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的馬跌了一腳,嚇住了。”劍雄面無表情的道。不過話裡的維護不是傻子都聽得明白。葉倩墨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紅纓立刻躲到了他背後,
“好了,休息一晚,明天進城。”
正午,本是人流最高峰,然而進入京城的大門口卻只有幾個稀稀疏疏的人影,這些人腳步也是急急匆匆地,絲毫不見開始的悠閒,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站在門前一臉嚴肅持刀握劍身穿鎧甲的士兵們。
“打點精神,出了事,沒有人能擔當得!”一身精裝的中年男子喝道。
士兵們都收起這幾天的不以爲意,強打起精神來,不過卻在心中埋怨上頭小題大做,這些天這門口也沒出什麼事,宮裡竟派了幾個大內高手守着,也不知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竟敢行刺皇上!不過說來也怪了,這一短時間真是不太平,顯示長公主遇刺,接着北齊就要開戰,現在又有人打皇上腦袋點注意,這是多事之秋啊,還是悠着點吧。
“你站住,說你呢,站住!”一個士兵看着離自己不遠處賊眉鼠眼行事慌里慌張的男人,喝道。男子討好的笑道:“官爺,您叫住小的有何事?”
聽見士兵叫喊的那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出了什麼事?”
“大人,屬下剛纔看這人東瞅西看的,就把人叫住了。”士兵看見他問話,忙恭敬地回答。
中年男子看向被叫住的人,只見這人身上穿的就像平常百姓家,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皺眉問道:“你京城幹什麼?”
“官爺,小的是接到了姐姐的信,才從家趕到了這兒,”男子尷尬地笑笑,“小的長這麼大就沒出過家門,也沒見過大世面,沒想到這京城的大門都這麼氣派,小的一時看眯了眼,還望官爺恕罪啊,”
中年男子也沒發現異常,聽了他一番話,也不耐煩了,皺眉道:“趕快走。”
男子忙進了去,嘴裡還嘀咕道:“回到家一點要告訴家裡邊的老孃,京城好着呢,姐姐十來享清福的……”
中年男子嘲諷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見識短淺,京城享清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命搭進去了,“大人,上頭到底要找什麼人啊?也不給屬下們畫像,這不是瞎子摸象嗎?這何時才能找到上頭要找的人人!”
他回過頭,看着士兵,提點道:“記住在京城多辦事少數話才能活的久些,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大人?”士兵一驚,不解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自嘲道:“我也是傻了,給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也不知道這裡面的圈圈道道,好了,幹活去吧,記住多瞅着點走二十歲上下的女人。“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士兵疑惑,二十歲上下的女人?難道刺殺皇上的竟然是個女子不成?還這麼年輕,真是好本事,皇宮裡那麼多大內高手也沒攔住她,還讓她逃跑了!不過,什麼時候殺手的水平都這麼高了?還是大內高手都是吃閒飯的?可是,要是殺手真的來了,他們這些人怎麼能攔得住?
不過,還真想見見這個大膽的女子呢。
剛纔被攔住的男子進了京,走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看到四周無人慢慢直起了腰,用手摸了一下臉,立刻露出了一張冷峻剛毅的臉,赫然是和葉倩墨一起來的劍雄。他擔心地看了一眼身後,也只能按照他們已經商量好的去宣王府看看。
葉倩墨看着劍雄有驚無險地走了京城,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好了,綠柳,紅纓,你們先和葉側妃一起進去,進去之後不要回宣王府,也不要去將軍府,就跟着她到三皇子那裡,除非我親自找你們,現在把你們臉上的面具弄掉,臉上的妝容不要弄花,”
綠柳和紅櫻都向臉上一抹,露出一張五官深刻看不出本來相貌的臉。還是紅纓沉不住氣,不解的問道:“小姐,爲什麼不讓我們帶這個東西,大冰塊不是沒事嗎?”
“這次沒事,不代表下一次不會出意外。一樣的辦法最好不要用兩次。”葉倩墨警告道。能拍到這裡的人不會愚蠢,劍雄能過去或許是因爲他一時的麻痹,畢竟這麼多天了,沒有什麼事發生,不過,她想他一定會回過味的。
“糟了!”中年男子一驚,失聲喊道。
他的同伴忙問道:“出了何事?”
中年男子霍然起身,來不及回答他,吩咐道:“你們幾個還有你一起去選找剛纔那個被攔住的男子,找不到相同的人就去找和他穿一樣衣服的人!快去,”
同伴拉住臉色焦急的他,“到底發生了何事?難道是她回來了?可爲何是男的?不成還是七皇……”他彷彿說到了某種忌諱,忙閉上了嘴。
“剛纔那名男子說他是探望姐姐而來,家在外地,從沒來過京城,可爲何能毫無疑惑地走進了哪條最偏僻的路,而且他同我們說話沒有絲毫慌張,對答如流,哪裡像一般百姓,必定是他在說謊。現在回想起來,他臉上表情生硬,他……他易了容,這是小溝裡翻了船!你快去宣王府守着,也派人去將軍府,”
“難道真是他?”同伴指指上頭。
中年男子搖搖頭,壓低了聲音,“我看不象,我回想了一下剛纔的男子想必行事猥瑣是爲了掩蓋身高,那位的身材不像,老弟快去吧,我猜着要露頭了,這次可不能錯過那條大魚了,”
同伴拍拍他的肩,“我先過去了,讓三兒過來,他擅長易容之術,也能幫着你點。”
中年男子點點頭,正要催促他快點過去,以這吵鬧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滾開,本宮你也敢攔,不要腦袋了!”
二人一怔,一個想法同時在腦中出現,難道真是原來的七皇子妃出現了?同時疑問叢生:可爲什麼行事如此囂張,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京城?難道她還不知道皇上已經宣佈了七皇子叛國之罪?北齊的太子還沒找到這位?……
無數疑惑需要解答,兩人同時回過頭望去,只見一位身穿華服的女子正在與士兵爭執,或許是那位士兵惹惱了她,她才呵斥道。兩人只能看到此女子的側影,卻不由眼中一喜,太像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由朝着女子趕去,不過離了近的看到女子的全貌卻是大吃一驚,忙行禮道:“側妃娘娘?”
“你們還認得本宮!”葉語蓉滿臉怒容,“竟敢對本宮不敬!”
這位側妃娘娘雖然是那位的親妹妹,可她的身份太特殊,只要左相府未倒,夏將軍仍是將軍,將軍府好好的,三皇子沒有廢除她的身份,皇上沒有發話,他們就只能供着。皇家事就是這麼現實和複雜,今天是小小的宮女,明天就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妃嬪,或許能更進一步,眼前這位最後的身份還摸不準呢。不過,他們也不能不辦事,
“娘娘,下官奉了皇上的聖旨,正通緝一要犯,如有觸犯之處,還望三皇子妃見諒,”中年男子賣了個乖,直接把側字去掉了。
葉語蓉果然臉色一緩,道:“既然你們是奉了父皇的令,本宮也不爲難你們,記得好好教教他就行了,”說完話就擡起了腳步,不過還沒走幾步就又被攔住了。她臉色一冷,喝問道:“你道本宮真是好脾氣的?還有何事一併說了,三皇子還等着本宮呢,”
“娘娘,”中年男子一笑,道:“不知您何時出了京城?下關怎麼沒接到消息?”
葉語蓉冷笑一聲,高傲道:“本宮出行還用得着像你備報不成?”
“不敢,”男子看見那位三兒來了,又笑着道:“不過,還請娘娘不要爲難下官,這樣對您也好,”
“本宮出去散心的事三皇子也知道,”她加重了‘散心’兩字,
男子尷尬地一愣,這纔想起這位‘身患惡疾’的事,雖然不是人人皆知,但該知道也知道了,她這樣說,也就等於直接說是三皇子派她出了城,至於她爲沒在三皇子府‘靜養’,又爲何完好地站在這裡,這些都不是他該問的了,
“娘娘能回京,三皇子也是高興的,”最後來的那位被叫做三兒的男子恭敬地道,“我等自是不敢阻攔娘娘,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刻,娘娘和下官都認真點好,也省的那些多嘴的人讓娘娘生出不必要的煩惱,”他直直地盯着她身後低着頭的兩個宮女。
葉語蓉又氣又驚,不過還是有些暗喜,不成想正如那女人預料的一樣,不過既然她有了準備,也不會讓人這麼容易發現的,如果有什麼意外,就連她也要倒大黴了。
她冷笑一聲,“說得比唱的好聽,還不是要檢查一番,查吧,要是差不個好歹來,本宮可不會像剛纔一樣好說話了!”她最後的語氣很恨的,顯然是怨恨上了這些人。
熟料,那三兒還是一張麻木的臉,恭恭敬敬地再行了一禮,禮儀上毫無差錯,走到了她身後,來到紅纓綠柳面前站定,“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