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小手槍,是年前別人偷偷從國外帶回來給他防身的。
像他這種混黑的,隨時在道上走的人,有時候,拳腳功夫再好,也是沒有用的,還不如一發子彈。
他看出,眼前這個少女是練過內家功的,和他所知道那個人一樣,有着變態的武力值。
不過,再變態,也應該變態不過子彈吧。
楊子眉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也就對他開了天眼,洞悉着他下一步的每一個意圖和動作。
發現他要開槍,她也是血肉之軀,抵擋不了子彈,自然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在他的手剛把槍掏了出來後,她的手指一彈,林東南附近那一股陰煞之氣簌的一聲彈入了他的手腕。
他只覺得手腕一涼,像被一把冰刃狠狠的剮過一般,一股徹骨的涼氣從他的手腕鑽入,冷卻了他整條手臂。
手上的槍掉落在地上。
也就在這時候,一條白色的窈窕身形一晃,晃到他面前,身子微微躍高,皓白的手腕一翻,切在他的肩膀上。
林東南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像有千斤壓頂,咔的一聲,整隻右手臂被卸斷,骨頭全碎。
他的腳還沒踢出,那少女又比他搶先一步,修長的小腿微擡,穿着白色涼鞋的小腳點在他的膝蓋上。
咔!
他的膝蓋骨又全碎,整個人站立不穩,噗通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跪在少女的面前。
看到眼前這一幕,圍觀者無一不驚詫地張大了嘴巴了,駭人地看着眼前這個白衣少女。
只見她依然氣定神閒,櫻脣含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那眼神冷得如同深海里的颶風,像要吞噬一切,席捲一切。
之前,大家還覺得她柔弱清純,飄逸若仙,現在,只覺得她像來自修羅地獄的殺神,身上帶着可怕的力量。
看見楊子眉剛纔那一系列利落的動作,楊建明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只覺得雙腿發軟,有點站立不穩。
她這一手法若放在自己的身上,那估計是連渣都沒有。
黃林、周胤、張一天那三位紈絝公子也看得面面相覷,心有餘悸。
有這樣身手的一個少女,絕對不可能乖乖的成爲楊建明的牀上玩物的。
記得她剛纔推門進來的時候,黑眸冷得可怕,估計是想要對他們動手的,幸好那傻老師及時出現阻了阻,又幸好林東南這個倒黴鬼撞上槍口,他們才逃過一劫。
一想到她剛纔卸林東南手臂碎他膝蓋的動動作,他們就感覺自己的手臂和腿腳生痛了,不自覺地和楊建明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以免她的槍口轉向楊建明的時候,殃及池魚。
看着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林東南,當日那被打碎手臂的痛苦再次涌了上來,讓她的瞳眸收縮,目光變得更冷,直直地射在林東南的身上。
遭受碎骨劇痛的林東南,畢竟在街道上摸打滾爬了二十多年,也是錚錚硬骨頭,他強忍着劇痛,如同困獸一般低吼了一聲,整個粗壯的身子如同發怒的公牛一般向楊子眉用力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