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特和沃德視線不由自主地瞥了身旁的對方一眼，
還是加勒特先開口：“你想要什麼？如果只是想殺死我們，沒必要這麼麻煩。”
路克沉吟兩秒鐘，點頭肯定到：“But，我就是喜歡這樣麻煩的人。”
加勒特：……
沃德：……
希爾：……
神盾局內：……
尼克弗瑞：“救援隊出發了麼？”
西特威爾：“已經出發，但他們乘坐的昆式戰機至少還要十三分鐘才能趕到目的地。”
尼克弗瑞：“讓他們盡一切可能，加快速度。”
另一邊，沃德也開口了：“你想看我們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然後拼命求饒。”
路克挑挑眉，擡手示意：“因崔思婷，繼續。”
沃德：“你說我和你一樣，那你現在是在報復誰？你的父母，還是你的兄弟姐妹？”
路克雙手抱胸，一隻手撐在下巴上，做出思索狀。
加勒特和沃德心中暗喜：總算能發揮自己的嘴炮能力了！這傢伙居然到最後才解開封口膠帶，差點讓他們直接死掉。
只要能動嘴，那就有活下來，甚至反殺的機會！
他們可是神盾局特工，這種情況已經面臨過很多次了，一定還有機會。
路克突然點頭：“嗯，大概是……報復社會？”
加勒特和沃德的臉都有點僵：這特麼是什麼鬼回答！
報復社會需要挑對象麼？當然是不需要的。
身爲報復社會的中堅人士，他們殺掉的無辜者太多了。
像加勒特爲了訓練少年沃德的心境，就帶着他隨意殺死過流浪漢、特殊工作者、家庭主婦等等，爲的就是磨滅掉他動手時的猶豫。
如果不從一開始清除掉這些人性中的“善”，那成爲九頭蛇之後，就很可能在關鍵時刻違背命令。
紐約大戰時那個飛行員就是經過洗腦的九頭蛇，纔會毫不猶豫地將和平武器往自家百萬平民的腦袋上扔。
換一個有正常善惡觀的軍人，絕不會執行得那麼幹脆。
壞人總是很容易理解壞人，加勒特和沃德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傑夫的意思：我就是看上你們了！
路克嘆了口氣：“先生們，雖然我很想再讓你們多說兩句，可惜你們的人不願意給更多的時間。所以，你們可以開始說自己的墓誌銘了！”
“現在，遊戲開始！”說着，他的手已經摁下了按鈕。
低劣怪異的電子音再次響起：“十，九……”
沃德和加勒特再次扭頭看向對方，兩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苦笑之意。
砰！
加勒特胸口出現一個彈孔，他有點詫異地看了看自己胸前，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苦澀：“也對，都是我教你的……”
這句話越到後面越低，最後半句都是近在咫尺的沃德猜出來的。
他的神色漠然，並沒有搶先下手，逃出生天的喜悅。
注視了加勒特的屍體片刻，他才扭頭看向路克：“謝謝你，他一直活得很辛苦……”
路克饒有興致地點點頭：“是啊，爲了活命，把自己改造成半機械半生化的怪物，最後卻死在自己學生的手裡，真是太讓人同情了。”
這話一出，沃德的臉色沒什麼變化，旁邊希爾卻露出驚訝的神色。
同樣神盾局那邊很多人也吃了一驚，不過也不算太在意。
神盾局裡各種技術多了，人造器官這種技術不少，加勒特這種老資歷說不定就獲得了什麼絕密實驗的名額。
看在他給神盾局做出的貢獻上，尼克弗瑞肯定不會拒絕這種合理的續命請求。
此刻的尼克弗瑞面色沉重，心中卻暗罵一聲。
他很清楚，自己所知的情報裡，神盾局絕沒給加勒特批過什麼救命的東西。
甚至尼克弗瑞自己也不知道加勒特的身體狀態是這樣的，因爲加勒特的體檢報告一直很正常。
除了一些外勤特工該有的傷勢和勞損，其它沒問題。
身體真有大問題，早就該被調回總部養老了。
顯然，加勒特不希望被調回尼克弗瑞跟前，因此在自己的體檢報告上做了手腳。
這也說明，給他做體檢報告的那些神盾局工作人員，也得進入黑名單。
體檢報告的複查和歸檔人員，也有很大嫌疑。
保守估計，尼克弗瑞的黑名單上又要多出二三十人。
這批黑名單的新增人數，若不是內心強（麻）大（木）之（已）極（久），局長大人此刻肯定要瘋狂撓頭。
……
無論神盾局這邊衆人在想什麼，另一邊的路克依然繼續着表演。
他開始挪動加勒特那邊的審判機，將其放到希爾面前，然後掰開加勒特的大拇指，口中還不忘嘖嘖稱奇：“沃德先生，看來加勒特先生沒有你說的那麼想死，看看這手指。呵呵，你只需要遲疑那麼……”
路克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個幾乎看不到的縫隙：“一點點時間，此刻與我談話的就會是加勒特先生。”
沃德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他想，完全不用看我那一眼，直接啓動按鈕不是更好？”
路克放下手，搖晃着頭，沒有回答他的這句話，自顧自地將空彈殼從鋼管中褪出，用眼睛從鋼管裡瞄着希爾的胸口。
嗯……有點平！所以自己還下得去手……吧？
他給鋼管裡裝上了有一顆步槍彈，再將射釘槍頂上去，然後將原本屬於加勒特的按鈕放進了希爾的手中。
他的雙手輕柔而堅決地包裹住她的右手：“答應我，活下來，好嗎？”
感受着此刻從動作到話語，如同影視劇裡生死存亡時男主對女主表白的場景，希爾嘴角抽搐了下：你神經病啊！如果不看我手裡的東西，別人肯定以爲那是個鑽戒吧？
但手心極其普通的塑料觸感告訴她，這確實就是一個幾美刀的開關按鈕，上面的商標表明它們來自中國。
價廉物美的它們，深受美國普通民衆的歡迎。
這也意味着這個開關幾乎能在絕大多數銷售此類產品的商店買到。
想靠這東西，找到眼前這個傑夫的蹤跡，恐怕很難。她如此想到。
是的，此刻的希爾已經沒想着自己存活的可能。
這完全就是對方的一場遊戲，而且想將他們臨死前的醜態拍下，傳給神盾局裡的同事。
在這遊戲裡，對方一直在按照他自己的計劃走，加勒特和沃德的嘴炮並沒能改變對方，甚至連延遲對方都沒做到。
所以，加勒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