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一直是昏暗的。
張風水有了意識,可眼前依然是一片刺痛,是石灰撒進眼中的後果。後背上被什麼東西自天而降大力的砸了一下,當時就被砸的撐不起身子,如今動一下就像是要死去一般的疼痛。嘴上像是被膠布之類的東西給纏着了,張不開口,隱隱覺得額頭上被堅硬的東西碰到,腦門上裂了一道口子,有鮮血流出來,但好像現在已經結了疤痕。手上和腳上都被鐵鏈給緊緊捆綁住,掙扎一番,圖費力氣。
耳邊有戲謔的笑聲,聲音刺耳。
“兔崽子,別反抗了,徒勞罷了,耗子想整你,你是跑不掉的,誰讓你不開眼來着……”
張風水心中壓抑着一股憤怒,自從佛山村走出開始,這是他近兩個月來吃過的最大的虧,而且是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前提下,自己竟然被對方擒獲,心中的憤怒水漲船高,要知道,張風水可是曾經連挖敵人祖墳的事情都幹得出來的狠人,他對待敵人的處理方式非常極端,絕對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張風水此刻恨的牙癢癢,自己這個救人者,竟然連要救之人的面兒都沒見到就被擒了。自從晉升‘霸級’強者之後,張風水也曾志得意滿、忘我一番,但是如今這個境地,自己甚至連敵人的數量和實力都沒見到……堂堂‘霸級’實力的武者竟然就這麼被人用卑劣的手段擒住了!
恥辱,天大的恥辱。
眼中依然是火辣辣的疼痛,大事心中的憤怒卻是跌跌增加。
張風水此時不禁對自己的大意和不小心的行動而悔恨不已。既然對方能無聲無息就把何青寶三人在醫院擄走,那麼其背後的勢力定然非同一般,如果沒有考慮周全拿下自己的辦法,他們定然不可能這麼自信的就引自己前來。
張風水此時眼裡夾雜着疼痛,因爲眼中的石灰侵入透眼裡,整個視野都是昏暗一片,他現在正躺在地上,雙手雙腳被束縛住,嘴巴被封,他只能默默的用鼻子換着氣。
至於外界,他一概不知……
……
天色有些陰沉,下午兩點三十分左右,‘彈舞’夜總會前,一輛老舊的福特車行駛至此,當車子熄火之後,從車子裡下來三個人。
一男,兩女。
韓雅姿下了車後便攙扶着因爲擔憂而變得有些體虛的戚夏,看了看眼前的似城堡一般的夜總會,扭過頭對旁邊的沐朝歌道:“就是這裡?”
“是的。”沐朝歌點點頭,看到韓雅攙着戚夏姿率先走了進去,他便緊跟其上。
這家‘彈舞’夜總會是沐朝歌的產業,來到這裡的時候,沐朝歌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因此當沐朝歌和韓雅姿柳巖三人進入夜總會之後,來到大廳,便有幾個人不開眼的來向韓雅姿和戚夏搭訕,只是還沒靠近便被沐朝歌一腳踹開。
其中有一個被踹的男子直接倒飛了好遠,撞到一根柱子方纔停止下身形,他連慘叫一聲都沒有發出便瞬間昏迷了過去。他的三四個朋友原本還在等待他搭訕後成功凱旋歸來,只是一見眼前這場景,頓時全都大怒,叫罵着抄起一旁的啤酒瓶子便向沐朝歌衝來。
看到這些,韓雅姿臉上有些生氣,安慰着戚夏有點小小的受驚的心靈。
沐朝歌冷冷一笑,踏步向前,正待給這些人渣一個教訓,怎料旁邊一聲“上,把這些雜種全部抓起來喂狗!”的聲音出現之後,一羣保安和一些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中青年便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旁觀的人尖叫聲四起,不少人驚懼的看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中年人沐朝歌,穿着一套灰色風衣,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可背後竟然如此多的援軍,使原本還在跟着音樂的節奏,瘋狂的扭動着身子看熱鬧的人們頓時僵硬了身子,傻傻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保安?黑社會?全部都上來了,好傢伙!這人有點來頭,而且看樣子,似乎和這家夜總會的老闆很熟啊。
讓身旁的人迅速把幾個挑事兒的人收拾掉,撇開身後的那些人,彷彿木有聽到那些慘叫聲一般,一個打着領帶穿着長袖白色襯衫的短髮中年人畢恭畢敬的來到沐朝歌面前,惶恐着道:“老闆,這次是意外,是意外!”
沐朝歌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的丟了句前面帶路,便回過頭對韓雅姿微微笑道:“沒嚇着吧,走,我們去事發現場看看。”
短髮中年人心中不安,聽到沐朝歌的話,連忙調頭就往事發現場的包廂走去,邊走邊用袖子擦着冷汗。
天吶,老闆竟然不通知一聲便來到場子裡了,幸虧之前接到老闆的電話後便感覺會有事情發生急忙趕到這裡,不然……
短髮中年人心中一顫,不敢想那些後果,慌忙帶頭,朝早被指定好的包廂走去,身後,沐朝歌帶着韓雅姿和戚夏緩緩跟着。
沐朝歌扭過頭,對韓雅姿笑道:“這場子我好長時間沒來了,沒想到竟然這麼亂……”
韓雅姿好奇的向四周看着,沒有接話,戚夏心中擔憂張風水的情況,急道:“風水他問題嚴重麼?到底怎麼樣了。”
沐朝歌搖搖頭,輕聲道:“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聽他們彙報起來,情況真的不太妙,而且那些人帶着昏迷的風水兄弟已經離開這裡了,我現在正在派人尋找他們。”
昏迷了?
聽到這裡,戚夏眼中淚水頓時嘩啦啦的流了下來,看起來好無助的樣子,韓雅姿見戚夏哭泣,心中微微一疼,等了沐朝歌一眼,接着便轉過頭摟着戚夏的肩膀,安慰道:“老師你也不必着急,張風水那傢伙有點本事,遭遇不至於這麼悽慘……”
韓雅姿不安慰倒還罷了,這一安慰頓時讓戚夏哭的更厲害起來,戚夏拿着手巾擦着臉上流過的淚水,哽咽着抽泣道:“有本事,他能有什麼本事,整天就知道和女孩子勾勾搭搭,也不老老實實唸書,總是惹是生非,半夜也不回家,他能有什麼本事……”
韓雅姿面色一窘,和張風水勾勾搭搭的女孩估計算上自己了,她吶吶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這也是一種本事啊……”
戚夏沒有理會韓雅姿,一再抽泣着。
當三人被前面的短髮中年人帶到一個包廂前後,短髮中年人回過頭看,彎着腰,對沐朝歌諂媚道:“老闆,這裡就是事發地點,按照您的吩咐,這裡一切都保持完整,沒有清理過一絲一毫,保持着原有的跡象,老闆,您是要找那位電話中您提到的張風水先生麼,請您安排一聲,小的這就帶人去搜尋……”
“不必了,我已經派人調查了……”沐朝歌淡淡道:“把門打開。”
短髮中年人連忙應了一聲,轉身一手推開了包廂的門。
一陣混雜着啤酒、石灰、血腥等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包廂裡的燈光依然亮着,整個房間空無一人。
看到現場這些凌亂不堪的場面,戚夏渾身一顫,差點暈了過去。還好一旁的韓雅姿眼尖手快,一把扶住了戚夏的腰肢,抱着她不斷的安慰着,面容充滿憐惜。
“當時的情況,向這位小姐說一遍。”沐朝歌瞟了一眼韓雅姿摸着戚夏腰肢的手,詫異了一下,心中隱隱有什麼不對的感覺,他轉過頭,對短髮中年人吩咐道:“務必要詳細!”
“是,老闆。”短髮中年人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敘述道:“是這樣的,當時在包廂裡的一幫人是屬於花青幫的一些小混混,總共有十四個人,拿着片刀和一些鋼管之類的東西,帶頭的是花青幫金南德和花強翔,金南德原本是一個地下黑市拳賽的十連勝高手,後來投到花青幫花蒙麾下,最近兩年立功不少,而花強翔是花蒙的兒子。當時他們在包廂裡守候着,好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人,我們內部人員也沒在意,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也就是您說的張風水先生便來到場子裡,被領着帶進了這個包廂,我們的人有注意到這邊的場景,因此看到張風水先生剛一腳踏進包廂裡,金南德便蹦起來,以全身的重量砸向了張風水先生的後背,張風水先生當場酒被砸倒在了地上,之後他被金南德整個人拎着脖子掂了起來,然後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便往張風水先生臉上噴石灰……”
“石灰?”戚夏聽到這個東西,心中一顫,哭的更厲害了。
“對,是石灰,張風水先生被石灰迷住了眼睛之後,慘叫一聲,不辨東西,之後便被一擁而上的那些小混混拳打腳踢,有的人甚至拿鋼管朝張風水額頭上敲去,但是他們好像沒有要取張風水先生性命的意思,並沒有拿着那些片刀往張風水先生身上招呼,用鋼管或者棍棒之類的武器時也是避開了要害。接着過了有三四分鐘吧,被他們圍攻的張風水先生被金南德一拳打暈了過去,坐在最裡面沒有動手的花強翔這才吩咐下來,讓他們把張風水先生綁起來,塞進了一個麻袋中,之後他們便離開了……”
沐朝歌聽到這裡,眉頭挑了起來,有點生氣的樣子:“你們沒有攔住?”
短髮中年人眼中一顫,哀聲道:“老闆,他們怎麼說也算是夏海市中的一些有點實力的黑色勢力,您老不是說開店營業的時候不能惹是生非,他們又不知道這家店是您的,所以……”
沐朝歌哼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看因爲聽到手下回報後便有些驚嚇過度的戚夏,和開始擔憂起來的韓雅姿:“現在,我們只能等下人們來彙報消息了……”
短髮中年人這時探頭小心翼翼道:“老闆,監控錄像還需要播放嗎?”
沐朝歌皺了下眉頭,看着韓雅姿,請求她的意思。
韓雅姿則是問向戚夏:“要看嗎?”
戚夏抽泣着搖了搖頭,擦了擦眼淚,之後猶豫再三,在韓雅姿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掏出手機,迅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戚夏便哭哭啼啼道:“外公,張風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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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張風水的身世之謎馬上就要揭開了,鬱悶的是,從發書至今,俺的書一次推薦也沒有……我估計下週也沒有……我了個去的……太偏心了!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