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車架終於抵達高句麗都城,江浩掃眼看去,此時的平城只是一座小城,和大秦的府城都沒法比,不過也能理解,土地貧瘠,人口不多,整個高句麗此時還沒有大秦一個府郡人口多。
不過很顯然,高句麗王提前做了安排,很多民衆站在路邊迎接,見到車架後俯身下跪。
此時的高句麗還處於部族奴隸制社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民衆都是各部落首領的私有財產,男爲臣,女爲妾,就算如今的大秦,這種形勢依舊存在,奴隸就像財產一樣,沒有任何人權,奴隸主可以肆意處分這些奴隸,包括買賣、殺戮,甚至奴隸主死後,所屬奴隸還要殉葬。
晚上,
高句麗王宴請江浩,席間熱情招待自不贅述,玉漱一直陪在旁邊,表現的溫婉恬靜,不時爲江浩奉酒,禮儀做的十足。
可從玉漱的整個動作,江浩能看出這裡面更多的是尊重與~~敬畏。
高句麗王將江浩一衆人安排在最好的宅院住下,緊鄰王宮不遠,就算是高句麗最好的宅院,卻連趙高送給他的那套宅子都比不上,沒辦法,剛剛江浩看到高句麗王宮也是寒酸的很,宮殿低矮窄小,連咸陽宮的一個偏殿都比不了。
臨別時高句麗王熱情說道:“國師,明日都城將舉辦盛大的儀式,屆時我會派人來請國師,到時候國師會看到我國最美的盛景。”
最美的盛景?
江浩笑笑,“江某悉心恭候。”
旁邊的玉漱看看江浩,對着江浩蹲身行禮告辭。
翌日,
有高句麗官員來請,江浩早已換好衣衫,車架不多時來到王宮,高句麗王邀請江浩登上高臺,江浩往下看去,發現廣場上站着無數高句麗百姓,場面很是熱鬧。
高句麗王與江浩並排而坐,笑着說道:“今日玉漱出嫁,舉城歡慶,本王準備了很多節目,請國師欣賞。”隨後對着下面一揮手。
“咚咚咚咚!”
鼓聲起,
一排排綵衣侍女走進場中,隨着樂曲舞蹈起來,不得不說,這些舞樂還是非常有特色的,周圍的民衆不時鼓掌歡呼。
忽然,
一羣壯漢擡着一個巨大花苞走進場中,場中舞曲一變,變得悠揚婉轉起來,那個巨大的花苞層層疊疊分開,江浩就見最中間蹲着一個女子,在樂曲中緩緩站起來。
女子身材曼妙,青絲墨染,紮成一個粗大的辮子,一直垂到臀瓣,女子輕輕擡頭緩緩站起,露出清純美麗的絕世容顏,粉面上一點朱脣,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臉上帶着甜美笑容,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仙子。
正是高句麗玉漱公主。
“嘩嘩譁!”
周圍響起無數掌聲,爲如此翩然若仙的玉漱歡呼。
忽而,場中樂曲一變,響起一陣悠揚的簫聲。
花瓣中的玉漱動了,
長袖向天上一甩,頓時有無數花瓣落下,漫天花雨中,玉漱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舞姿輕盈優美、飄忽若仙,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在場的人都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了呼吸,就連江浩也忍不住心中讚歎,真美。
玉漱優雅的舞姿,也讓他想起了地宮中那個凌空飛渡,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的女子,兩人的身影慢慢重合。
恍惚間,
樂曲再次一變,
玉漱的舞蹈變得激烈起來,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隨着音樂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綻放自己的光彩。
這一刻,她是如此美麗,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風姿萬千、嫵媚動人的旋轉着,裙襬盪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大辮子在風中飛舞,美得讓人疑是嫦娥仙子。
“咚咚咚~~咚!”
忽然,
舞樂一停,玉漱靈動的身子猛地頓住,擺出一個最完美的姿勢,停止了自己的舞蹈,而她的臉上,始終帶着甜甜的笑容,眼神往高臺上的江浩這邊看了一眼,萬般風情繞眉梢,最是那回眸一笑在心間。
這一刻,江浩都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這時高句麗王站起來,對着臺下子民大聲喊道,“玉漱公主嫁給大秦國師,今日盛典,全城狂歡,爲公主慶祝,有大秦庇護,高句麗從此後永享太平安寧。”
“喔喔喔喔喔~~~!”
臺下的百姓們發出一陣陣歡呼,在這個時代,和平纔是最大的幸福。
玉漱對着臺上的高句麗王和江浩再次盈盈一拜,隨即身子蹲下,那些花瓣又重新合攏,將她的身子籠罩住,那羣壯漢再次過來,將這個蓮花臺擡走。
高句麗王看江浩的視線依舊跟着那個蓮花臺,輕輕說道:“他們會直接將玉漱擡到國師的宅子,從今天開始,玉漱就是國師大人的了,還請國師大人照拂我女兒啊。”
江浩回頭一笑,“自然應該。”
“來來來,現在我們到王宮去喝酒慶祝,高句麗其他部族的幾位首領可都等着見過國師呢。”高句麗王笑着說道。
......
好像到什麼地方都少不了酒席,酒席間,江浩認識了高句麗的其他幾個部落首領。
高句麗王的不足現在是整個半島最大的不足,人口超過10萬,而第二大的就是金聖州的真番,人口四五萬,至於其他部族,一般都在一兩萬人,這就是現在整個半島的情況。
酒過半場,衆人自然而然的就提到了金聖州,立刻有人大聲說道:“平日那個金聖州就對大王多有不尊,囂張跋扈,見了好處就拼命往自己身下劃拉,甚至還強佔我們沃沮的土地,跑到我們地盤放馬,要不是因爲他們實力強,我們沃沮早就和他翻臉了。”
江浩看看這個留着大鬍子的傢伙,心說這傢伙說話還真實在,要不是因爲打不過你,我早就打你丫的了。
“金聖州確實太過專橫,有一次我們兩邊因爲界限起了衝突,他竟然派出一千人直接滅掉了我族的整個寨子,此仇我一直記在心中,國王,那金聖州就是個禍患,如果要出兵攻打他,我第一個支持。”另一個部落首領氣呼呼的說道。
政治正確很重要。
這些部落首領也都不是傻瓜,自然能看清現在的情形,已經選擇瞭如何站隊。
酒宴一直持續到晚上才散,江浩在季布的護衛下回到王宮旁邊的大宅,旁邊一個親衛立刻過來,低聲彙報道:“國師,公主在您房間。”
江浩站在門口看了看屋子,燈光通過布窗透出來,江浩揮揮手,你們都去休息吧。
“是!”
季布和衆護衛們退走。
江浩邁步走上臺階,手放在門框上輕輕一推,“吱嘎”一聲,木門開了,江浩就看到一個房間四周都點了紅燈籠,讓整個廳堂都變成了紅色,而那個女人,就跪坐在榻上,將江浩進來,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慌亂和緊張,隨後俯身對着江浩行了一禮,柔聲道:“玉漱見過國師。”
說着玉漱站起來,走到江浩身邊,頭微微低垂着說道:“玉漱爲國師寬衣。”
兩隻玉手擡起,就要爲江浩寬衣解帶。
忽然,
江浩一把抓住玉漱的一隻手,讓玉漱一驚,擡起頭看向江浩,那雙好看的大眼睛裡帶着詫異。
江浩微微搖搖頭。
江浩能感覺出,此時的玉漱對他,有敬畏有順服,還有一絲絲感激情緒,可卻沒有愛,這不能怪玉漱,她嫁給江浩不是因爲愛他,更多是因爲大秦始皇帝的那份聖旨,是因爲江浩大秦國師的身份。
至於愛,以兩人短暫的接觸,何來相愛一說。
“玉漱,爲我跳一曲吧。”江浩輕輕說道。
玉漱心裡微楞,可還是順從的點點頭,身子退後幾步,站在了廳堂中間。
紅燈下,玉漱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頭插金釵,不時反射金光,輕姿曼舞,頭釵相碰發出叮噹輕響,宛如最美的音樂,靈動,飄逸,清雅,恍若天女飄飛。
雖沒舞樂,卻宛有仙音繚繞,雖沒鮮花,卻宛如漫天花雨。
江浩看的心動不已,慢慢走過去,伸出手,玉漱身子一定,被江浩勾住圓潤的下巴,玉漱緊張的抿抿嘴,微微喘息,眼神低垂的看着下面,不敢與江浩對視。
江浩看着玉漱,心裡想了很多。
不管是電影中還是電視中,玉漱即便遇到了自己的愛情,可依舊選擇爲了高句麗,按照別人制定的路線走下去。
電視劇裡,那個男人怒吼着讓玉漱跟他走,可是他哪裡知道玉漱的痛苦,如果她自私的選擇逃離,遭殃的將是整個高句麗,身在局中,她無法掙脫。
不過現在,江浩給了她另一個選擇。
她不必爲了父親,不必爲了族人而犧牲自己。
“爲什麼不敢看我,是不是心裡還有些怕我?”江浩輕柔說道。
玉漱神情微動,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是爲了高句麗才選擇順從於我,我現在不會要你,我會等你愛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