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馬上就要開學了, 齊真能留在他身邊的時間不長。
倒不是硬要住校什麼的,只是喻景行的新片需要輾轉各個城市宣傳,所以沒什麼空閒陪她, 倒不如住校得好。
喻景行建議她每天回家,反正有司機接送, 家裡總歸比宿舍舒服。
但齊真覺得室友們都挺好的。
她不想讓好朋友們覺得自己太嬌貴, 與大家格格不入, 所以還是拒絕了。
況且一個人住冷竈冷飯太幽怨了。
臨走前齊真一直在牀上纏著他,似乎是很害怕異地戀, 她顯得格外的粘人。
行李箱都不要他幫自己理,只要陪著就好。
她的睡裙凌亂, 半跪在牀上, 抱著男人勁瘦的腰。
看他慢條斯理把襯衫扣到領口, 軟白的面頰蹭了蹭,她委屈道:「爲什麼這麼早走呀,不是晚上的飛機嗎?」
喻景行摸摸她的額頭, 確保體溫正常, 再把她抱起來親親臉:「和陳驁約好去工作室,趕飛機是晚上的安排。」
齊真勾住他的脖頸,眨眨眼:「可是這樣我們就一個月見不到了,十月放假你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喻景行親她一下:「十月帶你出去旅遊,好不好?」
齊真不理他, 擡眸親了親他的脣, 伸出小手要給他重新解開襯衫。
喻景行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無奈道:「別鬧了。」
男人在齊真耳旁低柔私語:「早上起牀不是哭著說那裡疼,怎麼又想要?老公不會走,你想什麼時候視頻都可以,好不好?嗯?」
小姑娘默默看著他,不聽,繼續解釦子,直到露出結實的腹肌,然後仰頭和他說:「那你爲我紋身好不好?」
她彎了彎眼睫,點在他心口的地方,輕聲道:「在這裡。」
喻景行沉默看著她,捏著她的手腕在脣邊輕吻,微微淡笑:「好。」
他知道妻子因爲父母的事情,在感情上總是有些不自信。儘管嫁給了他,也很努力的在開朗,可是仍舊沒有安全感,晚上睡覺得時候也更喜歡蜷著身體,而不是躺在丈夫的懷裡。
她已經做到了最好,是個很懂事的小姑娘。
齊真擡起眼睛看他,只是抿脣笑,睡衣凌亂的貼在少女柔美的曲線上。
他嗯一聲,抵住齊真的額頭:「等老公回來,你就能看見紋身了。」
少女的眼裡有泓秋水,寂寂微瀾。
她又問他:「以後拍戲會不會拍到這裡?」
喻景行微笑一下,撫了撫她的面頰:「沒有關係。」
齊真又吻他,他攬住少女綢緞般的髮絲輕撫著,慢慢回吻。
身體親密的接觸,後遺症就是彼此食髓知味。
他留戀少女年輕的身體,她像是一汪春水,細膩溫柔,帶著初嘗情I事的女孩獨有的羞澀,卻也大膽乖巧。
他們的結合,對彼此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昂貴的白襯衣掉在地上,還有西裝外套和袖口。
少女軟白小巧的蓮足耷拉在牀沿,粉潤的腳趾忍不住慢慢蜷縮起來,又隨著輕喘而放鬆,喉間是奶貓似的悶哼,帶著微微哽咽哭腔。
他的掌下是細膩緊繃的肌膚,屬年輕嬌弱的女孩。
快到下午的時候,喻景行才從她身上起來,可是齊真勾著腿不讓走。
長髮凌亂鋪散在枕上,小姑娘無辜可憐看著他,咬手指。
她問喻景行:「你是不是遲到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喑啞:「嗯。」
她從後抱住他,依依軟語:「陳導會生氣嗎?」
他低頭敲信息,淡淡道:「他說想見見你。」
齊真:「……」
他把手機拿給她看。
陳驁:[可以啊老喻,老當益壯,這把年紀,還挺持久。]
陳驁:[什麼時候把你的寶貝小妖精帶來我看看。把老男人都迷得五迷三道,恨不得死在她肚臍眼上。]
喻景行沉默:[……]
陳驁:[沒事兒我這邊,過會兒直接去機場。]
喻景行:[她看見你微信,快哭了。]
陳驁趕緊打字道:[唉,妹妹,我就一混人,你甭和我計較,我自抽三個嘴巴子,你別哭啊。]
喻景行:[嗯,其實沒哭。]
陳驁:[我cnm?]
陳驁又感嘆:[那你老婆其實脾氣好著。我家那個就不行,一生氣得拿金銀珠寶供著,不然能把屎盆子直接扣我腦袋上。]
喻景行評價:[粗俗,聒噪。]
齊真捂著臉,扯了扯他的手臂:「你別回了呀。」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喻景行:「那你晚上纔去機場?」
喻景行無奈道:「嗯。」
齊真捧著臉,有點不好意思,搖了搖男人結實的手臂撒嬌道:「那你趕緊幫我理箱子吧,我想睡一會兒,好嘛?好嘛?」
她求人的時候喜歡團著手,聽說是嬰兒時期不給吃奶的後遺症。
以後她求長輩的時候,都很習慣團手作揖。
喻景行想,長輩吃這一套,一定是因爲太可愛了。
而且齊真這兩天沒睡好,雖然年輕精力好,但回過神來的時候睏倦仍舊會涌上,眼下都有點黑眼圈。
喻景行年輕的時候由於拍戲,也習慣了晝夜顛倒的生活,很快就能穩步調節,健生養生絲毫不落,身體機能甚至比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要好。
腰背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精實蓄力。
但齊真不行,身體嬌弱得厲害,渾身上下都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沒有抵抗力,累著就容易生病。
她蜷倒在大牀上香香陷入夢想,髮絲凌亂的披散在脖頸,和圓潤雪白的香肩上,看上去有種性I事過後的酣暢和疲憊。
也的確是如此。
喻景行給她整了亂蓬蓬的髮絲,無奈彎腰給她整理了兩箱行禮,把東西都分門別類放好。
他慢慢思索,又把買好的驗孕棒放進去。
她年紀小,又容易害羞,這兩天有點激烈,當中套子破過一次。
真有什麼後果,齊真臉皮薄,不敢自己買,可能也不敢和別人說。
照他對嬌妻的瞭解,她肯定會裝作無事發生,像是一隻埋在沙地裡的小鴕鳥,罵不得,教育了也不聽話,頭疼得很。
他又給她放了幾雙鞋,還有一些藥片,衛生巾,以及一些換洗的內衣,還有給她買了沒穿的裙子和衣褲,再從地下室拿了一些別人送的零食填滿剩餘空間。
到了傍晚時分,齊真還沒醒,睡得更熟了。
喻景行親吻了她奶白的面頰,在她耳邊低柔道:「真寶?」
齊真沒醒,把腦袋往被子裡埋了埋。
喻景行怕她一覺睡到夜裡九十點,真成倒時差了,乾脆把她叫醒。
齊真有點起牀氣,耷拉著大眼睛,抱著兔子寶寶迷茫看著他,有點蒼白沒血色。
他戴著婚戒的大手,摸了摸少女豐盈柔軟的面頰,抵住她的額頭,哄道:「給你熱了點粥,你吃點養胃的,今晚乖點不喝可樂了,好不好?」
她揉了揉兔寶寶的耳朵,乖巧點頭。
喻景行親了親她的臉,被她抱著脖子吧唧親了一口。
齊真披著外套,穿著睡裙,坐在行李箱上被他推到車庫。
她一定要跟到這裡,就像一條毛茸茸的小尾巴,粘人的要命。
結婚到現在,也沒有一分別就是一個多月,甚至更久的情況。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小時候週日晚上一樣,已經由衷的感到不捨和依戀,掰著手指算下個週末的到來。
喻景行把她抱下來,行禮放上後備箱,對她揮揮手,讓她聽話進屋了。
齊真站在後面,鼻尖酸酸的。
她擦擦眼淚,撲哧笑起來。
就是受不了他忽然要去別的地方。
喻景行捨不得她哭,抱在懷裡哄,越哄她就越委屈,本來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掉。
她埋在喻景行懷裡,抽噎:「幹嘛哄我,我本來自己就能好了。」
喻景行摩挲著她的小臉,逗她道:「把我們真寶偷走,不上學了好不好?」
齊真扭了扭,看著腳尖,認真想了想道:「纔不要。」
喻景行忍俊不禁,在她細嫩的臉上親了幾下,把待毛都弄亂了。
等喻景行走了,她心裡還有些淡淡的失落。
和他在一起其實很開心,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樂什麼。
但無論與他說什麼,他都能懂,很快就能知道她的意思,而無論什麼知識或是常識喻景行都精通,怎麼聊天都會很有趣。
他的儒雅博學與包容,令她忍不住孺慕與沉淪。
有人都告訴她,大叔娶了蘿莉,真的好大代溝。
馬裡亞納海溝不過如此。
但齊真沒有體會到,她只覺得自己變得更像個孩子。
……
所以身爲一個孩子,是一定要喝肥宅快樂水的。
嗯嗯嗯,好開心,唱歌。
她哼著歌打開冰箱,然後發現幷沒有肥宅快樂水。
齊真有點委屈,尾巴拖在地上。
難道喻景行這點基本的信任都不給她嗎?
沒錯的,她是偷偷喝了,但也不能不相信她呀!
她在空曠的別墅找了半天,在廚房的流理臺的角落找到了半瓶可樂,常溫的那種。
也不知道喻景行放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但思考一下,估計也是怕她不聽話偷喝,所以乾脆現放在外面溫一溫。
齊真的臉皺成了包子,她打開微信,發了一段簡短的語音,退出微信。
貴賓室裡,陳驁看見喻景行拿出手機,不緊不慢點開。
然後裡面傳來很軟很慢的蘿莉音,用海城方言吳儂軟語。
「你怎麼能這個樣子,我討厭你,哼!」
身邊傳來老男人卑微的輕笑。
陳驁:「……」
尊嚴於他已經微不足道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太酸了。
他給老婆發個微信:[累了,給我語音撒個嬌吧。]
他老婆,影后舒顏秒回一段語音:[轉文字:滾。聽見沒,滾。]
陳驁:「……」
幸好他插耳機聽的,不然真的很丟人,大導演範都沒了。
很好,佛了,今天也是檸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