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戴上它的時候純粹是因爲十冥說我戴上它,他就可以帶我脫離火海,我真的半點也沒有多想。現在經三哥這麼一提醒,我整個人都不好了,莫非爸爸媽媽和三哥那麼頭疼,都是因爲這個戒指嗎?這個死十冥到底是又挖了什麼坑讓我跳啊?
“快告訴我,”我緊張的催促:“這個戒指到底是怎麼了?”
見我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三哥反而悠然自得的抱起了胳膊,他瞥我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陰婚聘禮你聽說過嗎?”
“沒……”我僵僵的點頭,腦子裡冒出來的當然就是前段時間微博上熱議的舊時陰婚的照片和一些陰婚的細節內容,不由的頭皮燥燥的,十分的難受。
三哥努了努嘴,指着我中指上戴的玉戒指說:“它就是了。”他譏笑着說“這就是那個來路不明的鬼送你的聘禮,也是你跟他締結陰婚的見證物,除非此物毀損,否則你跟他的人鬼姻緣將永遠生效,你生不能愛人、嫁人,死也不能轉世投胎,你生生世世的將要和他綁縛在一起,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三哥冷嘲熱諷的話讓我徹底的凌亂了,我以爲只要我不願意答應十冥,他充其量也就是自己一廂情願,不成想他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徹底綁定了我倆,不止是今生而是生生世世!
想想都覺得可怕,我僵在牀邊上連哭都哭不出來。我今年纔剛剛二十歲,美好的人生纔剛剛開始,我對未來有那麼多那麼多美好的規劃與希冀,可是如今我不過是回來一趟老家,我的人生軌跡就徹底的被打亂了,被一個居心叵測的鬼攪亂的一塌糊塗。
“我不要……我不要跟他生生世世的綁定在一起!”我激動的淚眼婆娑,用力的抓住三哥的手懇求道:“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不要跟他結陰婚,我不要!”
三哥事不關己的翹高了嘴脣,目光也不看我,而是看着天。
我抓着他的手說盡了好話,就差沒給他跪下了,他冷冷然的損道:“方茉,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在金銀山的時候我是有把握滅了他的,是你選擇了護着他。”
“我不知道!”我咬着嘴脣沒哭出聲來。一想到我的未來是跟十冥那個鬼一起的,我就怕的渾身發抖,怎麼也停不下來,哭訴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藏着這麼多壞心眼,我怎麼可能救他,我也恨他,我恨他欺負我、羞辱我……”
我使勁的掰着中指上的戒指,它就跟鑲嵌在我的肉裡一樣,跟我的骨肉連接在一起,我根本就掰不下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這個戒指是陰婚的聘禮,我以爲,以爲……”
“以爲什麼?”三哥低頭盯着我。
我咬咬嘴脣,哭的嗓子都啞了:“我以爲他就是想要幫助我而已。”畢竟十冥他也不是第一次幫我:“我就想他因爲要吸我的精氣活命,所以不會看着我被燒死,所以纔會用戒指救我,我怎麼會想到戒指是這麼大的一個坑,如果我老早知道,我寧願死也不會戴的!”
見我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三哥微微的抿了抿嘴脣,轉到窗戶邊上,盯着窗外幽深的夜色。
“你有辦法的對不對?”我追到他的身邊,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他點了點頭:“辦法是有的。”
“什麼辦法?”我迫切的問,心裡已經打定了注意,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要擺脫十冥。
他轉過臉來深看了我一眼:“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沒問題。”我不假思索,只要能夠解決十冥,十件百件我都願意。
“我要屍玉,你幫我取來。”三哥定定的盯着我的眼睛,就像是攝像師手中的鏡頭,不知道想要捕捉什麼鏡頭。
我驚愕的看了他良久,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就是三哥對我家的事情這麼上心的原因嗎?
“什麼屍玉呀。”我不解,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東西。
“就是死人身上佩戴的玉器,用屍氣養過的,當年你太爺爺……”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三哥突然停了下來。
我不解,問他:“我太爺爺怎麼了?”
“沒怎麼。”他的目光裡露出了罕見的寒光,像是冷箭一般隨時會射穿敵人的心臟,看的我心裡發憷。“總之你只要把那塊屍玉給我,我就幫你解決那個來歷不明的鬼,我們各得其所,怎麼樣?”
各得其所當然好,前提是我根本不知道屍玉在那裡,又怎麼給他?再者他真的有把握對付十冥嗎?剛纔他把我和十冥的人鬼姻緣說的那麼嚴重,現在又說有辦法解決,他該不會是故意添油加醋的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