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觀看蘇-35戰鬥機，還能與毛子飛行員交流，這樣的事周海想都沒想過。
“有些年份了，二十年左右吧，當初一個飛行教員帶着學員飛，就按照之前的航線，差點進入毛子領空，結果一架蘇-27過來，我方剛好沒過領空，看到我們是教練機，加上關係緩和，就打開公共頻道交流。”
李復雙眼浮現回憶之色，想了想，緩緩講述曾經發生的故事，言語平緩而溫和：
“聊着聊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後我方初教六和毛子的蘇-27一起共飛，中間就是邊境線。就這樣，從第一次開始，久而久之就維持這樣的關係，那羣毛子飛行員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這個309號，很符合我的胃口。”
這樣特殊的親密交流方式，從上個世紀末流傳繼承，飛行教員們一般都帶着飛行學員，沿着領空邊境線飛行，鍛鍊飛行技能的同時，開開眼界。
而駐守於邊境的毛子戰鬥機部隊，也樂得如此。
待戰備巡邏的戰機，發現沿着邊境線飛行的初教六後，便降低高度，與其伴飛，大家聊天交流，發泄情緒。
畢竟，只有同屬於天之驕子的飛行員，纔有共同語言。
雙方高層得知後，並未聲張，默許這件事，漸漸地通過這件事當爲兩國空軍之間的友好交流方式。
年份一久，便成爲慣例。
周海聽聞，若有所思，接着提出內心的問題：“師父，這個309號說的教訓小鬼子，是怎麼回事？”
教訓小鬼子的F-15？
好奇！
這個情況讓周海特別好奇。
“這件事現在你知道沒什麼好處，等你下部隊改裝訓練完，單飛的時候就知道了。”
李復聽聞，言語平淡，毫無波動，目光看了看燃油表顯示的數據，正色道：“燃油還剩80%，繼續練習飛行動作，高悠悠加滾筒，最後以殷麥曼機動收尾，別飛過線，如果覺得不行，可以往左邊靠點。”
“好的。”
周海聽到李復這番話，沒有過多詢問，面色微微無奈，戴上制式太陽偏光眼鏡，避免陽光影響視線。
整個人屏氣斂息，右手握緊操縱桿，雙眼觀察座艙儀表，左手緩緩上推節流閥。
動作，溫和而輕柔，沒有改變飛行位置。
拉桿，擡頭。
不行？
儘管這是周海第一次上機實飛，可他早在腦海之中模擬無數次飛行的動作，有着足夠的自信。
現在，繼續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訓練，積累寶貴的飛行經驗。
周海不知道自家師父飛了多久，擁有多少個飛行小時數，但飛行經驗絕對比他這個菜鳥強。
強不知多少倍！
當然，周海對於第一天上機就練習一連串空戰機動的訓練安排，只能表示無奈。
說好的五個飛行基礎動作呢？
“嗡！”
天空之中，螺旋槳聲和獨有的引擎咆哮聲響徹四周，軍綠色塗裝的初教六，揚起機頭，開始一次次稚嫩而稍顯笨拙的飛行。
一隻稚嫩的雛鷹，正在學習飛翔。
遠方，數朵白雲點綴。
驕陽懸掛於蒼穹之巔，灑下數不盡象徵着希望的光芒，炫目而令人迷醉。
……
伴隨着周海第一次上機飛行的表現優秀，符合選拔中心測定的飛行天賦，航校徹底放開單獨培訓的計劃，大量傾斜資源進行培養。
飛行！
訓練！
日復一日的飛行訓練！
每天的生活，都圍繞這兩個主題。
作爲單獨培訓體系的飛行學員，周海並不受正常訓練體系的規則限制，享有每天兩個小時的頂配飛行標準。
這個數字意味着什麼？
正常大四飛行學員的飛行訓練時間，平均每週1.92小時，要學滿一年時間，達到100小時數的硬性指標後，才能進行初教機結業考覈。
單獨培訓體系，硬性指標爲150小時，每天兩個小時的滿額飛行訓練時間，簡單計算，滿打滿算只需要75天，即可達到硬性指標，開啓初教機結業考覈。
如此的速度，就如同坐上了火箭，蹭蹭上漲。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已是一個多月過去。
年底將至，對整個華夏而言極其重要的春節，即將來臨。
丹城訓練基地，室內射擊場。
周海神態自若，立於三號射擊窗口，雙手端着九五式自動步槍，通過瞄準基線鎖定一百米之外的標靶中心，食指輕輕釦動扳機，撞針錘擊子彈底端。
“砰！”
一道清脆而略微沙啞的響聲傳出，一顆5.8毫米金屬彈頭猶如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高速自旋脫離槍膛，沿着預定彈道以每秒930米的初速高速飛行。
旋轉，致命。
僅僅0.1秒時間不到，整枚滾燙而高速自旋的金屬彈頭，精準命中百米之外的三號標靶中心區域。
10分！
“砰砰砰！”周海面色不改，視槍械後坐力猶如無物，毫不在意，瞄準標靶連續射擊。
一連四顆5.8毫米直徑的金屬彈頭，盡數落在標靶中心。
精準，穩定。
五發實彈射擊結束，黝黑而修長的槍口冒出縷縷青煙，向外界傳遞釋放熱量。
“五發五中，50分！”
室內射擊場的檢查員，以最快速度趕往三號標靶之處，目視檢查，隨後向周海、教員李復和射擊考官喊道：“成績全優！”
考官聽到檢查員報告的消息後，於筆記本記錄周海的射擊成績：“成績全優，實彈射擊考覈滿分。”
“走了，周海，把槍放好，明天就是你單飛的時候。”教員李復戴着耳塞，聽到檢查員報告的成績後，面色平靜，待周海實彈射擊完畢之後，喊了一聲，正色道。
對於實彈射擊，教員李復並不在意，只有一個要求，只需要周海的射擊成績別太難看就行。
讓堪比黃金般精貴的飛行員，打地面戰，連美軍都沒有這麼奢侈。
飛行員作爲天之驕子，拿起槍與敵人幹架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哪怕戰爭時期被擊落跳傘至敵佔區，更爲注重野外隱匿，而非操起一把自動步槍殺出來。
這不現實，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