!”
緊接着秦凡繼續道:“還有,還記得那次野炊所遭遇到的古怪的槍擊吧?你跟有所準備似的爲我媽擋了一槍,好像知道那顆子彈幾點幾分幾秒回射過來一樣,這難道不怪?而讓我最終確定你的身份的,是之前那個狙擊手身,和你一模一樣的櫻花圖標!”
“而後我還讓人幫我調查了下這圖標究竟代表着什麼,最終的結果,是倭國一個名爲川口組勢力的標誌!”
“還有今天,在湯下迷藥,毫不費力地把我父母和衆女抓走,似乎也只有你才能做到,因爲你已經完全取得了大家的去信任,最後當我來到這裡時又遇見了毒的你,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呵呵,覺得我是傻子麼?”
聽完秦凡這一通分析,秦雅頓時慘笑一聲,頹喪道:“秦少,你,你真的是好聰明,原來,我在你眼,一直以來都是個跳樑小醜般的存在。”
啪啪啪!
秦雅說完,一陣拍手聲從山洞身處傳來,緊接着便看到一個身着和服的女子走了出來,正是川島杏花。
“咯咯,華夏醫仙之名,果真是名不虛傳哦!這推理能力,簡直是強得不要不要的,明明知道秦雅的身份還主動往火坑裡跳,我是該說話你傻呢,還是該說你癡情?”
“呵呵……”
秦凡也是一陣好笑,沒去回答川島杏花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如果閣下是我,我倒是想知道下,你剛進山洞看到秦雅後,會如何做?”
“哼,那還用說?自然是要直接幹掉。或者,我根本不會自投羅地來此涉險,咯咯。”
“嗯,我猜你也會這麼做,但是這,是任何牲口的區別。”
“在我看來,秦雅本性不算壞,還又挽救的機會,只不過是因爲種種原因成了你們利用的旗子而已,我要做的不能是殺她,而是救她!”
聞罷,秦雅渾身一顫,手的刀刃頓時掉落在地,再也忍不住地哭出聲來。
她從十歲跟着父母去倭國生活,父母死後被川口組選當做高級美色間諜來培養,成年後也執行過不少任務,所見到的人不是狼子野心之輩,是精於算計,善於坑人的陰謀家,像秦凡這等宅心仁厚的正人君子,的確是頭一次見。
多情而不濫情,自制力極端強悍,這是秦雅心對秦凡的評價。
想到這裡,秦雅更加泣不成聲,而當其看到川島杏花想要親自動手解決秦凡後連忙攔住她,深深鞠了一躬咬着牙道:“川島小姐,請允許我,親手殺死我最愛的男人。”
川島一愣,只是以爲秦雅想爲秦凡爭取個好死,想了想也揮揮手答應了:“那趕緊的吧,我們不能在華夏停留太久。”
“嗨,阿利亞多。”
用日語說了句謝謝後,秦凡便轉過身一步步走向秦凡,而秦凡也眯起眼,右眼眼底深處流動着琉璃色光芒。
雖說他此刻身毒不可調運真元,但卻還可以用天刃這等出其不意的絕招!只要秦雅一會兒有所動作,他會瞬間催動天刃結束她的性命!
“呵呵,秦雅啊秦雅,你終歸,還是讓我失……”
秦凡還沒說完,不成想秦雅竟低下頭一口吻到自己嘴,同時向自己嘴裡吐出了一顆牙齒,嘴角一勾,淡笑着輕聲道:“快嚥下那顆牙,那……是一十八羅漢毒的解藥,僅此一份。”
“秦少,謝謝你,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和你接吻呢,雖說是我主動的,但小雅也很知足了呢。”
說完,秦雅便與秦凡瘋狂地接吻起來,而秦凡則瞪大雙眼愣愣地看着她,心不知是啥感受。
見狀,不遠處的川島杏花立刻意識到什麼,暗道一聲不妙後兩手向前一揮,幾枚櫻花狀的淬毒暗器便被其甩飛出去,盡數刺進秦雅的後背處。
噗!
一聲悶響過後,正在和秦雅接吻的秦凡只感覺一股熱滾滾的液體從秦雅嘴吐出,那,是血,是秦雅的血。
趕忙和秦雅分開,先幫她拔出背後六七隻劇毒暗器,胡亂餵了她不少丹藥後,秦凡又拖着她的腦袋急聲道:“堅持,堅持住!”
“咳咳!”
又咳出兩口鮮血後,秦雅突然笑了,伸出手摸着秦凡的臉,輕聲道:“秦少,你知道麼?自從我的第一次被,被我們頭領奪走後,我已經沒有心了,完全成爲了一件只知道完成任務的機器,我……咳咳咳!”
“小雅,你先別說了,這些以後有的是機會同我說,攢些力氣,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會救你。”秦凡皺眉道。
可秦雅卻偏執地搖搖頭:“不,我,我要說,再不說,沒機會了呢。”
“當我來到華夏,執行的第一個任務是蟄伏在葉均身邊,第二個任務,是,是來害你,害一個讓我的心再度復甦的男人,害……害我一生最愛的男人。”
“不過我知道,我根本配,配不你,過我的男人數以百計,我,我在你心裡是不是婊子還,還賤?”
秦凡連連搖頭:“不,不是的,小雅,不是那樣,我之前已經說過,你在我心裡是個好女孩兒,尚存良知的好女孩兒,起你們組織裡的其他女人,好千萬倍不止!”
“好女孩兒……”
呢喃聲後,秦雅臉的笑意又擴大了些,偏頭先是看了看目光一陣陰沉的川島杏花,隨即又看着秦凡,輕聲道:“那些曾經過我的男人,都已經被,被我親手殺了,都是當他們在我身享受到巔峰樂趣時,被我這個毫無修爲的人一,一刀斃命。”
“但卻有一個人例外,那個人,是策劃這場行,行動的幕後主使,你要……小心他。”
說完,秦雅漸漸閉眼,摸着秦凡的手驟然脫落在地,徹底沒了生機,但其臉的笑容,卻絲毫未減。
在她看來,能死在一生的摯愛之人的懷抱,已經是天給予她的莫大恩賜了。
而秦凡也輕鬆了一口氣,慢慢將其平放在地,看着對面川島杏花目光殺氣滔天,嚇得她不禁後退了兩步。
秦雅,一個心裡善良,卻命隕坎坷的可憐女孩兒,在這年紀本應該嫁人生子,和兩三好友喝喝咖啡,逛逛商場,但卻落得了這麼一個悲慘下場。
造成這些的罪魁禍首,是面前的這個女人,以及她身後的組織!
“哼!真是個蠢女人,本是一雙被千人騎的破鞋,非要去相信根本不存在的愛情,還把唯一的解藥給了自己要幹掉的目標,簡直愚不可及!”
“錯!給我閉嘴!”
秦凡怒喝一聲,猛地起身指着川島杏花道:“愛,是一個偉大而奢侈的東西,像你這種人還沒資格擁有,別說擁有了,你連理解愛的資格都沒有!”
“秦雅不能白死,他的死,需要有人買單,你,以及你身後的組織,還有這次行動的幕後主使,都要爲秦雅,陪葬。”
聞罷,川島杏花仰天肆意大笑起來:“哈哈!憑你麼?你知道川口組的龐大麼?別說川口組了,算我你也擺平不了!”
“秦凡,算那蠢女人救了你一命,給你解藥,可你今日依舊沒辦法活着走出去!這座朝陽山,是你和父母,以及紅顏知己的葬身之所!”
話罷,川島杏花便拍拍手,兩個年,兩個老頭一共四人便兀突出現在山洞之,與川島杏花並肩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