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純禾子忽然停下腳步,她問靈鶴,“靈鶴,我們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吧?”
靈鶴聽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
“沒有。”
純禾子指着前方一家麻辣燙店,對靈鶴說:“我請你吃麻辣燙,你吃嗎?”
靈鶴望着前方那個店子,又看了純禾子一眼,才默默點頭,說:“好啊。”
純禾子的印象中,自己讀過書,也坐過牢,愛過一個叫陸程的男人,也因爲那個男人入過監獄。她模糊的記得,自己在監獄裡受過很多非人的折磨。她還記得,自己爲了自保,爲了躲開某個變態的侵犯,還捅穿了自己的處/女膜。
她很愛陸程,但也恨陸程。
爲什麼恨陸程?
純禾子記不清了。
印象裡,陸程好像請自己吃過麻辣燙,記憶裡的那個陸程,看着還很青澀,穿着白色的襯衫,揹着一個純黑色的書包。
他請她吃麻辣燙,他吃素,她吃葷。
素的便宜,葷的貴。
純禾子走進麻辣燙店,盯着那個圓形的大鍋,裡面紅彤彤的,一看就很辣。純禾子說:“一顆魚丸一塊蟹排兩串雞柳一串海帶,墨魚丸土豆片年糕…。全都要。”
這個時候是下午,來吃麻辣燙的人還挺多。
聽到純禾子一口氣點了這麼多吃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朝純禾子張望。純禾子完全不在乎他們的眼神,她這人活得我行我素,不在乎其他人。
她點好了菜,纔回頭對靈鶴說:“到你了。”
靈鶴點了一些土豆跟鴨腸,要了一串海帶就不再要了。
純禾子聽見了,嗤笑他:“大叔,你是貓麼,食量這麼小?”
許是被這聲大叔給驚住了,靈鶴愣了一下,才呆呆開口說:“再加一串香菇和雞爪。”
老闆忙說:“等着,幾分鐘就好!”
兩人找位置坐下,很快就等來了他們的食物。
麻辣燙略燙,純禾子用一次性筷子將食物全都攪拌了一下,直接大口吃了起來。吃相豪放,不拘小節。靈鶴盯着她看了片刻,也低下頭吃起東西來。
吃完飯,純禾子掏錢準備付賬,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零錢。
她又準備用手機刷微信支付,卻發現手機也沒有帶。
這就尷尬了。
靈鶴難道的彎脣笑了一下,他說:“這頓,我請你。”
“也行。”
吃完麻辣燙,純禾子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纔回了家。靈鶴跟着她一路走到她家樓下,才停下腳步。純禾子卻沒有急着上樓,她轉過身來,問靈鶴:“我們認識多久了?”
靈鶴說:“十多年了。”
“那你告訴我。”純禾子朝靈鶴走進兩步,她站在靈鶴的面前,仰頭望着她,眼神很嚴肅。“我究竟是誰?”
靈鶴目光微閃。
這幾年,純禾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甦醒,最近這一年多時間,季微的精神狀態比較穩定,純禾子出現的次數比較少。
也不知爲何,純禾子又甦醒了。
純禾子以前也懷疑過自己,但沒有較真過。
靈鶴知道所有真相,但他不能告訴純禾子,因爲他不知道純禾子知道真相後,會產生什麼後果。
“禾子。”靈鶴說:“你應該自己去挖掘真相,我不能告訴你。”
純禾子就知道靈鶴不會告訴自己。
她切了一聲,“小氣鬼。”
純禾子轉身上了樓。
她躲在被子裡睡了一覺,醒來,是深夜。純禾子睡不着了,她有些餓,她走到廚房,想要做點什麼,看着廚房裡的食材,卻不知道要吃什麼。
純禾子試着煮了一碗麪,清湯寡水,索然無味。
純禾子最後將那碗麪給倒了。
她站在廚房裡,看着樓下。
一個奇怪的名字,突然從她的嘴裡蹦了出來:“粉絲湯…”
說完這話,純禾子眼神變得恍惚起來。
她爲什麼會想要吃粉絲湯?
純禾子走到客廳裡坐下,她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用雙手抱住膝蓋,下巴放在膝蓋上。她好想吃粉絲湯,想到心酸。
…
這天早上,陸程在家裡健完身,又下樓去逛街。
他現在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少吃、多動。
陸程穿着黑色的羽絨服,肥胖的身子躲在羽絨服裡,能走兩個人的人行道因爲有了他,就變成了單人道。純禾子坐在車裡,看着那個胖子,眼神有些震驚。
她到底睡了多久!
爲什麼她的陸程,都胖成了豬?
純禾子被陸程長胖了的事實給驚住了,她驅車跟了陸程一路。陸程早就發現了身後跟着的那輛跑車,但他沒有回頭,因爲他發現那輛車裡的主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陸程走累了,站在原地拍自己的腿。
嘀嘀——
陸程聽到喇叭聲,回頭望過去。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車裡鑽了出來,那女人彎着腰從車裡走下來,頭低着,陸程沒有看見她的臉,卻從身形分辨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季…”
純禾子擡起頭,朝陸程流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季什麼?
陸程是把自己認成了誰?
陸程盯着純禾子的臉,將到了嘴邊的那個名字收回了肚子裡。陸程好幾個月沒有看見了純禾子了,突然看見純禾子,陸程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純禾子走到陸程身邊,她用手戳了戳陸程的羽絨服,戳到了一個圓鼓鼓的肚子。
“咦?”純禾子擡頭問陸程:“你怎麼長這麼胖了?”
陸程拿開她的手,“好好說話,摸什麼摸。”
純禾子撇嘴。
陸程盯着純禾子的短髮,納悶地問:“你怎麼也換短髮了?”
注意到陸程這句話裡帶了一個‘也’字,純禾子像是很隨意地問了他一句:“還有誰也換了短髮?”
陸程搖頭,“你不認識。”
純禾子忽然說:“陸程,我帶你去兜兜風,怎麼樣?”
這天,驕陽很熱情,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純禾子對陸程說:“我們去森林公園玩,好不好?”
陸程下意識拒絕:“不要。”
他是有對象的人,跟一個單身女性到處跑,算什麼事?還是去公園那種適合約會的地方。
純禾子目光一冷,“你不去?”
陸程繼續搖頭,用沒有商量的口氣回絕純禾子:“不去。”
說不去就不去!
他不能傷了季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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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在下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