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子曼尖叫着又想往後退,看她這如避蛇蠍的樣子,歐浩哲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是一個奇妙的夜晚,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好了,我是準備叫車送你回去,可是大道在那邊,秘書小姐,南轅北轍是回不了家的。”
聞言,項子曼只能嘿嘿傻笑,今晚自己的腦子確實是犯迷糊了。
好吧,聽這個人的話,去那邊打車吧,於是乎,她也安靜下來了。
牽着項子曼就往大道那邊走去,月光之下,只覺得她的小手白皙細膩,看得歐浩哲心中一蕩。
卻又不由地苦笑下去,如此下去,以女神作爲標準,只怕他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這個時候,手機音樂聲再度響起,在這樣的時刻,顯得十分的突兀。
不停地在響的,依然是項子曼的手機,幸好這次,她一直都拽在手心裡的,趕緊拿起來查看。
還是那個號碼,早已滾瓜爛熟的記在心中,可要快點接,除了剛纔那一次,她從來沒有不接他電話的歷史;
哪怕是睡覺的時候,也不敢關機。
剛準備接通電話,突然想起來了,瞄了歐浩哲夏沫一眼,那個意思很是清楚明白。
歐浩哲笑了一下,君子的後退了三大步。
於是,項子曼趕緊的,按下通話鍵。
電話剛一接通,肖塵暮清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很簡短的三個字:“項子曼。”
卻猶如晴天霹靂,嚇得項子曼連應一聲都忘了。
肖塵暮一向很嚴肅的,以前偶爾看見她拍戲時和男演員有肢體接觸,就冷着一張黑張飛的面孔,對着她連名帶姓的吼叫,會狠狠地教訓她。
那個中銷|魂的滋味,哎,不提也罷。
而今天晚上,她先是跌入趙磊的懷裡,緊跟着,又喝醉了,對着這位歐經理“投懷送抱”。
相信肖塵暮都看見了,他的視力一向很好。
雖然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在他的面前,卻總有心虛的感覺。
天啊——
這下子項子曼是完全清醒了,被嚇醒的。
“你到家了沒有?”
“我,我還在外面。”不知道是心理,還是身體作用,項子曼十分的緊張,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剛纔,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項子曼捏着手機的手心裡,都滲出了冷汗,“一開始沒聽見鈴聲,後來我準備接來着,電話卻掛斷了。”
“那你爲什麼不打過來?”不待項子曼回答,對方又添加了一句:“項子曼,你好像,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過電話。”
是這樣嗎?
項子曼囧,偏着小腦袋仔細回憶。
好像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都是他發號施令,她接受命令就可以了,好像就從來沒有想過,主動聯繫他。
可是,她爲什麼要主動給他打電話呢?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直都是,他下命令,她聽從就可以了,以她的身份怎麼可以、又怎麼敢主動給他打電話?
但是這樣的話,項子曼是不會,也無法主動對着肖塵暮說出口的。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頭的人也不再說話,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突然靜止了下來,項子曼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
就好像,等待着法官進行最後的宣判。
“剛纔喝了很多酒?”
“嗯。”老實點頭,想起這是打電話,肖塵暮看不見,項子曼又趕緊應聲。
“想回去休息?”
“嗯。”
很簡單的一問一答,項子曼的腦袋裡卻開始有星星在跳舞了,頭痛欲裂。
她以爲只是好喝的飲料,怎麼會知道是酒,而且後勁這麼厲害。
電話那頭好像有嘆氣聲,很模糊,項子曼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那可是肖塵暮,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啊,他有什麼事需要嘆氣的?
“這裡發生了一點事情,我一時半會兒還走不開,你自己先回去吧。”總裁大人接下來就是直接下命令了:“上車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將車牌號碼告訴我。”
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這個時候,還不忘了要關心她的安全問題。
有一道暖流,在項子曼心裡劃過,一直以來肖塵暮就是這樣的,嘴上冷冷的,沒有多餘的話語。
可是卻會在無形的行動之中,給她以關心慰藉。
這些,卻是肖塵暮不想要的。
他不知道,這樣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溫柔,很容易讓人淪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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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本來他就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只是想到肖塵暮說的麻煩,項子曼的頭開始變成兩個、三個了……
童思雨、夏沫,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歐浩哲並沒有走遠,只是隔着幾步的距離,站在酒店門外的臺階上,看着項子曼講電話。
她站在大路邊上,昏黃的路燈映照在她的臉上,還有來往車輛的車燈,一閃一閃的,讓他,幾乎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項子曼講電話的時候,將手機緊貼在耳邊,似乎是怕聽不見對方的聲音;
說話的姿態,也是正對着話筒的,十分恭敬虔誠的樣子。
額頭之上一點點散亂的頭髮垂落下來,遮掩住一般那潔白的手指頭,通話內容十分的簡短,好像都是對方在說,她只是聽着,還經常伴隨着點頭的動作。
眼睛低垂着,專心的注視着腳底下,看起來就是異常柔順的樣子。
應該跟開始那通電話是同一個人打來的,在這種時刻這樣鍥而不捨的打電話過來。
一開始,歐浩哲以爲是項子曼的男朋友,但是看她的神態又不像。
難道是,家裡人打過來的?
項子曼跟家人的關係很不好,這是涌上歐浩哲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因爲看她講電話時的樣子,根本就很有一種誠惶誠恐的感覺。
突然就記起來,項子曼是沒有家人的。
因爲癡迷於女神,對於她的一切,歐浩哲是很瞭解的;
或者說,想法設法的,想要去了解。
所以,歐浩哲是知道的,項子曼的身世成謎,好像,她是沒有家人的吧?
出道幾年,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家人。
既然她沒有家人,那爲什麼會是這種誠惶誠恐的態度接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到底是誰呢?
再聯想到剛纔她注視着手機屏幕,那好像變了天地一樣的臉色,歐浩哲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也開始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