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大戰過後,秦雲一行人已經是疲憊欲死,再也沒有多少體力了。這次要不是秦雲奇襲成功,曹菘單靠拖都能夠拖死秦雲一行人。現在追上去,情況反而更加的難料!
更何況,秦雲擡頭望了前面不遠處的高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雖然只是間接相處,但是秦雲已經對護龍山莊沒有什麼好感,反而對東廠能夠一直延續下來,並且越來越強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枉他是現代人,居然也會犯先入爲主的錯誤。秦雲心中自嘲了一聲。
丁修、邱莫言和金鑲玉幾人看到秦雲的動作,都不由得擡頭望向某處。周淮安看到邱莫言望來,下意識的想要閃避,可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淮安!?!”邱莫言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着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日思夜想的身影,頓時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就是周淮安啊!”金鑲玉看到邱莫言那失色的神情,頓時來了興趣。她和邱莫言似乎是天生的對頭,就算沒有周淮安的因素,兩人也是水火不相容,根本談不到一起去。
金鑲玉掃了一眼高崖那邊明顯有些僵住的周淮安身影,再望了望他身邊的幾人,眼神中頓時掃過一抹陰霾,嘴中帶着絲絲諷刺地說道:“我當是何等的英雄好漢,能夠讓邱姑娘如此傾心,原來只是一個卑鄙小人罷了!”
“你胡說什麼?”邱莫言無法保持平日的冷靜,大聲地呵斥道。
“不是嗎?要不然的話,他明知你身處險境,卻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出生入死。而他自己,卻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還不知道打了什麼鬼主意?否則,他爲何如此鬼鬼祟祟,甚至都不敢來見你。”金鑲玉一早就看邱莫言不順眼,再加上現在心情不好,頓時大加嘲諷道。
“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邱莫言努力地想要爲周淮安辯駁,可是聲音卻是低的可憐,顯然她心中的陰影也不小。
“原因?”金鑲玉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他有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清楚的看到,他可是跟東廠有着不共戴天,可是現在拼命的確是我們這些完全不相干的人!看看,他多有本事,自己置身事外,我們卻是死傷慘重,跟東廠險些拼了一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金鑲玉越說越生氣,葉家險些被連累到,龍門客棧也毀了,可是周淮安居然和護龍山莊的人牽扯到一起,這其中的究竟足以讓許多人想的很多,很多……
“周淮安在那裡?”鐵竹和賀虎武功稍弱一些,只能看到高崖上有着身影閃動,卻無法看清楚人影。此時聽到金鑲玉如此說,脾氣暴躁的賀虎險些當場爆發。
爲了義氣,他們賀蘭山一干兄弟死傷慘重,就連他們兄弟也是險些留在這裡。可是誰能夠想到,周淮安居然以他們爲餌,絲毫不顧及他們的傷亡,自身卻是冷眼旁觀,坐收漁翁之利,用心之狠毒,簡直是令人髮指。
“我操你周淮安的姥姥……咳,咳……”鐵竹當場臉紅脖子粗的破口大罵,用力太猛引動了身上的傷勢,頓時連聲咳嗽起來,再也無法出口。可是他的眼神仍然狠狠地盯着高崖上那一衆身影,沒有半點眨眼和挪開,神情幾欲噬人。
鐵竹也是臉色難看至極,他望了一眼高崖上,然後又轉頭望向邱莫言,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要不是情況不對,要不是邱莫言剛剛還和他們並肩作戰,恐怕懷疑之聲已經脫口而出了。
畢竟,他們和周淮安素未謀面,之所以出手也是因爲邱莫言的關係。現在發現上當,當然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邱莫言本人,這點毫不奇怪。
邱莫言注意到鐵竹的眼神,頓時心如刀割,眼神黯然。
“好了,大家一起經歷了生死,難道還會有所懷疑嗎?”秦雲一句話打斷了賀虎和鐵竹的懷疑,他現在的威望極重,就算領着他們再去拼殺一場,也不會有任何人說一個‘不’字。
衆人無論怎麼想的,但是都是同時收回了懷疑的目光,連賀虎和鐵竹也同樣如此,對秦雲服氣的很。而且大家剛剛大勝一場,正是高興的時候,這種氛圍不適合現在的環境。邱莫言看到衆人異樣的目光離開,心中頓時感到百味雜陳。她望向秦雲,眼神中異彩閃動,有着一絲說不明的情緒在涌動,甚至連她自己也沒有怎麼察覺。
“不要讓不相干的人壞了我們的興致,大家回到客棧好好的大醉一場,不醉的都是烏龜。”秦雲縱身上馬,大聲地說道。
“不醉是烏龜!”所有人同時大喝一聲。
“那他們怎麼辦?”金鑲玉指着高崖上問道。
秦雲輕蔑的掃視了沒有動靜的高崖上一眼:“只要他們敢出手,大家就砍他們這些丫挺的!一羣膽小鬼,想要動手,就問問我們大家肯不肯答應!”
每個人的猙獰神情在這一刻彷彿都在那裡張牙舞爪,無聲的咆哮直欲撕裂頭頂天空。在這一刻,這剩餘的騎士終於有了百戰精銳的姿態,不在是一羣散兵遊勇了。
“不肯!不肯!不肯!……”
秦雲的聲音絲毫沒有降低,霸氣的話語讓麾下一衆兒郎各個激動的臉色通紅,大聲呼嘯起來。高崖上的諸人臉色雖然難看,可是上官海棠等人不發話,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而且,之前那一戰秦雲等人的霸氣和戰果也震懾的他們心神劇顫不已,久久不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