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感覺一個人走到牀邊停下,無形的目光從臉掃到胸,慢慢下移,路過小腹直到腳尖,再重複往上,沒放過我身上任何地方。
眼睛好似在私密處停得久一些,那種牀邊有人的感覺更加真實。
餘光瞟到梳妝檯前的靈牌,靈牌後的鏡子裡只有我自己,可被盯的感覺真的存在,我恨不得暈過去算了,但始終有着模糊的意識。
高度緊張逐漸臨近崩潰,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躬身往爬上牀。
根據人影的體型判斷是個中年男人,正在他快要觸碰我的時候,一個高大的黑影突然冒出來,從後面拽住了他。
打死我都認得這個高大的黑影,是地下室那個畜生。
高個拉開中年,暴打了中年一頓,最後中年人影被打沒了。
高個爬到牀上,趴在我耳邊冰冷而低沉的說:“敢動我的女人,讓他連鬼也做不成……”
我莫名的心安想給個反應,但眼皮越來越重,又依稀的聽到,“三天後我來娶你……明天就是那個賤人的忌日!”
早上頭疼欲裂的醒來,我害怕的偷瞄向梳妝檯,上面的靈牌變成了木屑。
如果不是腳腕上還綁着紅繩,甚至懷疑只是一個噩夢。
慌亂的解開腳腕上的紅繩,找遍了屋子也沒看到姑媽,打她電話也沒人接,我不敢在屋裡多呆,想請假休息又害怕一個人,索性去上班好了人多更安全。
走到小區門口,遠遠有一羣人圍在一起,我沒看熱鬧的心思,一個少婦路過旁邊,神情緊張的嘀咕,“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前天還一起打牌來着……”
這人很面熟,仔細想想好像是姑媽的牌友,想起高個男人說明天就是那個賤人的忌日,我手腳冰涼的走進人羣。
只見姑媽倒在血泊中,睜着眼睛死不瞑目,周圍還有車輪磨出來的痕跡,應該是車禍。
腦子一片空白的站了好久,慌亂的給姑父、爸爸打了電話,他們讓我留下來先與警察交涉,等他們趕來。
不久來了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警察弄清楚我與姑媽的關係,處理完現場,姑媽的屍體被搬上救護車,我跟着警察到了交警大隊。
由於我對姑媽的事做不了主,被問了一些事後,獨自在交通事故處理中心等姑父。
沒等到姑父,反倒逃逸的肇事者先來投案自首了,跑都跑了?又跑來自首還真搞不懂。
撞死姑媽的是個開寶馬的胖子,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頭髮抓的像雞窩,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警察問他怎麼回事,他只會說不是他撞的,本來開得好好的,旁邊有人扭動方向盤,於是他就撞向了吃早餐的姑媽。
等他下車,姑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警察自然不信,但那段路的監控視頻顯示,真有一隻白皙的手一閃而過,搞得處理事故的警察直吸涼氣。
看到蒼白無血的手,我就認了出來是地下室欺負我的那個畜生乾的。
警察把這事上報,一位五十左右的老交警過來,盯着肇事胖子不停抽菸,“又是他,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段路?”
我坐在旁邊捏着衣角,察覺到老交警的目光,銳利的眼神嚇得我把頭低得更低,一起來的副隊拍了拍老交警的肩膀,“老吳,你已經不幹刑警很久了,別用這種眼神看小姑娘,看把人嚇得……”
“你還記得九年前的滅門慘案嗎?白氏集團十一口人,在全國各地同一天出了意外。”
被喊老吳的交警走到我旁邊,低聲好似故意說給我聽的。副隊縮了縮脖子,“707滅門案可是秘案,您老不怕說,我可不敢聽。”立刻出了辦公室。“老吳這事由您處理。”
老吳蹲在我旁邊,用熄滅的菸嘴在地上畫着圈,自顧的說:“白氏被滅門後,警方沒找到任何線索,連可疑的對象也沒查到。十一口人一起發生意外,這能是意外嗎?人力有盡時,707滅門案成了懸案。”
“同時白氏滅門後的第七天,本市再次發生了一起大案,兩個與白氏有生意來往的老闆在白氏別墅上吊自殺,之後每過七天,兩老闆的家人相繼在別墅上吊,四十九天後,兩家滅門。”老吳突然擡起頭,兇戾的眼神嚇得我從椅子彈了起來。
“我……要去洗手間……”我膽怯的想離開,他捏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回椅子上,惡狠狠的說:“掉死在白氏別墅的人,除了兩位老闆和他們的家人,還有我弟弟,他只是拍到了這張照片,也死在了別墅……”
他發抖的拿出錢包,錢包裡夾着兩張照片,一張是穿着警服的年輕人,另一張很昏暗,只模糊的看到是一間大房子,一根繩子掉在空中,一個人踩着凳子,一隻蒼白的手把人頭按在繩圈裡。
照片上的手與扭動方向盤的手一樣,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是那個畜生的手。
“丫頭你的反應告訴我,你認識這隻手。”老吳咬破了嘴脣,聲音像從肺部擠出來的一樣。“不管他有多兇,都要爲當年的事付出代價。你沾上了它,不想死就把知道的事告訴我,我準備了九年,說不定能幫上忙……”他看我的眼神非常痛苦,還有着期待與祈求。
我揉着痠疼的肩膀沒說話,他連忙爲捏疼了我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