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布加迪威龍上,一雙修長筆直的西服腿跨了下來。接着,是俊美絕倫的他。
他站在霧色裡,臉色冷峻,薄脣緊抿,清晰的臉部輪廓在昏暗中劃出冰冷的弧度。
隔的太遠,林之看不清他的眸子。但看他雙手插兜輪廓冰冷,大抵猜到了那雙墨眸裡現在是什麼樣的風景。
莫陽下車,眸光一轉,凌厲地看向了正中央的藍色騷包的凱迪拉克,嘴角不經意間勾起冰冷的弧度,他靜靜地等待着。
果不其然,不需幾秒,副駕駛座的門被打開。匆忙跳下一個美麗的紫色身影。她提着裙襬,身上披上一件黑色的西裝。
莫陽的眸不動聲色地一深。
“莫陽。”林之有些怯懦地喚道。
莫陽依靠在車上,也不惱,只是慵懶地看着林之。
林之張了張嘴,見莫陽沒回答,便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好。悶聲低頭提起裙襬,她緩緩朝莫陽走了過去。
誰知,剛走沒幾步,白辰簫冷着臉下車,喝道:“林之,別過去。”
林之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白辰簫。只見白辰簫的眉宇間盡是不甘和惱怒,他咬牙看了一眼莫陽,然後一把將林之拽到自己的身邊。
莫陽終於動了。他如鷹般陰鷙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黑色風暴悄然卷積。隨之,他擒着冷笑,似是帝王般慵懶命令道:“林之,過來!”
這四個字,咬的極慢。
以林之對他的瞭解,他說話越漫不經心,臉上的神色也捉摸不透,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就像一隻狼,終於發怒了!
林之將手腕從白辰簫處症了出來,“白辰簫你放開我。”
白辰簫也寒着臉,像是忍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低聲怒吼道:“我不放。”
林之害怕又焦慮:“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但是林之,今天你不能跟他走。”
林之覺得可笑,“我不跟他走我應該跟誰走?白辰簫你是瘋了嗎?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你放開我我求你了。”
白辰簫笑的殘忍,“林之,你就當我是喝醉了吧。反正今天你別想走。”說着就要把林之拽上車。
莫陽遠遠地看着,臉色的溫度早已跌破零點。森冷恐怖的清寒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此時此刻的他,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撒旦。
周圍四輛黑色法拉利的車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下來了四個身着黑色西裝眼戴黑色墨鏡的高大男人。
他們四個帶着黑夜使者一般恐怖的清冷氣息,快速地接近白辰簫和林之。
白辰簫一愣,脣畔彎起一抹沉沉的冷笑。
“怎麼?莫少今天想見見血?”
莫陽輕蔑地嗤笑,“見血倒不一定,關鍵還得看白少聰不聰明。”
其中一個人抓住林之的胳膊,從白辰簫的懷裡拽了出來,他冷冷地說道:“林之小姐,你走錯方向了。”
林之不與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一擡頭,便看到那副墨鏡。
墨鏡。
莫陽有很多保鏢和其他保護安全的安保人員,但很少會戴墨鏡的。這四個戴墨鏡的,體型比一般人高大英俊,氣息更冰冷。
林之一個回頭,變看見莫陽十米開外靜靜地看着她。
林之提着裙襬趕忙走向莫陽,白辰簫焦急喚道:“林之,別去。”
話音未落,一記重重的拳打在了他的臉上,他悶哼出聲,一個趔趄撞在自己的車上。
林之下意識地回頭,看見如此狀況,嚇的臉色蒼白。“啊!你們幹什麼?放開他。”
四個人打一個,白辰簫哪怕是練過的,也擋不住這波教訓。很快,白辰簫被反擰着胳膊按在車前蓋上。
林之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得腿軟了。她衝了上去死命地拽開戴墨鏡的男人,但他們一個個跟雕像一樣又重又沉,怎麼也拽不開。
“白辰簫,你怎麼樣了?”
白辰簫咬牙,“死不了。”
莫陽緩緩來到林之的身後,大手搭在她的肩上,語氣不輕不重,像是很平常的對話:“我們回家吧。”
林之臉色一冷,甩開他的手,憤怒地瞪着他。“莫陽你有意思嗎?”
莫陽撇撇嘴,“我不懂你的意思。快走吧。”
“我不走。”
男人淡漠的臉終於動了,繃直。他冷聲命令道:“跟我走。”
林之又氣又惱。“你把白辰簫放開。他受傷了。”
“他受傷關你什麼事?怎麼?你心疼了?”
林之心一疼,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
他的眼睛與黑色融爲一體,看不清一絲星辰光亮。
林之彎起一抹清笑,很涼。“莫陽,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他?我求你了,你快放了他吧。”
“求我放了他?”莫陽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之之,我沒聽錯吧?”
他走到白辰簫的面前,鷹一般的眸光投到白辰簫的臉上,俊逸的眉眼倨傲地蹙了蹙。他拍了一下白辰簫的肩膀。
“白少,你說,我爲什麼要這麼對你?我的未婚妻好像生氣了。就因爲你,生氣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白辰簫眼睛兇紅,他怒吼道:“莫陽,我警告你,除非你今晚殺了我,否則勞資以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莫陽的脣角泛起輕蔑嗜血的冷笑,“白少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今晚突然就想見見血。不過,我的未婚妻似乎對我有什麼誤解。那我就在再提醒一遍吧。”
眸子凌冽一轉,他將林之拽進懷裡,脣來到林之的耳邊,聲音不大不小,他慵懶又帶着狠厲地說:“林之,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所有敢妄想打你主意的人,都得死。”
林之身體猛地一震。她立在原地,慘白了臉。
“帶她上車,關好車窗。”
“是。”
林之被機械地帶上了車,她的瞳孔裡,一直倒映着白辰簫被痛苦壓制時憤怒的臉。
車門車窗終於關上了。林之低着頭,緊緊地拽着裙子。
終於,一聲慘厲的喊叫劃破天際。
……
“不要...不要殺人…不要…啊,白辰簫你不要死。”
林之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她看着熟悉奢華的粉白色天花板,出了神。
再起身時,才發現自己一身是冷汗,連睡裙都溼透了。
摸摸額頭,很涼,也是一片鹹溼的冷汗。
胸膛劇烈地起伏,林之定了定神,只覺得方纔的夢太可怕了。
她夢到白辰簫死了,是爲她而死的。
目光轉動,纔到了枕邊。
沒人,但還有餘溫,應該是剛走不久。
林之洗漱了一下,換了一件淡藍色曳地露肩長裙。但沒有畫妝,微卷的板栗色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給蒼白的小臉增添了一絲彌散的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