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正男身後那輪烈日虛影漸漸消散,當秦凡粉碎了所有向自己暴刺而來的光刺後不退反進,向日向正男狂猛地劈出一劍,劍芒好似穿過兩人之間的空間,瞬間抵達其身前。
“代表着空間神通的瞳力?呵呵,果然是有些門道。”
淡笑着呢喃了聲後,只見日向正男伸出右手,其上涌動着橘紅色光芒,直接將襲來的那道極致鋒銳的劍芒給一掌捏碎。
“秦凡,接下來,你若是能再接我一拳,就算你通過我的考驗,小心了!”
說着,日向正男整個人就如拉滿的弓弦之上的利箭一般,最終爆射出去,地板寸寸崩塌,拳風所過之處,周遭空間都是不堪其重般地被撕裂處道道裂縫。
見狀,秦凡當即也深吸口氣,雙手“啪!”地一聲猛然合十,眉心,胸前,丹田三處頓時亮起琉璃之光,很快,秦凡便化身爲數米多高,身披琉璃戰甲的巨人。
琉璃巨人看着朝自己爆衝而來的日向正男嘿嘿一笑,當即也是一拳轟了出去,而這一拳,幾乎匯聚了他體內將近一半的真元,其威能遠超一半的天人中期,直逼天人後期!
“琉璃體,不滅琉璃身!”
轟!
最終兩人一大一小兩隻拳頭便如彗星撞月球般狠狠對轟在一起,僅僅堅持了片刻時間,秦凡所化的琉璃巨人披着的琉璃戰甲便寸寸崩裂,化爲本體模樣後如箭矢般向後暴退而去。
一邊暴退,一邊揮出一道道金紅色劍影,抵擋着迎面撲來的片片拳風,最後險之又險地落地,雖說已落下風,但倒也堪堪算是安然無恙。
再度穩住身形後,秦凡定定地看着遠處的日向正男,道:“日向先生不愧是川口組的元老級人物,這份實力還真厲害,想必應該遠遠不是你全力施爲吧?”
聞罷,日向正男緩緩收回拳頭,衝秦凡笑了笑:“呵呵,咱們兩個彼此彼此吧,單單憑你剛纔展現的這些,可還不足以殺死吸血鬼皇,想必你也是留着不少極爲厲害的底牌吧?”
秦凡不置可否的一笑,底牌自然不少,但僅僅只是試探而已,還用不着顯露出來。
“不錯,實力與心性俱佳,而且醫術還已入化境,惠子如果跟着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跟我?”
秦凡指着自己鼻子詫異地自語了句,隨即連忙擺擺手,可還沒說話卻被日向正男肅穆的喝罵聲打斷:“八嘎!你個小兔崽子,難道還想只上車不補票?休想!告訴你,我女兒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惠子把身子都給你了,而且還鍾情於你,你他媽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着日向正男那一口琉璃的華夏式罵人語,秦凡嘴角一陣蠕動,但最終還真沒說出來什麼,難不成還要說:“當初我上你女兒可是你求的我?並非我自願的?受傷害的是我?”
這種無恥到無下限的話,秦凡實在是說不出口。
最終,秦凡剛想打個哈哈把這事兒圓過去,過後再議,可不料日向正男居然下了死命令:“我之前已經查過了,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說,七天後就是一個良道吉日,你和惠子就在那一天舉辦婚禮吧。”
“納尼!七天後結婚?”
秦凡又被逼得爆出了一句倭國語,當即果斷地拒絕,別的不說,這消息要是讓診所那三位姑奶奶知道,自己的下場,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日向先生,你這麼說可就沒道理了哈,我們華夏講究的是拜天地,結婚必須要有雙方父母在場,並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才行,否則這婚姻就是不幸的,這樣吧,等我把我爸媽從華夏接過來,咱們再談結婚的事兒,成吧?”
一聽,日向正男還覺得秦凡挺重視這個婚禮,當即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下來,反正秦凡現在身處上京,在他的地盤,跑是跑不了的,這女婿,他要定了!
從庭院中走出來,秦凡將一個小玉瓶交給了日向正男,道:“日向先生,這玉瓶內裝着的,便是惠子之前所中的,並經過我還原加工的原毒,你可以看一下。”
“哦?”
詫異地接過玉瓶,日向正男打開後便看到裡面已經凝聚成固體小顆粒的紫色小球,閃爍着如美玉一般的圓潤光澤。
可以說,這東西看上去極美,但卻異常致命,日向惠子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
在日向正男觀察起這毒藥的同時,秦凡還在一旁解釋道:“之前已經說過了,此毒屬於一種極爲罕見的精神類毒素,無色無味,可溶性極強,中毒者會在規定時間後陷入深度昏迷,一直身處可怕的夢魘之中,直到神經被徹底摧毀,也就是常說的腦死亡。”
“萬幸的是,惠子的精神意志還算堅強,能撐過這麼多天等到我來,否則,此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聽完秦凡的話,再看看此毒如玉般優美別緻的外形,日向正男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最後從口中緩緩吐出了三個字:“落櫻玉!”
“落櫻玉?日向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毒?”
嘭!
日向正男掌心一用力便將玉瓶徹底捏碎,咬牙切齒地道:“我當然知道!落櫻玉之毒,乃是虎狼社的獨門秘藥,沒想到,他們表面上和我們和平共處,背後卻用這種手段!”
“虎狼社?”
秦凡心中又是一陣詫異,虎狼社正是自己兄弟佐藤俊男所在的勢力,而且他通過佐藤俊男,對虎狼社還是有些瞭解的,都是一些熱衷於明刀明槍幹,信奉一切陰謀詭計都將被絕對的力量所擊垮的一個社團組織,不像是背後使壞的人啊?
而且憑日向正男的性子和手中權力,這件事很可能會成爲一個兩個社團交惡,甚至交戰的導火索,這對秦凡來講可是大大的不利。
兩幫人馬一旦交戰,那自己只能是兩不相幫,誰也利用不上,所以最爲穩妥,理想的方式是兩幫人馬相安無事,皆爲他所用。
想清楚後,秦凡便開始勸道:“日向先生,此事之中怕是有些誤會,我想你還是能好好想想。”
“一者,你覺得誰會去用自己的獨門秘藥去暗害一個人?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世人,惠子就是他們害死的?你覺得虎狼社真的有這麼蠢?二者,虎狼社中人性子你比我應該更清楚,你好好想想,虎狼社成立至今,有沒有幹過這麼下三濫的偷摸勾當?”
“沒有。”
日向正男很肯定地點點頭,虎狼社近些年在佐藤雄的帶領下,算是全倭國最光明磊落的勢力了,這種事情還真未曾發生過。
“你的意思是……此件事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意在挑起我川口組和虎狼社之間的矛盾?”日向正男虛眯着眼,他不傻,很快就明白了秦凡的意思。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我想此事的背後之人,他的真正目的應該是……讓整個上京亂起來,他們到時候便有了可乘之機。”
“是不是你們華夏派來的特工!”
聞罷,秦凡整個人當即一愣,心臟跳動速度開始加速,而後日向正男又道:“不對啊,我底下的人前一陣剛抓了一波華夏特工,按說他們現在應該消停會兒啊,到底會是誰?”
“日向先生,你說……之前你手下人抓了批華夏特工?華夏真往倭國派過特工人員?呵呵,我還以爲這是電視劇裡纔有的情節呢。”
隨即,秦凡又裝作很隨意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那羣特工現在怎麼樣了?被關在哪兒?”
日向正男當即警惕地看了秦凡一眼,不過在看到其只是隨口一問後,才哼聲道:“哼,不知道的事情就別瞎打聽,那羣人現在只是被關着而已,身份還有待查明。”
“哦,原來是這樣。”
秦凡暗暗鬆了口氣,如此說來馮倩應該還沒事,可就怕夜長夢多,營救計劃還應該抓緊纔是。
接下來,又和日向正男聊了聊關於這落櫻淚之毒的事情,又開了些醫囑,秦凡便告辭離開,一路上,都在想着營救馮倩的事宜。
想要找到地牢所在併成功進去,將人營救出來,必須打入他們內部,而打入他們內部的最好辦法,不亞於……和日向惠子結婚。
“靠!左轉右轉還是轉到這件事上來了,唉,還是另謀他法吧。”
回到診所,靜音坐在了首座街一臉傲嬌且感興趣地接診病人,其餘兩女和韓光都在幫忙抓藥。
見秦凡回來,阮青霜當即笑着上前很關切地爲其擦了擦汗,還極爲賢惠地端上一碗麪,笑眯眯道:“回來啦?怕你吃不慣倭國的菜,我特意爲你下了碗麪條,趕緊吃吧。”
秦凡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有些做賊心虛地磕絆道:“青,青霜啊,你,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客氣了?難不成……你知道了什麼?”
“嗯?我能知道什麼?你是我男人,我自然要多關心關心你啦,你這是怎麼了?看上去怪怪的。”
而後楊夢珂翻了翻白眼,無心道:“一看就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兒的主兒。”
“嘿嘿,秦凡,你該不會是在給日向家大小姐治病的過程中,當着她老爸的面把她給圈圈叉叉了吧?”
“靠!”
秦凡心裡暗呼一聲,猛地看向在接診臺上嬉笑的靜音,都說是童言無忌,但這小妮子的嘴,還真他娘是開過光的!
“去去去,瞎說什麼?我這麼正派一人,哪兒能幹出那等沒品的事兒?別說治病的時候她爸就在身邊了,就算不在,我這麼一個君子也絕不會乘人之危。”
自己都想抽自己兩巴掌地說了句後,秦凡便端着麪條到一旁狼吞虎嚥起來,之前給日向惠子治病便已耗費了不少真元,而後又跟日向正男小小地戰鬥了場,早就又累又餓了。
……
第二天,秦凡照常接診,打算中午時分再去日向家爲日向惠子施針。
秦凡剛來到前廳打開診所大門,所迎來的第一個上門求醫的患者,竟是之前在日向家有過一面之緣,也是日向正男的義子,前田正雄。
稍稍愣了下後,秦凡便猜出了其來意,畢竟誰都不想一輩子頂着殘廢的帽子,在倭國這個尚武的國度,還身處川口組這樣的組織內,不能修煉,終歸還要受到不少白眼。
“秦醫仙,早上好!”
“呵呵,前田先生真有禮貌哈,你也好,既然來了,就請進吧。”
一邊笑着說着,秦凡一邊請前田正雄進來,一陣寒暄過後,便開始爲其細細診脈,想辦法把他殘疾的問題解決掉。
然而,雖說時間漸漸推移,秦凡的手始終沒從前田正雄的手腕處離開,臉色,也開始變得愈發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