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經商出遠門,河水奔流不見影。千柯木材火燒盡,百舸爭流舟自沉。”又是兩句詩,跟之前在菊生老太那裡得到的兩句,明顯不是一首,不過四句詩都提到了水。可是一個沉舟,一個泛舟,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可真的難倒我了。
“孔笙!快點,快點把那老東西的寶貝交出來!免得浪費兩個人的時間!”孔笙媳婦仍舊不死心,將那個劈成兩半的盒子,丟在了一旁。
孔笙跪在地上,低着頭,看不到表情。見他沒有吭聲,孔笙媳婦提高了嗓門,看樣子是急眼了。
“喂!別以爲不說,就可以矇混過去!我告訴你,這事沒完!姓孔的,你是不是男人,瞧你那個窩囊樣子,我是倒了八輩子黴。瞎了眼了纔會嫁給你,我告訴你!今天你是……”
沒等孔笙媳婦把話說完,孔笙突然一聲大吼,從地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滾!現在就滾出去!我們孔家從此沒有你這個媳婦,滾!”土節序扛。
“孔笙,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孔笙的樣子十分恐怖,就連他媳婦都明顯有些懼怕了。
“滾!滾!統統滾!”
孔笙突然發了狂,他抄起了地上的斧頭。朝着他媳婦一頓狂砍,我將那孩子拉到了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到了他。況且如此驚險的場面,也實在不適合這麼小的孩子看,很難想象會在他幼小的心裡留下多難堪的印記。
“行,你有種,你給我等着!姓孔的!你給我等着!我不叫人弄死你,我就跟你姓!”顧不得孩子,孔笙媳婦奪門而出,跑的蒼茫,鞋子還丟了一隻。
“啊——爹,是孩兒不孝啊,都是我的錯啊……”
孔笙將斧頭丟在一邊,跪在地上,用拳頭使勁砸着自己的胸脯,那痛苦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膽戰心驚,尤其是親眼見證這一切的孩子,抖的異常劇烈,已經哭成了淚人。
“孔笙,不要這樣,會嚇到孩子的。”我走近孔笙,停止他瘋狂又無濟於事的舉動。
“其實,我已經見過你的父親了,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眼下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我們需要孔笙的幫忙。
如我所料,聽了我的話,孔笙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尋找那具古煞的屍身的,我知道,在我們之前,就有人來過了。而且你的父親,孔老伯很可能就是被那個人殺害的。”
我的話音剛落,孔笙突然面對我,連連朝我磕了三個響頭。
“大仙,我求求你了,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求求你告訴我,殺害我父親的那個兇手到底是誰!”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能肯定,這個人一定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看着孔笙殷切的雙眸,我頓時心如刀絞,不過孔老伯說過,這個村子並沒有看起來的那樣簡單,他執意讓我離開這裡,就說明,這個村子存在危險,而能夠威脅到我的,除了窺覬那股力量的煞,就只有同樣找尋屍身的兇手了,或許,那個兇手也是衝着這股力量來的。
“果然不錯,那個兇手就在村子裡,我一定要找出他,爲我爹報仇!”原來孔笙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什麼古煞殺人的說法,他之所以堅持留在村子裡,就是爲了找出那個兇手,這麼說,我們是可以相互扶持的。
“孔笙,這句詩,你知道什麼意思嗎?”我將紙團遞給他,或許孔老伯跟他透露過一些信息也說不定。
孔笙接過紙團,很仔細的看了又看,說:“這字跡確實是我父親的,但是他沒有跟我提過,我不知道這句詩什麼意思。”
“你再好好想想,這可關係着那具古煞的藏屍位置,是引出那個幕後黑手的直接證據,你不僅在幫我們,也在幫你自己呀,你再好好看看。”馬曉瑤生怕孔笙敷衍我們。
“我真的不知道,對於那個古煞,我還真問過我父親,但是父親什麼也沒有告訴過我,他總是說,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看孔笙真誠的眼神,實在不像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一切又都僵持在這兩句詩上了,這是孔老伯留給孔笙保命用的,那麼就一定跟古煞有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孔老伯到底想傳達什麼信息給我們呢?我的腦子一團漿糊,根本什麼也想不出來。
“孔笙,你們家有人做買賣嗎?或者外出的,什麼打工啦,遠嫁啦,只要不在本村住的,都算,有嗎?”毛小凝只能從字面意思試着推敲。
孔笙很肯定的搖搖頭。
“那有沒有發生過火災?失火的,不嚴重的都算。”這下子,連白鬍子老爺爺都開始扣字面意思了。
“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去年的時候,孩子放鞭炮,不小心把門口跺好的秸稈點着了,不過幸好發現的及時,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
“那秸稈當年堆放在哪裡?”我們忽然變得很興奮,這可是一條很靠譜的線索。
“就在門口。”
孔笙帶着我們來到了門口,我們將秸稈全部挑開了,就連地都挖開了,仍舊一點發現都沒有,難道我們想錯了?那詩根本不是字面意思那麼簡單,還有引申意?如果我老爸在這就好了,他文化底蘊很深厚,一定能夠幫上忙的,說到老爸,他們二老應該旅行回來了,也不知道是否安全,真的好像趕快結束這邊的事情,回家陪在他們身邊,怎麼辦,智商用時方恨少啊!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年輕小夥子追着瘋婆子跑了過來,瘋婆子手裡還拿着一張信紙,看到我們,瘋婆子乾脆把我們當成了擋箭牌。
“婆婆,你給我,乖,我給你糖吃!”小夥子極力的哄着,想要要回那張信紙。
“不給,就不給!”似乎糖對瘋婆子的誘惑力並不大。
小夥子想要趁瘋婆子不備,搶下信紙,可惜瘋婆子警覺的很,她躲在了我的身後,並且高聲念着信紙的內容。
“日出美麗立取上,殘月屋下友情長,無奈您卻無心往,白水一勺表衷腸,春雨綿綿別三笑,但已人去走下場,嫦娥無女不尋常。最,愛,你,的,人,是,我,情詩,你寫情詩,哈哈哈……”
“婆婆,別念呀!哎呀,還給我!”
小夥子羞得滿臉通紅,追着瘋婆子往別處跑去了,我愣了幾秒,秒懂了那首看似狗屁不通的詩,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夥子還挺有心的,用這種字謎詩的方式表白,夠高端,夠大氣,還上檔次,只是不知道那被表白的姑娘會怎麼想了。
等一下,字謎詩……
“我知道那兩句詩的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