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絲瑤離開試鏡室的時候，已經汗流浹背。
陸遞最後惡狠狠地眼神和握拳的動作讓她不由得驚恐，那一剎那她大腦空白，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出戲了。
她努力跟着陸遞走，通過陸遞來分析自己的角色是個什麼樣的，但是她失敗了。
方絲瑤一向以爲自己演技是不差的，但是現在才發現，和那些拿過獎的影帝影后們還差的遠，不，應該是說和許多老戲骨小戲骨們地都差的遠。
她早些年拍的劇太水了，只要拍的好看就行，沒人要求你拍的多好，對戲的演員演技也都那樣，她當時又年輕且正火，所以才各種讚美源源不斷。
而後來沉寂這兩年，她怨天尤人各種找人脈拉關係想要東山再起，也沒去錘鍊什麼演技。
方絲瑤走出羨樓，樓下大廳坐着幾個女藝人。
方絲瑤知道這些人是想看她還有後面那些人有沒有被選上，所以纔在這裡等，而不是別的什麼，因爲她看到了她們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她們看到了自己難看的臉色了。
方絲瑤意識到這一點，便努力挺了挺背，露出一個淺淺笑容，也坐到了她們中間。
“馮導給的那劇本，沒頭沒尾的，怎麼拍嘛？”
“我看是早已經內定好了人，故意拿這個刁難我們，這個戲，誰能演好？金楓都演不好！”
“我也覺得是故意刁難，不過陸少演的好厲害啊。”
“陸少那個咖位的，哪像我們，肯定看過劇本了，知道人物關係，自然會演。把劇情寫清楚，我也能演啊！”
方絲瑤聽着女藝人們努力壓低聲音卻壓不住埋怨，紛紛說着自己的不滿。
聽着聽着，竟也覺得這些人說的有道理。
當初金楓不就是這樣被耍着玩，其實早內定了女主。
只可惜，她不是金楓，沒金楓的好運氣，沒有另一部片子可以演。
當下便對馮藝安生出了許多不滿。
羨樓前臺處，耳力極好的工作人員聽着女藝人們的不滿，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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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絲瑤出去後，下一個人沒有立刻進來。
馮藝安看着陸遞道：“本以爲又能是一個金楓，沒想到連半個金楓都不是。膽子看起來挺大，都是裝着撐出來的。”
陸遞笑了笑，沒說話。
馮藝安又問：“你是不是也覺得給她們這樣的劇本，是在亂來？”
陸遞道：“您如果今天是在試她們的戲，那自然是有點……亂來了，但馮導您真正的目的是在試我的戲，所以我還能說亂來嗎？”
馮藝安道：“我已經選了你，卻還試你的戲，你不生氣嗎？”
陸遞道：“氣什麼？氣你不信任我，氣你可能還想着換掉我？”
馮藝安點頭：“對，就氣這個。”
陸遞搖頭道：“不氣。”
馮藝安看向陸遞。
陸遞道：“我們雖然簽了合同，但是合同並不是萬全的。不然就不會有違約金的出現了。而且我相信你最後不會棄了我，只要……我表現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