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周國棟生病了,那個女的想要讓我去給他捐贈骨髓救他。”
聽到周辰直呼周國棟的名字,宋遠並沒有奇怪,只是周辰所說的原因,讓他很是震驚。
“周國棟生病,讓你去捐骨髓,他是腦子壞掉了嗎?”
“誰知道呢,他自己不敢來找我,卻讓那個女人來找我,說明他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數,知道我不可能睬他。”
說起周國棟,周辰就很不屑,有這種人當爹,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宋遠沉聲道:“小辰,這件事交給我,我去找周國棟,若是他敢再去找你,或者讓那個女的去找你,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對於周國棟這個前姐夫,宋遠對他的憎恨絕對是最強烈的。
他就是姐姐一手撫養大的,對姐姐的感情十分深厚。
周國棟在他姐姐重病的時候出軌,背叛了家庭,當時若不是有他姐姐攔着,他肯定要跟周國棟拼命。
時隔多年,他按照姐姐的遺願,跟周國棟井水不犯河水。
可今天周國棟居然想要讓周辰捐骨髓,這算是徹底觸及了他的底線,讓當年的仇恨重新涌上心頭。
周辰問道:“舅舅,你有把握嗎?”
他調查過這個便宜父親,知道周國棟現在的身份,是一家資產最少十幾億的集團公司董事長兼老總。
要知道當初離婚的時候,周國棟就只帶了少量的財產,短短几年時間,就能做成十幾億的大公司,說明此人的能力非常強,他舅舅雖然是大律師,資產不少,可還真的比不上週國棟。
宋遠冷聲道:“如果是別人,我還真的沒有絕對的把握,可是他周國棟,哼。”
到底還是顧忌外甥在的關係,他並沒有說出更狠的話。
“那就好。”
雖說父子的關係更親,但也要看情況,比起舅舅宋遠,周辰是真的沒有把周國棟當成親人,甚至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既然來了,就先別急着走,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一起吃個飯。”
“好。”
事關自己外甥的事情,宋遠當天下午就開始了行動,先是開始調查周國棟生病的情況。
週一上學的路上,周辰遇到了喬英子,聽喬英子說了那天喝酒之後的事情。
喬衛東第二天醒來,得知自己昨天晚上做了那麼荒唐的事情,覺得臉都丟光了,並且囑咐喬英子千萬別說出去,還讓喬英子囑咐周辰,讓周辰也別亂說。
聽喬英子說,喬衛東好像對那天自己被灌倒,很不滿意,甚至還想着找他一雪前恥。
對此,周辰真的是暗笑不已,酒量這東西,到了喬衛東那個年紀,想要再追上他,連零點零一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除非他故意讓着。
醫院的病房裡,周國棟看着手中的化驗單,臉色陰沉不定。
自從查出自己有白血病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雖說他很有錢,可以靠着藥物和醫療手段暫時保證不會惡化,可想要徹底治癒白血病,唯一有希望的就是進行骨髓移植。
只是他查了不少人的骨髓,都沒有匹配成功,這讓他不得不將目光放在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孩子身上。
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自從離婚後,他們就沒見過幾面,小兒子倒是一直在身邊,只是年紀太小,所以他第一個想到的,能夠給自己移植骨髓的人,就是大兒子周辰。
所以他讓現任妻子王雪去找周辰,讓周辰來醫院做配對,可沒想到王雪非但沒有找來周辰,反而自己被打了兩巴掌。
這讓周國棟十分的憤怒,他不是憤怒王雪被周辰打了,而是憤怒周辰所說的話,這個大兒子,竟然不想救他。
周國棟五官端正,頗爲英俊,但嘴脣略薄,眼神如鷹,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事實上,周國棟也的確是一個性格果決,骨子裡狠辣的男人,說他六親不認或許有點誇張,但絕對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男人。
事關自己的性命,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能容忍周辰不救他,周辰越是那般反對,他反而就更要讓周辰屈服。
“王雪。”
周國棟忽然衝着外面大喝一聲,在外面坐着的王雪立刻走了進來。
“老公。”
王雪完全沒有了之前在周辰面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架勢,小心翼翼的站在周國棟的病牀前。
王雪作爲一個女人,確實是比較有本事,能夠從小三上位,成爲正妻,讓很多女人都羨慕不已。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在外人面前很風光,在丈夫周國棟面前,卻非常的卑微,從來不敢違背丈夫。
“幫我收拾一下,我要親自去見見那個逆子。”周國棟對王雪吩咐道。
“老公,你不是說他不接你電話嗎?”王雪疑惑地問道。
周國棟冷冷的說道:“我不去,難道指望你給我辦成嗎?我畢竟是他父親,如果他還念及一點父子之情,我會讓他捐出骨髓的。”
王雪不敢吱聲,不過這個結果她反而是鬆了口氣,只要不用她兒子捐骨髓就行了,她纔不管周國棟和周辰會鬧成什麼樣。
“咚咚。”
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一個保鏢走了進來。
“老闆,外面有人要見你,他說他叫宋遠。”
周國棟一聽到宋遠的名字,臉色頓時就變了,病牀前的王雪也同樣是面露緊張,她自然知道宋遠就是周辰的舅舅。
周國棟臉色變了幾下,還是開口道:“讓他進來。”
很快,宋遠就走了進來,他看到周國棟和王雪後,表情變得異常冰冷。
“阿遠,好久沒見了,你真是越來越成熟了,還要感謝你這些年對小辰的照顧。”
周國棟露出笑臉,一副熟稔的對宋遠打招呼。
宋遠冷哼一聲:“周國棟,沒必要來這些虛的,幸好這些年沒有見到你,不然只會讓我更噁心。”
不顧周國棟難看的臉色,他繼續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今天爲什麼來找你,當年的事情我不管,可是小辰早就判給了我姐姐,這些年我纔是他的監護人,你一直都沒有過問,現在生病了,就想到了小辰,你還真是臉皮夠厚的啊。”
周國棟見宋遠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不再掩飾。
“宋遠,你雖然是小辰的舅舅,但我纔是他的父親,他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我讓他捐一點骨髓怎麼了?子救父,天經地義。”
“周國棟,我來就是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小辰,也不要讓其他人去找,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周國棟絲毫不懼,冷聲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過問,現在的小辰已經年滿十八週歲,你已經不再是他的監護人,他有資格自己做決定,你無權過問。”
宋遠:“那我就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今天就是帶了小辰的答覆來的,他不會給你捐骨髓,你若是再去找小辰,我保證會讓你非常難堪。”
“你在威脅我?”周國棟眼神變得冷厲。
宋遠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淡然的說道:“你可以這麼認爲,我是做律師的,有很多朋友,檢察官,警官,偵探等等,如果我想要搞你的話,你絕對承受不了。”
“是嗎?”
周國棟還是不懼:“你以爲就只有你有朋友嗎?”
宋遠嘴角一咧,道:“早就猜到你會這麼說,周國棟,你以爲我還是當年的我嗎,當年如果不是我姐姐,你覺得我會放過你?我再跟你說一遍,別再去找小辰。”
“如果我說不呢?”
周國棟並沒有被宋遠嚇到。
王雪坐在病房裡,只覺得十分難受,這兩位大佬的對話,讓她很不適應,可是卻不敢插口說一句。
“五年前,明遠公司的那個案子,不知道你是花了多少錢,賄賂了誰,最後才擺平的?”
“同樣是五年前,花苑公寓……”
宋遠剛說出兩句,周國棟的臉色就豁然大變。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