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之地,在一處奢華的宅邸之中,一名身穿寬大的白袍中年男子,將一塊漆黑的界石仍在地上,霎時間,一道黑門平地而起。
蓋聶是這十二天的追緝使之一,聽聞今日有一位地府大人物要來到十二天執行任務,他早早的就在這裡等待,時間一到,便將界石給打開,恭候着。
“傳聞新任的四色無常還有陰陽判官都是這一屆比武的新人,新任閻王更是當今武魁,雖然時日很短,但是他們在地府已經闖下了赫赫威名,閻王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是東華門唱名的事情我也有聽說過,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親臨。”
蓋聶心中想着,他低着頭,躬着身,等待着。
漸漸地,一絲白色從界門當中出現,旋即出現了一條半人高的白犬,呼嘯着闖入界門。
“天狗!”
蓋聶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界門裡,“難道是……”
界門之中,先是一襲上面映着巨蟒的玄黑色衣袍映入了他的眼簾。
五爪爲龍,四爪爲蟒,這是蟒袍!
古今往來有蟒袍的很多,但是在地府當中有蟒袍的只有兩位,一位是鍾馗,另一位就是……
那一襲長髮下,清秀但是卻帶着淡漠神色的臉孔出現,蓋聶心中一縮,納頭便拜,“參加大人!不知大人親來,還請恕罪!”
眼前這人,便是當今地府閻王,當今大楚狀元,東華門唱名一動天下的名副其實的武魁——羅樓!
“哦?果然是你。”
羅樓說了一句讓蓋聶聽不懂的話,之後便道:“起來吧。”
蓋聶站起身來,這時纔敢細看羅樓,果然是如傳聞一般,是一名少年。只是他眼神蘊含着的淡然,卻讓人無法和麪孔年齡聯繫在一起,蓋聶彷彿面對着是一名老怪物。
那潛藏的氣勢,比鍾馗還要強橫!
“什麼事情需要大人親自來?”
蓋聶壓住心中震驚,暗自猜想,他所管理的區域,唯一拿得出檯面的就只有十二天四大世家之一,走江湖道的丁家,那份認爲丁春秋圖謀不軌的信息,是他上報出去的。
但是他也只是猜想,至多來一名無常調查就很了不起了,沒想到居然是閻王親來!
“你的信息,很不錯。”
羅樓毫不客氣的坐在椅上,直接說道:“不過你心中似乎還有疑問,不妨說來聽聽。”
“是,大人。”
蓋聶猶豫了一下,道:“我並無證據,只是覺得丁春秋有些不臣之心,爲何大人會親自前來。”
羅樓一笑:“你做追緝使多久了?”
“五年。”
“時間不短。”
羅樓說道:“可是你似乎還沒有我這個新來的瞭解的透徹。”
蓋聶趕忙道:“大人神威,小人不敢妄自比拼。”
羅樓笑了笑,道:“不管以前是什麼樣,在我的治下,地府不需要證據,只要你覺得對,那就是正確的!只要是正確,你就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他站起身,拍了拍蓋聶的肩膀,“我認爲你的情報很正確,所以我來了。”
蓋聶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擡頭;“大人是想要……”
羅樓微微一笑,“好了,既然我來了,那麼丁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這裡是你分管的區域,善後的事情變交予你了,我很看好你哦。”
“大人誇讚了。”發
蓋聶強忍着心中震驚,恭敬道。
閻王親臨,覆滅丁家!
不需要任何證據,也不需要任何痕跡,只是他認爲是對的,他就去做。這麼大膽的事情,古今往來恐怕只有他能幹得出來吧。
或許……地府真的會在他的手下,變成一個讓人談聞色變的強力機構。
……
“三十三天那邊還沒有徹底淪陷麼!”
十二天,星宿城,丁春秋來回度着步,心中越來越不耐了。
三十三天沒有淪陷,他就不敢發動攻勢。
“那邊逼的太急,要讓我現在就發動攻勢,拖一拖大楚的後腿。哼,這麼愚蠢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幹,一旦三十三天被大楚守住,那麼我豈不是死了!”
“宮主,不必着急。”
在他身邊,一個黑衣人道:“三十三天淪陷是一定的,那邊的要求,我們可是暫時拖延,一直到它們攻陷三十三天,到時候您就能統領十二天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
丁春秋眉宇間閃過了一起煞氣,恨聲道:“但是李家的那位,你也知道,不僅入了地府,而且還當上了判官。而且她的那個小白臉,更是當今武魁,執掌地府以來殺伐果斷,就怕出事啊。”
“現在兩邊都在逼我,如果我提前發動,生死未知。如果不發動,一旦被地府找尋到蛛絲馬跡,那麼我就功虧一簣了。”
“宮主請放心,我們和那邊的聯繫一向都很小心,已經逼過了掌管這片區域的蓋聶,他安插進星宿宮的間諜也被我們迷惑,就算他心有警覺,沒有證據的話也不敢隨意對我們動手。”
丁春秋點點頭,嘴角展現出一絲笑意:“沒錯,就算地府又如何,我也是地主級,不比那個新任的閻王差。他只不過是東華門唱名得了些力量,論實戰,肯定是弱的一塌糊塗!”
“現在星宿宮的佈置如何了?”他又張開問。
黑衣人說道:“已經佈置在其他世家之中了,就連阿家的勢力,我們也在接手。李家不感興趣,曹家沒那個能耐,宮主,這十二天的領袖,舍你其誰!”
“哈哈哈,對,捨我其誰!”
轟隆!
就在此時,屋頂一下子被炸開來,一道雷電透過屋頂,狠狠撞擊在丁春秋的地面上。
“舍你其誰?”
天空中,一個淡淡帶着點不屑的聲音緩緩而出。
“井底之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看來我還是來對了,你果真有什麼大陰謀。”
丁春秋猛然擡頭,只見天空中,一個身穿蟒袍的長髮少年凌空飛舞,目光俯視着這裡。
“羅樓!”
他驚駭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聲音緩緩從破開的屋頂落入,盯着丁春秋笑了笑:“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呢。”
“你是來抓我的?!”
丁春秋陰沉道:“就算我說了一些話,但是你並沒有證據,無權抓我!”
“證據?”
羅樓不屑笑道:“地府所在,便是證據。另外,我不是在來抓你的,我是來……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