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酒的效力隨着季成澤的動作一點一點滲進皮膚裡,安芮欣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傷處傳來的熱度。
暖暖的,滲透到四肢百骸,讓她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季成澤揉了半天,將那兩處摔傷的部位揉得更爲鮮豔了幾分,方纔擡頭問了句:“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安芮欣點了點頭,“可以了。那個,飯菜我剛剛都做好了,在廚房裡。你去端出來,不然一會該冷了。”
“嗯。”季成澤將藥酒封好,起身準備去廚房端菜,卻又一次被安芮欣抓住:“成澤!”
“怎麼了?”季成澤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渾身一僵。
安芮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拉着季成澤的手緩緩鬆開,尷尬道:“沒……沒事,你去吧。”
季成澤看着這樣的安芮欣恍惚明白了什麼,低頭在安芮欣的額上落下一吻,安撫道:“我馬上就回來,別怕。”
“嗯。”
季成澤以最快的速度將飯菜端上桌,再把安芮欣帶上桌。
一頓飯下來,安芮欣面前的碗就沒閒過。
因爲看不到,安芮欣沒辦法自己去夾菜,這份工作理所當然的被季成澤包攬了。
季成澤夾什麼,安芮欣就吃什麼。
安芮欣多少有些不太習慣,季成澤卻很享受這樣的投喂,恨不得把桌上所有的菜一股腦全都撥進安芮欣的碗裡。
直到最後安芮欣實在吃不下開口抗議,季成澤方纔遺憾的偃旗息鼓。
吃過晚飯,季成澤非常自覺的跑去刷碗了,而安芮欣則跟個小尾巴似的黏到了他身後。
感覺到安芮欣從背後環抱住自己的腰,季成澤脣角微勾:“怎麼過來了?”
他感覺得到,因爲看不見今天的安芮欣顯得格外的依賴自己,這算不算是意外的福利?
“不想一個人待着,過來陪你。”安芮欣將臉埋在季成澤的背上,低聲嘟囔道,“原來,眼睛看不見是這樣的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漆漆的,別人都看得到我,我卻看不到別人。”就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
季成澤手下的動作一頓,啞聲問了一句:“會怕嗎?”
安芮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回了句:“有點,不過這樣抱着你就不怕了。”
季成澤將安芮欣的話聽在耳裡,脣角上揚,手下的動作重新連貫起來。
氤氳的燈光將屋內的一切照亮,嘩嘩的水聲不絕於耳,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場面,再平常不過的聲響,卻意外的暖了屋內緊抱在一起的兩人的心。
洗完碗,季成澤放下手套牽着安芮欣走出廚房,突然問了一句:“要我幫你洗澡嗎?”
安芮欣一僵,忙道:“不用了,這個我自己可以。”
季成澤挑了挑眉,戲謔道:“真的?浴室裡面水那麼多,萬一像剛剛那樣摔到怎麼辦?還是我幫你吧。”
“不用了!我會小心的,不會摔的!”
季成澤見安芮欣是真的急了,妥協的回了句:“那你自己小心點。”
話是這麼說,季成澤的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了另外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