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曉對於白辰蕭的幫助很感激,但是當時卻沒能有機會當面致謝,因爲那天之後,她的戲就殺青了。
白辰簫在那之後就沒有在劇組裡見過她。
不過是新認識了一個人罷了,這並沒有在他的生命軌跡裡留下太多的筆墨。
就在他很快就要遺忘她的時候,她又出現了。
生命有的時候就是那麼的巧然。他與楊曉曉的第二次見面,就是在他的家裡。
當然,這個家,是指他爸爸媽媽的家。
那是個週六,他剛從夜店裡回來,喝得微微有些醉。父親打電話叫他回家聚餐。
回到家之後,他一見客廳裡坐着一個妙齡女子,微微低着頭,很是羞澀。他一想,是不是他爸又給他介紹什麼名媛淑女了?
這個想法一衝出來,他心裡就襲上煩躁,招呼也不打,直接上樓。
他爸也是個暴脾氣,一看他兒子這麼目中無人,憤怒地一拍桌子,喝道:“給我站住!”
白辰簫不情不願地站住,弱弱地叫了一句:“爸!”
“過來吃飯,大家就等你一個人了!”
一聽吃飯,白辰簫太陽穴一跳。“我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也過來吃。吃不下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坐着。”
白辰簫可不敢跟他爸犟,於是腳步拖沓地走到餐廳的餐桌前,不情不願地坐下。
百無聊賴地拿着刀叉互相比劃着,他聽到他爸很慈祥溫柔地說:“曉曉,快過來吃飯。”
白辰簫一皺眉頭,心裡大叫不好。看來這個叫曉曉的名媛很讓他爸滿意啊,否則他爸也不會用跟女兒說話的口氣跟她說話。
哦對了,曉曉?這兩個字好熟悉啊!
印象中,他前幾天就認識了這麼一個女孩兒叫曉曉。看來這名字很大衆啊,重名的太多了!
這個曉曉一聲不吭地走到餐桌前,聲音很乖巧很好聽地喚了一聲:“白伯伯!”
白辰簫一聽這聲音,一愣,擡起微醺的眼睛一看。
我靠,是這小不點兒啊!
世界太小了。
“是你。”他語氣有些自己沒察覺的驚喜。“你怎麼會在我家?”
楊曉曉臉上浮上一層紅暈,“我...上次謝謝你。”
白父見二人認識,驚訝,“你們兩個認識?”
“嗯!一個劇組的。”
“這麼巧,來,曉曉,坐你辰簫哥哥旁邊!”
楊曉曉很聽話,坐在了白辰簫的身邊。因爲緊張,她端起白開水不停地喝。
白辰簫瞅着她,腦袋越來越清明,視線也越來越不善,甚至越來越冷。
一頓飯,氣氛有些怪怪的。怎麼說呢,反正對楊曉曉來說是冷熱交替。
白父白母很熱情,白辰簫卻是臺空調,一直在散發着冷空氣。
白辰簫通過他爸的話大概知道了楊曉曉之所以出現在他家的原因。
原來楊曉曉的爸媽是他爸媽很鐵的故交,據說她爸媽還抱過他。
不過,楊家前幾年經商失敗,家道中落,楊父楊母后又都患病,家中一貧如洗。而唯一的女兒也還年幼。楊曉曉現在還在上大學,家裡父母又等着錢治病,勤工儉學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
白辰簫父母都是很念舊情的人,一聽消息,很願意施以援手。
這不,她專門來登門致謝。
致謝就致謝,吃過一頓飯就可以了,可是他聽他爸媽還有別的意思。
爲什麼他爸媽要讓楊曉曉搬進他家?
飯後。他跑到他爸媽的臥室,問他媽:“媽咪,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他媽正在貼面膜,語氣慵懶愉快,“我能打什麼主意?兒子,你在說什麼呢?”
“那你爲什麼要留曉曉在家裡住?”
“曉曉現在快大四了,要開始忙着找工作,學校的宿舍都退了,留在我們家住,有問題嗎?”
“我靠,這不還沒大四嗎?”
他媽狐疑地瞅了他一眼,“曉曉來我們家住,你好像很不樂意啊?”
“我當然不樂意。你說,我爸是不是又想把這個曉曉塞給我當媳婦。”
她媽按摩臉的動作一滯,愣了。“你怎麼這麼想?”
“那不然我爸爲什麼剛纔一直強調我要好好照顧她,不要委屈了她,要保護她不讓她吃苦?”
他媽點頭,“嗯。你爸可能還真有那種意思。”
白辰簫震驚,“臥槽,真的假的?”
他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安啦。曉曉還這麼小,也挺可憐的,你爸的意思是把她當妹妹一樣好好照顧,沒毛病啊。剛巧,她不是和你一個劇組的嗎?平時多幫幫她,說不定她也能紅。”
白辰簫皮笑肉不笑,“對不起哈,我恐怕沒機會照顧我這個妹妹了,她的戲早就殺青了。”
“那你就給她多推薦一些劇本,廣告啊什麼的。”
“...再說吧,我回房間了。”
他媽嘀咕着,“不過經過你的提醒,我突然發現,曉曉的確是個好姑娘,長得漂亮性格又好,許給你當媳婦兒也不錯。回頭我就跟你爸說說去。”
白辰簫Duang的一聲,摔地上了!
他用見了鬼一樣驚恐的目光看着他媽:“媽咪,她纔剛成年啊,你讓我去禍害這麼小的一個姑娘,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貴婦平日裡沒事幹,就琢磨着給自己的兒子找對象。白辰簫的母親收到白辰簫的啓發,當晚就告訴了他父親。
他父親翻着報紙,只回了一句話:“做兒媳婦,那敢情好!”
楊曉曉的房間就在白辰簫的房間的對面。他回房的時候,正好碰見她出來。
女孩兒似乎特別怕他,看到他直低頭,怯懦地說了一聲:“辰簫哥哥!”
白辰簫心情煩躁,沒理她,直接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回到房間裡,他又喝了兩瓶烈酒,這就直接導致他爛醉如泥。
楊曉曉聽到白辰簫的房間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敲門:“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門開了,白辰簫一身酒氣,迷離地看着她。“沒...沒事!”
大概十五分鐘後,楊曉曉又敲門。這次,白辰簫沒有開門,因爲他爬在牀上睡着了。
楊曉曉好心煮的解酒湯,也沒有派上用場。
不過,她幫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房間,已至於白辰簫在第二天醒來後看見自己這麼幹淨的房間,都嚇了一跳。
“誰進我房間了啊?”白辰簫一邊敲着腦袋下樓,一邊大聲地問。
不過,沒人迴應他。只有楊曉曉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白辰簫一愣,“我爸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