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許紅豆準備出來上廁所,忽然見到周辰坐在平時打坐的平臺上,無聲無息的望着星空。
看着周辰那孤寂的身影,她想到了今晚周辰說的那些話,心中忽然莫名的憐惜。
夜晚有些微涼,她緊了緊衣服,朝着周辰走了過去。
周辰聽到聲音,轉頭看到許紅豆,微微一笑,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許紅豆在周辰旁邊的蒲團上坐下,學着周辰仰望星空。
“睡不着,你不也沒睡嗎,看你在這裡已經坐了很久吧。”
周辰道:“我的睡眠質量很好,一天睡個四五個小時就能恢復精力。”
精神屬性的提升,代表着他精力恢復很快,常人一天睡七八個小時才能保證睡眠和精力,但他四五個小時就足夠了。
“是嗎?那你豈不是幹活的一把好手?”許紅豆小小的開了個玩笑。
“是啊,我幹活確實挺厲害的,而且我還幹過很多不一樣的工作。”周辰也是順勢笑呵呵的回道。
許紅豆望着星空,喃喃道:“我記得小時候看星空的時候,天上有很多星星,可這纔多少年過去,能看到的星星已經越來越少了,伱說再過幾十年,我們會不會連月亮都看不到了?”
“這種可能性還是很低的,現在很少能看到滿天星,主要就是因爲光污染環境污染等等外在因素,但月亮不一樣,它離我們很近,應該是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對於望星這件事,他敢說自己是世界上最有發言權的人,因爲他穿越了無數個影視世界,古代世界也沒少去過,他見識過古代星空和現代星空的區別。
在古代仰望星空,能看到無數顆明亮的星星,可隨着時代的發展,尤其是到了現代之後,能看到的星星數量真的是逐年減少,甚至有時候晚上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姥姥說,人死了之後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我一直都覺得這是真的,你覺得呢?”
周辰道:“我覺得,只要相信,它就是真的。”
人活着是需要信仰的,只不過這種信仰並不一定非得是信神之類的,也可以是相信自己所希望的,這也是信仰。
許紅豆笑道:“你這人說話真的有意思,之前說記着就存在,現在又說相信就是真的,偏偏我還覺得你說的非常對,我願意相信你說的話。”
周辰也是笑道:“相信我就是對的,許紅豆,你要記住,我是不會騙你的。”
許紅豆詫異的看向周辰,周辰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有些猝不及防。
“謝謝,我信你。”
周辰問道:“你這次來旅行,應該不僅僅只是工作太累,特意來散心的吧?”
許紅豆側着頭,雙手環住雙膝,下巴枕在膝蓋上。
“那你呢,來尋找你命中註定的人?”
周辰啞然失笑:“這個我並沒有撒謊,來之前我確實是有預感,這一次的旅行會遇到自己命中註定的人,而結果也確實沒有讓我失望,我真的遇到了這個人。”
說話的同時,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許紅豆,把許紅豆看的十分不自在,不自覺的轉開目光,雙頰也是泛起了一抹嫣紅。
其實今天在派對的時候,周辰被人提及命中註定之人的時候,就看向了她,現在又看向她,即便是個反應遲鈍的人,也能發現周辰的異樣,更何況她反應一向不差。
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於是她只能轉移話題。
“你說我不是來散心的,那你覺得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放鬆是一點,還有我猜測,應該是跟當初那個跟你在一起的女孩有關吧?”
許紅豆臉色驟變:“你怎麼會想到她?”
周辰收回目光,輕聲說道:“因爲她當初給我的印象很深,若不是她,我還加不上你的威信呢。”
“嘻嘻。”
許紅豆嗤嗤笑了起來,顯然是想起了那日陳南星用她手機加威信的事情。
不過下一刻,她的表情又變得沮喪。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猜到的,但你猜對了,我來這裡,的確跟陳南星有關。”
“她出事了?”
許紅豆又是一驚:“你怎麼猜到的?”
“去年見到她的時候,就看出她的情況不太好,我因爲親人朋友的離去,學會了很多醫學上的知識,也自學過中醫,所以能看出她當時應該就病的不輕。”
“你還真是多才多藝,畫畫和唱歌也就罷了,連中醫都自學過,你有那麼多精力嗎?”
許紅豆目光怪異,她覺得周辰在吹牛,可當初周辰確實是一眼就看出了陳南星的不對勁。
“小瞧人了不是,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存在天才的,區區不才,正是那萬中無一的天才。”
周辰故作誇張的自吹自擂起來,惹得許紅豆嬌笑不已。
“別笑,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從廣泛意義上來說,我真的是屬於那種異於常人的天才。”
許紅豆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天才,異於常人的天才,行了吧。”
配合着周辰的吹噓,她笑了一會,突然問道:“你想知道我和陳南星的事情嗎?”
周辰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當然,我很想知道關於你和陳南星之間的事情。”
許紅豆道:“走,去我房間。”
說完,她就站起身,朝着自己房間走去,周辰也是沒有遲疑,起身跟在許紅豆身後。
這是周辰第一次走進許紅豆的房間,之前他來找過許紅豆,但都是在門外站着,沒有走進去過。
許紅豆的房間跟他的房間差不多大,不過佈置格局卻不一樣,更具有女性的特徵。
許紅豆走進房間後,就將自己外面披着的披肩給脫了,走到牆前,取下了掛在牆上的大相框,相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照片。
她手提着大相框,走到了周辰面前。
“把門關上,別把蚊子放進來。”
隨後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許紅豆將相框放在了桌上,目視着這些照片。
“我想跟你分享關於我摯愛,也就是陳南星的故事。”
“摯愛,你這個詞用的,真的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啊。”
“誤會就誤會唄,反正我也不在乎,再說了,這裡除了你之外,也沒人知道陳南星。”
許紅豆一臉不在意,周辰則是看着許紅豆相框裡的照片,只見上面有很多他的照片,也有小院裡其他人和許紅豆自己的照片,在他的照片下面還寫了字,有日期,有評價……
“周辰,人熱情,多才多藝,這張我彈吉他的照片是哪來的?”
“是娜娜拍的,我讓她發我了。”
“這些照片不錯,可以看得出,我這個人還是很上鏡的,怎麼拍都很帥。”
“你就別吹了,這是我拍照技術好而已。”
周辰看着這一張張照片,每張照片上面都有字。
“你在這些照片下面寫字,也是跟陳南星有關?”
“嗯,你等等。”
許紅豆站起身過去將自己和陳南星的照片拿了過來,遞給周辰。
“你見過陳南星,不過那個時候的陳南星已經生病了,她沒生病的時候真的特別好看,比我都好看。”
周辰接過照片,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說道:“嗯,跟我上次見到的確實略有差異,很漂亮,而且看起來也很活潑,很愛笑,跟你不是一個類型的。”
許紅豆問:“那我是什麼類型的?”
“你嘛,在我眼裡屬於獨一無二的類型,長得美,性格好,特別容易相處,有種知性大姐姐的感覺。”
許紅豆翻了個白眼:“還大姐姐的,我們倆誰大都不一定呢。”
不過對於周辰誇她長得美,性格好,她還是很開心的。
周辰注視着照片裡的陳南星,忽然低聲問道:“她已經不在了,是嗎?”
許紅豆默默的點頭:“嗯,她已經去世了,就在去年你給我們畫過畫之後不久,胰腺癌,晚期。”
再次提起這件事,她的臉上依舊是充滿了哀傷,周辰經歷過多次的親友離去,所以他很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所以他並沒有說什麼勸慰的話,因爲他清楚,這種時刻,沉默要比安慰更合適。
“我跟陳南星是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大學開始就認識了,她真的是那個與我一路前行的人,甚至可以說,她是我能在首都堅持下去的最大支柱,我說她是我一生摯愛,這並不是誇張,除了她之外,我以後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摯愛了。”
“陳南星遭遇了這樣突然的不幸,我們的心也跟着戰慄,就像陷入噩夢裡,像在高高的臺階上一腳踩空,像飛機從雷達上消失,像在沙漠裡面找不到方向,又像坐在要快融化的冰上,找不到陸地的北極熊。”
說到這裡,她突然自嘲的笑了,但眼眶卻變得通紅,情緒也是變得特別低落,就連聲音都變得哽咽。
“我的不安,恐懼,還有對生活的懷疑都難以啓齒,我算什麼呢?就是最好的朋友,她的離開對我的生活來講,也沒有任何改變啊,我還是一樣上班下班,逛街,看電影,只有在一個人特別難過的時候纔會想起她。”
眼淚從許紅豆的臉頰滑落,周辰作爲一個傾聽者,默默的聽着她敘述。
“她的父母失去她,纔是失去一切,我覺得,我覺得我沒有因爲失去她,而悲傷那麼久的資格。”
見許紅豆如此悲傷,又這般的痛苦自責,周辰說道:“我能理解你,真的理解,因爲我有過跟你一樣的遭遇。”
“以前我也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是那種真正意義上,可以把後背相互交託的生死兄弟,他離去的時候我也是傷心了很久很久,所以我真的能明白你的感受。”
“真正在乎一個人,並不只是看平時,有的人願意將情緒顯露在外,有的人則是習慣埋於心中,你能那麼久都沒提起陳南星,就說明你是習慣將悲傷和痛苦埋在心中的人;你在人前的時候不會表現出來,可是在人後,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所有的堅強都會崩潰,可一夜過後,就又會像無事人一樣,繼續的生活。”
許紅豆呆呆的看着周辰,因爲周辰說的很對,她差不多就是這樣,在人前的時候笑臉迎人,但是獨自一人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的悲痛難過。
周辰,真的能明白她。
她擦了擦眼淚,語氣低沉道:“之前南南就說,她特想跟我一起來滇省玩,可是那個時候我,我不想耽誤工作,想升職嘛,現在我來了,你看,她還來不了了。”
話音一落,她更加的悲痛,強忍着悲痛,淚水還是一滴一滴的滑落,雙眼更是緊盯着照片上的陳南星。
周辰見一直都笑臉迎人,堅強無比的許紅豆,突然變得這麼難過可憐,心中無比的疼惜,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在她後背輕輕的拍打着,以示安慰。
“陳南星若是知道你來了這裡,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的,你把她當做摯愛,她肯定也是如此,所以她一定會希望活着的你,能更好更堅強的活下去,帶着她那份。”
哭了一會,許紅豆雙手捂着臉頰,擦拭了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別這麼說,我知道這些話肯定已經在你心裡憋了很久,說出來會好受些,陳南星是不在了,但你還記着她,她就會一直存在,更何況現在我也知道了她,她也會一直在我的記憶裡存在,如果你以後還想聊陳南星,我願意陪你。”
許紅豆怔怔的看了周辰許久,最後默默點頭。
“謝謝你,周辰,你真的,不一樣。”
跟周辰說完這些,又聽周辰安慰自己,她真的覺得舒服了許多,現在這裡不止是她知道陳南星,周辰也知道了,跟周辰一起分享陳南星的故事,她覺得很安心,很舒服。
她輕輕的抽泣着,將照片和相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周辰沒再多留,起身說道:“紅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晚安,好夢。”
“你也是,晚安,好夢。”許紅豆露出了笑臉,只是臉上的淚痕配上笑臉,多少是有些不和諧。
周辰離開了許紅豆的房間,輕輕的爲她關上了門。
“呼!”
長長的吐了口氣,周辰明白,今夜過後,他跟許紅豆的關係就更進一步了,雖然距離他想要的還遠,但也不算太遠了。
周辰剛從許紅豆的房間下樓,就見到了娜娜和大麥正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呃,你們兩還沒睡?”
娜娜指了指樓上,問道:“你這是剛從紅豆的房間出來,你們兩個,嗯哼?”
周辰鎮定自若的回答道:“別多想,我只是跟紅豆聊點事情而已,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娜娜打了個冷顫:“紅豆,叫的這麼親密還說沒事。”
大麥則是一臉好奇的問:“周辰,紅豆就是你說的那個命中註定的人,對不對?”
“咦?”
娜娜也是緊盯着周辰。
周辰咧嘴一笑,道:“猜對了,她就是我命中註定的人,不過這種事情就不要宣揚了,我可不想半途出差錯。”
娜娜和大麥都是面露喜色,這個答案讓她們非常欣喜。
周辰在她們眼裡是非常優質的男人,紅豆也是她們喜歡的鄰居好友,若是周辰和紅豆能走到一起的話,她們是喜聞樂見的。
“我們保證不會亂說的,而且我們還會幫你,畢竟我們跟紅豆關係非常好。”
“那太好了,若是我們能成的話,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坐上座。”
“好,好,那我們就說好了,我們可是要做你們愛情的見證人呢。”
“必須說好了。”
…………
翌日一早,當週辰來到平臺準備打坐的時候,驚愕的發現,許紅豆已經坐在自己平時坐的位置上了。
“起這麼早啊?”
許紅豆道:“也就是剛起來,平時見你一大早就起來打坐,我想跟你學學,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周辰走到她旁邊的蒲團坐下,說道:“馬爺打坐是爲了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我打坐是爲了靜心修煉,你呢,爲什麼?”
“那我就跟你一樣,爲了靜心,我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靜下心。”
“可以啊,那我們一起。”
周辰自然不會有意見,他每天都打坐,就是爲了能練出內力,但可惜,現代社會可能真的有所不同,由內而出的內力也無法練出來,或許跟天地有關,或許也跟人有關。
於是,在周辰閉眼打坐後,許紅豆也是有樣學樣,跟周辰一個姿勢,開始了打坐。
等馬丘山起來準備打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位置已經被人給佔領了。
“嘿,今兒怎麼了,許紅豆怎麼也打坐了,還把我位置給佔了。”
馬丘山很是奇怪和鬱悶,但沒辦法,只能又找了一個坐墊,在茶室門口打坐起來。
小院的其他幾人起來後,看到這一幕,也都是有點懵。
好傢伙,以前只是馬丘山一人打坐,後來是馬丘山和周辰一起打坐,現在好了,又加了一個成員,這是準備成立一個打坐聯盟嗎?
早起上班的娜娜也是習慣了這種現象,即便是多了一個許紅豆,她也只是搖搖頭,看了眼熱鬧就走了。
倒是難得早起的胡有魚和大麥,坐在一起,非常好奇的看着這一幕。
爲了給打坐三人組增加難度,胡有魚還特意拿來了吉他,在三人面前彈奏演唱。
只是他手指彈疼了,嗓子冒煙了,三人組依舊沒有醒來,彷彿沒有影響似的,反而是他自己都扛不住,昏昏欲睡了。
回到休息區,胡有魚跟大麥坐在一起,通過打開的木窗,看着打坐的三人。
“以往周辰只是早上打坐一兩個小時就結束了,今天居然沒結束,反而跟許紅豆一起打坐,他們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
對於周辰打坐的時間,胡有魚還是瞭解的,所以今日一反常態,讓他很奇怪。
大麥道:“我估計似的。”
胡有魚託着下巴,說道:“大麥,我們打個賭,看他們三個誰最先憋不住起來,一百塊,如何?”
大麥想了想,回道:“沒問題,我相信紅豆,所以我選馬爺最先憋不住。”
胡有魚搖搖頭:“經驗不足了吧,打賭這種事情可不能摻雜感情因素,馬爺可是天天打坐,早就已經養成了習慣,習慣是最可怕的,所以馬爺是絕對不可能最先忍不住,周辰好歹也是經常打坐,而許紅豆是最沒經驗的。”
“所以我選許紅豆,她肯定最先憋不住。”
大麥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反駁,而是靜靜的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眨眼就到了早上十點多,坐在平臺上的周辰和許紅豆依舊是沒有動靜,可坐在茶室門口的馬丘山卻已經開始有點忍不住了。
他掐指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表情更是皺在了一起,他偷偷地睜開一隻眼,朝着周辰和許紅豆望去。
只見周辰和許紅豆依舊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裡,一絲一毫都沒有移動。
馬丘山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動,卻發現雙腿早就已經沒有了知覺。
他也顧不得姿勢了,雙手揉了揉自己的雙腳,長時間沒動,血液不循環導致了他的雙腿已經麻痹失去了知覺,活動活動纔有反應。
可人有三急,他實在是憋不住了,等不到雙腿恢復知覺,掙扎着就想要站起,可始終無法成功,最後沒辦法,他只能用雙手支撐着自己身體,一點一點的移動,艱難的加緊雙腿,連滾帶爬的往前爬,表情痛苦又絕望。
在休息區看着這一幕的胡有魚和大麥,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絲毫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反而是嘆息着搖了搖頭。
胡有魚更是忍不住嘆氣:“關鍵時刻,男人啊,唉。”
大麥可不管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胡有魚面前,意思是賭輸了把錢給我。
可胡有魚卻連連搖頭,將自己的手拍在了大麥的手上,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大麥驚愕的看着胡有魚,錢呢,她贏了呀,錢呢?
待馬丘山連滾帶爬的去了廁所後,許紅豆才睜開雙眼,舒爽得伸了個懶腰,意外的看向了身旁的周辰。
彷彿感覺到了許紅豆的目光,周辰也是睜開了雙眼,看向了許紅豆,跟許紅豆視線交匯。
許紅豆說道:“你挺厲害的呀,我在我們酒店可是憋尿亞軍,你竟然一點都不比我差。”
周辰莞爾道:“我這不是看你沒動靜,纔沒敢動嘛,其實我已經快要憋不住了。”
許紅豆翻了個白眼,嬌媚的說道:“我纔不信你呢,馬爺剛剛那樣子才叫憋不住了,你嘛,我估計你還能憋一會。”
說完,她就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