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正午時間,不過莫陽已經去趕通告了。
扶着牆走出房間,迎面就看見幾個傭人在搬行李箱。
“這些箱子是誰的啊?”林之問。
一個女傭回答:“是莫夫人的。她今天要回G市老家。”
林之驚訝,“今天?”
“對的。今天下午的飛機。”
林之顧不得自己腳步虛浮了,跑到花園裡,看見莫母正在喝咖啡。
她忐忑地上前,問道:“阿姨,您要回去嗎?”
莫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今天回去。不打擾你們這小兩口了。”
林之尷尬,“阿姨,您是莫陽的媽媽,您爲什麼不和他住在一起呢?”
“大城市,太吵了。還是家裡好,風景秀麗,環境適宜。這裡啊,也就適合你們這些小年輕人鬧。”
“那阿姨你。。。對我。。。”
莫母風情優雅的丹鳳眼瞧了她一眼,放下手裡的咖啡,慵懶地靠在白色的椅子,語氣中帶着隱隱的警告。“林之,我直接跟你說吧,你還小,不是很適合我兒子。但是我兒子現在是非你不要,我也沒辦法,只能由着他去。再者說,孩子的事情,也並不完全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怎麼說首先也是莫陽的錯。所以。。。我只能說,隨你們去吧。”
林之喜出望外,然而,莫母話鋒一轉。
“但是,林之,我允許你能繼續留在莫陽的身邊,並不代表你就是我莫家的兒媳婦。我兒媳婦的標準,你可是沒有達到。”
林之低下頭,弱弱地問:“那您的標準是什麼?”
莫母輕睨了她一眼,轉了轉纖細手腕上的手鐲。“你不需要知道。”
林之啞然。
莫母動作優雅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細細端詳了她的容貌。眼裡不禁浮現出擔憂。
美貌的女子,莫母見得多了。才貌雙全的她也見過不少。可是,能夠俘獲莫陽心的,竟然是眼前這個女孩兒。立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兩個字:紅顏禍水!
但願不是吧!
莫母走了。
林之其實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畢竟,和上一輩的人待在一起,就是倍感壓力。
莫陽晚上回到家,不見林之的人影,問傭人,才知道她在廚房忙活。
走向廚房,還沒到門口,就聽見廚房裡頭傳來一陣捶打聲,鍋碗瓢盆落地聲,緊接着,就是女人驚恐銳利的尖叫聲。
莫陽臉色一慌,箭步走進廚房,一看,林之正拿着菜刀面容害怕地貼在牆上,眼睛驚恐地看着案板上的魚!
他趕忙上前,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林之見到莫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莫陽。。。魚。。。魚。。。魚它。。。。。。”
莫陽將害怕的她抱進懷裡,“魚怎麼了?”
哽咽着,林之指着魚說道:“魚它還是活的!”
莫陽:“……”
他無語地看了一眼那砧板上的魚。嗯,是活的。眼睛和嘴巴還在一張一闔。
“魚是活的啊,怎麼了?”
林之眼睛迷茫,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紅紅的,溼漉漉的。她懵逼地問:“爲什麼是活的?”
“你不想它是活的嗎?”
“嗯。”
“行,那你拍死它不就好了嗎?”
林之一愣,弱弱地問:“這麼簡單粗暴嗎?”
莫陽嘴角抽搐了幾下,“否則你想怎樣?安樂死?”
林之仰着頭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半天她纔回答:“那太麻煩了,而且吃起來不健康!”
莫陽:“.…..”
林之再次看了一眼那肥美的魚,表情依然害怕。她果斷地將菜刀遞到莫陽的手裡,“喏,你來拍。拍死它!溫柔點!我看好你哦!”
話畢,林之靈活地閃出了廚房。扒着門框,探了個小腦袋進來,期待地看着他。
莫陽二丈摸不着頭腦。他拿着菜刀,想了足足好幾秒,他纔想明白,原來是這個小女人想做魚,結果碰上一條活魚,嚇到了,所以才讓他操刀。
莫陽揮着菜刀無語地看着林之,幽幽地問:“那這魚還你做嗎?”
林之回答:“做啊。你做也行。反正也是做給你吃的。誒,你是要吃燜的燉的煮的還是炸的蒸的?”
“你會做哪種?”
“我哪種都不會!”
“.…..”莫陽有種想好好蹂躪她的衝動。“你不會?那你原來是打算幹嘛?”
“做魚啊!”她奸笑一聲,指了指廚臺,“嘿嘿,不過我拿了菜譜!這本菜譜好像很牛的樣子。”
莫陽瞅了一眼那本花花綠綠的菜譜書,幽幽地說道:“會有比你更牛嗎?”
脫了西裝外套,擼起白色的襯衫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他無語問蒼天。這雙用來彈鋼琴的手啊,竟然有朝一日用來下廚。
半個小時後,一碗鮮美的魚湯上桌了。
林之拿着勺子留着口水坐在椅子上,目露崇拜地看着莫陽從廚房裡來來回回。
“哇。。。好香啊!你不是說你也不會做菜嗎?”
莫陽冷笑一聲:“沒辦法,動手能力比某人強一些。”
林之:“...哼,還不是照着我的菜譜做的?嘚瑟什麼啊?”
“那你菜譜666哦!”
“.…..”
飯後,林之很滿意地摸摸肚子打了個飽嗝:“嗝~”
莫陽眼角抽搐,怎麼這女人跟只貓一樣?
林之飯後有散步的習慣,所以漸漸的,他也養成了這個習慣。不過,今晚,一個電話打斷了他們的常規散步。
是陸梨。電話裡,她的聲音有些不太正常。莫陽斷定她是喝醉酒了。
掛了電話,林之問他是誰。他原本直接想說了陸梨,但林之一直不喜歡陸梨,他也就沒說實話。
“kenvin。我去公司一趟。”
“哦。那你早點回來。”
“好。”
開車來到一個高級會所,找到陸梨所說的包廂,看見包廂裡一片狼藉,而她也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
莫陽將她扶起來,問:“小梨,你怎麼了?怎麼喝那麼醉?”
陸梨臉色酡紅,頭腦暈乎乎的。她順勢靠進他的懷裡,“我。。。我怎麼知道我爲什麼喝那麼醉?”
莫陽推開她,扶正,看着滿地打翻的杯碗酒水,又問:“那這地是怎麼回事?你剛纔和誰吃飯來着?”
陸梨的手在空中揮了揮,想了一會兒,才醉意地回答:“嗯。。。一個老總,叫黃。。。黃什麼來着?哦。。。我忘了。他今天找我吃飯,說。。。說想叫我幫他兒子寫歌。我說好啊。後來就約在這裡了。”
莫陽問:“然後呢?”
“然後。。。吃飯的時候,他就對我動手動腳。我氣不過,就甩了他一巴掌,再然後,他就很生氣地走了。”
莫陽皺眉,看來她是遇上又遇上那些魚肉色戒的資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