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無聊。”林之頭也不回地走了。
睨了一眼黑臉的莫陽，林之率先跑了。媽呀，那張臉太黑了。
車上，莫陽一直不說話。林之估摸着回去是不是又是一頓折磨。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他吧，反正都習慣了。
手裡擺弄着透明的水晶球，裡面有個santa baby和一個小雪人，很夢幻美麗。
有用嗎？許了願又怎樣？小時候聖誕節，她放了一個長長的襪子掛在牀頭，許願一覺醒來就會有很多的巧克力和糖果。但事實是，一覺醒來，她的爹地媽咪離婚了。
莫陽的目光被林之漂亮的手吸引了。之於那個水晶球，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幼稚！”
林之臉一僵，“你說什麼？”
莫陽動了動，修長的手緩緩拿過她手裡的水晶球，狹長的眼睛慵懶地打量了一下，然後脣畔一笑，打開車窗，在林之難以置信的情況下一個利落動作，丟下了車窗。
林之氣的跳腳，她趴在後車玻璃上，看着她的水晶球快速地後退，最後消失不見。
“停車！”她憤怒地大叫。
開車的司機沒有理會她，汽車依舊以正常的速度行駛着。
林之恨恨地看着莫陽，莫陽的臉晦暗不明，墨眸陰鷙般地看着正前方，一身戾氣迫使她敢怒不敢言。
瞪着他許久，最終林之自己挫敗地坐好，小臉瞥向車窗。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光怪陸離，全都一起向後退去。
眼睛有些通紅。她輕輕地苦笑。
“莫陽，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了我？”
淡漠的聲音不見一絲起伏，“如果我是你，我會很聰明地解釋一下今晚的情況。”
“什麼情況？”女人的眸光有些波。
漆黑的眸子沉了下去，“我記得我再三警告過你，和那個男人保持距離。怎麼？你忘了？”
林之回頭看他，笑，“保持距離？你要我跟他保持什麼樣的距離？這個距離不正常嗎？莫陽，我爲什麼一定要聽你的？你這樣對我不公平。我們的契約上，根本就沒有這一條。坦白來說，你不覺得我們的地位應該是平等的嗎？你從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我從你這裡得到我想要的。各取所需，額外的互不干涉，不好嗎？”
俊美的臉愈發的冷峻，只是他脣畔的笑越來詭異。他如倨傲的帝王一般慵懶地睨了她一眼，輕輕地說：“林之，我發現你越來有幼稚了。”
林之的臉一變，心有不好的預感。
男人的手親暱地捏了捏她臉上的肉肉，只是那雙眸子，從來就沒有裝過溫暖的綣意。“你就這麼喜歡跟我談平等嗎？”他笑地清寒，“可是寶貝你知道嗎？平等是有條件的。你覺得以你現在除了美貌是唯一的資本跟我談判，還有其他的資本嗎？”
“這個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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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陽輕輕地搖頭，“嘖嘖嘖。林之。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你自始至終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要說比你長的漂亮比你優秀的女人，我分分鐘能泡一大把。你要是讓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至少得讓我得到我該得的吧，不是嗎？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在我還沒有厭倦你這張好皮囊之前，你要是不守好你的本分，我可是會生氣的。記住了嗎？女人。”
林之低着頭，深深地陷入絕望之中。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長的這副好皮囊原來就是個錯誤。
苦笑。“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怎樣纔會放過我？”
“我說過了。在你做好本分的範圍內，等我厭倦了你，那就是你的自由之日。”
嘴動了動，“那如果我喜歡上了別人，怎麼辦？”
莫陽的臉頓時一僵，寒氣逼人。聲音從壓槽裡蹦出來，他咬牙吐了兩個字：“你敢？”
林之兀自笑笑，“是啊。我不敢。你這麼喜歡聽話的女人，我怎麼敢不聽話？”
陸梨居住的公寓豪宅，室內佈置的一片溫馨和熱鬧。二十來個同事一起圍着桌子玩指紙牌遊戲，因爲熱鬧，夥伴們不時地發出尖叫聲和歡呼聲。
“陸姐，一起來玩吧。”
“不了，你們玩吧。”
陸梨穿着加絨外套，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看着滿天繁星，心裡頭失落滿滿。
聖誕夜，他出席了她辦的聚會，她高興極了，哪怕他沒有爲她帶聖誕禮物。
爲了這個聖誕夜，她特地親手做了很多東西，蛋糕，巧克力，火雞，還有室內的裝潢小玩偶都是她一個人DIY設計的。並且，她特地準備了一份精緻的聖誕禮物給莫陽：由她耗時半個月的親手製作的MJ紀念冊。可惜，他收到後，什麼表情都沒有。
並且，在這裡只逗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匆匆地走了。
他問了她幾個：“聖誕節對女孩子很重要嗎？”
“也沒有吧，就是女孩子比較敏感，希望在聖誕節收到喜歡的男生的禮物。”
他暗暗笑了，“跟小孩子一樣，幼稚。”
“還好。女生都比較喜歡夢幻的東西。在這一天她們會許很多願望。”
“怎麼許願？”
“向聖誕老人許願啊。”
莫陽當時冥思苦想了好久，然後臉色惶急地走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陸梨，莫陽去找那個女人了。於是她害怕地追了出去，“莫陽，今晚能不能別走？”
莫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毫不猶豫地開車離去。
她站在冰天雪地裡，冷的心痛。
其實，今晚她還準備了好多的酒的。
借酒壯膽，準備今晚一舉將他拿下。然而，此時她只能借酒消愁了。
林之悶悶地回到莫宅，一進門，就看見壁爐旁邊放着一顆一人高的聖誕樹，上面掛了很多五顏六色的彩燈和小雪人以及小聖誕老人。耶耶顛着屁股搖着尾巴繞着聖誕樹蹦來蹦去。
林之驚訝，“哪裡來的聖誕樹？”
莫陽不發一言，背影冷漠地上樓。
彩燈一閃一閃，小雪人露着可愛的笑容，聖誕老人的白色鬍鬚看上去真慈祥。林之抱起耶耶，親了親它雪白的毛髮，輕問：“你是不是也想許願？”
探了口氣，“如果我的面前有個巨大的聖誕老人，我就許願。”
許願，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阿慶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林之，石雕版臉上有欲言又止的神情。
“阿慶，你回去吧。”
阿慶點點頭。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路，他終於忍不住回頭。
“林小姐。這顆聖誕樹是莫先生特地吩咐人專門爲你帶回來的。上面的聖誕裝飾品也是他親手掛上去的。另外，他還準備了一套聖誕老人的衣服。”
抱着耶耶的手臂恍然一鬆，耶耶摔在了地板上，嗷的一聲哀嚎出來。
“你說什麼？他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聽說女孩子都喜歡對聖誕老人許願，我想莫先生是想扮成聖誕老人，給你個驚喜吧。”
阿慶走了，留下林之一個人坐在壁爐旁邊苦思冥想。
“爲了我？確定不是從陸梨那裡順手帶回來的嗎？”
“誰說我想許願？我又不是小孩子？”
“這聖誕樹真的是他準備的嗎？”
林之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打了個滾，好煩啊。前一刻她還在跟莫陽吵架呢，怎麼這一刻就心軟了？
“不是說要扮聖誕老人嗎？你丫的倒是下來啊？”她鬱悶地嘀咕着。
“王八蛋，騙子。奸詐小人。信你就有鬼！”
壁爐裡的火苗搖曳，鬼馬精靈的張牙舞爪。林之撐着腦袋神情呆滯。
天，她簡直就是個瘋子。她竟然會相信阿慶的話，她竟然還期盼那個男人真的會爲她扮聖誕老人。
苦笑。自己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