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很快就結束了，總理帶領李念、任銘一起離開的，他們的政務還是很繁忙的。岑瑋則是獨自離開的，他朝我微點一下頭後離開了。葉帥則是第一個離開辦公室，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極度差。而我則是被胡蝶叫住一起離開的。
我邊走邊對着胡蝶說道：“胡主任，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胡蝶淡淡一笑說道：“自然是想和談談這次去華南的事情了。”
我打着哈哈說道：“自然是胡主任管地方，我管軍隊啊，胡主任還是趕緊選拔人員下去吧，我的人已經出發了，可別晚了。”
胡蝶點點頭說道：“這不勞你費心，人我昨晚就命令他們出發了。”
我到是訝然心想：動作還真快！主席到底還是事先通知了她。我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們還是按照總理剛剛說的方法辦，互相配合、互相支持！”
胡蝶看見我還在打着官腔，她沉聲說道：“唐寧同志如果你還是和我打官腔的話，我也是可以和打官腔的，到時你可別頭疼！”
我苦笑說道：“胡主任，那麼你的意思是什麼？”
胡蝶淡淡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怎麼辦？而是你的意思是怎麼辦？”
我一怔說道：“我的意思？”
胡蝶肯定說道：“不錯！”
我正要問爲什麼的時候，胡蝶似乎料到我要說什麼，她繼續說道；“這是主席說的，我也是按照主席的指示在辦。”
我驚呼道：“什麼？”說完，我呆若木雞傻傻看着胡蝶。
……
我回到辦公室，我坐在椅子上我到現在還沒有笑話掉胡蝶給我的震駭，或者說是主席！胡蝶已經明確說出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我不能白幫你的忙，儘管這是主席的指示。
我苦笑了下，我並沒有立即答覆她，我只是說我需要時間考慮下。我現在該怎麼辦呢？主席是什麼個打算？我這時又再次想到楊成說過的一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自嘲說道：“唐寧啊唐寧，你在瞎想些什麼！主席要是真要對付你，還會如此大費周章 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繼續低聲說道：“那麼爲什麼這次主席要派胡蝶插手呢？如果僅僅是來幫我，那到是好事，可是萬一是來牽制我、來試探我那又怎麼說呢？”我思慮一會兒後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我確實該好好想想了，一直到現在我還是有點做夢的感覺，原本對華南軍區還有束手束腳的感覺，可是現在先有徐中再有胡蝶，他們都是奉命來協查治理華南！難道葉帥真的是要被主席拿下？也不會啊！
我站了起來決定還是親自拜訪老總，問問他的意思。我趕到老總那後把事情一說後就開始等着老總是怎麼個說法。
老總聽了後只是看着我，我被老總看了心裡直發毛。我問道：“爺爺，您這麼盯着我看幹什麼？”
老總平靜說道：“你打算怎麼辦？是藉此大幹一場還是維持現狀？”
我苦笑說道：“爺爺，我就是沒想清楚所以來討教一二，希望爺爺給我點好的建議啊！”
老總淡淡說道：“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麼做，我需要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我略一思索說道：“其實說心裡話，我確實很像和胡蝶聯手，也很像趁此機會把葉帥在華南根基拔除，可是？”我低嘆一聲不語。
老總微笑碩大：“可是你卻生怕局面一發不可收拾，你怕因此造成大面積的冤假錯案，你怕到時胡成了名罪人，是不是？”
我點點頭說道：“是！我就是擔心這個。”
老總繼續說道：“你現在是進退兩難，既想解決華南又想不留後遺症，是不是？”
我點點頭，老總見我點頭後低喝道：“糊塗！”
老總斥喝道：“越是在重大抉擇上最忌猶豫不定，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難道官越大膽子反而越小了嗎？”
我苦笑道：“爺爺，這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而是……”
“而是什麼！”老總打斷了我的回答，他沒好氣說道：“在你面前只能進而不能退，你現在已經和葉帥結仇，你退那麼你就將遭到反撲，而且是兇猛的反撲，在政治上不能留有感情，否則你就永遠只是被領導下，而不是領導別人。”
老總大聲說道；“婦人之仁，愚不可及！告訴你，你現在只能進，也就是和胡蝶他們聯手，從黨政軍一起下手，這樣才能一勞永逸解決華南，這是主席在給你清路了，你這個笨蛋！”
我儘管很高興但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可是爺爺，那樣的話這牽連在內的同志可就多了，別的不說這軍隊裡的同志就要有數十人，如果再加上地方黨政幹部的話，那就要過百了啊！按照文革會的辦事風格和數字只會多不會少。”
老總低罵道：“你這個笨蛋，主席難道沒說嗎、按照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而不是讓胡蝶他們拿主意，說明白點，這次胡蝶他們做的就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知道嗎？”
我這才恍然道：“明白了，我還是有點笨了。”
老總見我這樣他搖着頭說道：“你別高興太早，主席這次也是在考驗你，告訴你這次華南的事情不宜大開殺戒，主要的下去就可以了，記住，是下去而不是幹掉，明白嗎？”
我身子立馬坐直回答道：“是！”
老總繼續往下說道：“主席就是看你該如何辦？如果你嚴厲想一查到底，那麼說明你不容人之量，如果你維持現狀，不去捅破他，那麼說明你優柔寡斷不足委以重任！不過主席最擔心你是前者吧！記住，做任何事不要給別人留有後路，要麼不做要做就要讓別人永世不得翻身，明白嗎？不是說死纔是最好的，要動動腦筋！”
我沉聲說道：“是，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我就是要利用文革這把刀想要對付誰了，就揮刀對付誰，但是呢也不要砍死他，頂多讓他生不如死！”
老總點點頭說道：“但是要有個度，否則引起公憤，你也自是死路一條，明白嗎？”
“是，那我告辭了，爺爺。”
“嗯，去忙吧！”
我匆匆離開後，老總只是閉目沉思着。這個時候，門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人，是一個身穿軍服的老者。他笑道：“老總，怎麼樣？我說對了吧，這小子，是個狠角色，他聰明着呢，你以爲他不想進嗎？他是下不了決心，不過他即使不來問你，最終他還是要走這一步的，沒看到他一聽到你說讓他幹，他立馬順竿子往上爬了嗎？呵呵，這小子還敢和你老總玩心眼。”
老總睜開眼有點驚訝，他皺着眉頭細細一想後，他笑罵道：“這混小子！看來我是多擔心了。”
那老者說道：“怎麼樣？我上次的提議你同意了嗎？”
老總輕笑道：“我對這小子說過一次，不過他沒有表態。”
那老者微笑道：“我是在問你，又不是問那個小子。”
老總嘆道：“難道非要這樣做嗎？非要做那些聯姻的事嗎？現在是新社會了。”
那老者搖搖頭說道：“別和我說這些，少來打馬虎眼。”
老總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老小子，婚到你這個地步，你還真是頭一個。”
那老者低嘆道：“只有親情纔是最可靠的，尤其在這小子身上，他是重情的人。”
老總低嘆道：“難道你就不委屈你那侄女嗎？”
那老者也是回瞪着老總說道：“你怎麼不說不委屈你孫女呢？”
老總搖搖頭說道：“算了，隨緣吧。”
那老者沉默會兒說道：“那小子如果不能走上那個位置有我在，至少我還可以保住他。”
老總聽了沉思半晌後嘆道：“也罷，我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我希望我走後，你們這些老夥計看在我面上多幫襯幫襯他。”
那老者昂然說道：“他是我侄女婿誰敢動？我和主席約法三章 過，政治我可以不管，但是涉及家人我一定要管！”
那老者繼續說道：“已經有了老彭的例子，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這邊，上下人心還是齊的。”
老總也是低嘆道：“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你看着辦吧。”
那老者點點頭說道：“我，老劉二人爲什麼會如此，那是給主席讓路，也同時在給主席看家，誰敢反，我第一個斃了他！同樣，誰敢惹毛我，我第一個斃了他，就是主席說情了也沒用！”
老總沉聲說道：“就是因爲你們在，所以主席、總理和我都很安心，國家也就不會亂！但是你不要因爲唐寧而改變你的立場，這對國家不好！”
那老者嚴肅說道：“如果他上臺不利民、不給國家帶來騰飛，我照樣拿下他！但是現在他沒有在那個位置，我至少要保護到他上那個位子，所以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保護他的理由，所以聯姻勢在必爲！”
老總看着那老者說道：“我可以答應，但我有一個要求。”
“說吧，我能辦到的一定辦到！”
老總說道：“我那孫女一向好強，性子剛烈，所以今後你不能插手家務，必須保證我家的正統，這是我的底線。”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我還不屑做這些，你儘管放心！”
老總伸出右手說道：“擊掌爲誓！”
清脆的一記掌聲傳出，那老者和老總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