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計劃代號:獵狐
陳國華一覺醒來,只感覺渾身軟綿綿的痠痛,還沒來得及細想是不是沒睡好,映入眼簾的陌生感就讓額頭掛滿了冷汗。
他二話不說就咬向睡衣的衣領——陳國華很小心,不僅常穿的衣服衣領揹着氰化物,就連睡衣的衣領上也有。
但咬中後卻沒有咬到東西。
冷汗再度冒了出來。
就在他絕望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別咬了,人家連睡衣都給你換了!”
錢大姐?
陳國華愕然的擡頭,纔看到錢大姐正坐在不遠處,緊張的心頓時舒緩,他掙扎着起身想要下牀,但軟綿綿的感覺讓他不得不靠在牀頭。
“錢大姐,這是怎麼回事?”
“你昨晚中招了,要不是咱們的同志關鍵時候救了你,伱現在睜眼看到的就該是特務委員會的特務了!”
錢大姐解釋完後,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陳國華,沒好氣的道:
“趕緊想想是哪裡出了紕漏!”
哪裡出了紕漏?
陳國華思索起來,但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他小心說道:“大姐,我真想不出來。”
錢大姐見狀,將一份名單遞給了陳國華:
“這是被特務委員會抓到的同志名單,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括號裡的是之前用過的名字。”
陳國華接過一眼掃過後,就指着【吳福】這個名字說道:
“大姐,這個人之前和我搭檔過。”
錢大姐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她認爲陳國華的暴露應該不是陳國華的疏忽,現在看來,應該是吳福在無意中見到了陳國華,在被捕後交代了這件事才導致陳國華意外暴露的。
看到錢大姐恍然的神色,陳國華也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嘆息之後,小聲的問道:“大姐,我是不是……”
錢大姐鄭重的點頭。
陳國華長嘆一口氣,道:“我服從組織安排,那我接下來的安排是?”
他在錢大姐手下乾的挺好的,但自己已經暴露了,肯定是不能呆下去了。
錢大姐看陳國華馬上就從鬱悶中回過神來,心裡爲老部下的心理素質點贊,她沒賣關子,直接道出了接下來陳國華的安排:
“去延安!”
“真的?”陳國華聞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錢大姐。
“當然是真的,你以後啊就專職做保衛工作,這份工作責任重大,你一定不能掉以輕心,明白嗎?”
錢大姐叮囑着。
她也捨不得陳國華,但組織紀律就是組織紀律,陳國華已經暴露,繼續呆着就是對所有同志安全的不負責。
而陳國華又是自己的交通員,暴露後肯定是不能去其他黨組織,最好的安排就是去延安。
她絮絮叨叨的叮囑了許久,又強調了組織紀律,在上海的工作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後,最後交代:
“你先休息幾天,過幾天會有同志送你離開,這幾天你只能呆在這裡,哪都不能出去。每天晚上會有同志給你送餐,需要什麼的話直接跟咱們同志說。”
“我知道了。大姐、首長,您……多保重!”
“放心吧!”
看着錢大姐離開的背影,陳國華面露不捨,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啊!
……
錢大姐要物色新的交通員了。
因爲她這個情報組事關重大,交通員的選擇方面可不能掉以輕心。
陳國華的暴露也給她提了個醒,新的交通員可不能在上海的黨組織裡有相熟的關係,因此她決意從後方找。
很快上級組織就給她物色了幾名合適的對象,在多番研究後,錢大姐終於確定了人選:
楊克成。
此人是老黨員了,但一直從事的是保衛工作,在地下戰線沒有相熟的人,最重要的他還有一個妻子,在後方的後勤部門中工作,能力很不錯。
錢大姐決定將兩口子都調來上海,楊克成夫人李正琴因爲從事過後勤方面的工作,倒是可以在“全球貿易”的後勤部門任職,這也可以起到掩護楊克成的作用。
……
特務委員會。
又又又又遲到的張安平,才進門就被告知:
“主任,南田長官派人來了,在會議室等你。”
南田派人來了?
張安平邊琢磨着用意,邊懶洋洋的走向會議室。
推門進去,張安平掃過會議室中的幾個人影后,嘟囔道:
“什麼會你們搞不定還得等我?”
會議室中的人不多。
南田的副官、陳默羣、汪曼春以及汪曼春的幾名手下,看到張安平後除了南田的副官外,其他人紛紛起身。
張安平壓壓手:
“坐,野村君,啥會啊非要讓我參加?”
野村佐菜對張安平太瞭解了,倒是見怪不怪:“張君,昨天的抓捕行動失敗了!目標在關鍵時候被人救走了——我們懷疑內部泄密!”
“泄密?那關我什麼——等等,野村,你意思是我他媽也在嫌疑人裡面?”張安平由關我屁事瞬間轉化爲敢關我屁事,瞬間變得怒不可遏。
“雖然很遺憾,但確實如此!”野村佐菜聳肩,然後正色道:
“根據南田課長命令,今天就由我負責泄密範圍追查!”
“張君,你是陳主任之後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你昨天的行蹤能否通報下?”
張安平一臉晦氣的說道:“昨晚六點半下班——”
野村佐菜打斷張安平的話:
“等等!張君,根據我的瞭解,你是五點半離開的!”
“那就是五點半我下的班!下班後我回家了,人證嘛,你可以找樑處長問問,一大堆呢!回家後我也沒離開過。”
張安平回答的很不耐煩。
陳默羣這時候站起來說道:
“野村先生,泄密和主任無關。主任根本不知道要抓捕的對象!”
“我從沒有告訴過主任要抓捕的對象是誰。”
張安平聽到後一喜:
“我想起來了,昨天陳主任找我時候說的是他有一個情報,事關該情報組交通員——臥槽,老陳,你他媽有病啊,跟我說這個幹嘛?”
張安平的神色垮了下來。
陳默羣對張安平投以歉意的眼神,心中卻將張安平僅有的嫌疑排除了。
他剛纔是故意給張安平開脫,想看看張安平的反應。
張安平的反應依然是那麼的不專業。
其實他心中的泄密範圍也沒有張安平——如果是張安平,下午三點鐘獲得情報的情況下,汪曼春的人哪有機會抓到到目標啊!
野村佐菜安撫道:“張君,請不要激動,你確定你昨晚沒有出去過?另外,你知道了消息後,又見過什麼人?還給誰打過電話?”
“見到過什麼人?委員會的兄弟算不算?還有我老婆算不算?電話嘛接過幾個,但沒有打過。嗯,就這些。”
“你確定你沒有出去過?”
張安平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野村佐菜:
“野村,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燕雙鷹虎視眈眈,我腦子有病啊出去!”
“陳主任,燕雙鷹的這事你上點心,一定要把他給我揪出來!”
野村將張安平最後一句話直接無視,悄然和陳默羣對視後,道:“張君,你的嫌疑可以排除。”
張安平哼哼了幾聲後起身:
“那我走了。”
“等等,這件事處理完畢再走——汪處長,你是第二個接觸到該情報的人,你該說下你昨天下午所有的行程!”
張安平像沒有骨頭一樣的癱坐在了凳子上,心裡卻倍覺古怪。
即便是調查,也應該挨個調查吧?
這樣把人聚在一起鑑別,總覺得不太對勁。
但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汪曼春這時候講述起了自己的“行程”,從三點多一點接觸到情報後,她身邊全程有人證,且她還要求所有人哪怕是上廁所都必須最少兩兩行動、相互監督。
隨後野村佐菜依次詢問了汪曼春手下的三名隊長,因爲這三人都知道相關的情報。
三人的都做出了相應的解釋。
詢問結束後,屁都沒問出來的野村佐菜再三思索,做出了一個決定,道:
“這次的泄密課長很重視,既然交給了我,我一定要找出這個泄密者——張君,你和這件事無關可以離開了,其他人,抱歉,暫時要跟我離開,我要挨個審查!”
挨個審查?
張安平眼觀六路,發現情報處的三名隊長都面露憤怒,汪曼春和陳默羣同樣如此,但兩人的憤怒卻有些“假”。
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樣!
張安平心中警鈴大作,這難道是提前編排好的?
“野村,你過分了!”張安平勃然大怒,站起來怒道:“他們是特務委員會的人,你審查我能接受,但絕對不能帶走他們!”
“張君,這件事已經和你無關了!”
張安平惱火的道:“屁話,他們是我的人!有問題你想怎麼就怎麼,我能接受!可你先給我證據再說!沒證據你就別想把人帶走!”
野村佐菜辯駁了幾句,見張安平態度堅決,便道:“這樣吧,人可以留在特務委員會,但他們必須單獨居住!我就在特務委員會審查,行吧?”
張安平這才滿意道:
“這還差不多!”
但他心裡可不滿意了。
野村佐菜一直以來都是以南田傳聲筒的角色出現的,但他是日本人,而且還是日軍少佐!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這個特務委員會主任放在眼裡?
就因爲自己的反對,他就會屈服?
不可能!
一定有鬼!
這件事看似平常,但張安平卻不敢大意,心裡甚至浮現了一個懷疑:
難道是陳默羣叛變了?
……
三天,接下來的三天裡,野村佐菜的審查一直在繼續,爲此還動用了特高課和特務委員會的部分人手。
野村佐菜甚至還模擬了案發現場,經過高手對痕跡的推演,完美的浮現了當時的場景。
一個左手擅長使用熱武器的高手形象在痕跡推演後,出現在了日本人的特寫中。
最後經過一系列的研判,他們認爲這件事可能不存在泄密者,而是可能在目標的周圍,潛藏着一個戰術高手。
這個結論……
張安平不信!
開玩笑,這絕對只是可能之一,由此來推翻有泄密者的存在,根本不符合邏輯——有鬼,一定有鬼!
更大的可能是調查還在暗中繼續,只是明面上結案罷了。
可這件事的本身就雲譎波詭。
因爲從開始就透露着種種不合理。
張安平始終懷疑陳默羣可能是真的叛變了——但他想不通,如果陳默羣叛變了,鬧出這一齣戲又是爲何?
而在此時,他卻收到了陳默羣發出的見面信號。
他和陳默羣有約定,自己找陳默羣見面,有暗語、尋人啓事、廣播等三種途徑,而陳默羣找自己見面,只能通過信息板。
陳默羣在信息板上的留言,翻譯過來就是:
五號點。
他和陳默羣有六個見面地點,一二三三個地點見面,分別對應一二三三天的早九、中十二、晚七點,四號點是緊急見面,五號點則是當日見信即見面,六號點則是已經暴露的信號。
信息板在於秀凝的藥店的斜對面,但觀察信息板的不是於秀凝,而是張安平專門留下的“交通員”,他看到情報後就將情報通過電話彙報給了上司,上司又轉給於秀凝,於秀凝纔會將信息轉給張安平。
手續偏向複雜,但保證安全的效果是槓槓滴。
收到見面情報後,張安平馬上確定一件事:
信息板沒有被人盯上。
也就是說陳默羣叛變的可能性低了幾分。
而位於五號點的觀察哨,也確定這幾日沒有異樣——這又讓陳默羣叛變的可能性低了幾分。
在這種情況下,張安平自然是要見面的。
五號點有觀察哨,如果這是個陷阱,逃不開觀察哨的眼睛!
晚上十點,張安平以張世豪的馬甲赴約,來到了五號點。
他到的時候,陳默羣已經在等他了。
一見面,陳默羣便道:
“世豪兄,我有麻煩了!”
張安平淡定入座:“和劉瑾之死有關?”
“這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
陳默羣講述了自己本想借汪曼春之手揪出地下黨高級情報組的事,說完遺憾道:
“但不知道爲何,情報泄露了,汪曼春已經抓到了地下黨交通員,但在關鍵時候卻被人營救。”
張安平皺眉說道:“老陳,現在是共和合作時期,以後這種事少做——相關的情報可以蒐集,但這種事儘量不要做!”
“我只是不想此次深入虎穴無功而返——還有一件事,我懷疑這既是日本人對我的試探,也另有陰謀。”
此時的陳默羣面色凝重。
張安平不動聲色,問道:“什麼事?”
“抓捕共黨失敗的當晚,野村佐菜就來找我了——他是南田洋子的副官。”
陳默羣解釋了野村的身份後,道:
“他要求我在次日陪他演一齣戲……”
在陳默羣的解釋中,野村佐菜找他的目的,就是配合其演戲,然後裝作被囚禁在特務委員會——野村佐菜會藉此調來特高課的人,不動聲色的對特務委員會所有人進行一次摸底。
“這期間,我和特高課的人也完善了利用周鳳岐來釣魚的計劃——燕雙鷹應該是你手下的行動隊吧?這一次會由我負責擬定計劃,以周鳳岐爲誘餌,釣你的行動隊上鉤。”
在陳默羣的講述中,這一次的鑑別,日本人之所以鬧的很大,就是爲了讓抵抗份子以爲特務委員會的精力在這方面,從而利用周鳳岐佈局,藉此釣燕雙鷹上鉤。
陳默羣坦言道:“我覺得這也是日本人對我的一次鑑別!劉瑾的死,應該是揹着日本人的懷疑。”
說着他道出了自己對劉瑾之死的猜想。
張安平聽完,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釋。
難怪自己感覺野村佐菜的鑑別泄密者很不符合邏輯!
他還以爲是陳默羣投靠了日本人所致。
這時候的陳默羣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撤離!”
撤離?
張安平想點頭同意,但話到嘴邊後卻忍住了,他想了想,道:“你今晚是怎麼出來的?”
“我懷疑我已經被監視了,今晚我故意喝酒早睡,翻牆從隔壁離開的。”
張安平對此倒是不懷疑。
監視一個老特工,難度無疑是地獄級的,現在日本人還只是懷疑,肯定不能明目張膽的監視,這種情況下,想在監視者的眼皮子底下脫身,對一個老特工來說,太容易了!
“我同意你撤離,不過我有個想法——”張安平看着陳默羣,說道:“畢竟深入臥底了一遭,不整點成績說不過去,有了成績,你回頭對上面也好有交代,你覺得呢?”
聽到張安平的話,陳默羣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果然他沒有算計錯,精於算計的張安平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算計敵人的機會!
陳默羣故作凝重道:“你的想法是?”
“周鳳岐離開軍界有點年頭了,除了名聲比較大外,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既然日本人要拿他釣魚,那我就咬這個餌!用他換取一次日本人對你的信任,然後咱們謀算一把川島芳子。”
張安平可沒忘記金碧輝這個王八犢子,這一次她掀開了上海派遣軍司令部走私的事,日本大本營的調查組馬上就到了,這時候可得狠狠坑這娘們一次!
“具體計劃?”
“還沒頭緒,讓子彈先飛一陣,不過我打算利用她除掉幾個在南京欠下血債的劊子手!”
一說到南京,陳默羣的神色就複雜了起來,緊接着他一咬牙:
“好!我幹了!”
“周鳳岐這件事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留手,我會讓人留下線索,你也好對日本人有個交代。”
陳默羣道:“行,最近不要聯繫我,日本人對我的懷疑有些重。”
“嗯——注意安全,如果事不可爲,你可以隨時撤離!本部那邊交給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張安平推心置腹的話讓陳默羣生出感動,他沉默一陣後,道:
“謝謝。”
“都是爲了打鬼子,說謝謝就俗了——我得回去了,注意安全!”
“你先走,我等會走。”
張安平和陳默羣告別,離開了五號點——但他並沒有回家,而是隱於暗處,悄無聲息的盯着五號點。
十多分鐘後,陳默羣出來了。
他的表現很警覺,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外西安遊蕩了幾圈,確定沒有被人跟蹤後,纔在一個巷子裡“消失”。
但這些障眼法並沒有唬住知道陳默羣住處的張安平,張安平始終如影隨形的吊在陳默羣后面。
一般人跟蹤陳默羣這種老特工自然是沒有效果的,但跟蹤陳默羣的張安平畢竟是掛逼,有一個上百章沒有出現過的系統傍身,因此全程都沒有被陳默羣發現。
在張安平的眼中,陳默羣全程沒有可疑動作,沒有傳遞信息,回家時候也如同所說那樣,是通過鄰居家借道進去的。
而跟蹤的張安平,也發現了暗中盯梢陳默羣的特工——是特高課的特務,不是特務委員會的人。
確定了盯梢者的身份後,張安平對陳默羣最後的一縷懷疑也打消了。
陳默羣沒有問題。
……
川島芳子默默的從窗戶跟前退了回來。
漆黑的屋內,南田洋子輕聲道:
“看到他了?”
“看到了。”
南田洋子再問:
“如果剛纔咱們有佈置,你覺得能逮到他嗎?”
川島芳子搖搖頭:
“逮不到!他很警覺,位置選的也非常的刁鑽,剛纔要是想抓他,絕對會撲空的!”
“一個在上海還沒落入皇軍之手時候,就行蹤飄忽不定的人,此時此刻只會更謹慎!”南田洋子凝重道:
“我從沒小覷過這個對手,但每一次發現,我都小覷他了!”
自認爲是被張世豪算計的川島芳子深有同感的點頭。
她也是認爲自己將張世豪算計到了。
但結果呢?
特高課和特務委員會白白挖了八天!
可要找的目標卻根本沒有進入,而且還裝作被困,給她佈下了一個反殺局,讓她輸的灰頭土臉!
川島芳子感慨:
“幸好這一次是陳默羣操刀!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要是由我操刀,恐怕早就被張世豪發現了!他可能還會藉此再佈置一個殺局!”
說到殺局,川島芳子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該死的張世豪,只要逮到機會就佈局,太特麼坑了!
南田洋子大概是得了張世豪恐懼症,此時並沒接腔。
川島芳子太熟悉南田洋子了,見其不吭聲,便問:
“你不看好?”
“不是不看好,而是總覺得沒底。”南田洋子沒有隱瞞:“論佈局,我覺得老師那一次的佈局其實是最妙的,但結果呢?八支機關槍,有心算無心卻依然沒能成功。”
“這一次不同以往!”
川島芳子卻自信滿滿:
“陳默羣的佈局老辣,這一次張世豪必然會栽,我堅信!”
“希望吧!”
……
儘管南田洋子嘴上說的是“希望吧”,一副信心不足的樣子,但她卻是無條件配合、支持陳默羣的。
爲此,她甚至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陳默羣這件事,包括她的愛郎岡本平次。
而這一次的計劃,也被她命名爲:
【獵狐】
具體的計劃是陳默羣擬定的:
他將配合張世豪,無限度的算計日本人,不管會因此付出任何代價。
這些代價只爲一個機會,一個獲取張世豪信任後,一擊斃命的機會。
而此時的張安平,卻打消了對陳默羣的懷疑。
甚至因陳默羣而擬定了算計日本人的計劃。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