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福州城新城,王軒回來有半個多月了,需要他操心決定的大事已經佈置完畢,剩下的各種細節,有下面的人主持便夠了。
齊弘量去了安南,他跟王軒時間最久,見識過王軒從無到有整個發展過程,去主持安南大局最爲合適。
王軒任命的巡撫與大明其他地方的巡撫可不同,那是真正的大權在握,單單是各府,各縣的官員便在大明的基礎上增加了五倍,各種有品級的公務員數量更多。
廣西交給了孫承宗,廣東扔給了范文程,便是當年的地痞頭子,負責‘白社會’運作的朱嘉言,自從江南迴來之後,這次也被王軒給提報成了治安廳廳長了,負責廣西所有城市鄉村治安的一把手,當年的捕頭戴玉堂,現在也成了廣東的治安廳廳長了。
看着手裡的這份從京城快馬送來的情報,王軒嘴角扯了扯,媽的,這真特麼是瘋了,“夜惑,你說,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到底有多少人會留下,多少人會走。”
“主上,我覺得應該是一半一半吧,說句實話,除了咱們這邊,大明其他地方太窮了一些,在這邊生活習慣了,去了其他省份,會感覺十分彆扭的。”
“哦,那你爲什麼說會有一半人走?”王軒饒有興趣地看了眼夜惑。
“咱們這邊管的嚴啊,說句不好聽的,千里做官只爲財,咱們大明的官員,絕大多數都是這個德行,但是在咱們這邊不行啊,管的嚴,雖然待遇比大明好了太多,但是每天事務也多的多,哪裡有在其他省份那麼逍遙自在,每天摟着小妾,數着今天又收了多少銀子,愜意的不得了。”
站在一旁的孫傳庭聽的嘴角咧了咧卻也沒說什麼,他自己倒是那少數人之一,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大明的吏治是有些壞到根子裡了。
“哈哈哈,你說的好有道理。”王軒笑了幾聲繼續說道:“行吧,這消息直接登報紙,儘快通知到治下五省,咱們做事大氣,不用等朝廷的各種調令通知到他們手裡了,直接發出去,告訴他們,願意在咱這裡的,保他們外省家人安全,願意接家人過來,咱們負責,若是不願意在咱們這邊幹了,那就讓他們交接工作走人,只是要有詳細記錄,未來,這種人就不能用了。”
“主上英明,比之朝廷這種手段,還是主上寬宏大量,光明正大。”孫傳庭提筆記錄下來,還不忘誇了一句,自從王軒回到福州之後,便把孫傳庭調到了身邊培養,多接觸各種事務,爲未來大用打打基礎。
“另外,兩廣已經平定了安南之亂,是時候跟朝廷彙報請功了,順便讓李善堂那邊跟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說一句,讓他們消停點,別給自己找麻煩。”
“屬下知道了。”
“再通知一下湖廣邊境,江西邊境,浙江邊境的駐軍,向前進軍三十里,做出攻擊態勢。”不知想到什麼王軒嘴角流出一絲笑意。
“主上,這是準備對三省用兵?”孫傳庭有些摸不清王軒的意思,便忍不住問道,北邊已經夠亂的了,若是南邊再亂起,那大明就徹底亂套了。
“我什麼時候說用兵了,這叫軍事演習,就在這三省邊境府縣外進行演習,嗯,實戰演習!”
“……”孫承宗。
“……”夜惑。
“……”青紅皁白。
京城,皇宮大內,內閣之中,每天都能收到全國各地來的各種奏章,堆砌在一起能跟小山一樣,足足有十幾人專門負責分揀這些奏章,根據事態緊急情況和大小,分成不同等級。
畢竟內閣現在只剩下方從哲老哥一個,而且年紀也60多歲了,每天能批閱的奏章就那麼點,大部分還是要下面的人處理。
至於萬曆皇帝,這會已經開始在皇宮之中躺屍了,此時已經是萬曆四十七年冬,按照歷史進程,明年萬曆就要徹底完犢子了,指望他處理朝政是肯定不可能了。
“咦,廣西的摺子,少見啊。”一個埋頭分揀奏摺的忽然出聲說道,立刻引起了屋內所有人注意。
“嘿嘿,這廣西現在跟廣東和福建一樣了,竟然還有摺子遞上來,倒是稀奇啊!”
“就說這福建吧,有三四年沒看過有摺子了吧。”
“可不是,倒是省了咱們不少的工夫,那摺子上面說什麼?”
有人發問,大家便把目光都移了過去,卻見那人皺眉看着摺子不說話。
“喂,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那人擡起頭,臉上表情十分怪異,拿着奏摺在手裡拍打幾下,這才說道:“這奏摺,怎麼說那,文筆實在是太過粗俗了,通篇竟然沒有一個典故引用,便是聖人之言都沒寫一個,實在是不堪入目。”
“哦!”這倒是引起了衆人注意,在這年代,奏摺之中若沒有引經據典,文采飛揚,那簡直不敢想象,至於正事,可能在最後的位置稍稍夾雜一點,但也多是誇大其詞,然後一筆帶過。
畢竟,這正常情況下,這奏摺就是像朝廷中的大佬展示文采的一個手段,至於正事……那都是順帶的。
奏摺在衆人手中傳遞一圈,很快便看完了,通篇一共沒多少字,還多以數字呈現,實在是‘不堪入目’。
而且署名竟然是兩廣總督齊弘量,現在誰不知道,齊弘量早早就被下聖旨撤職了,哪裡還有什麼兩廣總督。
至於內容,更是荒誕,安南的戰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起因如何,他們這些成天接觸各方大佬的傢伙知道的一清二楚,都是姓王的那個小子自導自演的,現在竟然上奏摺請封,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種行徑與反賊無異,朝中袞袞諸公怎麼可能給他們封賞,做春秋大夢去吧!
“這姓王的小子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封賞,真是無恥。”
“可不是,切等着吧,朝廷肯定不會看着的,定然會調動大軍徹底碾平了他們。”
衆人嘲弄一番,最後一人更是直接把奏摺扔進了垃圾桶裡,衆人一致認爲,若是把這種奏摺呈到方首輔面前,肯定會挨批。
第二天一早,朝中四大黨派的所有掌權人便都收到了李善堂的請帖,約晚上一起到李府去赴宴,話說,廣西開戰之前,李善堂還畢竟低調,儘量不出門,可這王軒一戰滅了廣西聯軍之後……這段時間以來,別說李善堂了,便是李府的丫鬟小廝都抖了起來,出門在外,走路都帶風,起碼現在京城中的各方勢力都對下面人有交代,不許跟李府的人有任何交集,便是衝突都不能起。
雖然沒人覺得王軒能成事,但,在王軒沒有徹底敗亡之前,這李善堂是絕對不能動的,萬一狗急跳牆拉自己墊背怎麼辦。
當夜,李府之內大擺宴席,要說富貴,李善堂在偌大京城之中是真的算不上什麼,但要說精巧新奇之物,這李府可以說京城第一,便是上廁所這一點來說,其他府還在用便桶,而李府已經開始用上抽水馬桶了,別的府剛剛用上煤爐子取暖,李府就已經換成地暖了!
其他細節方面,更是京城第一,大型‘水晶’吊燈,大坐鐘,玻璃窗,拼接花色地板磚……在這嚴寒的冬季,屋內各種綠植,不少還在開着花,雖然稱不上爭奇鬥豔吧,但在這白雪皚皚的時節,也是讓人心曠神怡的很了。
一衆赴宴的各方大佬,之前也早聽說過李善堂府上多麼多麼與衆不同,住起來多麼舒服,但多以爲是道聽途說,畢竟,若不是這次李善堂特意下請帖,這些人是絕對不會過來的,只是這次一推門進入大廳,便感覺如同進入另一個世界,便是他們這些整日出入皇宮的人,也要感歎一句,不說大小問題,這特麼比皇宮舒服多了!
每個大佬身邊都有專門侍女過來伺候,第一項便是脫鞋,這裡不比其他地方,直接踩在地板上才更加暖和。
只是……侍女脫鞋的動作忍不住一頓,眉頭不經意間便深深皺起,這羣人穿了一天大厚靴子,這腳實在是有些太臭了!
特別是地板上比較熱,這腳一踩上去,那臭氣被這麼一蒸騰,實在是有些辣眼睛。
“哈,哈哈,來了。”方從哲第一次感覺自己不會笑了,一張臉徹底僵硬在那裡,便是說話都不利索了。
“來,來了。”高攀龍比方從哲也沒強到哪裡去,大半截身子都埋土裡了,還是第一次這麼丟人,堂堂的東林黨魁,大庭廣衆之下,竟然腳這麼臭,若是傳揚出去,簡直丟死人了。
若不是幾十年鍛煉出來的臉皮,這會,不定已經垮了。
“天氣不錯啊。”
“是啊,是啊!”
好在是,這次來的人裡,大家基本都差不多,無非是臭的程度稍有高低之別罷了,只是大家都尷尬地不會說話了,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事先沒人告訴過他們這個事,這次丟人丟大了!
一個個在心裡往死裡咒罵李善堂不當人子,竟然用出如此的卑鄙手段,實在是太下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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