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威廉如此肆無忌憚的屠殺惡魔，古一嘴上提醒了他幾句，心裡卻很是高興和安心。
她活了幾百年當然明白，是人就會有暴躁的時候，而且實力越強，心魔會越大不是隨便說說的。
這股暴虐偶釋放一下，其實是好事，目標放在惡魔身上，總好過作用在主物質世界吧。
不過一想到威廉和墨菲斯托的恩怨，已經糾纏不清的，她又擔憂道，
“在墨菲斯托的領地裡，這麼肆意釋放聖光，真不擔心他會時時刻刻的記恨和注視着你？”
“我的真身不去地獄，他能拿我怎麼樣”。
威廉嘿嘿一笑，拿出被矮人族改造過的朗基努斯之槍，往前一刺，
朗基努斯之槍無視空間的阻隔，一槍刺中寂靜嶺裡，一個高等惡魔的身體裡。
破魔屬性，瞬間就讓這個急速逃走的惡魔，化成了灰灰。
頓時讓注視着寂靜嶺的墨菲斯托，驚慌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坐在王座上咆哮、怒吼的詛咒着威廉。
罵着罵着，就把咒罵的目標放在自己的後裔，瑪門身上。
要不是瑪門偷走本屬於他的朗基努斯之槍，讓手下帶着偷偷進入地球，最後卻被威廉得到，
他現在就不用這麼顧忌威廉了。
這麼一想，墨菲斯托頓時對所有子嗣都恨了起來，恨恨的一把抓住個後裔，就往嘴裡塞。
搞的今後他的子嗣，要不逃離，要不就戰戰兢兢的想着如何提升實力，
或者追隨着那些進入地球的惡魔王子們的腳步，想盡辦法的想着進入地球大肆吞噬靈魂。
古一看着威廉手上流光溢彩的朗基努斯之槍，語氣意外的說道，“沒想到那些矮人，居然肯接連爲你打造神器”。
威廉嘿嘿一笑，面對古一詢問的眼神，他也不說原因。
無奈了瞪了威廉一眼，古一攤開扇子，猛扇了幾下，強忍着揍威廉一頓的衝動，“有了這把槍，加上你能無視空間，今後確實沒那個魔王會主動招惹你”。
見威廉臉色露出得意的表情，古一搖頭勸道，“別以爲有朗基努斯之槍，你就真能無視魔王們，
最少你得刺中他們，才能傷到他們。
就我知道的，墨菲斯托手上就有至少兩把武器，等擋住朗基努斯之槍。
而且這把槍本來就屬於墨菲斯托，你搶了他用來制約其他魔王的神器，他今後肯定會時刻注視、算計着你。
甚至只要等到你生命結束的那一刻，就能輕而易舉的奪回這把槍，順帶着打你靈魂的主意”。
見古一大概是避嫌，沒上手朗基努斯之槍的意思，威廉笑着收起武器，無所謂道，“我又不想去地獄當魔王，只要能制約他們就行了。
不過，墨菲斯托那老鬼早和我說過，會等我死的那一天親自來取走我的靈魂。
可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他大概會後悔把我的靈魂拉進地獄裡。
他要是敢這麼做，我就敢取而代之”。
一聽這話，古一眉頭一皺，正想再勸勸威廉，卻發現鏡像空間居然毫無跡象的消失不見，
不由詫異的看着威廉道，“這纔多久，你實力又增強了？”
“已經很久了好不好”，威廉攤攤手，“卡在這個階段都快四年了，再不突破，我都打算把精力轉到科技上了”。
楞神的看着裝模作樣的威廉，古一拿着扇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沒突破前，別來卡瑪泰姬，我不想秘術法師們被你打擊的沒了上進心”。
“嘿嘿”，看着走向陳秦風方向的古一，威廉心情愉快的跟了上去。
兜帽這東西，其實除了用來裝之外，是擋不住自己的面容的。
不過威廉和古一都是法師，隨便個視線遺忘，就能讓陰陽這些保鏢們，就算看到兩人跟在他們身後，腦子裡都不會警惕起來。
一路跟了半個小時，聽着陳秦風想背書一樣，一字不差的把在雜誌上看到的解釋隨口說出來。
古一忽然有種直接收他做徒弟的想法，可一想到威廉自己的純魔法實力，就已經快不比她差，她就有些擔心。
自己這個至尊法師，難道真的收兩兄弟當親傳弟子？
要是威廉肯接過她至尊法師的位置和責任的話，古一倒不介意，可幾次非正式的詢問下，威廉同樣拒絕的沒半點猶豫。
這逼得她不得不想着，收一個和威廉一樣天才的人，以便兩個超級法師一起制約威廉，免得他真的心無顧忌下，今後墮落下去。
當然古一此時還只是想着制約，還沒想過真和威廉動手。
畢竟威廉以往的表現，讓她還是挺放心的。
會有制約的想法，大概是威廉的成長速度太快，快到她這個至尊法師都心驚肉跳，不得不爲未來考慮。
所以在她想來，現在要是收了陳秦風這個看起來同樣天才的人，會不會加重威廉的勢力？
可她不收，萬一威廉自己教呢？
親堂弟，加上授業之恩，陳秦風不是更可能唯威廉的命令是從了？
“你放心讓自己唯一的血緣兄弟，進入魔法和未知的世界？”
威廉嘴角一笑，“今後我的孩子肯定會跟隨我的腳步，進入魔法的世界。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這小子先試試，就算爲他侄子、侄女們做個榜樣，要是學有所成，也算一份助力了”。
見鬼的榜樣和助力，是試驗品纔對吧。
古一無奈的對威廉搖搖頭，這小傢伙的心裡有時候確實很冷酷。
陳秦風就算再有天賦，頂多就是威廉的翻版。
可魔法天賦再強，在無限寶石和神器面前，絕對會應了那句，神通不敵天數，實力再強也強不過重寶的說法。
難道最後把時間寶石傳給陳秦風？
只想想，古一就覺得這主意是個餿主意。
真這樣做，別到時候時間寶石反而被他用手段，從陳秦風手裡奪走。
萬一威廉能和掌握空間寶石一樣，徹底掌握時間寶石，光想想古一心裡就冒寒氣。
無視時間，無視空間，就真沒人能制約住威廉了。
有時候古一自己都很無奈，時間寶石在她手裡幾百年，她也只能隨意使用而已，根本做不到威廉這種想脫離空間束縛，就脫離的地步。
要不然最爲最詭異，也沒人能逃脫束縛的時間能力，她肯定不用擔心自己制約不了威廉。
只要威廉的實力，無法打破時間寶石的束縛。
就算一時間制服不了他，也可以耗下去。
萬一用時間的能力，能迫使他的實力後退，只需要退一個層次，就能打贏威廉。
至於被威廉用空間能力偷襲，甚至可能被秒殺的問題，其實也很簡單。
真到了必須翻臉，動手的地步，奇異博士都知道和多瑪姆動手前，先給自己套上個時間定律，古一肯定也知道。
對手打輸了、被殺了，或者被擒下前，乾脆自殺重來，大概沒能人耗得起。
交手的次數多了，威廉也會在交手中，露出自己的弱點。
畢竟按照電影來看，回檔時，實力會不會提升不知道，但記憶肯定不會消除。
而且古一死了就重來，威廉自己死一次就是真死了。
當然這假設肯定不成立，威廉要是發現自己越打越沒把握時，他這種人，百分百會直接躲在異空間裡，不和古一動手了。
這樣的話，難題又踢回給古一了，畢竟她同樣沒有打破空間寶石的力量。
兩個人就這樣耗下去的話，比的就是誰的定力更強了，誰更想脫離這種時間循環裡。
最後除了妥協，就沒其他的辦法。
這大概也是多瑪姆直接同意斯特蘭奇，放棄進入地球的原因。
真把斯特蘭奇逼成了白癡，贏倒是贏了，可多瑪姆是誰，他會願意和斯特蘭奇這個小角色一起陷入無限循環裡？
別到時候他自己都會被逼瘋了。
可惜這種猜想根本不成立，無法徹底掌握時間寶石的古一，才未雨綢繆的想着找個幫手。
正思索着收陳秦風爲弟子的得失時，忽然想到，威廉這種人會毫無保留的教陳秦風魔法知識？
瞬間她就覺得肯定不會，別說留一手了，留兩手、三手都不意外。
一想到既然陳秦風的上線已經能看到，古一就決定與其讓威廉傳授他魔法，還不如讓陳秦風加入秘術法師的隊伍，讓他對卡瑪泰姬有感恩之心。
既然陳秦風不是至尊法師的候選人，而卡瑪泰姬裡比她自己差兩三個檔次的法師，還是有不少的。
甚至實力僅次一個檔次的法師，都有那麼幾個。
多一個陳秦風不多，少一個也有人能制約。
不過古一的這些想法，真是想多了。
威廉從來就沒想過要培養陳秦風當助力，因爲他從電影裡早就知道，沒有無限寶石的法師，就算天賦再出衆，也全是二流貨色。
他不反對，甚至願意看到陳秦風加入卡瑪泰姬，是真在擔心自己的孩子，今後會無法和他一樣，施展卡瑪泰姬的魔法時不用付出代價。
纔想着在陳秦風身上做些實驗，看看能不能找出個提升魔力修爲的辦法。
至於無代價施法的能力，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傳出去。
可古一卻不知道這些，她的主意雖然定下了，但還是笑呵呵的和威廉道，
“天賦確實不錯，不過，這孩子是你親人，你自己決定是讓他加入卡瑪泰姬，還是自己教導”。
說完，古一嘆息一聲道，“你應該很清楚，你和我們雖然同樣使用卡瑪泰姬的魔法，但你使用的是自己的力量，
我們則是從那些偉大存在那裡借來力量。
而借來的力量，當然會有代價，這也是我們雖然是法師，但更多時候情願近戰的原因。
你自己教的話，說不定他也能擺脫那些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一瞬間，威廉心裡就發笑。
古一倒是猜對了他喜歡留底牌，或者乾脆就是自私自利。
要不然他也不會讓阿比蓋爾和傑西，這兩個最近親的女人，去跟着赫敏-格蘭傑這個英格蘭巫師學習魔法。
可威廉同樣是真想讓陳秦風加入卡瑪泰姬。
“我肯定不會教我孩子之外的人，就像你肯定不會教我如何從黑暗空間攝取能量，維持壽命的辦法一樣”。
古一聽完不由一愣，說的這麼直接，“你是想交換秘法？”
這讓她不得不認真想想得失了。
一旦不用施法就付出代價，老實說卡瑪泰姬的實力瞬間會提高最少十倍。
可她還沒考慮清楚，就見威廉嘴角一笑，卡瑪泰姬的魔法他其實都能自己在腦海裡的系統裡學。
雖然現在看來這個系統更像是個圖書館，和超級修煉外掛，可誰讓他就是個掛逼呢。
“NO，NO，攝取黑暗空間的能量又不難，而且我用不着這辦法就能活很久、很久”。
“這不可能”。
古一瞬間失神，可隨即就想到，威廉會黑暗魔法，想攝取黑暗空間的能量對他來說確實不難。
之前那個墮落的秘術法師釋，就被他的黑暗魔法逼的徹底墮落下去，雙眼露出攝取過黑暗能量的標誌。
這還不算，緊接着就見威廉的手上，出現一團黑暗能量，和聖光交替在一起的魔法球。
“黑暗魔法能做到，聖光魔法同樣能讓我長久活下去，再說，自然魔法也沒問題”。
隨即他手上就出現一道道生命氣息。
古一握着扇子的手不由緊了緊，回過頭，把目光放向其他地方。
實在是威廉這話讓她惱火的同時，心裡不由浮現一股無力感。
和威廉一比，別說其他法師了，就連她這個至尊法師都顯得天賦不如人，而且還是大大的不如。
最少她自己就不會聖光魔法，甚至想借聖光系的力量，都不知道怎麼借。
在古一面前裝了比，威廉就想到自己要是造無數個哨兵戰甲的話，
是不是就能無限攝取黑暗空間，甚至是隔空偷多瑪姆的力量？
“你說我要是能無限偷多瑪姆的力量，他會不會徹底關閉黑暗空間和主物質世界的聯繫？”
“這不可能”，古一頓時嚴肅的看着威廉道，“黑暗空間只是地獄位面的一部分，多瑪姆也只是統治了黑暗空間，不代表他的力量等同於一個黑暗空間。
再說他要是有本事切斷一個維度，就同樣能隨意突破維度的封鎖。
而且什麼事都有兩面性，你偷的黑暗能量越多，這個世界的黑暗能量也越大。
多瑪姆頂多虛弱下去，只要人類心裡還有陰暗的一面，他就能不停的恢復過來。
可萬一你控制不住那些能量在主世界爆發，地球直接就成了黑暗空間的一部分。
多瑪姆會感謝你的同時，毫不猶豫的吞掉你的靈魂，成爲他一部分的同時，讓你繼續去幫他吞噬其他位面”。
一聽自己可能變成別人的奴隸，威廉心裡就罵了句‘見鬼’。
在古一嚴厲的目光中，老老實實的點點頭，“你知道的老師，我這人最怕死了，我保證不會再打這主意”。
“你就是無賴加混蛋”，不過一聽威廉喊自己老師，古一就知道他是真聽進去了。
她忽然明白，對付威廉這種不要臉的人，和他說再多都沒什麼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覺得自己會丟小命。
“既然你不教，我就只能自己去問你堂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