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下)
川田康夫的被刺,像一記狠狠的巴掌似的扇在了日本外務省的臉上,生疼的那種。
用外務省的話來說:
我恪守商業規則,沒有對你們的代表團下殺手,只是派人和你們公平競爭,你們竟然敢殺我們的人!
八嘎!
於是,壓力秒到特高課。
冢本不得不帶人親赴現場,便裝後和公共租界的巡捕一道進行現場勘查——公共租界所謂的執法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被日本人挑釁了。
這也是洋人的天性,伱軟他便硬,你硬他便軟,這一點日本人吃的挺透。
負責勘查的特工勘查完畢後,向冢本彙報:“課長,兇手……兇手……”
冢本皺眉:“青木君,你不是結巴吧?”
“嗨伊!課長,兇手是使用衝鋒槍進行刺殺的,按理說一個正常的彈匣就足矣,但他使用了加大容量的五十發彈鼓。”
“兇手是新手?”
“不是!五十發子彈,有足足三十九發擊中了玉碎的五人,其中有十一枚子彈正中五人之要害。雖然刺殺距離偏近,但在連發模式下有這樣的命中率,這證明兇手絕非新手。”
冢本明白了這名勘查特工爲什麼剛纔會吞吞吐吐。
從對方的行事手段來看,這顯然是專業特工、殺手所爲,既然是專業的特工或者殺手,不該幹這種事倍功半之事,可偏偏對方卻這麼幹了!
“還有一件事,”勘查特工補充道:“根據對現場人員的瞭解,兇手在刺殺之後還特意向川田君同行的美國商人克羅打過招呼。”
“具體內容不清楚,克羅現在拒絕和我方溝通。”
冢本是知道克羅的——外務省插手國民政府和美國軍購,情報是特高課提供的。
他擺擺手:“這不重要,對方明顯和克羅是沒有關係的,如果有關係就不會打招呼了,與其說對方在和克羅打招呼,不如說對方是在向我們打招呼。”
“向我們打招呼?”
勘查的特工一臉的不解,冢本也沒有解釋,只是示意對方繼續去調查——其實查不查在冢本看來沒有意義,兇手是誰不重要。
因爲指使者的身份已經很明朗了!
軍統!
特二區!
張世豪!
在冢本看來,對川田的刺殺,是張世豪對他刻意的挑釁,之所以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就是要儘可能的激怒自己。
【看來,前兩次果然是他放出來的魚餌!】
但冢本沒有太得意,因爲這一次張世豪擊中了他的軟肋。
他知道按兵不動是最好的應對方式,他知道不管軍統露出多大的破綻,那都是等着他上鉤的魚餌。
可川田之死,在外務省的壓力下,他不得不順着已知的線索去查,不得不對代表團展開報復——而這,絕對是張世豪精心佈置的局。
縱然知道這是局,可這鉤,他不得不咬。
哎……
冢本不甘心的一聲嘆息。
……
代表團下榻飯店,榮先澤在見到張安平後將其請到了一邊,沉聲詢問:
“你派人殺了川田?”
今早,他見到了克羅,克羅向他憤怒的表示了不滿,並說在生意合作中對競爭對手的刺殺,是最下流最齷齪的手段——克羅甚至言之鑿鑿的表示,他現在不考慮和國民政府進行交易。
除非加錢。
“嗯。”
“張區長,你這麼做,讓我很被動啊!”榮先澤嘆了一口氣,道:“雖然你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但我們和美國人做的不是一杆子買賣,克羅哪怕是因此調離,也會對我們有不良的印象,以後的生意中他要是從中作跟,我們會很難的。”
榮先澤的心態代表了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的心態,這不是後世,沒有經過抗美援朝的中國人,對外國人普遍有一種仰視的心態。
張安平只好解釋道:“榮先(將)生(軍)您放心,克羅這個吸血鬼,他這一次倒下以後,想爬都爬不起來了!”
東郭先生被狼坑了一次後都知道幹掉狼,更遑論他張安平了,做了這麼多的佈置,克羅這一次不傾家蕩產的話,還怎麼讓其他美國人知道什麼叫顧客纔是上帝?
要不然以後這幫美國吸血鬼三番五次的敲骨吸髓,他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陪他們鬥?
聽張安平的意思是還有後手,榮先澤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畢竟倘若沒有張安平盡心盡力的幫助,代表團這一次註定是要無功而返的。
他問:“那你做好應對日本人報復的準備了嗎?”
日本人不是吃了虧就不作聲的性子,軍統能對川田動手,日本人必然會對代表團動手。
張安平道:“榮先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和代表團呆在一起。我希望代表團所有成員的行程能向我帶來的保衛小組說一下,我好安排相應的保衛工作。”
榮先澤關心問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其他工作?”
“不會。”
“那行,你和郭騎雲交接一下吧。”
“是。”
郭騎雲是毒蠍王天風的副官,這一次代表團來上海,軍統方面派出了他出任警衛副長。
在未來上海前,張安平在軍統是個小透明——唯一的成就是在關王廟培訓班執教,但36年抵達上海後,他的名氣就開始大漲,淞滬會戰期間的刺殺名單、上海淪陷後的種種,讓他在軍統的名聲非常大。
郭騎雲之前隨王天風來上海時候就被張安平“調教”過,現在張安平過去說自己接手警衛工作,他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
76號。
李力行畢恭畢敬的站在桌前,聽着冢本的吩咐。
“李主任,川田被刺,警備司令部異常憤怒,責怪特高課和特務委員會毫無建樹。”
冢本陰沉着臉說道:
“這一次,必須要報復!一定要讓張世豪知道,上海是皇軍佔領下的上海,不是軍統可以肆意妄爲的上海!”
“李主任,特務委員會這一次必須傾盡全力,展開報復!”
“目標便是國民政府派出來和美國人秘密商議的代表團——我希望這個代表團,沒有一個人能走出上海!”
“李主任,這件事如果你能做的讓帝國滿意,我想,特務委員會的當家人,就該名正言順的以正職相稱了!”
李力行道:“請課長放心!特務委員會一定竭盡全力,爲皇軍效力!”
“李君,我期待你的表現!”
冢本墊着腳尖拍了拍李力行的肩膀後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李力行畢恭畢敬的將冢本送出去後返回,一屁股坐在了冢本剛剛坐過的椅子上,閉目沉思起來。
他又不傻,冢本開始一開口他就明白了冢本的小算盤。
從冢本最近的動作中,他看得出冢本對張世豪的忌憚,也看出了冢本採取的方案:
穩紮穩打、不急不躁、緩慢蠶食。
套句他以前熟知的話,便是:積小勝爲大勝。
但川田被刺殺,冢本被迫應戰——這傢伙挺賊啊,順水推舟把壓力轉給了76號!
雖然看明白了冢本的用意,但李力行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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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委員會聽着是維新政府的特務委員會,但真正的主子是誰李力行能不知道?
特高課一聲令下,他要是敢討價還價,虎視眈眈的王擎漢,肯定很樂意將自己取而代之。
但李力行又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自己雖然上了張世豪的漢奸榜,但排名畢竟靠後,要是太跳脫了引起張世豪的注意,那可就麻煩了。
張安平本來的處世原則多好?但不就是被藤田芳政逼得跳來跳去,最終被炸成了飛灰嗎?
“冢本的命令得執行,不過我不能露面,但必須要把態度表明……”
李力行呢喃一通後又自語:
“張安平這傢伙的處世之道,也要引以爲戒,不能像他那樣,在壓力下不得不全心效勞。”
“要學會隱於幕後才行!”
李力行喚來秘書:
“去把吳雲甫喊一下。”
吳雲甫是李力行招新時候發現的一個“苗子”——那時候他打算將吳雲甫培養成對抗汪曼春這個瘋女人的戰將,但張安平和汪曼春雙雙嗝屁後,李力行便息了這樣的心思。
現在冢本要讓76號對國民政府的代表團展開報復,李力行決定放出吳雲甫。
此人心黑手辣,又急於上位,讓他去做這件事,肯定能讓冢本滿意。
當然,如果折了,李力行也不心疼,畢竟不是自己最初的班底,死就死了吧!
沒多久,吳雲甫便來到了李力行的辦公室。
“雲甫啊,來來來,坐。”
李力行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待吳雲甫坐定後,他笑問:“聽人說這段時間,你打槍打上癮了,很多人的配額都被你消耗了?”
才坐下的吳雲甫忙起身道:“主任恕罪,我實在是見獵心喜。”
“你何罪之有?”李力行笑道:
“幹咱們一行的,吃飯的本領不能忘!這一點你做得很好,不像其他人,有點小權利了就人五人六不知天高地厚!”
“咱們這一行,說到底就是刀尖上跳舞,吃飯的本領要是忘了,說不準哪天人就沒了!”
“居安思危纔是長久之計啊!”
吳雲甫一邊應是,一邊在心裡琢磨着李力行的用意。
李力行這時候話鋒一轉:
“坐坐坐,別站着回話——雲甫啊,我呢就喜歡你這種人,靠譜!現在有一個任務,我思來想去,覺得應該交給做事靠譜的你!”
再次坐下的吳雲甫又起身站起,興奮的回答:
“多謝主任栽培!”
“栽培?不不不,這可不是栽培!你是一塊金子,才能被我瞅見不是?”
李力行故意拉下臉:“說了不要站着回話!坐——”
待吳雲甫坐下,李力行說道:“是這麼回事,昨天晚上呢,有個日本人在公共租界被刺殺了,這個人叫川田,是應日本外務省要求和美國人做生意的。”
“這種事,必然是軍統幹得。”
“日本人很生氣,決定對軍統展開報復——正好國民政府那邊有個代表團在租界和美國人做生意。”
“人我給你管夠,你呢,想辦法報復回來,給日本人一個滿意的交代,沒問題吧?”
吳雲甫再度站起:“報告主任,雲甫定不負主任重託!”
“嗯。”李力行很滿意吳雲甫的態度——不負自己的重託,而不是不負皇軍重託,這是兩個性質的回答,前者是投靠自己,後者是投靠日本人。
既然吳雲甫這麼識趣,李力行自然要報之以李,他囑咐道:
“這件事八成是張世豪幹得!”
“此人做事環環相扣,既然刺殺了川田,必然有其應對的後手,你切莫大意,別入了張世豪的圈套。”
“主任放心,雲甫一定謹記主任教誨!”
李力行刷刷刷的寫了一張條子,遞給吳雲甫:“嗯,你去吧。”
吳雲甫畢恭畢敬的接過條子,轉身離開了李力行的辦公室。
他內心異常的激動,終於……終於有了上位的機會了!
要人給人、要槍給槍、要錢給錢,那自己一定要辦的漂漂亮亮,一定要在76號出人頭地!
拿着李力行的條子,吳雲甫開始在76號內調集人手。
他加入76號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之前的履歷可謂是異常的豐富,又在青幫混了許久,爲人處世很有一套,加入76號以後,他暗中觀察了很長時間,對76號內大部分人都較爲熟知。
這次獲得李力行的青睞獲得點人的權力,他腦海中立刻就有了腹案。
得志的不能要;
張安平之前的嫡系不能要;
本事稀疏的不能要……
他設立了幾個條件後篩選了一部分,然後從這些名單中挨個選人——他儘量選擇了那種之前坐冷板凳。
38人!
確定了人選後,他挨個找人,在他的說辭下,這些人紛紛加入,並挨個表態一定唯吳隊長馬首是瞻。
名單上報獲批,吳雲甫便帶着這一票人馬,開始了佈置。
……
李力行是上午選擇讓吳雲甫出面的,吳雲甫在中午的時候就確定了人選——下午兩點的時候,這個情報就已經到了張安平的手上。
“吳雲甫?”
張安平仔細觀看着吳雲甫的情報,很快就確定了一件事,這個人……是自己的漏網之魚。
吳雲甫,又名吳世寶、吳四寶,之前是跟着季雲卿的,內保中隊成立後76號招新,此人被李力行招了進來。
“有意思。”
一抹冷峻的殺意從張安平臉上浮現,這個在未來的上海赫赫有名的大魔頭,出道就遇到了自己,還真有種趙括出道遇到白起的趕腳……
嗯,範例是打了無數折扣的。
雖然張安平這輩子做夢都想成爲白起,但他距離百萬斬達成,還差將近百萬。
吳雲甫不知道自己剛出道就要面對什麼級別的對手關注。
但梅斯平這時候卻樂開花了。
他是一個聰明人,雖然貪婪,但如果不聰明,也不會被汪系派過來和日本人密會。
已經將密會地點安排在香港的他,知道在上海的時間不多了,他恨不得現在就對張世豪手裡的僞鈔機器和工人動手,但他卻不敢貿然行動。
人的名樹的影,張世豪的大名,是無數日本人的失敗堆積起來的,他從沒有小看過張世豪。
而當川田被刺殺的消息傳來後,梅斯平終於認爲機會來了——張世豪刺殺川田,日本人一定會報復,張世豪絕對沒時間關注僞鈔的事。
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
他馬上聯繫了季雲卿和許忠義,搶劫小組三巨頭齊聚。
“季老爺子,忠義賢弟,機會來了!”寒暄過後,梅斯平進入正題,說道:
“張世豪現在被日本人絆住了手腳,正是我們行動的機會!”
“梅先生,你可算是捨得動手了?老夫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許忠義則道:“梅老哥,時間過去了四五天了我,都說兵貴神速,你這般的墨跡,就不怕東西已經運出上海了?”
梅斯平笑道:“運出上海?哈哈,不會!”
“梅某人若是沒有這樣的底氣,又怎麼和你們合作?”
他傲然說道:“兩位準備人手吧!梅某想讓東西什麼時候離開上海,就得什麼時候離開上海!”
季雲卿和許忠義對視一眼,季雲卿這七十歲的老不死說道:
“我和許先生的人手可以隨時動用,梅先生,接下來的戲,就得你主演了!”
“沒問題!我想辦法讓軍統這邊兩三天之內將東西送出去,到時候兩位可不要讓梅某失望!”
許忠義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梅先生要是不放心的話,到時候可以親臨現場。”
“這就不必了,梅某敢和二位合作,自然是信得過二位。”
搶劫小組商議結束的半個小時後,張安平同樣收到了消息。
從知道冢本沒上鉤後,張安平對這件事已經不在意了——冢本沒上鉤,梅斯平被釣出來了,他有什麼可關心的?
他本來是打算梅斯平一旦和冢本合流,可以將這件事作爲證據之一的。
但冢本沒上當。
梅斯平和許忠義、季雲卿合作,這件事成不了什麼證據。
於是他交代許忠義:“忠義,這件事你自己負責吧,順道把季雲卿解決了,這老不死的挺跳彈的,這一次作死敢對我的東西下手,留他不得!”
“梅斯平呢?”
“不用管他,你只要保持和他的友誼即可。”
“啊?”許忠義一臉的失望,他還以爲能弄死梅斯平呢。
“怎麼?你很失望?”
“我都把他叫梅老哥了。”許忠義嘀咕。
張安平一臉懵:“什麼意思?”
許忠義一臉賤笑:“我這不是學你嗎?你把誰喚老哥就能剋死誰……”
張安平拉下臉:“滾!”
……
張安平放棄了對假鈔團隊的關注,但他想不到的是,有個人其實並沒有放棄!
冢本清司!
從許忠義口中知道了這件事後,冢本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爲他判定這件事是張世豪的算計,是爲了釣他而爲之。
所以他只是藉此挑撥軍統和地下黨之間的關係。
但並不是說冢本就真的不關心這件事了。
事實上,僞鈔的事暴露後,日本的情報系統是很感興趣的。
但第一手的資料已經毀了,相關方面的人才也都不在,他們就是感興趣也沒法複製藤田芳政的所爲。
而冢本知道了消息後,又怎麼可能不動心?
但張世豪的名頭太恐怖,恐怖到他有種草木皆兵的錯覺。
但這個時候,梅斯平跳出來了!
冢本決定順水推舟,讓梅斯平去趟這個雷,他則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
都是老特工,誰還沒點算計?
茶樓靜室,冢本正在悠然的倒着香茗,門被推開,臉上還有青腫的周安之出現在了門口。
冢本笑眯眯的道:“周君,你來啦!請用茶!”
“冢本先生倒是好雅興啊!”
冢本笑道:“有周君做輔,我豈能不高枕無憂?請用茶!”
周安之同樣笑道:“冢本先生,好聽的話……可不能當錢使。”
“放心吧,我們日本人最有誠信了——”冢本將一張存單推向了周安之,周安之瞥了眼存單上的金額,滿臉堆笑的將其收下,道:
“冢本先生爽快!”
他是一個掮客。
吃了上家吃下家纔是生存的原則,畫餅?
他纔不信!
可偏偏梅斯平要給他畫餅!
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我周安之不講武德!
“後天早上十點,龍華嘴。”
冢本心中一喜:“多謝周君。”
周安之緩緩將存單裝進口袋,漫不經心的說道:“貴國和梅斯平之間的事,周某還得牽線搭橋,冢本先生有需要囑咐的嗎?”
周安之在上海灘混的太久了,見多了各種骯髒的事,比方說過河拆橋,比方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所以他從進來就沒有喝過一杯茶水,收下存單後,又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強調自己的價值。
“周君做事我放心。”冢本緩緩點頭。
周安之起身告辭,冢本沒有起身,但在周安之離開後,他卻將茶水倒在了地上。
“活的……倒是精明。”
冢本感慨一聲,熄了滅口的念頭。
【張世豪啊張世豪,如果你張網以待的話,許忠義和季雲卿的人手,不知道夠不夠你吃?】
【吃不飽沒關係,反正……黃雀贏了!】
冢本露出了笑意,張世豪就是諸葛亮再生,也想不到我會讓許忠義和季雲卿打頭陣吧?
【後天,我要通吃!】
看了眼屋外的風和日麗,冢本呢喃: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
冢本呼喚暴風雨的時候,鄭耀先倒是不希望有暴風雨來搗亂。
宋孝安彙報道:“站長,肖怡曼明晚和76號電訊處處長宮燁有約,我覺得是個一箭雙鵰的好機會!”
聽完宋孝安的彙報,鄭耀先思索一陣後問道:
“孝安,從日本人的監視下搶人,你有把握嗎?”
“站長放心,我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宋孝安保證說道:“到時候我們一定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弄走!”
“行!這件事便交給你了,我會讓簡之策應你部行動——如果在行動中出了問題,肖怡曼一定要保護萬全,明白嗎?”
“孝安明白!”
“好,你去準備吧!”
宋孝安離開後,鄭耀先閉目沉思一陣,心道:
這件事應該沒問題了,不過張安平這傢伙好像要搞波大事,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欸!
看了眼窗外,一片晴朗。
鄭耀先自語道:
“感覺暴風雨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